自述

我?guī)缀趸忌狭丝袢。椅窇止狻D茄灥陌讜?,是黑夜偽裝所成。他們給月亮裝上千萬伏特的白熾燈。無比痛苦,曾幾次接近死亡,那是泥濘下的天堂。卻仍要虛弱的呢喃著幸福與希望。萬萬無神的白眸,遠(yuǎn)眺著無際的地平線。只是迷惘地走,行尸走肉般走入那狹小、逼仄的工廠。站到流水線前,伸出枯朽的五指,制作電子嬰兒。待到軍號齊鳴,又齊齊爬出這困厄之地。回到屬于自己的骨灰盒中。那陰暗、濕冷、扣搜的骨灰盒。長著可有可無的天花板、皮膚脫落的四壁,冰冷的地板。我割下中年,為家人延續(xù)晚年。父親是下崗的工人,母親是剛烈且圓滑的主婦,大哥死在戰(zhàn)場,二哥死在情場,我們都患有窮病,那是現(xiàn)代的黑死病,唯一的解藥便僅有死亡。當(dāng)下崗的父親下了棺材,當(dāng)剛烈的母親被磨平了性子。我將舉起刀,砍開我鋼鐵的皮膚,劃開充斥機油的血管,任憑那機油四處流淌,它將同千萬條“自己”匯合,在秦嶺的腳下匯聚一條血的長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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