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頭】所以和學神結婚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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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說起即將見面的緊張,王媽媽的緊張也不遜于孫穎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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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她的這種心情主要體現(xiàn)在收拾行李上。機票是周六早上的,周三晚上她就開始著手拾掇出行要帶的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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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媽媽把行李箱攤在地上,自己半個身體都探進了衣柜,在里面來回翻找著衣服,并不時地抽出幾件展示給正靠坐在床上玩手機的王爸爸看:“老公,你說我穿這件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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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看,好看,特別顯年輕?!蓖醢职种宦蕴Я讼卵燮?,注意力還集中在面前的屏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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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媽媽把手里那件深藍色帶暗紋的小褂甩到王爸爸雙手捧著的手機上:“顯年輕你個頭哇!這是我給我媽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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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爸爸有些不解:“你不是去開會嗎,得穿正式點兒吧,襯衫什么的,怎么還挑上花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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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媽媽還在一手拿一件連衣裙站在穿衣鏡前面比劃:“我這不是還得去見見我兒xi……兒子嘛,當然得打扮漂亮一點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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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在家對著我們爺兒倆臉都不洗的時候怎么不說這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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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媽媽側過身子白了他一眼:“算了,不跟你說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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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騰出一只手把王爸爸推到床下:“去去去,一邊兒玩去,啥忙都幫不上還凈耽擱事兒。把床空出來,我要擺衣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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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爸爸云里霧里地被趕出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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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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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完衣服,王媽媽想了想,又給自己的好姐妹發(fā)微信:小敏,我記得你女兒好像今年大三吧,能不能幫我問問她現(xiàn)在她們這個年齡的小姑娘都喜歡些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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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爸爸從客廳里喊王媽媽:“我看天氣預報說這一周B市都有強降雨,星期六星期天更大,你要是收拾行李別忘了帶上雨衣,這種大雨打傘根本不頂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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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知道了。”王媽媽答應得干脆,打開衣柜側門看了眼里面那件疊得方方正正的亮橙色雨衣,那是去年的一場大雨時王爸爸給她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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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還是沒能下得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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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嫌棄地關上了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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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審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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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不出所料地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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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風雨交加,但她的注意力并沒有被愈來愈急的風雨聲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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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腦內一遍又一遍地演練著明天的場景。如何迎接王媽媽進門,自己該和她聊些什么話題,怎樣化解無話可聊時兩個人之間所產生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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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級的時候她因為吐字清晰表達能力強被老師選中參加演講比賽,比賽的前一天晚上她就是這么躺在床上,一邊默背演講稿一邊思考如果比賽時有特殊情況發(fā)生該如何應對。比如輪到她上臺時忽然想去廁所、講著講著忽然打嗝、因為緊張忘記講稿內容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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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得十分入神,直到一道劃破夜空的閃電透過窗簾把整個房間照亮,再一次向她強勢宣告了今晚這場大暴雨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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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從小就怕打雷,在家時每次遇到這種極端天氣她總會抱著枕頭去找媽媽一起睡。出來上大學后雖然也有過此類情況,但是不算寬敞的宿舍還住著其他三位室友,不會讓她獨自一人在一個封閉空間里承受這種雷聲,所以也就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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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電越亮,雷聲越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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躬身滑進被子里,孫穎莎用兩只手緊緊地捂住耳朵,等待那個響雷的到來。她覺得自己像一塊砧板上的肉,清楚地知道結局是什么,只是在懸在空中的那把刀未落之前還要承受一陣未知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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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遺憾的是,這道宛若白晝的閃電帶來的雷聲因為距離太過遙遠,傳到孫穎莎耳朵里時它已經在空氣中衰減得差不多了,不再具備令她膽戰(zhàn)心驚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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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被子蹬開想透口氣,還沒等平復好過速的心跳,另外一聲驚雷就毫無預兆地在她耳邊炸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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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被嚇懵了,下了床就打開臥室門往客廳跑。她的邏輯是這樣的:臥室的窗戶和外界直接接壤,所以雷聲會更響一些;而客廳東西都挨著鄰居家、且南臨餐廳北接陽臺,外界的聲音便會相對較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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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雷暴不會持續(xù)太久,她打算先在客廳躲一陣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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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把王楚欽吵醒,孫穎莎也就沒開燈,摸著黑躡手躡腳地走到沙發(fā)邊,卻突然發(fā)現(xiàn)上面躺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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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很暗,看不清楚,但從身形上來看,那應該是個個子很高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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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嚇得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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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fā)上的人也被她的叫聲嚇了一跳,騰的一下坐起身:“豆包兒?大半夜的你來客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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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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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把手機的手電筒打開照著自己的臉向她證明確實是他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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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啊,嚇我一跳。”孫穎莎松了一口氣,捂著胸口繞到他旁邊的沙發(fā)上坐下,“我也想問呢,大半夜的你到客廳躺著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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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雨太大了影響WiFi信號,我屋里網(wǎng)賊差,剛剛試了試這邊還可以,就帶著家當搬出來了?!?王楚欽關掉手電筒,指了指自己的枕頭和被子,“那你呢?出來上廁所夢游到客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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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孫穎莎好面子,沒告訴他自己怕打雷這事兒,“只許你出來連WiFi,不許我臥室信號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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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由器就在你屋,你說你屋信號不如客廳?”沒等王楚欽揭穿她的小謊言,一道驚天動地的響雷就把她嚇到了他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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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條件反射地張開雙臂抱住她,聲音變得意味深長:“噢——害怕打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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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還在嘴硬:“不是怕打雷!就是,就是它太響了,震得耳朵疼,我躲一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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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啊,看來我在這還挺妨礙你的哈。”王楚欽壞笑一聲,“那我回屋了,你自己在客廳慢慢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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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睂O穎莎看她剛撈到的救命稻草要走,連忙死死地攥住他的手,小聲說道,“別走,我怕,我怕打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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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就又笑著坐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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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嘛,這有啥不好意思說的?告訴我就是,我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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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在黑暗中的客廳坐了良久,外面的風雨卻絲毫沒有減弱的趨勢。云層里電光浮動,看樣子還有好長一段時間的雷電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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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有點兒困得支撐不住了,但一個人回屋睡覺她又實在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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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哥,我能出來和你一起睡沙發(fā)嗎?”她試探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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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王楚欽以為自己聽錯了,哪有人放著好端端的床不睡,跑出來睡沙發(f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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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自己好像就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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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人睡有點兒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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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沒有看到孫穎莎的表情,但從她的語氣里聽出了一種帶著些許示弱的祈求:“嗯……也行,咱這沙發(fā)雖然不太大,但一橫一豎睡倆人也足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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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首肯,孫穎莎半秒都不帶耽擱地一溜小跑回到房間,把自己的小枕頭小被子統(tǒng)統(tǒng)抱了出來,擺好架勢就在王楚欽身邊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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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說好咱倆一人睡一邊兒,你怎么躺我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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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客廳的這套沙發(fā)是由兩部分組成的,其中一部分是三人座的套組,另一部分是類似貴妃榻的一長條,平時可以躺在上面看電視那種。王楚欽原本是睡在貴妃榻這里,他的本意是他和孫穎莎一人睡一部分,但孫穎莎從屋里出來后沒有和他打任何商量,直接就到他所在的這邊躺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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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這邊,你要覺得擠你就去那邊睡?!睂O穎莎已經閉上了眼睛,看來誰都不能阻止她今晚睡在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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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擠?我不覺得擠,你有膽子今晚就和我一塊兒睡?!蓖醭J本來是想著遷就她一下,自己換個地方,但聽她這么一說反而不想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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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這兒挺寬敞的,只要靠得近一點,睡兩個人也完全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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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我為什么不敢?”孫穎莎重新睜開了眼睛,甚至還掀開了王楚欽的被子,一副馬上就要往里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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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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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承認,在這一點上,孫穎莎比自己坦蕩的多:“別介別介,我認輸,我認輸了。一塊睡就一塊睡吧,這可使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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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越是躲閃,孫穎莎的玩心就越重,從開始的想和他睡一邊逐漸變成了非要和他睡一個被窩才肯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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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步步緊逼,他接連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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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挪至沙發(fā)一角時,王楚欽忽然感受到了什么,把腰向上騰空了些許。恰逢孫穎莎朝他這邊一撲,他剛懸起來的腰還沒來得及離開沙發(fā)幾厘米就又被她推得重重地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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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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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孫穎莎停下來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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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玩意兒硌著我尾巴骨了,嘶——”王楚欽背過手到身后摸索了半天,最后摸出了一個電視遙控器,是他晚上關掉電視后隨手放在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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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叫你平時把它們放茶幾上,你偏不聽,現(xiàn)在自食其果了吧?!睂O穎莎幸災樂禍,又覺得不太好,收了笑趴過去關懷他的傷勢,“沒事兒吧?給我摸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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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硌了一下,能有啥大毛病,不用摸。”王楚欽撐著后腰倒吸著涼氣重新躺下,“快睡吧,時候不早了,明天我媽早班機,咱還得早起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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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了正事,孫穎莎也就不再鬧騰,老實地回到了自己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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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人在身邊陪伴,但外面接連不絕的雷電依然讓她難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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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哥,你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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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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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還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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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睡不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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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睡不著?。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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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在這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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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嫌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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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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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呼吸吵到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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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焖尚⌒脑僬f話過會兒又精神起來了,到時候就更難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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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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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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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哥,你說這個沙發(fā)會被我們壓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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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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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它平時只能躺一個人,現(xiàn)在躺了兩個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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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也沒事兒,只要正常在上面躺著就不會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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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不正常的?在上面除了躺著還能干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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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本來就一直憋著,這下被孫穎莎這個好奇寶寶問得實在忍無可忍,半支起身子湊到她耳邊從牙縫里硬硬地擠出幾個字來,帶著點兒隱忍不發(fā)的咬牙切齒:“你說倆人躺一塊兒還能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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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本來是平躺著的,聽到王楚欽的話便朝他這邊翻了個身,一條腿習慣性地踢出去把被子夾住。因為王楚欽躺在旁邊,這次那條腿也就沒有像往常一樣落在床面上,而是砸在了王楚欽的腰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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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準確的說,是砸在了王楚欽的尾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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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經歷過一次重創(chuàng)的尾椎顯然是頂不住她這一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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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王楚欽的叫聲響徹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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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好了,饒是他方才憋了再多的勁兒,現(xiàn)在也都一并啞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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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哎呀,對不起頭哥,我忘了你在邊上呢?!睂O穎莎手忙腳亂地坐起來,“你覺得怎么樣啊,會不會骨裂了啊,要不要打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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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一手捂著屁股一手示意她不必太過驚慌:“沒事兒……沒那么嚴重,歇一晚上就好了??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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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立馬收斂了,聽話地迅速躺下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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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推推她:“你去里面睡,我睡外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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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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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按著酸痛的尾椎艱難起身:“我看你睡覺挺不老實,怕你在外頭的話半夜再翻到沙發(fā)底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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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睂O穎莎這回也沒再提出什么異議,乖乖地和他換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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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fā)柔軟的質感、兩個人之間狹窄的縫隙以及王楚欽可靠的胸膛,這些因素疊加在一起,讓孫穎莎感覺到了無與倫比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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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自己現(xiàn)在變成了一只被落葉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小獸,這個臨時搭建的巢穴雖然簡陋了些,但舒適且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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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雷動,孫穎莎已經不害怕了,但她還是往王楚欽那邊貼了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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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她的靠近,王楚欽不暇多說,把她連人帶被子撈進了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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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我在這兒呢,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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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晚安,頭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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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豆包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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