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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臨光x小博士】向著原野的盡頭逃跑

2023-02-24 15:11 作者:看丨二人世界  | 我要投稿


侵刪


白色的紗簾隨微風飄起,慵懶的陽光漫過窗框,又穿透了漂浮的塵埃,留下了一道宛如星屑的軌跡。它恰似隨意地,拂過地上散落的精美瓷器,這些通體銀白,造型綺麗,花紋如天馬振翅,凝聚了古典美感與現代線條的騎士鎧甲,此刻頹倒在床沿下,零落在紋理對稱的石英地面上。

窗外鳥獸啼叫,無數墻上精致的掛件都蒙上一層濾鏡,鎧甲折射的漂亮光斑攀上床沿,映在那頭與光同源的金色絲發(fā)間,像日出時無數條壯麗秀美的洋流。

“嗯......”

幾縷光線偏折向床頭花紋復古的相框,里面是張兩人合照,照片上少女姿勢拘謹,站在一位精壯的年老男人身側,他們都是金發(fā),只是氣質天差地別,而光不偏不倚,照在了男人暗金相間的制服上,呈現出更奪目的輝光,猶如太陽在追憶他陳舊的過往。

“呼,嗯.......”

白如雪沫的床上,被褥微微扯動,一雙惺忪的睡眼在此刻睜開,在卡西米爾享有盛名,同時擁有耀騎士稱號的傳奇冠軍——瑪嘉烈.臨光,從一處寧靜蕭瑟的破敗建筑.......位于家族宅邸的房間中蘇醒了。

她英氣凜然的眉宇微微皺起,渙散的瞳孔正努力聚焦,一雙雪薄的庫蘭塔獸耳往后翻折,表現出一副沒睡好的模樣。

“祖父......我又夢到您了?!?/p>

瑪嘉烈緩緩起身,金色的長發(fā)披在身后,游走在香肩與臉頰處,自然又紛亂的垂落著,為她平添了幾分頹美矜貴的氣質。她閉眸下巴微抬,似乎在思索,可原本該留在腦海中夢的殘影,早已隨現實感官愈發(fā)清晰,而逐漸褪色了。她長長嘆了口氣。

“.........”

她睜眼伸了個懶腰,一雙修長白皙的玉腿挪到床邊,精雕細琢的腰臀曲線展現出肌肉優(yōu)美的輪廓,脫胎于天生的饋贈與競技場幾近殘酷的磨練,凝聚,繃緊,釋放,持續(xù)沐浴在高烈度下的戰(zhàn)斗,鑄就了這型而美的御姐身材。

“耀騎士閣下,許久未見了,我是凱爾希?!?br>

鎧甲肅冷的磕碰聲,回蕩在寂寥空落的大廳中,簡樸開闊的室內擺設,與花紋繁復的石英地面格格不入,柵格落地窗外投進來的陽光讓周遭顯得頹唐,宛如一個精致的空殼,客廳僅僅保留了家族掛畫與沙發(fā),沒有任何多余的家具。

“........”

她坐在床邊,沉默地弓起腰,將大腿處緊勒的吸汗灰棉褲襪提到小腹,也包裹住腰臀,細直的玉腿微微抬起,伸進腿甲那流線型的套殼內,就像穿上了長靴,銀白的護甲嵌合其上,高跟鞋部分,也貼上了漂亮的甲片。

“比起上次造訪時,這里又廓落了許多。不過,這兒總是那么寧靜,希望這沒有打擾到你?!?/p>

斑駁的畫框上光影交錯,墻上裝裱的劍矛亮面捕捉到一閃而過的身影,它走過客廳,在一側斜映的陽光下漫步而過,又隱于陰影當中,鞋跟叩擊光滑的地面,腳步聲沿著空蕩的廳堂一路遠去,最終又如石沉大海般變得寂靜無聲。

“........”

她站起身來,昂首閉眸,抓起后腦勺的長發(fā)束成馬尾,隨后彎腰,拾起稍重些的銀色胸甲,按在成熟的胸腰上緊緊貼合,鎖扣利落的緊縛聲由肩頭轉至腋下,黑色的內襯長袍從腰間垂落,堆疊狀的羽毛裙甲掛在兩側,發(fā)出輕微的磕碰聲。

“在卡西米爾,能夠自由奔跑的草地已經越來越少了,不過,現在的我們還是幸運的.......小家伙,別躲在我后面了,你不是想見耀騎士嗎?”

一道銀白色的身影朝著玄關款款而去,它步伐輕緩,迎著地下暗金相間花紋,自信又穩(wěn)重。極致的空間對稱,闡述著理性、秩序的美感,墻壁掛著先祖?zhèn)兊男は?,一代代征?zhàn)騎士的榮譽凝固在它們眼中,她披著鎧甲,走在它們的注視下,猶如一個銀白色的光點,切開了空間的左右兩邊。

“.........”

她套上手鎧,扣緊小臂上的綁帶,銀色的甲殼貼合腕部,又延伸到手背,五指舒展,似乎在感受手套傳遞的磨合感。她轉身,走到房門前。

“您言重了,凱爾希醫(yī)生。叫我瑪嘉烈就好?!?/p>

被銀甲覆蓋的手輕輕推開玄關的大門,橙色的瞳孔四下找尋,看見凱爾希身后,站著那位穿著羅德島制服的少年。他露著愁然的側臉,望著目光盡頭的草原,幾匹駿馬在低頭吃草。

“凱爾希,我想學騎馬。”

這就是年幼的博士與耀騎士初見時,說的第一句話。

臨光家擁有悠久的歷史,可要在如今的卡西米爾擁有一片馬場,也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不僅僅是騎馬這項運動逐漸被騎士競技取代,它還與現在寸土寸金的卡西米爾格格不入,換而言之,它是公路中央的一池清水,也是高樓林立之下唯一的自然。

瑪嘉烈沒有立刻答應,她帶著兩人參觀了宅邸。小博士隨行保持了沉默,他看懂了這里墨守的秩序,卻展現出應有的尊重,恐怕在他眼里,騎士不在以崇高為名,但這份態(tài)度還是令耀騎士頗為欣慰。

至少,他愿意在那些陳舊的肖像畫前多停留幾秒。也許他知道,金色的細沙被風吹散后,便再難聚成高塔,但惋惜多于遺憾,就連瑪嘉烈自己,都時常懷念著那個年代。

走過靠馬場的門廊時,瑪嘉烈心頭突然涌現出過去的回憶,她的祖父西里爾.臨光,曾在這里教導年幼的自己騎馬。祖父在她的童年時常缺席,身為征戰(zhàn)騎士,他總在外邊的疆土留下腳印。

思來想去,教導后輩,恐怕是他為數不多補償家庭的方式。直到祖父死去,瑪嘉烈依舊謹記著他的格言——“不畏苦暗”。

參觀結束后,她答應了凱爾希,教導小博士學會騎馬,而對方也需要在這住上一段時間。為了適應彼此的關系,瑪嘉烈先安排了房間,詢問了一些飲食喜好后,又制定了訓練的計劃。

在這途中,小博士只在回答問題時開口,其余有關這里的想法,他都只字未提?,敿瘟蚁氩幻靼?,為什么他會想接觸騎馬這種逐漸沒落的運動,就連騎士貴族,也不愿意為馬場花一分錢了。

凱爾希走后,瑪嘉烈?guī)еサ今R廄挑選一匹性情溫順的馬,因為這樣的馬更容易馴服,同時也方便講解水勒(韁繩)與馬鞍的用途。

“先試著上馬吧,抓著它的鬃毛,全身用力,記得不要踢到它身上,再溫順的馬,也是有可能受驚的?!?/p>

小博士嘗試幾遍后,都以失敗告終,瑪嘉烈沒有著急,試著一步步引導。一個下午過去,小博士才勉強坐上馬背,而身下的馬已經沒有了耐心,它不安份的踱著步,并不理解兩人為何折騰自己。

“沒關系的,明天繼續(xù)吧,今晚想吃什么,都可以和姐姐說哦?!?/p>

看著滿身泥土的小博士,瑪嘉烈用溫柔的語氣安慰道,可她發(fā)現,這孩子的眼里,沒有遭遇挫折時該有的失落,反而異常的平靜。

“.........我回去了?!?/p>

他的態(tài)度有些不冷不熱,讓瑪嘉烈很是在意。說完,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剛想走進室內,卻又猶豫著轉過身,詢問那里能夠換洗衣物。

“在門廊的盡頭,抱歉,我都忘記說了。需要我和你一起嗎?”

聽到這句話,他平靜的臉上終于浮出一抹紅暈,似乎是想到了些香艷的畫面?,敿瘟也⒉皇怯幸庹f出這種話的性格,在晚些時分,她才意識到對方臉紅的原因。

“這個年紀,看看也不行?”

但那時,瑪嘉烈只想著搞好關系,而小博士紅著臉拒絕了,反倒讓她覺得可愛。

晚餐時,她試著挑起話題,聊起騎馬運動的沒落,而小博士只是默默聽著,似乎對這些并不感興趣。餐盤上的駝肉逐漸減少,刀叉磕碰的聲響刺耳又用力,沉默的氣氛下,就連咀嚼都寂靜無聲。

晚餐過后,小博士簡單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敿瘟覈@了口氣,懷疑是不是自己難以相處的原因。

“真希望佐菲亞和瑪莉亞在這里,幫我分擔一下。”

耀騎士扶著額頭,靠在窗臺邊看著夜晚的草原,在目光的盡頭,有著一片小樹林,小時候她騎馬去過那里,就像書中的冒險者發(fā)現了寶藏,回憶再次涌上心頭.......



第二天的訓練如期進行,一上午過去,瑪嘉烈偶爾放空大腦,幻象著馬駒再度奔跑的畫面,可現實卻如風停雨止般刺眼,小博士對這些正常人稍加練習就能掌握的動作,仍然抓不住要領。

“沒關系,我們從最基礎的開始?!?/p>

瑪嘉烈花了幾天訓練小博士的平衡感,在此之前,他還停留在剛上馬的階段,初學者最難面對的,是學會讓馬跑起來,可明明訓練的馬已經與他十分親近,他卻還是無法適應馬背上的

漸漸地,她發(fā)現小博士無論是平衡感、協(xié)調性還是節(jié)奏感都十分糟糕。馬背上的天賦并不需要與生俱來,大部分人都能依靠努力獲得成就,瑪嘉烈保持耐心,即便對方摔得很難看。

又是幾天過去,這個情況還沒有任何改善。訓練結束后,小博士低著頭,站在馬旁,顯得神情沮喪,瑪嘉烈看著他滿身泥土的模樣,有些于心不忍。

近幾天,她都在努力讓他適應馬駒奔跑時的節(jié)奏,這被稱為‘壓浪’的動作,就如字面意思,馬在慢跑時馬背會上下起伏,背上的人也會被這陣力彈起,人需要找到節(jié)奏將臀部壓下,用以消解馬背上顛簸的力度。

憑感覺而言,猶如與浪共舞。

“今天訓練已經結束了,明天再繼續(xù)吧?!?/p>

但她清楚,小博士在騎馬方面沒有任何天賦,這意味著,對方要花更多精力在基礎上,可比起這些,她其實更擔心,心理上他會受到打擊。

“怎么了,快去換身衣服吧.......訓練,明天也不遲?!?/p>

瑪嘉烈走上前,猶如一陣溫柔的暖風,一陣干凈芬芳的氣味撲鼻而來,小博士別過臉,似乎想掩蓋自己的表情??吹酱?,她內心最柔軟的部分被觸動了。

果然,還是很在意。

“有什么事,都可以依靠姐姐,我就在這里?!?/p>

她雙眼變得柔和,用手溫柔的揉搓著小博士的腦袋,一份異樣的關愛油然而生。曾幾何時,在她小的時候,也遭受過難以跨過的挫折,好在父母與祖父的輝光令她重新振作,至此成為她的太陽。

“我始終堅信,付出就會有回報,不要想太多,我會換一個訓練計劃,相信姐姐,也相信你自己。”

可怎料下一刻,她的手卻被輕輕打開,小博士表情很平靜,甚至到冰冷的地步。他望了眼瑪嘉烈柔情的雙眸,卻只是轉過了頭,重新上馬。

“沒關系的,反正都沒有意義?!?/p>

他語氣低沉,雙手同時扯動韁繩,身下的馬駒不耐煩地跺腳,極不情愿地慢跑了幾步,他又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怎么會沒有意義?只要懷揣著信念與堅持,任何人都可以做到?!?/p>

“........”

小博士卻再次沉默,他無聲中飽含了某種憤怒,似無能的怒火,讓他一遍又一遍地從地上爬起,又重復在馬背上摔落。

瑪嘉烈強硬地拽過馬繩,不讓小博士靠近馬匹。

“訓練已經結束了,你必須回去吸收,消化,這樣才是有意義的?!?/p>

他嘴唇顫抖,最終再也無法歸于平靜。隨即是沉默、離去,瑪嘉烈緊握著韁繩,看著小博士的背影消失在門廊盡頭,內心充斥著難掩的失落。

有關騎馬的動機,遇到挫折的平靜,還有今天無意義的爆發(fā),都積壓在她大腦中,宛如一個死結。

碧綠的野草,被柔風吹拂宛如波濤,層疊的棕色風軌,從目光盡頭掠過腳邊,對于皮膚而言,那是種輕柔的安慰。

耳廓傾聽著馬鼻疲倦的嘶聲,與風息遼闊無垠,輕輕緩緩急急,解不開的思緒,隨她目光眺望原野,而沉在了心底。

果然,還是很在意。



“他還想躲在臨光家多久,凱爾希女士?這場宴會,各位騎士老爺們,可是難得賣了次面子,合作與機遇,不正是羅德島現在空缺的東西嗎?”

“羅德島會珍重這次機會,還請商業(yè)聯(lián)合會的各位放心?!?/p>

她朱紅的玉唇輕抿,翠綠的眸曦,隨撫弄電話線的手指而上下起落,無生命的電壓傳遞著噪音,冰冷的聲音信號,正試圖在共振中,拼湊出一段善意的邀請。

“我希望貴方,不要在臨光家浪費時間,你們會在卡西米爾,寸步難行。”

“您是想說,商業(yè)聯(lián)合會,不想看到羅德島與耀騎士合作?我會如實轉告博士的?!?/p>

“你不能代表羅德島做主?我還以為,你才是那個話事人?!?/p>

“我只是一名醫(yī)生,僅此而已?!?/p>

“嚯?”電話那頭似乎沉默了一會,“呵呵,那既然如此,我們還是希望,事情不會發(fā)展到那一步?!?/p>

失去信號的話筒響起短而急促的電磁音,戛然而止的傲慢,自卡西米爾頭頂凝聚成灰云后,已經存在了數十年,凱爾希抬眼望去,它在天上沉重地吞吐著,像在用力呼吸。



夜幕,瑪嘉烈在床上輾轉難眠,窗外的月光時而晦暗,時而明熙,從視覺上看,分不清是深夜,還是黎明。

只要腦海中一想到小博士,她就會情不自禁的開始擔憂,那種感情說不清道不明,如果不管不顧,她于心難安。

“馬廄那邊,怎么這么吵?”

在安靜的夜里,馬的嘶聲清晰可辨,她從床上起身,只披上件外套,便走出室外。她看見草原上孤零零的馬廄,點起了明黃色的燈。靠近時,馬蹄繁繁點點的跺腳聲,與散亂的馬鳴旖旎在耳邊。

瑪嘉烈在門外偷看,年老的棕馬親昵地低下頭,并不是去吃草,而是用馬鼻輕拱著;年輕的駿馬趴在地上,用溫和的嘶聲表達著喜歡。

它們圍坐在一個人的身邊,嬉戲著,高痩的腦袋垂下,馬耳向外,輪流享受與他的親昵。

“博士?”

瑪嘉烈躲在門后,看著放松的馬駒與小博士玩鬧,小小的馬廄困不住山野溪林,描摹出生靈最向往的自然環(huán)境。

“是要我?guī)湍銚习W癢嗎,不要亂動。”

高大的駿馬抽鳴了幾聲,幼小的手掌輕撫過它僵硬的肌肉,不厭其煩地抓撓。馬駒間在爭風吃醋,他稚氣的小臉蛋上,露出可愛的無奈。

“你說,瑪嘉烈姐姐會生我的氣嗎?我是不是,要適當的‘進步’一點了?哈哈哈,不要蹭我臉啦,好癢。”

“呼.....姐姐真的,好漂亮,簡直就像騎士小說里出來的一樣.......教我上馬背的時候,還抱過我,真想在姐姐懷里撒嬌,反正我只是小孩子?!?/p>

小博士并不知道有人偷聽,他神情放松,那是瑪嘉烈從未見過的樣子。她躲在門外,面色一紅,因偷聽到出乎意料的話,原本英氣的臉上此刻慌亂無比。她怎么也想不到,原來小博士這么喜歡自己。

“雖然姐姐很嚴厲,但是每天看見她出現在我面前,我就總是,不敢置信?!?br>

“我真的很想和姐姐打好關系,可是那樣......呼,說這些你們也聽不懂啦,算了,讓姐姐失望的是我,逃避的也是我,可能,這真的毫無意義吧。”

他撫著馬的鬃毛,輕緩又疲倦。

“自從來到這里,每當夜深人靜,我都會看著外面這片草原,想象著你們奔跑的樣子。人類馴化你們,看上的,是你們強壯的四肢,能夠自由的馳騁大地??稍谶b遠的曾經,你們奮力奔跑,是為了能躲過危險,向著草原的盡頭,逃去。”

馬駒們疑惑的拱了拱鼻,他自嘲般的笑了笑,并不奢求這些可愛的家伙,能夠理解什么。為了逃過捕獵者的追殺,它們的先祖進化出發(fā)達的四肢,千百年過去,它們的后代被人類馴養(yǎng),身邊已沒有捕獵者的身影。它們是幸運的??涩F在,草原卻越來越少,而人類,則建造出了移動城市,躲避著天災。

它們,也是不幸的。

瑪嘉烈目光遙望草原的盡頭,望著那片黑暗的樹林。她不知道小博士想要逃避什么,他刻意隱瞞了許多事,令她出離的憤怒,面對不公不義,她都沒有這般情緒翻涌,她很想知道,為什么。

“呼,夜太深了,再晚點,可就要被瑪嘉烈姐姐發(fā)現了。”

“.........”

她實在太過在意對方,思來想去,能夠解答這些疑問的,也只有那位醫(yī)生了。她趁小博士還沒發(fā)現,偷偷摸回了房間,隨后撥通了電話。

“抱歉,這么晚打擾你,凱爾希醫(yī)生.......”



馬廄斑駁的窗上,映著云層昏黃的樣子,柔風迎光而來,水露背光滴逝,隱入土壤地脈,踩上去的感覺,是濕漉漉的。

太陽從樹林那邊升起,青草沒過馬蹄,瑪嘉烈牽著駿馬走在草原上,一深一淺,走的并不愜意。

手里的韁繩無時不在扯動,這匹毛發(fā)金黃的駿馬,正倔強的發(fā)出嘶叫,比起馬廄里那些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同類,它明顯更高大,也更強壯。

“他曾從腐朽骯臟的陰謀中幸存了下來,那時他才7歲。不是所有的天真都會安然落地,也許有的人,會像河岸上的鴨子被獵槍擊落......”

“凱爾希醫(yī)生,他在逃避什么?”

“逃避某種,沒有意義的虛無。”

那匹金馬急躁的晃著頭,試圖甩下頭上的水勒,瑪嘉烈扯緊韁繩,帶著它一步一步往前走去。她陷入到小博士的過去中,體會那種灰暗迷茫的絕望,心房在隱隱作痛,似在狼藉的閣樓中找尋著,摔碎的痕跡,扭曲的字句,折斷的鋼筆,和蜷縮的身影。

而現在,那個孩子,正平靜的站在草原中。

“瑪嘉烈姐姐......”

“我從凱爾希那里,聽到了你的過去。也......知道了,你在逃避那場宴會?!?/p>

他的表情有些錯愕,在瑪嘉烈的眼里,那個被陰謀所傷的男孩,與此刻看似相安無事的他,身影重合。

“我的祖父,西里爾臨光,曾馴養(yǎng)了一匹來自薩爾貢的純血馬,它是這世上,最古老,也是最罕見的汗血馬之一。”

“可惜戰(zhàn)爭,讓它永遠迷失在荒野中,只留下這唯一的子嗣。這馬的脾氣非常暴躁,和它呆在一起的同類,會被它咬傷,也不服從調教,對于騎手而言,是最難馴服的馬?!?/p>

它高傲的仰著頭,金色的鬃毛在太陽底下閃閃發(fā)亮,遼闊的草原,似乎已經容不下它的光芒。

“我需要你,征服它。做不到的話,我會將你趕出去?!?/p>

瑪嘉烈面無表情地遞過韁繩,沒人知道此刻她的內心,究竟是如何運作。如果繼續(xù)逃避,那他必須面對這頭難以馴服的金馬。

小博士攥緊了拳頭,顫抖的瞳孔正映出瑪嘉烈決絕的神情。

他默默接過韁繩,用力扯緊,馬鳴聲更加尖銳,他的影子在太陽下消失,迎上那高傲的影子。瑪嘉烈本沒抱什么期望,但兩者影子重合的瞬間,她看見馬背上,出現了一個散發(fā)著光芒的身影。

“?。?!”

完美的姿勢,讓他的身體穩(wěn)穩(wěn)坐在馬背,對于此前毫無天賦的表現而言,這是不可思議的。金馬急躁地蹬著馬蹄,但小博士,卻放開韁繩,緊緊拽住它的鬃毛,讓自己牢牢嵌在馬背上。稍不注意,就會摔下馬背,更是有生命危險,而他咬牙堅持著。

“怎,怎么可能???”

高傲的金馬,似乎被這種勇氣所折服,它滿意地鳴著馬鼻,愜意地在草原上踱步。小博士喘著氣,扯緊韁繩,金色的駿馬開始在草原中馳騁,猶如一顆金色的流星,劃破了無垠的草原。

瑪嘉烈激動地眺望著,她想起了自己的祖父,如同那個時代最耀眼的天馬,在眼前續(xù)上一次未能展現的奔跑。

那是個草原無邊無垠的時代,也是榮譽與正義尚存的時代。如果草原能夠一直延續(xù)下去,也許被時代遺棄的人吶,不必選擇向那盡頭逃亡吧。

“博士,博士.......”

他完美保持著平衡,壓浪的節(jié)奏精準統(tǒng)一,像位無師自通的天才,那耀眼的身姿,就連瑪嘉烈,也情不自禁地緬懷過往。

如果沒有遭遇那場陰謀,那他身上的光芒,該有多么耀眼?

“啊......嗯啊,體力要......”

維持這樣的姿勢,對于尚且年幼的小博士而言,無疑是極度消耗體力的,瑪嘉烈注意到他身子晃動,一股強烈的不安襲上心頭。如果以那種速度摔下馬背,那后果將不堪設想。

金馬跑進草原的盡頭,跑進那片樹林中,她急切地追了進去,所幸預想中的意外并沒有發(fā)生。它高傲的仰著腦袋,在小博士的身邊愜意地踱著步,馬鞍與水勒都甩到地上,靜靜地躺著。

“姐姐,要趕我走了嗎........?。??”

瑪嘉烈沖上去緊緊抱住了他,那一刻,她的心比任何時候都害怕失去。

“什么也別說了,什么也......”

是她被征服了,那是一顆閃耀的太陽,卻并不滾燙,反而溫和著,濕潤著,像春天涓涓流淌的溪河。

“姐姐......抱的好緊?!?/p>

“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不要再說沒有意義了,你能成為別人生存下去的意義?!?/p>

瑪嘉烈露出了溫柔的笑容,她牽起小博士的手,避開他手心磨出的水泡。他想像馬兒一樣逃亡,卻帶著燦爛的落日,亦如時代的終結。

“那場宴會,確實聚集了更多黑暗的陰謀,其實我也忘記了,你還是個孩子.......可現在,我選擇站在你身邊?!?/p>

卡西米爾的宴會如期舉行,德高望重的大人物們面色難看,這意味著它們最不期望看到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小博士與耀騎士,成為了所有人的焦點,羅德島將選擇臨光家作為合作對象。他看過那些偽善的笑容,與現在如出一轍,好人與壞人,如出一轍,是時代的血腥,還是人心的瘋狂,其實都毫無意義。

“姐姐,這片草原終有一天,也會消失嗎?”

“也許會吧?!?/p>

在陳舊的廳堂中,瑪嘉烈為他展示了,屬于那個時代的印記,她的先祖,曾在輝煌的歲月里,將榮譽與戒律重鑄成這小小的家徽?,F在,就連卡西米爾都忘記,為什么臨光家的徽記會是兩匹天馬,也沒有人在意,為何它們的身上總是帶著一道醒目的傷痕。

“耀騎士閣下,沒想到您也會來參加宴會,啊.....這副盔甲,我認得,是您第一次奪冠時,穿的那套吧。多么漂亮的花紋啊,西里爾大人一定會欣慰的。”

商人們在桌前高談闊論,虛偽的恭維著,藏起猶如蛛絲的利益關系,小博士緊張的垂下頭,卻被瑪嘉烈握緊了手心。

“那如果,連太陽都熄滅了呢?”

人類發(fā)明了陰謀,也因此建立了秩序,人們維系著這脆弱的平衡,發(fā)展出了道德與正義。

“在我還不是騎士時,父親告訴過我,榮譽之所以存在,是因為希望會不斷傳承?!?/p>

“這片大地,仍然擁有著美好的理想,與信仰,它們,是不會因時間而改變的。”

商業(yè)聯(lián)合會的大人物們憤而離席,在他們眼中,從來就容不下一位騎士的榮譽,耀騎士優(yōu)雅地笑著,將小博士拉到身邊,他們直接離開了宴會,讓所有人瞠目結舌。

咬牙切齒的商人失了臉面,無甲盟將兩人同時列入暗殺名單,一旁觀望的企業(yè)代理人,卻嗅到了商機,混亂又瘋狂的陰謀,只要存在利益,就永遠不可能結束,一場暴雨無聲席卷了卡西米爾。

瑪嘉烈牽著他的手,讓那幼小的身軀埋在懷中,小博士嗚咽著,盡情撒嬌。而瑪嘉烈只是笑著,親吻他的額頭,兩人面紅耳赤,可對于耀騎士而言,她只是表達著喜歡而已。

“你是很多人的希望,不必畏懼這黑夜,因為從此刻開始,我將陪伴著你,直到榮耀重新照耀卡西米爾,直到這片大地,再也沒有苦難。”

“如果此后都沒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p>

瑪嘉烈吻了吻他的臉頰,下意識地動作,卻在對方心里埋下了深深的種子。她對小博士的感情,如暖陽一樣溫和,又如烈日那般熾熱。



“瑪嘉烈,你和博士之間,到底什么關系?”

佐菲亞在得知她與羅德島合作后,就經常過來,以處理公務的理由,實際是和小博士待在一起。

“聽說,你們連洗澡都在一塊了,是不是真的?”

“嗯,是真的。小家伙剛開始還很抗拒,我說‘別害羞,姐姐必須時刻保護你’,然后過幾次,就一起洗了。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瑪嘉烈露出認真的表情,看上去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佐菲亞扶著額頭,她腦中那根正常的神經好像失常了一樣,可對于瑪嘉烈而言,又好像很正常。

“你真不覺得有什么問題嗎?以后,可怎么嫁出去啊。不對,瑪嘉烈,你是不是沒想過以后?”

“姑媽,我覺得現在就挺好。如果你擔心有什么問題的話,我會負責的。”

佐菲亞白了她一眼,心想你會負責什么啊,博士的后半生嗎?

“說起來,姑媽今晚留下來吃飯嗎?”

“不了不了,最近羅德島那邊都快要忙死了,你多注意一下啊,卡西米爾最近,可能有大動作?!?/p>

她雪薄的庫蘭塔獸耳微微一顫,露出嚴肅的神情,佐菲亞熟悉這樣的臨光,每次有什么事情牽扯到小博士,她就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不雷厲風行的解決完一切,腦袋里的那根弦就永遠繃緊著。

“好啦好啦,你也別反應過度了,在卡西米爾,要是有人敢傷害臨光家的人,至少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去吧去吧,博士準備開完會回來了吧?!?/p>

瑪嘉烈笑著點了點頭,她告別了佐菲亞后,站在客廳里默默等著小博士回來。自從羅德島與臨光家合作后,商業(yè)聯(lián)合會的壟斷就有被打破的趨勢,這一切都得歸功于小博士,他非常有能力,以如此尚小的年紀,就能斡旋好幾個不懷好意的企業(yè)。

“瑪嘉烈姐姐,我回來啦?!?br>

聽到小博士的聲音,她急切地跑到玄關,將對方抱緊懷里。告別前來護送的干員后,瑪嘉烈便迫不及待地蹲下身,勾住他的下巴,輕輕地吻了上去。

直到徹底喪失反抗的力氣,小博士漲紅著臉,輕喘著在瑪嘉烈的懷里呼吸。她今天穿了一件漂亮的白色束腰長裙,薄如雪沫,透著皮膚迷人的粉色,摸上去的感覺,猶如棉花黏著手指,那是沁汗點綴的功勞。

“姐姐,要沒力氣啦......放,放開我.......”

“博士不是最喜歡這樣了嗎?不鬧了,晚餐已經準備好了?!?/p>

瑪嘉烈又親了親小博士的臉頰,既然選擇陪在他身邊,那么自己,已經做好了變成任何身份的準備。而她的內心告訴自己,那便是戀人。

晚飯過后,她照例是去浴室找小博士的,對方這幾個月又發(fā)育了不少,男性特征也是愈發(fā)明顯,所以最近,她總是感覺心跳的特別快。

“姐姐,今晚可以一起睡嗎?”

她還是同意了,兩人在被窩里相互取暖。

“博士,那種事情,還太早了?!?/p>

“可是,我想讓姐姐教我騎馬......不行嗎?”

“騎,騎馬......這么晚了,會不會不太方便?”

瑪嘉烈眉頭皺起,似乎在忍耐身體的‘不適’,她的臉蛋漸漸紅透,最后的心理防線也奔潰了。

“博士,上馬的動作可要溫柔點,慢慢的,一定要找對位置......”

“注意好壓浪的節(jié)奏,特別是腰,一定要用力,這個過程相當消耗體力,但是感受是十分美妙的。”

金色的庫蘭塔奔跑在無垠的草原中,興奮地享受著馳騁地快感,馬蹄聲震耳欲聾,流進耳廓的聲音,是撲哧撲哧地響動,亦如海浪拍打在礁石上,一波接著一波,與浪追逐的速度,就算是海嘯,也無可比擬。

一小時過去,精疲力竭的小博士癱倒在床上,面色紅潤,對于騎馬而言,他唯一的缺陷,就是體力不足。

“姐姐,可以抱緊我嗎?”

“怎么了,小家伙,姐姐一直在這里?!?/p>

她疲倦地翻過身,讓溫柔的臂膀為他敞開。良久的沉默之后,他的聲音再次回蕩在耳旁。

“我最近,一直在做噩夢。我夢到自己,是一匹白色的馬,身后追著鋪天蓋地的黑云,草原在枯萎,我跑呀跑,直到沒有力氣,被黑暗吞噬......”

“不會的,那只是噩夢而已?!?/p>

手指撫上他的臉頰,卻發(fā)現淚珠,以浸濕了眼眶,瑪嘉烈只能緊緊抱著對方,試圖用輕聲低語,安撫著那顆顫抖的心。

直到,彼此都忘記如何進入的夢鄉(xiāng)。



小博士的擔憂還是應驗,抑或是,瑪嘉烈早就收到了提醒。商業(yè)聯(lián)合會的掌權人意外死亡,私底下的爭斗愈演愈烈,長達一個月的風波,以新掌權人上位而宣告結束。結果,這位上臺的大人物手段雷厲風行,鬧下幾夜的風風雨雨,脆弱的平衡已經被打破,瘋狂的時代即將來臨。

“得快些回去了,這本書作禮物的話,她一定會喜歡的吧?!?/p>

真正的風雨還未來及,街道的空氣中就彌漫出一股蕭條的氣息,對于布景拍照的攝影師而言,這絕對是一個壞兆頭。

他看了眼手里包裝精美的禮物盒,內心隱隱有些不安。行人越過身旁,但都保持緘默無聲,隨行保護他的干員,警惕地環(huán)視周遭。

“胸口好悶,這里的空氣,總那么讓人討厭.......”

輕輕的腳步停在街口,任由兩旁稀松的人流穿過,像溪河中倔強的石頭。再次邁步時,步履卻沉重。他癡癡地望著腳下,猶如此行正走在無法回頭的絕路上。

他仍想抬頭眺望原野,卡西米爾曾經是多么無垠,馬群嘶鳴,朝著草原的盡頭狂奔而去。但瞳孔朦朧地看不真切,天上只堆積著沉淀的灰云,唯獨不見耀陽。

“原來,已經這么晚了啊.......”

再也看不到了,落日的草原,再也看不到了。汽車尖銳的鳴笛被生生拉長,那糟糕的音符排列,是他有所預想到的,落幕的挽歌。

“姐姐......姐姐啊......”

他想起瑪嘉烈那柔和的身影,明明灰云將太陽藏起,他的眸曦中卻亮起微光,唯一遺憾的,是從今往后,不能陪在她的身邊。

手指嵌入掌心,猶如握緊韁繩,耳廓以進不得半點動響,唯有在響徹著馬的嘶鳴,在劇烈地,興奮地喘息,沉重地雙腿似擺脫重力,他似乎理解到,馬兒奔跑時那短暫的騰空,究竟有多么自由與灑意。

他往前邁出一步,走出了此生,最堅決與沉重的一步,亦如逃亡,遺憾與悲苦,便也不再重要了。

他的影子在所行的街道中定格,這一停,就是永恒。汽車急停的剎車聲劃破耳膜,行人恐懼的悲叫如一場混亂的鬧劇,鮮艷的橘子滾落在地,碰上了汩汩而下的鮮血。

宛如長槍的箭矢,悄無聲息,將那逃行的馬兒釘死在地上。

........

一切都沒有意義,七歲的他蜷縮在角落頭,絕望地看著無辜的人遭受折磨,唯一的活路便是將他出賣給對方。

那場腐朽的陰謀,壓垮了所有人的脊梁,有人將他視若珍寶,也有人視他為苦難的征兆。爭斗最終招致了瘋狂,而瘋狂的盡頭,也只有虛無了。

他止住了哭泣,窮盡所有的氣力,走出陰暗的角落,翠綠的女人牽起他的手,迎著荒漠的盡頭走去。

可愈是陷入黑暗,就愈是渴望光明。

“如果此再無意義,那希望又在何處呢?”

他如一匹白馬,開始盛大的逃亡。


【明日方舟/臨光x小博士】向著原野的盡頭逃跑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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