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光善帝回宮后，孟公公試探道：“其實晉王剛剛成年，雖然性格傲慢了點，但一旦沉下性子辦事還是不錯的，陛下何必早早地把他給排除在外了呢？”

? ? “子軒也算可造之材，但金家勢力龐大，當(dāng)年還有溫氏可以與之抗衡，但如今......子軒又事事聽他母親的。讓他上位，還不知這天下姓金還是姓藍?！惫馍频蹖τ诿瞎偸鞘中湃?，“另外三個小的，母族皆不足以和金氏抗衡。湛兒目前是個最合適的人選，溫后對他有養(yǎng)育之恩，魏后可以認(rèn)他為子，溫氏和魏氏對他親近卻又不會太親近，可以協(xié)助他除了金氏，我又不必?fù)?dān)心外戚當(dāng)權(quán)。只是......”

? ? 孟公公為光善帝倒了一杯茶，光善帝喝了一口后，繼續(xù)道：“湛兒的出身實在是差了點，他的外祖父只是個白衣出生?！?/p>

? ? 孟公公手指微不可查的動了動，臉上帶著笑容問道：“陛下是顧慮血統(tǒng)？吳王有陛下皇室血脈，必然是天下最高貴的血脈?！?/p>

? ? “哈哈哈，”光善帝笑了笑，“話是這么說沒錯，但同樣是皇室血脈，相較而言，母族血脈高貴的，孩子的血脈才會更好。所以，朕的皇子皇女若與貧賤的坤澤游戲一番倒也無妨，但萬不可把人抬回府中，污了皇室血脈?！?/p>

? ? “難怪青羊殿下......”孟公公仿若恍然大悟地嘀咕道。

? ? “哼，她平日里怎么胡鬧我都不管她，但是那個綿綿竟然有孕了?；男U之地的坤澤，比之藍陵平民更加卑賤，她什么都沒有防備，就讓綿綿懷孕了。不過也算她運氣好，綿綿竟然是個皇太女，那就讓青羊入贅過去?！惫馍频厶崞鹚{青羊還是有些生氣，認(rèn)為她失去了皇室子弟最根本的堅持。

? ? “青羊殿下也是年輕，一時不慎......”孟公公道。

? ? 光善帝低哼一聲道：“哼，她要是能去坤兒國，解決了那個皇太女，除掉孽種，那我還能讓她回來。”

? ? “哦。”孟公公微不可聞地說道。

? ? ?“金氏、溫氏和夷陵魏氏戰(zhàn)作一團，最好三敗俱傷，朕就可以隨心立朕真正看中的太子了。”光善帝暢想到未來，“他們還真以為朕快不行了，一個個都迫不及待！”

? ? “魏后...還是好的?！泵瞎珓裎康馈?/p>

? ? “魏后，確實是個慣于打仗的直腸子，倒是聽話乖順，頗有些軍人服從的性格，朕很喜歡。他是夷陵皇室，也是血統(tǒng)最好的坤澤，所以朕最屬意的就是他腹中的孩子。只是這孩子能不能生下來還兩說?！?/p>

? ? “陛下？”孟公公不解。

? ? “我的信香確實不夠……”提到自己的痛楚，光善帝也十分為難，“只有看魏后能不能靠自己的身體挺下來了……”

? ? “奴、奴婢倒是有個不算法子的法子。”孟公公遲疑開口。

? ? “什么法子？”光善帝立刻問道。

? ? “您與吳王的信香幾無二致，若讓吳王的信香佐以藥物，是不是可以替代您的信香安撫胎兒？”孟公公低聲道。

? ? ?光善帝沉著臉，手指關(guān)節(jié)叩著桌子思考。孟公公看他這樣就知道他是有些許心動，但礙于尊嚴(yán)不愿意，除非有足夠的“好處”吸引他。孟公公又道：“若這藥能讓吳王喪失……的能力，想必吳王會對他安撫長大的胞弟或胞妹產(chǎn)生長兄如父的感情?！?/p>

? ? 光善帝叩桌的動作一停，轉(zhuǎn)頭看向孟公公。孟公公見他起意，又道：“這樣既能讓皇室保留最高貴的血脈，又能讓吳王心甘情愿地傳位給皇太弟?！?/p>

? ??光善帝十分意動，但還是問道：“魏后若忍不住……真給朕帶了綠帽呢？或者吳王忍不住呢？魏后雖為他長輩，但他二人年紀(jì)卻是相仿，相處得也和諧?！?/p>

? ? “陛下，吳王信佛，輕易不會動心。若真動了心，那必然刻骨銘心，要是愛人再死于難產(chǎn)，那他更會把孩子是做珍寶?！泵瞎呕蟮溃斑@一切都不可能逃的出陛下的眼睛，立政殿的管事太監(jiān)蘇涉可是從長生殿出去的。”

? ?“去母留子？”光善帝領(lǐng)悟到了孟公公的言下之意。

? ?“當(dāng)然，魏后殿下對您滿腔愛意，不會發(fā)生這種事的。”孟公公微笑道。

? ? “你說得對，我多慮了，就按你說的辦?！惫馍频哿⒖掏饬恕?/p>

? ? ?當(dāng)天晚上，藍湛就在凡妙堂見到了孟公公。孟公公臉上帶著無比虛假的笑意問藍湛：“魏后的手藝不錯吧?！?/p>

? ? “什么？”藍湛不解。

? ? “包扎的手藝，那個表親就是魏后吧？”孟公公和善地眨了眨眼睛，“你欺負(fù)你父皇鼻子不靈光不太能分辨出乾元坤澤了，我可被你騙不了。你倒是厲害，我才幾天不見，魏后就被你勾搭到手了?！?/p>

? ? ?“孟公公，太監(jiān)不都是去勢的中庸嗎？能聞得到信香？”藍湛避而不答孟公公的問題，反而問起了孟公公。

? ? “我有我的秘密?！泵瞎敛惑@慌，“你也不要這么敏感，一碰著就反咬我。我已經(jīng)幫你解決了見魏后的問題?！闭f著孟公公就一字不漏地向他說了光善帝的計劃。?

? ? ?“血統(tǒng)？”藍湛不可思議地重復(fù)道。他想過很多當(dāng)年光善帝任由溫后養(yǎng)廢他的原因，想過為什么所有皇子皇女里只有他不能接受正統(tǒng)的皇室教育，他以為是因為他沒有靠山，沒想到原因雖然相近，但竟是更為可笑的血統(tǒng)。外祖父白衣出生，就讓他拉低了皇室血脈。

? ? ?這愚蠢的皇帝。

? ? 他原以為光善帝作為一國之君，雖在朝堂上重用愛拍馬屁沒才干的人，但他還算勤政，又有賢王藍啟仁幫著，加上夷陵魏長澤又去的突然，才沒成了亡國君。

? ? ?也難怪藍子軒那樣也能得到有才干的名聲，實在是對標(biāo)標(biāo)準(zhǔn)太低了。

? ? “總之，你與你甜蜜餞兒的問題，我都解決好了，不要再出幺蛾子了。”孟公公沒好氣道。

? ? ?藍湛面上靦腆一笑，孟公公直翻白眼。藍湛換了個嚴(yán)肅的表情問道：“父皇真說青羊除掉綿綿就讓她回來？”

? ? 孟公公臉黑如墨地點點頭。藍湛露出壞笑。孟公公問：“你想告訴淑妃？”

? ? 藍湛搖頭：“這事父皇只跟公公說過，傳出去了，公公您就要被父皇責(zé)難了。我只是想起傳說父皇年輕時風(fēng)流倜儻，身邊坤澤無數(shù)，這些人沒有一個誕下孩子，且在溫后嫁給父皇后，都銷聲匿跡了。世人都道是溫后善妒，可，他雖然防備我，卻從未對我下狠手。不像是這樣的人?！?/p>

? ? 提起溫后，藍湛想起小時候。只要不觸及他兒子的利益，溫后其實是個端莊大度的坤澤，動手也是不喜歡下死手的性格，反倒是光善帝這番話……藍湛對孟公公道：“此事公公就當(dāng)沒說過，我去問問溫氏，溫后當(dāng)年是不是替父皇做了很多不愿意做的事?；蛘咚皇菃渭儽沉藗€惡名？”

? ? ?孟公公同意。

? ? ?第二天，光善帝宣吳王藍湛進宮覲見。光善帝屏退左右，與吳王密談了兩個時辰。這個消息很快就在后宮傳開。

? ? ?金貴妃聽到這個消息時心情頓時變差。她的貼身婢女金珍姑擔(dān)憂道：“難道傳聞是真的？陛下真的想立吳王為太子？”

? ? ?金貴妃先捏緊了手絹，然后又松開了，她似乎知道一些外人不知曉的事情，端起茶杯悠然道：“放心，以陛下的性格，只有吳王不會是威脅。不過我們還是不能太無動于衷，否則會有人過于囂張。”

? ? 金珍姑見金貴妃信心滿滿的模樣，立刻拍馬屁道：“還是娘娘對陛下了解?！?/p>

? ? ?“現(xiàn)在還是魏后肚子里的那個最有威脅，不過皇上沒信香了，誰知道孩子會不會流掉。”

? ? 金珍姑心領(lǐng)神會，回了金貴妃一個放心的眼神，嘴里的話題卻還在藍湛身上：“也是，那個吳王與佛有緣，說不定當(dāng)了皇…呃，也會一輩子戒色，連皇嗣都留不下?！?/p>

? ? ?金貴妃喝茶的動作一滯，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頓時不安起來。她放下茶盞，對金珍姑道：“不行，快給父親傳話，不能讓吳王這么得意！”

? ? “??？”金珍姑懵了。

? ? 金貴妃看她那啥樣子，立刻自己起身：“算了，還是我親自出宮一趟！”

? ? ?許是起身起猛了，金貴妃頭暈了一下，金珍姑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小聲道：“娘娘，您是發(fā)情期快到了?！?/p>

? ? 金貴妃扶著額頭：“那就更要出宮了。”

? ? “還是先回金府，然后秘密去賢王府？”金珍姑小聲問。

? ? 金貴妃閉著眼點點頭。

? ? 昨天居家烤肉，金針菇超美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