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38(忘羨雙潔he)
魏嬰所有的傷痛都來自于那只蠱。
說白了,魏嬰根本沒受傷,只是在代替另一個人承受傷痛,只要解了蠱,斷開了兩個人之間的媒介,他立馬就沒事了。
這種蠱結(jié)契依靠的是兩個人之間極端的情感聯(lián)系,所以要解開這個蠱,除非兩個人再也不相愛。
這顯然不太可能,所以必須另尋他路。
離:“解不開這只蠱,那就把這只蠱移到別處?!?/p>
桑:“什么意思?”
離:“這只蠱依靠的是兩人之間的情思,只要養(yǎng)一個傀儡,把阿羨對于另一個人的情思剝下來,移到傀儡身上,那所有的傷痛就會轉(zhuǎn)移到傀儡身上?!?/p>
傀儡,可以和活人綁在一起,代替活人去行動,當(dāng)然也可以代替活人去受傷。
桑:“那如果魏嬰沒有了對另一個人的情思,那他……”
他會缺失跟那個人有關(guān)的記憶,會缺失對那個人的感情。
魏厭離冷笑一聲。
離:“這重要嗎?沒本事保護他,就沒資格被他喜歡。”
能救人當(dāng)然要救,當(dāng)天魏嬰就在昏迷狀態(tài)下被人硬生生抽離了情思種到傀儡身上。魏嬰奇跡般地恢復(fù)了血色和溫度。
只是……
聶懷桑靜靜地看著醒來后縮成一團的魏嬰,不知道說什么好。
魏嬰縮在床角,用被子把自己緊緊裹住,水靈靈的大眼睛警惕地瞪著聶懷桑。
羨:“你是誰?!”
不像前幾天死氣沉沉的,現(xiàn)在的魏嬰好生動。
聶懷桑喉結(jié)滾了滾,有些手足無措,只能別別扭扭地從身上解下斗篷,遞給魏嬰。
桑:“你是冷嗎?”
魏嬰呆呆地看著那斗篷,忽然掉下淚來。他看著聶懷桑,可憐巴巴地問
羨:“你是我的夫君嗎?”
桑:“?。俊?/p>
?“我……不是。”
懷桑還是誠實說了,但不可避免的,他知道自己剛剛確實有一瞬間的掙扎和卑劣。
魏嬰睫毛顫了顫,垂下頭來看著那斗篷,神情倒也不失望,只是迷惘又委屈。
一些模糊的畫面飛快地閃過,比如一個帶鎖的柜子,柜子里塞滿了衣服,還有件斗篷,斗篷上似乎有他喜歡的味道……
聶懷桑看魏嬰一直盯著那斗篷看,以為他想要,就又往他手邊遞了遞。魏嬰身子本能的往后仰,輕輕地偏過頭躲開,眼圈紅紅的,語氣里帶了些任性和逞強
羨:“我不要,我不要你給的?!?/p>
聶懷桑頓了頓,默默收回手,小心翼翼地問
桑:“你……有夫君啊,嫁人了?”
魏嬰重重點頭,非常堅定地說
羨:“嗯,我有夫君的,我應(yīng)該還有孩子?!?/p>
桑:“應(yīng)該?”
魏嬰瞬間更委屈了,他的嘴都癟起來,估計想哭但憋著呢。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把哭音壓下去。
羨:“因為我…我好像不記得他們了,就是……我知道我有夫君和孩子,但是我不、想不起來他們的樣子?!?/p>
“只記得一些特別亂的畫面……”。
他真的越說越委屈,終歸還是沒有壓住自己的眼淚,啪嗒啪嗒地砸在被子上。
羨:“想不起來了,就是想不起來了,我的夫君在哪里啊……”
聶懷??此薜秒y受,伸手要給魏嬰擦眼淚,可魏嬰把頭偏開。
羨:“我不要你給我擦眼淚!”
我不要你給的。
我不要你給我擦眼淚。
魏嬰好像在替某個人守身如玉一樣,兇巴巴地不許別人碰自己,把自己完完全全當(dāng)成了另一個人的所屬,守護著那個人對自己的獨占權(quán)。
聶懷桑嘆了口氣,連忙去哄他
桑:“好好好,我不給你擦,你自己擦,別哭了。”
他看著魏嬰自己倔強地抹眼淚,心下也有點替這個漂亮的小哭包打抱不平。
剝情思都剝不盡魏嬰對別人的愛意,可魏嬰自己呢?奄奄一息地被扔在荒山野嶺,沒人管沒人問,若不是他偶然間經(jīng)過了,魏嬰還不知道要怎么樣呢……
桑:“那你不記得你夫君了,你要怎么辦?”
魏嬰的眼角依然濕漉漉的,睫毛都還顫著,一雙眼睛好像被雨淋過之后的草地,蓬勃又瀲滟。
羨:“我會找到他的!”
聶懷桑皺著眉,“嘖”了一聲。
桑:“你在找一個你根本就不記得的人?就算他站在你面前,你都不一定認(rèn)得出來,再說了,就算你找到了,你什么都忘了,他對你來說不就相當(dāng)于一個陌生人,何必?”
魏嬰很氣,都不想搭理他了,還耐著性子跟聶懷桑解釋。
羨:“我說了!我沒有忘記!我是記得一點點的,他才不是陌生人,如果他現(xiàn)在站在我面前,我一定可以認(rèn)出來!”
桑:“記得一點點?比如?”
魏嬰絞著手指,轉(zhuǎn)著眼珠努力回想。
羨:“我記得……嗯……斗篷,記得他說他愛我,我記得我和他的初見,他來救我,一襲白衣……”
說到這里魏嬰忍不住捂著嘴笑,笑得臉都紅撲撲的。
羨:“像神仙一樣哎……”
聶懷桑不懂,怎么會有人對著記憶深處一個連面容都記不清的人這樣情深意重。他看著魏嬰,覺得有些可笑,又覺得有點嫉妒。
魏嬰又想起來什么似的“啊”了一聲,眼睛亮晶晶的。
羨:“我又想起來一個!”
桑:“什么?”
羨:“我記得他特別喜歡我?!?/p>
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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