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拉絲夫人一身正裝，走進了戒備森嚴的五角大樓。

“姑姑，國防部長會接見我們嗎？”小麻雀 斯凱奧克（A-4D）不確定的說。

“我自有辦法，你無需再問?！钡栏窭z嫌侄女多事，她今日是為了小麻雀的妹妹，DC-10而來。一進入內部，眼前來來往往的都是西裝革履的大人物，他們匆忙的腳步聲占據(jù)了整個大廳。小麻雀有點發(fā)憷，她只在Navy的年終晚會上看到過這么多軍政高層。道格夫人輕車熟路的繞了個彎，走進了電梯。電梯里只有一名白衣女子，兩人走進去按了最頂層。

“你們是......”那位女子突然發(fā)問道，小麻雀有點不知所措，道格夫人連忙答道：“我是道格拉絲家族掌門，有事要和國防部長商談?！彼雮€字都不提麥克唐納，讓小麻雀有點哭笑不得。

“不好意思，道格夫人，部長現(xiàn)在正在二樓會議廳主持會議?！?/p>

“沒事，我們可以在這里等一等。”道格拉絲不見黃河不死心，今天的事情對于她來說，關乎到整個家族的生死。

“其實，我可以帶你們去旁聽這次會議?！彪娞堇锏呐私ㄗh到。道格夫人眼前一亮，忙不迭的道謝：“那敢情是最好的！”小麻雀看到那女子露出一抹嘲諷的笑，眨了眨眼睛以為自己看花了。

黑壓壓的會場里幾乎座無虛席，各大媒體的長槍短炮對準了臺上的麥克納馬拉，道格夫人剛從后門入場就被閃光燈晃得睜不開眼睛。

“我宣布，為了亞米利加的榮耀，為了世界的和平，我們將對北越地區(qū)進行最后一次空中攻勢——后衛(wèi)II行動已經(jīng)開啟??！”

“部長，請問你怎么看待最近的撤軍示威游行？.......”“部長，請問你還會對現(xiàn)役部隊進行裁冗嗎？......”“部長......”臺下蜂擁而來的記者把大背頭男人圍在了中央。

“請大家保持會場紀律！”主持人的叫喊被淹沒在快門聲之中。

“請允許我在會議后回答你的問題?！丙溈思{馬拉滿頭大汗：“現(xiàn)在有請波音方面的話事人波塞西小姐，她將為我們宣講波音與USAF的聯(lián)合項目?！?/p>

道格拉絲握緊雙拳，她看到投影儀上出現(xiàn)了波音的新生一代，737與747。

“承蒙部長和各位領導抬舉，我們波音家族正式與USAF簽訂關于空中補給、運輸、AWACS、中繼、巡查任務的執(zhí)行者名單，決定將圣崔特·波音任命為北美防空警戒司令部總指揮、原空軍Power multiplier斯特拉·坦凱爾·波音升任為NATO補給系首席教授。[1]”

臺下響起連綿不絕的掌聲與快門聲，道格拉絲感覺天旋地轉，但她仍保持女公爵水準的風度。波塞西小姐充滿激情的繼續(xù)說：“接下來請容我介紹波音家族的新生代代表，737小姐和747小姐。她們已經(jīng)斬獲了泛美和達美的天使輪投資，747小姐甚至早早得到了白宮方面的AirForce One批復[2]，接下來如果國家需要，波音家族將永遠在第一線效力！”

臺下的掌聲又響成一片。麥克納馬拉笑著接過波塞西的話筒：“請問，各位對這次的項目部署結果有何異議？”他等著這按部就班的3秒鐘過去，這時最后一排響起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

“I HAVE A QUESTION！”

參會席位一片靜穆，只有閃光燈依舊瘋狂的照向目瞪口呆的國防部長和最后一排，那位氣定神閑的女公爵?！拔艺J為國防部沒有做到項目的公正性，在招標時并沒有同時通知所有的競標者?！?/p>

道格拉絲見過太多大場面，她的目光如一道利劍，刺的波塞西小姐一個踉蹌?！八?，我提議，重新進行招標，以彰顯合眾國的平等與公正?！?/p>

臺下轟的鬧騰開來，大家都開始借機談論起最近波音商業(yè)帝國的擴張速度、國防部與各大家族不可言說的秘密、以及眼前霸氣十足的道格夫人和她日薄西山的家族......麥克納馬拉眉頭緊皺，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在這種時刻遇到絆子。他本想一口氣讓波音上位，但如果因為這件事鬧到國會山和白宮，那些早就對他敢怒不敢言的議員們肯定要趁機彈劾。

“道格拉絲夫人，我明白你的心情，不過茲事體大，我們需要在會后周密協(xié)商，爭取得到讓各方面滿意的妥協(xié)?，F(xiàn)在，我宣布會議結束?！彼麚屧诘栏穹蛉死^續(xù)發(fā)難前離開了話筒。

會議廳外，一雙黑暗中的眼睛看著國防部長氣沖沖的離開了會議廳，道格夫人窮追不舍。她用喉麥耳語道：“11：14，大背頭和悍婦離開會議廳。是否行動？”

“再等等，骨頭還在大背頭身邊?！?/p>

“那就先對小雛雞下手嘛，怎么樣?！?/p>

“不準臨時改變計劃，老實執(zhí)行任務?！睂Ψ嚼浔幕卮鹱屗锲鹆俗臁ｊP閉加密數(shù)據(jù)鏈，小夜鷹啟動了等離子隱身罩[3]，就像空氣一般從會議廳的正門飛走。

1.斯特拉·坦凱爾·波音：KC-135 Stratotanker。同溫層油船自58年服役以來，一直是世界上資歷最老、產(chǎn)量最大的空中加油平臺，是USAF的戰(zhàn)力倍增器“Power Multiplier” NATO：北約學院聯(lián)盟

2.Air Force One：空軍一號，一直以來主要由波音VC系客機平臺擔當美國總統(tǒng)的“空中白宮”。此時747即將接過707的班。

3.等離子隱身技術：在外表面形成等離子云來規(guī)避電磁波探測，距實際應用尚有較大的距離。小說中我給了反科學的設定，相當于視覺隱身，卻不能逃脫電磁波的多普勒效應...

小麻雀在洗手間拍了拍臉，她被剛才姑姑的氣場震懾住了，直到現(xiàn)在還暈乎乎的。

“哎，不知伊格爾蜜可兒是怎么承受這樣的壓迫的~”她走出了洗手間，迎面撞上了波塞西。“誒，是道格拉絲姐姐？！”波塞西看到道格家的人，依舊心有余悸：“你姑姑她...”

“她去找國防部長去了，剛才真是嚇死我了?！毙÷槿阜路鹫业搅说箍嗨膶ο螅骸澳悴恢?，Navy本來讓我去當明天最終選拔的考核官，但是道格夫人硬說我不用準備，讓我和她來五角大樓?！?/p>

“害，我說海軍部今天怎么老召集我回去呢?！辈ㄈ髡托÷槿噶募议L里短，小麻雀看著波塞西的頭發(fā)，覺得有點奇怪：“波音妹妹，我記得你剛才上臺時，發(fā)卡上有一顆藍寶石呀......”

波塞西怔住了，用手一摸：“可能是掉在會議廳后臺了，我得先去找找，那以后再聊吧?！?/p>

見波塞西急匆匆的往回跑，小麻雀不以為然的搖頭：“這波塞西真愛美，不就一顆珠子嗎?！?/p>

小夜鷹把玩著手中的藍色珠子（那是一枚波音家族的存儲硬盤），輕嗅著波塞西殘留的發(fā)香。耳麥傳來責問聲：“已經(jīng)過了3分鐘了，怎么還沒行動？”

“好啦好啦，我這就去找大背頭。”她看著大背頭一邊和道格夫人吵著架，一邊解鎖了一道門。兩人走進去后，小夜鷹無聲的飄到門前，用預備好的指紋拾取器揩下了國防部長留下的指紋，再從兩名保安面前飛過，徑直走到了拐角的另一面墻前。兩名保安突然看到身旁的墻無聲息的打開，之后又合上縫，不由大吃一驚。小夜鷹打開了熒光夜視儀，利索的搜尋著她此行的最大目標——洛克希德在五角大樓的背景調查分析。她終于看到了一疊厚厚的文件，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洛克希德73年的日本之行。

“丸紅公司...田中角榮......[4]”她看不懂里面的機密，一 一拍照記錄，再從原路大搖大擺的返回。兩位保安一天內兩次看到了密門無緣無故的打開,本著不愿掉飯碗的想法，他們決定掩藏住這個突發(fā)事故，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

“哎呀哎呀，遲了3分鐘，這次得被姐姐敲腦袋了，”小夜鷹念念有詞，不過拿到波塞西的發(fā)卡藍寶石，還是讓她興奮不已：“嘿嘿，要是再得到坦凱爾的***（污）就湊齊了。”（她已經(jīng)偷到了圣崔特的隨身香水）

突然，前方的廊門降了下來，把小夜鷹的路攔斷。

“？”她意識到事情不妙，轉身看到一個身穿白色西服的女人拿著探測器，悠然朝她走來?！皯?.....看不見我吧，”小夜鷹被對方盯得有點發(fā)虛，下意識的朝旁邊的柱子后躲，那探測器突然滴滴響起來。

小夜鷹暗叫一聲不好，那女人一蹬地，霎時出現(xiàn)在她面前，一記高腳踢擦著她的頭皮撩過。她伸手進口袋里，扔了兩瓶CS煙霧彈，打了個滾溜了出去。該死的探測器依舊叫個不停，那白衣女子冷笑著打開了手臂上的可拆卸自動槍：

“不自己現(xiàn)身，我就把你打出原形?！彼龑χ綔y器指示的方向略略一瞄，一陣彈雨當當當打在了地上、墻上、天花板上。

“救命，這是要玩真的啊啊啊——”

小夜鷹在心底吶喊著，按動了喉麥的求救按鈕。這時她發(fā)現(xiàn)探測器不再響起?！翱磥硭粚幽繕擞行Ч??！毙∫国椪@么想著，看到對手獰笑著一步步靠近。

“一切都在掌握中，我就知道你不會放過道格夫人這突發(fā)的變數(shù)。從她進電梯的那一刻，我就預測到了現(xiàn)在?！蹦前滓屡拥母吒诘匕迳咸こ隹植赖捻懧?，每一聲都踩在小夜鷹心頭?！皠e躲了，等波塞西小姐一來，你就是一團空氣，怕也逃不掉她的APY-10。人家的藍寶石發(fā)卡還在你手上呢?！彼靡獾貏窠档?。

小夜鷹冷靜下來，決定做最后一搏。她拿出那顆藍寶石，開口道：“我承認已經(jīng)無路可逃，不過我想試一試你的速度，到底能不能在抓到我之前先救下這枚藍寶石?！彼凰κ?，白衣女看到一枚亮晶晶的物品以很高的速度朝著走廊最盡頭的一面小小玻璃窗沖過去。

“該死！”她跺跺腳，引擎聲讓整個走廊都為之一震，科幻的箱型壓縮斜坡進氣道瞬間展開，她如同流星趕月一般從小夜鷹眼前掠過。小夜鷹知道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也顧不得隱身，打開了身后的推進器，全速逃向走廊另一側沒被封住的出口。剛沖到三分之一，她就絕望的發(fā)現(xiàn)對手已經(jīng)開始掉頭。

“就算讓你5秒鐘，你也沒機會逃出去的，沒加力的慢烏龜[5]?！?臺F101[6]噴著熊熊藍焰追向絕望的小夜鷹。這時前方突然走進來一個人。

“波塞西姐姐！”小夜鷹大哭著朝一臉懵逼的波塞西撞過去，躲在了波塞西的背后?！斑@是什么情況...？”波塞西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小夜鷹，又看看殺氣騰騰的白衣女：“你們倆，誰是偷我東西的人？”

“......波音姐，我本想幫你拖住她，但那小偷太厲害了，我差點就沒命了......”

“？？有意思，你演的真不錯，”白衣女晃晃手頭的藍寶石：“這是剛從她手上拿回來的?！?/p>

“請問你的身份是......”波塞西謹慎的問她，但白衣女顯然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份：

“我、我....”她終于想起了看消息記錄：“這是剛從我給你發(fā)的消息。這樣總行了吧?！?/p>

波塞西轉向那個小姑娘：“你呢，有什么證據(jù)能證明給姐姐看嗎？”

小夜鷹依舊在裝無辜：“那個姐姐騙人，我根本就沒偷任何東西......”

“傳保衛(wèi)科過來，先把她拿下問清楚。”白衣女懶得繼續(xù)糾纏，呼叫了保安。她把藍寶石扔給波塞西，看也不看對方，甩頭就走。波塞西看見小夜鷹掙扎著被帶到了電梯里，地上掉落了一枚亮晶晶的水晶，便撿起來，發(fā)現(xiàn)這是一顆鉆石?！?strong>Diamond of despair”[7]。她看到背面銘刻著這樣一行字，若有所思的收進了口袋。

遠處傳來一聲長長的嘆息：“Bone，我還是比你晚了一步，不過現(xiàn)在CIA內部也絕非你所能預料了?！币粋€身影出現(xiàn)在五角大樓頂上，俯瞰整棟建筑的全貌。

“看來一場動蕩在所難免，洛叔，這次恕我不能出力了?！鄙碛帮w向遙遠的東方，拖著一長串馬赫環(huán)。

4.1973年洛克希德事件：洛克希德通過向田中角榮首相在內的人員商業(yè)賄賂，讓全日空進口該公司生產(chǎn)的三星客機。76年曝光后一躍成為世界性丑聞。

5.F-117A攻擊機為了全方位的隱身，使用了兩臺GE公司的F404非加力發(fā)動機。導致其極速不到0.9馬赫

6.B-1A的發(fā)動機由GE公司制造，北美在設計時參考了之前設計XB-70的經(jīng)驗，AMSA項目準備研制一款速度能對標“逆火”，低空突防堪比F-111，載彈量堪比B-52的超級轟炸機。最后因為77年卡特上臺后的裁軍被取締。

7.“無望鉆石”海弗藍項目：F-117A的研制過程中，因為電腦模擬的隱身修型過于反空氣動力學，臭鼬工廠的工程師把原型機稱作“無望鉆石”——這玩意根本不能飛 文中為小夜鷹隨身儲存信息的移動硬盤。

珊瑚海號的甲板上一片忙碌?？伺沟谜M行起飛前的最后檢查：“左側掛架檢測完畢，雷達和顯示器正常，請求啟動發(fā)動機。”她看了看身旁一臉嚴肅的總指揮?！按箨犻L，十字軍中隊請求起飛?！?/p>

“允許起飛，注意和‘堡壘1’中隊匯合的時間?！?/p>

潘芬有點不安的看著隊里幾名新手菜鳥，這樣難度的任務本不應該讓這支剛組建的中隊承擔，但眼下還留在越南的中隊已經(jīng)寥寥無幾了。

“十字軍中隊長，”眼看克努斯得就要彈射，潘芬走到近前：“給我好好飛回來，一個人都不能少。”對方笑著給她比劃了一個V字，蒸汽彈射器呼嘯著把她送上了天空。

河內以南50km，一片黑壓壓的機群發(fā)出轟隆隆的渦噴發(fā)動機響聲，朝著最后的目標飛去。那是河內市郊的一個軍火庫，剛剛被USAF的高空偵察兵[8]發(fā)現(xiàn)。潘芬決定把它作為持續(xù)了8年空襲行動的最后一戰(zhàn)。熱帶潮濕的暖風讓對流層空氣非常不穩(wěn)定，潘芬?guī)е把谧o者”中隊飛在大隊上方，全神貫注的搜索著地面敵情。雖然國防部長并不希望她冒險，她還是決定親自上陣。

“發(fā)現(xiàn)薩姆！！4點鐘低空！[9]”

右翼的雷母率先叫起來。自從上次斯沃德出事后，她就一直沒從恐懼中擺脫出來。

“Roger that，野鼬鼠1隊，端掉右邊的薩姆。[10]”她看著一道道發(fā)光的電線桿從地面升空，大隊里的菜鳥們開始騷動起來，這次薩姆的規(guī)模比過往3個月都要大。

“堡壘2中隊長，約束住你的隊員！掩護者2隊，下降到大隊右翼戒備地面?！钡孛娼佣B三的薩姆導彈如同死亡的針線，穿梭在機群之間，每一聲爆炸都讓人搖搖欲墜。

“報告，8點鐘發(fā)現(xiàn)敵方米格5架，是否出擊驅離？”

“掩護者2隊待命，十字軍中隊出擊?！?/p>

“Roger ?！笨伺沟妙I命，帶著4名海軍隊友離開了大隊。

不遠處，一架碩大無朋的B-52拖著黑煙朝地面栽了下去，這讓堡壘中隊的氣氛開始慌亂。

“掉下去準會沒命的?！崩啄改矶\著：“主啊，我寧愿與米格同歸于盡，但請別讓我被薩姆擊中?！彼[約看到上方的云層里有發(fā)光的航跡，從方向上看似乎是友軍。

“掩護者1號中隊，你們還在我們上空嗎？”她的詢問淹沒在公共頻道里雜亂的呼叫聲中。這時，一枚不起眼的白線從云縫里鉆出來，她有點害怕了：“總指揮，請問掩護者1隊在哪里，‘堡壘’上方似乎不對勁?！?/p>

潘芬此刻剛代理‘野鼬鼠2’中隊長呼叫隊員集結——之前的中隊長被一個狡猾的薩姆陣地擊落了?！吧峡?？不好！野鼬鼠2隊，跟我爬升到‘堡壘’上方5000英尺?！彼_始給麻雀導彈充電，中隊里的野鼬鼠隊員手忙腳亂的準備切換到對空模式。

一架米格突然出現(xiàn)在視線遠端，并立刻放大，轉眼就與整個編隊擦肩而過?！斑@是......”潘芬覺得她似曾相識，接著拖在隊尾的野鼬鼠就變成了一團火焰。

“準備近距彈，預備高速接敵！”她看到3架米格呈楔形突刺進隊伍中央。“不能讓她們進入‘堡壘’內部，拼死也要擋?。　睙o暇再做調度，一架米格就老道的從她9點鐘切入了進來，與她陷入了對峙。

雷母剛躲過一枚呼嘯而過的薩姆，掉了不少高度，這時她已經(jīng)看見了前方的軍火庫?！氨?隊，跟隨我降低到1000英尺，做好投彈準備?！彼龑е砗蟮拇蠹一飩?，扔完炸彈，她會輕松許多。她看到最前方的Bomber一個接一個投下炸彈，準備作為最后的壓軸結束這場轟炸。RWR突然毫無戒備的滴滴作響，不是通常的薩姆。

“雷母被鎖定，堡壘1隊自由撤離?！彼o張的大喊：“呼叫掩護者，呼叫十字軍，發(fā)現(xiàn)米格，請求支援！”對手的老練遠遠超越一般的北越飛行員。

“她擊中了我的左翼根，我可能無法返航了！”

“我這就回來?！笨伺沟迷趶V播里安撫著她。對手似乎不愿花時間擊落她，轉而去攻擊四散而逃的Bomber們了。克努斯得隔著老遠就看到了拖著滾滾濃煙的雷母。

“2號，保護我上方空域?！彼w了過去，看到雷母已經(jīng)處于缺氧的休克狀態(tài)。克努斯得含著淚扭過身子，看到2號與上方的兩架米格陷入了糾纏。

“3號接管左翼空情，2號立刻機動規(guī)避，我這就上來對付追你的尾巴?！彼吹阶窊粽叩奈膊烤幪柫耍?326，傳說中的Colonel Tomb（墳墓上校）[11]。那編號一閃而過，如蛆附骨的咬住了2號僚機，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隊友在空中被23mm機炮撕碎。

8.高空偵察兵：據(jù)傳為F101巫毒，或者是U2，甚至可能是A-12

9.薩姆-2：蘇聯(lián)設計的主要對付中高空目標的中程防空導彈，配套的制導雷達稱為“扇歌”。65年7月，薩姆首開戰(zhàn)果，擊落了一架美空的鬼怪。之后它擊落的美軍戰(zhàn)機遠多于各型米格。

10.野鼬鼠作戰(zhàn)：為保證攻擊機群的突防，“野鼬鼠”飛機與攻擊機群一起飛行，在到達防空陣地上空時，“野鼬鼠”飛機圍著地空導彈陣地盤旋，在得到對方制導雷達波束情況后率先投入攻擊，然后再引導攻擊機群摧毀敵防空陣地。

11.墳墓上校：阮團，越戰(zhàn)期間擊落過13架美國飛機，被美國海軍飛行員私下稱為Colonel Tomb。于72年5月的戰(zhàn)斗中被美國海軍F-4擊落喪生。

雷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她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失去了動力，正朝著河內市區(qū)如流星一般墜落。眼角突然瞥見了一座嶄新的機場，那是北越趁休戰(zhàn)階段修復的中心機場。她看到一架架米格從那里拔地而起，突然想到了一個古怪的想法，她轉動破碎的方向舵，靠偏航力矩勉強改變了墜落軌跡。彈坑、廢墟、枯瘦的人群漸漸盡收眼底。

“這就是我為之浴血奮戰(zhàn)的地方嗎......”她閉上眼，河內機場上綻放出一朵火焰之花。

克努斯得冷靜的和對方保持著距離，目前的局勢是4對3，不過己方占據(jù)著空情的巨大劣勢。她知道自己并沒有多少燃油支持糾纏，而空軍的人這方面的問題更嚴重。墳墓上校繞到了她的7點鐘，不過克努斯得并不準備繳械投降。她盤算著與對手之間的距離。

“5號，立刻脫離戰(zhàn)斗，到我上方500英尺處。等會我會帶著她經(jīng)過你，你只有很短的鎖定窗口?！?/p>

“請放心吧中隊長！我們永遠相信你！”她拉了一個副翼桶滾，對手經(jīng)過一段加速又追了過來，似乎吃定了這些十字軍比掩護者中隊更弱——她倒真沒猜錯。克努斯得硬著頭皮向上爬升，看到對手跟了上來。

“再過5秒，應該就能發(fā)射了吧。”敵人突然做了一個不起眼的低YoYo，頗有自信的錯開了伏擊的5號。

“十字軍隊長，目標脫鎖了！她的轉向太突然......”

僚機頻道上變成了一片雜音，然后是長長的死亡“滴”聲。克努斯得陷入了對手的陷阱，因為剛才的誘敵爬升，墳墓上?？s短了與她之間的距離。800碼，700碼，距離一點一點的縮短，她已經(jīng)能看到對手涂裝上密密麻麻的空戰(zhàn)戰(zhàn)果了。很快，她就要成為下一個了。

墳墓上校冷冷的鎖定住入侵者，完成著她已經(jīng)干過無數(shù)次的獵殺。突然，她感到身體一震，低頭發(fā)現(xiàn)一枚導彈的碎片擊中了推進器的核心。克努斯得看著墳墓上校仿佛失去了動力一樣向下滑翔，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十字軍隊長，立刻帶隊返艦，這里有我處理?！?/p>

頭頂上傳來J79獨有的轟鳴聲，潘芬從層層云端俯沖下來，鎖定住一架無處可逃的米格。

“Your opponent is me！”

一個蹩腳的英文從敵人的頻道傳來。潘芬抬頭，剛才和她糾纏的米格從后方追了上來，在遠處就努力爬高。她向被鎖定的米格扔下最后一枚麻雀，轉身迎接追擊者。這個人她見過，內利斯的那次小試牛刀并不是她的真正實力。

“我以為蘇聯(lián)不會派人參戰(zhàn)。”潘芬全加力爬升，兩人爬到了15000英尺的云層上。

“我很欣賞你，不過戰(zhàn)場上只有你死我活?！?/p>

“那就只好送你見斯大林了。”潘芬已經(jīng)射空了所有的導彈，仍義無反顧。

“давай（來吧）”

兩人走馬燈般對峙著，在云層上投下兩個移動的黑點。殘陽如血，Миг-21融入了夕陽的背景中，潘芬看到兩道白線噴薄而出。她轉身朝著正東飛去，告警的燃油信號一直在提醒她鳴金。那兩枚R-3超出了最大動力射程，斜斜的砸向云層。追擊者在殘陽的掩護下，窮追不舍。為了節(jié)省燃油，她慢慢的縮短自己與Миг-21的距離，待接近到機炮射程的邊界，一道火光從她耳畔擦過去，她的右臉頰掛了彩。

“就是現(xiàn)在！”潘芬向左開始做防御桶滾，對手跟進做攻勢桶滾。她突然向上不易察覺的拉升了一下，露出了脆弱的側面。一道精準的長點射掃中了她的左副翼。

“多謝你在內利斯的指教，我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了。”Миг-21淡淡的說。潘芬把嘴唇咬紫了，以驚人的毅力克服了劇痛，打開了減速襟翼。

“啊——”她痛得大叫一聲，眼前越來越多的金星遮住了視線，但她終于看到對手從她下方不甘心的沖到前面。潘芬艱難的將機炮對住敵人，一次打光了所有的彈藥。對手極力掙扎著想從長長的火鞭下逃離，她居然成功了，不過陷入了難以改出的失速尾旋中，潘芬看到一道白線直直穿過云層，被夕陽燒得火紅。

“Farewell,我「昨日」的對手。”

珊瑚島的甲板上一片狼藉，克努斯得纏著繃帶，在艦島的最頂層向河內方向張望著。

“這個人一定不會死......”她盤算著總指揮剩余的油量，心里不知有多忐忑。但凡有一名空軍的加油隊員......就在她已經(jīng)絕望的低下頭時，艦島的人們爆發(fā)出一陣歡呼。她驚異的抬頭，看到一個光點慢慢浮現(xiàn)在海天之間。那熟悉的身影，在視野中朦朧成一團......

早上9點，NAAWC的校園就成了人頭攢動的舞臺。

“各位女士先生們，這里是北美飛行對抗循環(huán)公開賽決賽現(xiàn)場，NAA女學院。即將開始的是帝國海軍VFX競標賽，現(xiàn)在兩名選手即將在西雅圖外海的福萊斯特號航母上起飛。讓我們期待一場精彩的對決吧！”

小石榴擠在圍觀的人群中，眼巴巴的看著天空上的動靜，昨天她特意把表姐給她的幸運十字架借給了凱莉，她希望凱莉能順利過關。

福萊斯特號的彈射器前，站著兩名身穿飛行裝的女子。一人懷里抱著一只貓，另一人淡淡的看著黃衣綠盔的彈射員和起飛操縱員走過來。

“準備好了嗎？”起飛官向著凱莉問道，凱莉將Tomi放下，走到了彈射器前。Tomi不舍的跟在后面，喵喵叫個不停，格魯曼先生將它喚了過去。

“Tomi，你的姐姐就要成為海軍人了?！币粋€機勤笑著逗小貓。TF-30發(fā)動機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轟響，彈射器嗖的一推到底，凱莉帶著4枚沉重的phoenix飛向了西雅圖市區(qū)。

劉易斯先生在一旁替另一位決賽選手檢查著起落裝置。

“準備好了嗎？你是第一個用普惠渦扇的，要比她更熟練些才好。[12]”

“明白。”她干脆的回答道。

彈射官向前大跨步做出起飛手勢，她的尾噴口噴出巨大的火球，聲音之大一時蓋住了甲板上所有其他聲音[13]。她攜帶著6枚phoenix直沖云霄。格魯曼身旁的機勤不屑的說：“空軍出身的旱鴨子就愛炫耀。讓我們的格魯曼小姐把她痛揍一頓。我看她等會肯定沒法在航母上著艦?！?/p>

12.F111B的革新在于：它不僅是第一架可變后掠翼的量產(chǎn)戰(zhàn)機，也是第一款采用加力式渦扇發(fā)動機的飛機。

13.F111有個尾部燃油泄放口，如果需要能將飛機內燃料利用高壓氣體推出飛機外，一般在表演中使用，營造噴火特效。

蜜可兒在人群的外圍，獨自仰望著遠端的海平面，她很清楚航母的方向。如果加入不了空軍，成為海軍人也不錯啊，但是此刻她只能看著勝利者加冕，自己連比試的資格都沒有。某種程度上她很討厭凱莉，畢竟上次自己是被她的不死鳥逼落的。她看到韋爾奇先生朝她走來：

“蜜可兒，你也來看比賽了，你姐姐準備的怎么樣。”

“她的狀況很不錯。如果你要找我父親，他在TSD項目總監(jiān)那里?！?/p>

韋爾奇笑著搖頭：“不不不，我今天只想找你，你有興趣試用我的新款渦扇推進器嗎？我相信你一定能發(fā)揮她的最大效用！”

蜜可兒有點意外：“......謝謝韋爾奇先生！不過......我真的可以嗎？”這個問題，她已經(jīng)問了自己一千遍。

“好孩子，路是很寬的，一次失敗從來不會決定什么?！表f爾奇猜得到蜜可兒的心思：“如果有人輕視你，就用實力讓她們擦亮眼睛?！泵劭蓛嚎粗鴮Ψ?，覺得枯萎的心又重新充滿力量。

“凱莉！”小石榴是這群人里最先識別出遠端尾凝的，翹首期盼的人群就像被加注了催化劑，立刻鬧騰起來。

一道長長的尾跡劃過天空，由遠及近，所有人都能聽到普惠的新渦扇響亮的嗡鳴。那尾跡漸漸飛到太陽的角度，以一個近乎垂直的俯沖朝人群沖過來。小石榴一直戲稱這招叫貓捉老鼠，不過此刻她已經(jīng)激動地跳了起來。凱莉在一片人群里捕捉到了小石榴，用AWG-9鎖定住她，從天空中拋下一個東西，然后以俯沖投彈后的標準姿勢脫離。大家看著那亮閃閃的東西一直飛到一個女生面前，被她接住。

“她真幸運！”一個航空迷羨慕的說。小石榴打開手掌，看到她的十字架原樣還了回來。

“你的心意我心領了，不過這是你表姐給你的祝福，還請你下場比賽帶著吧，我不需要借助任何信仰之物就能贏?！?/p>

飛過小石榴時，凱莉在風中留下這句話。小石榴又是害臊又是著急：“誰說我下場不帶十字架啦？你飛完后還我不就行了嘛，死傲嬌。”

這時，天空中響起了同樣的引擎聲。一個身著空軍制服的女子，高高的飛過了會場，讓人們頗為矚目。

“她是誰？初賽好像沒看見過她?！薄氨康埃荊D教育的頭牌，現(xiàn)在的空軍戰(zhàn)術打擊總指揮，阿德法?！薄半y道她要挑戰(zhàn)海軍的榮耀？”“我估計她想成為潘芬那樣的雙料王牌，真是野心不小！”

在人群嘰嘰喳喳的議論聲中，小石榴頂著刺眼的陽光，努力分辨著天空中另一個用普惠引擎的人。

“阿德法姐姐？！”她驚訝的張開了嘴?！盀槭裁磿@樣？”她萬萬想不到自己會處于如此兩難的境地。一個是她的摯友，一個是她世間唯一的血親。眼下她只能保佑兩人都能安然落地。

就在比賽即將開始，兩人都已經(jīng)占據(jù)了預定的空域時，主持廣播里突然傳來了國防部長的聲音：“兩位稍等，這次的對決形式臨時改為截擊競技，由海軍考核官 道格拉絲小姐擔當靶標，兩位以各種方式命中，率先集中3次者獲勝?！?/p>

臺下轟然鬧開，國防部長氣定神閑的看著觀眾：“海軍考核需要的是能百步穿楊的神射手，不是只會繞圈狗斗的額，蒼蠅。”他等于把之前的招標全盤否定。

“這個人遲早成為國家的禍害?！币粋€聲音從小石榴腦后傳來，她嚇了一跳，回頭發(fā)現(xiàn)是博伊德老頭?！昂撸粋€比一個笨重呆板，我看下一屆海軍只能欺負柬埔寨嘍?！彼騺韺Ω蟾恐氐娘w行裝不滿，甚至認為潘芬的飛行裝大大限制了她的格斗能力，要不然根本沒必要進行今天的競標。而眼下，兩位決賽選手所攜帶的裝備之繁多顯然超出了他的想象。

小麻雀孤零零的從落基山脈的方向飛來，她身著古典的海軍藍制服，帶著信號燈?！肮霉谜媸堑?，竟然把我也搭上了。那大背頭分明只是開了張空頭支票?！彼貞浧鹱蛱煸谖褰谴髽堑氖虑閬怼Ｔ诘栏穹蛉瞬恍傅呐ο?，被纏的受不了的國防部長終于答應為DC-10預留一份空軍空中補給的崗位。

“姑姑老糊涂了，也不想想他們怎么對待波音家那個坦凱爾的，[14]”她看到了遠處兩個飛向她的光點?！昂Φ梦冶凰惸莻€旱鴨子嘲笑。憑什么她就能當一個體面的裁判，我卻要當移動靶?！?/p>

這時她突然發(fā)現(xiàn)朝她飛來的不是兩位選手，而是兩發(fā)巨大的導彈。小麻雀急忙做出反應，朝一側橫滾開，并釋放干擾箔條。這種看起來威力巨大的導彈轉彎半徑相當大，從身旁錯開了，小麻雀剛想歇口氣，就聽到兩個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煙霧嗆得她睜不開眼，信號燈亮了兩下。

“阿德法，2:0領先！”

臺下傳來一陣驚嘆聲，因為剛才的射程已經(jīng)突破了之前任何記錄。凱莉有點著急，猛地向前飛去，她原以為自己能憑借速度上的優(yōu)勢提前取得發(fā)射窗口，沒想到今天使用的不死鳥比她上次使用的XAAM-10“鷹”射程更遠。她的對手不慌不忙的轉向低空，似乎對目標的走向有所預判。

“你更有經(jīng)驗，不過我會告訴你空戰(zhàn)絕不是安安穩(wěn)穩(wěn)的發(fā)射導彈?！彼龑⒑舐咏嵌日{整至最大，以驚人的速度朝著對手飛去。

“她平飛都像在俯沖?！逼栈萏ь^仰望著天空，頗為感慨。

“不管今天的結果如何，你都是勝利者。”波音提前向普惠先生祝賀到，自從上次在泛美競標輸給韋爾奇后，普惠就一發(fā)不可收拾。今天參與決賽的四名選手無一例外的使用了他的推進器。

“不敢不敢，我不過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但并不是最擅長做螃蟹的?！彼t虛的說，心里依舊在為自己剛剛投入生產(chǎn)的F100-PW-100擔心，這是一臺比TF-30更桀驁不馴的野獸。

凱莉爬升到了8000英尺，切換到Search&Trace 模式。她冷靜的通過地面雜波的細微變化判斷目標的藏身之所。很快，她就找到了小麻雀。一發(fā)不死鳥呼嘯著飛了下去，她穩(wěn)穩(wěn)地照射著目標，小麻雀雖然靈巧，但似乎不敢在低空隨便做動作，導彈進入末端制導，她知道這一擊得手了，不過眼下最要緊的是先阻止對手拿到制勝一擊。早早拿到賽點的阿德法不緊不慢，現(xiàn)在輪到對手著急了，她打開地形跟蹤雷達，在NAAWC的建筑林中穿梭著。巨大的引擎震碎了幾面靠近的玻璃。現(xiàn)在她看到了飛的同樣低的小麻雀，對方正在抱怨著這導彈居然有如此強大的下射能力。獵物看到了獵手，小麻雀急急的轉身朝體育館的大圓頂繞過去。阿德法可不想跟這般靈巧的對手躲貓貓，一個拉起飛到了中高空，對手簡直一目了然，雷達一鎖定她就發(fā)射了一發(fā)不死鳥。

上空突然傳來了強烈的電磁干擾，她的不死鳥就像沒了魂一樣朝海岸方向飛去?！癊CM么？[15]”她稍微拉起一點高度，防止地形跟蹤系統(tǒng)也受到影響。這時她看到一道高速俯沖的光影從她眼前掠過。小麻雀的身邊又炸開了一道煙霧。

“2:2！即將進入最后的對峙階段！”主持人激動地宣布。

阿德法縮小后掠角，跟了上去，她可不會讓對方單方面電磁壓制。兩人都陷入了難以鎖定的局面，但凱莉總能搶占更好的發(fā)射角度。阿德法知道自己得賭一把，她突然朝凱莉壓了過去，對方剛好解鎖一枚不死鳥，猝不及防下，被擠得一個趔趄。那發(fā)不死鳥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走了。

眼下凱莉只有一發(fā)導彈了，不過她還有一擊必中的把握。小麻雀開始向下做防御桶，“只要...靠得足夠近。”凱莉緩慢的向下拉，后掠角降低到失速臨界線，她知道沒有比這更好的機會了。她憑著感覺朝目標發(fā)射了最后一枚不死鳥。

小麻雀拼了老命的向上拉起，她感覺這一下應該躲不過去了。就在此時，身后吹來一道勁風，一個光點消失在她的6點盲區(qū)。她諷刺的一笑：“被同時命中，這都行？”

兩道煙幕幾乎重合在了一起。臺下的觀眾們開始激烈的爭論誰先誰后，小麻雀盡量優(yōu)雅的落到了主持臺前，她的深藍海軍服已經(jīng)被凱莉的黃色煙幕和阿德法的棕色煙幕染得不像樣子。臺下小石榴的心依舊懸著，雖然這也許是最不壞的結果，她依舊陷入在矛盾與糾結中。

“畢竟阿德法姐已經(jīng)成功進入USAF了；凱莉要是落選，格魯曼叔叔會很傷心的吧?！彼悬c傾向于讓凱莉贏下這一局，這時塔倫急匆匆的跑過來：

“快去后臺準備，TSD決賽就要開始了！”她拉著小石榴就往后臺沖，小石榴扭頭，看到凱莉她們在做低飛謝場。

格魯曼先生佇立在福萊斯特號的甲板上，看著Tomi在甲板邊小心的伸頭看著海面，天生怕水的貓不屬于大海。但世代在海軍服役的格魯曼家族卻堅持著以貓科動物為代號的習慣，從沒有人問過他們?yōu)槭裁?。他終于等到了凱莉，她做了一個利落的‘航母轉彎’，接著以不低的速度朝甲板飛過來。

“Towers，TomiKelly's requesting a flyby---[16]”

沒等到Air Boss回應，凱莉就拖著長長的尾焰掠過了甲板上空。熱熱的尾焰讓空氣中充滿燃油味，Tomi在甲板上蹦了一下，似乎要夠到天上飛翔的凱莉。

“這孩子...在海軍這是要寫檢討的......”格魯曼有點無奈。

“沒事，她還年輕不懂事，不是嗎？”年邁的阿利·伯克不知何時站到了格魯曼先生身邊。

“伯克先生？！[17]”兩人熱情的握著手。

“我希望你的女兒能繼承格魯曼家族的堅韌不拔，在這個星球上繼續(xù)揚我軍威?！?/p>

他們說話的當兒，凱莉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3號攔阻索上，綠衣解鉤員上前去幫她解下著艦鉤。凱莉總覺得這個阻攔索機制不夠輕柔，用起來很傷身♂體，有時她更想去撞阻攔網(wǎng)(￣～￣;)......

“機勤立刻清理場地，準備接收‘海豚’?！迸灅虻腁ir Boss傳來命令，福萊斯特號的甲板立刻忙的熱火朝天，阿德法的每一次降落都會讓機勤們叫苦不迭。劉易斯先生看到兩點亮黃終于出現(xiàn)在地平線，阿德法以最大迎角靠近艦尾降落區(qū)，努力控制著進場速度。雖然經(jīng)過了很久的練習，她已經(jīng)能以在USAF時80%的速度進場，但在航母上這依舊令人揪心。她冷靜的對準了引導線，將頭部下壓，保證著艦鉤能掛在最佳的2號和3號攔阻索上。大洋表面的空氣對流陰晴不定，她感覺到一個巨大的顛簸，整個身子立刻就下沉了5米。

“高度過低，‘海豚’請?zhí)岣哌M場高度！”Air Boss緊張的呼喊著，阿德法慢慢向上拉起了一些，她仍嘗試降落在第4條攔阻索上。

“她的下降角度太陡了?！眲⒁姿箵牡恼f，他已經(jīng)預感到海軍即將的決定了。阿德法能看到右舷翹首期盼的人群，還有甲板上清晰的白色漆線。復飛燈紅了，但她不想再來一次了，起落架在甲板上重重的彈了兩下，著艦鉤險之又險的掛住了第四根攔阻索上。跑道上冒著一道白煙，一群身穿白衣和紅衣的機勤沖了上去。

老阿利伯克的臉色有點不好看：“替我和國防部長說，我不希望Navy選一個定時炸彈上航母。[18]”他轉身，笑著和格魯曼先生握手?！拔依狭?，退役了，但我的心依然是海軍藍的，希望你優(yōu)秀的女兒能帶領海軍更進一步?！?/p>

14.KC-10加油機，雖然在載油量上超越KC-135，但因為各種原因只生產(chǎn)了60架，遠不如803架的KC-135

15.ECM：電子對抗electronic countermeasures的簡拼

16.《壯志凌云》致敬片段：當時阿湯哥空戰(zhàn)得勝，希望得到塔臺低飛通場的獎賞，但被塔臺拒絕了。之后阿湯哥依然選擇flyby，把塔臺先生的咖啡都嚇潑了。

17.阿利伯克：在圣喬治角海戰(zhàn)中通過31節(jié)的航速與神奇的預判，零戰(zhàn)損擊沉3艘日本驅逐艦。被稱為“31節(jié)伯克”。在擔任海軍部長期間，他推動核動力化和導彈化，并成為了唯一連任三屆海軍部長的人。在他去世的那天，所有阿利伯克驅逐艦以31節(jié)行駛一分鐘。

18.F-111B項目的下馬：盡管麥克納馬拉相當偏愛111B，但68年在“珊瑚?！碧柕慕德涑闪恕昂Ｘi”唯一一次艦上降落。試飛員表示“這是他飛過的最糟糕的飛機”，巧的是日后他成了大貓的擁躉。

事實上TFX計劃和VFX計劃是兩個連續(xù)的項目，不構成競爭關系。所以F-111B和F-14A共同競標是不存在的，接下來F-15和F-16的競標顯然也是架空。一直到74年的LWF/ACF項目才用了原型機對比試飛的“比武模式”，這里架空了歷史，如想了解歷次競標請參見我的文章：

冷戰(zhàn)巔峰對標：美蘇歷次戰(zhàn)術飛機招標簡史（美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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