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豬吃虎

沈夢瑤跟高冉來到一個附近的咖啡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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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wù)生過來, 高冉示意沈夢瑤先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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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點了一杯焦糖拿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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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冉笑道：“我跟沈總的口味似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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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也回了一個笑，“世界上口味一樣的人很多, 不過, 總不會喝一個杯子里的東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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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覺得出來，高冉的目光很有掠奪性，恐怕對方上那個節(jié)目，并不是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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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冉：“沈總說得對，沒人喜歡跟別人喝一個杯子里的東西, 但是即便你先點了，我也可以端到自己面前，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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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收起公式化的笑容，警告道：“高總最好不要有這種想法，我可不是會把自己的咖啡讓出去的謙讓之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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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冉?jīng)]有繼續(xù)這個話題，轉(zhuǎn)而說道：“沈總想必也看了我的訪談節(jié)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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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只淡淡說了句：“高小姐的遭遇讓人同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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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冉：“沈總也該知道自己未婚妻的過往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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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我想，這不關(guān)高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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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冉輕輕抬了抬眼皮，“我如果說，袁一琦本來該是第五個死掉的孩子, 是我讓旁邊的孩子哭出聲，引起了漁夫的注意, 她才逃過一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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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的眼中閃過驚詫，錯愕，足足有幾秒都沒緩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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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冉輕笑：“沈總是不是在想，一個半大的孩子怎么會想到，用一個人的命換另一個人的命？又怎么會那么惡毒地, 親手推一個人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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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這時服務(wù)生端著咖啡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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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借機緩了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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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不動聲色地打量了高冉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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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噙起一抹笑，“高總覺得我當(dāng)年不在現(xiàn)場，就可以隨意編瞎話騙我了么？憑這無憑無據(jù)的一面之詞，就想威脅我，高總是不是太小瞧我了?！?/p>

高冉聳聳肩，“或許，沈總讓袁小姐回憶一下，當(dāng)初她的同學(xué)是不是哭出了聲，自然就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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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口唇發(fā)干，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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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問：“遇到那種事，有幾個小孩子會不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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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冉點點頭，“沈總懷疑得有點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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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高冉露出一個淺笑，“那個漁夫，喜歡玩兒不許說話不許動的游戲，沈總知道怎么玩嗎？不聽話的小魚就要被吃掉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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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放在桌下的手緊緊攥成拳，不管高冉說得是不是真的，讓袁一琦再回憶一遍當(dāng)年的細(xì)節(jié)，不亞于將她的心口剖開，更何況，那個孩子，還是袁一琦這么多年耿耿于懷的同學(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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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冉根本就是認(rèn)準(zhǔn)了她沒辦法求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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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冉不在意沈夢瑤有何反應(yīng)，只自顧自地重新講述了一遍當(dāng)年發(fā)生的事，與訪談節(jié)目里不同，這一次多了許多細(xì)節(jié)，而且比袁一琦說的，要駭人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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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高冉卻是全程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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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唇角抿起，“高總在我看來，也挺變態(tài)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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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開口問道：“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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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冉用食指和拇指捏住杯柄，摩挲幾下。雙眼盯視著沈夢瑤，“沈總方才，有沒有覺得慶幸，死的不是袁一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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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與高冉對上視線，面上沒有多余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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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心里，她的確是慶幸的，可是這樣的慶幸，卻建立在罪惡感之上，哪怕自己甚至不在現(xiàn)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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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件事是真的，讓袁一琦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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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緩緩開口：“你覺得，袁一琦知道這件事會感激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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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冉彎起唇角笑出了聲：“袁小姐那么善良的人，知道了我用別人的命換了她的命，應(yīng)該會永遠(yuǎn)活在罪惡與愧疚中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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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凝眸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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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冉繼續(xù)說道：“沈總，應(yīng)該也不希望你的未婚妻，再受一次打擊的，是吧？既然沈總愛你的未婚妻，就不該讓她受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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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高總覺得我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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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冉：“只要沈總離袁一琦遠(yuǎn)一點，這件事，我自然會守口如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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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起身，“看來高總不太了解我?！闭f罷，頭也不回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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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冉?jīng)]有生氣，仍是坐在那里，喝完屬于自己那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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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駛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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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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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面對高冉時不為所動，但腦海中閃過對方的那副沉郁模樣，還是讓她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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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好不容易走出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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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心煩意亂，沒看到路上有碎玻璃，直直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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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方向盤有些打滑，沈夢瑤便把車停到路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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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來看了看癟下去的輪胎，無奈。后面車?yán)锏谋ｇS立刻過來，動作迅速地?fù)Q好了備用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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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這回沒有再分心，將車開回袁家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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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門，袁一琦就踩著毛拖鞋“啪嗒啪嗒”跑過來，跳到沈夢瑤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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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險些沒站住。好在沒有帶著袁一琦一起摔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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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嗔道：“你是想跟我一起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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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臉上帶著嫌棄，“我又不重，怎么知道你接不住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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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重不重這個問題，袁一琦頓時笑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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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蹙眉，“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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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吐了吐舌頭，“笑你實在是太重了，你喝醉那次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從客廳的地板拖到臥室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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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聽到“喝醉”兩個字，耳根“刷”一下就紅了。那次她本來要喝酒壯膽，跟袁一琦表白，結(jié)果醉得什么都不知道，還讓袁一琦給跑了。

想想，時間過得也真快，這已經(jīng)是好幾個月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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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思忖片刻，擔(dān)憂道：“你以后可不要再喝那么多酒了，你喝完酒還會亂親人，太危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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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親人？”沈夢瑤捕捉到袁一琦話里的重點，狐疑道，“我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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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搖搖頭，從沈夢瑤身上跳下來，轉(zhuǎn)身要走。擺出一副拒絕交流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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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覺得反常，從后面將袁一琦撈回來，在她耳邊低聲問道：“我不會真親你了吧？親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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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袁一琦想掙脫沈夢瑤，卻是沒那么大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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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喜笑顏開，“那我肯定是親你了。告訴我，我親哪里了？眼睛？鼻子？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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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太相信自己醉酒了有那么大膽子直接往嘴上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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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見逃不脫，回過身來，揚了揚下巴，蠻橫道：“你連我們的初吻都不記得，怎么好意思做我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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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張大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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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才不相信地問道：“所以，我那個時候就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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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袁一琦感覺好像把自己給搭進去了，立刻改口，“我逗你玩兒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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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不信，眉梢眼角都樂開了花?！霸瓉砦夷莻€時候就親到你了，那你該早點告訴我，我也好早點對你負(fù)責(z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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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袁一琦急了，“那是個意外，才不是我那時候就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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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點點頭，“好吧，那就當(dāng)是個意外吧?！钡樕系男?，卻是絲毫不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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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羞惱道：“真的是意外！是你在我身上暈過去了，才不小心碰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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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又點點頭，似乎十分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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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一秒便認(rèn)真說道：“這么說起來，我們的初吻該是在我辦公室吃午飯，你不小心跌倒那次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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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努努嘴，“有感情的吻才叫初吻，那次才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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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雙手捧住袁一琦的臉，食指和中指輕輕夾住袁一琦軟軟的耳朵。

“可是，我那個時候，已經(jīng)對你動了感情。心跳得很快，呼吸也變得困難，就像吃了蜜一樣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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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的眼睛緩緩眨了兩下，羞赧地低下頭?，F(xiàn)在她的心里，也跟吃了蜜一樣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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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傭人抬了幾次手，沈夢瑤都沒有脫去大衣的意思。此刻看到情況不對，立刻調(diào)轉(zhuǎn)方向，離開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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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只在袁一琦額上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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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在自己屋里，終究是不好意思太過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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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沈夢瑤剛退開，就聽到頂上傳來伯母的聲音：“我在這兒扶欄看會兒風(fēng)景，怎么還有佳人私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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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一看，蘇阮正倚在二樓欄桿上，手里居然還拿著個古董模樣的望遠(yuǎn)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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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面部表情凝固了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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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安慰道：“你別理我媽媽，今天沒有人找她打牌，太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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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取下望遠(yuǎn)鏡，笑著問道：“寶貝你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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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綻出個笑，“我說我最喜歡媽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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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拋了個飛吻，“媽媽也最喜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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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笑著搖搖頭，脫了大衣掛在衣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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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覺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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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拉著沈夢瑤往自己房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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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傳來兩聲輕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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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蘇阮的一雙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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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率先開口道：“媽媽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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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愣了愣，沒底氣地跟著說了聲：“伯母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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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便被袁一琦推進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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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關(guān)在門外的蘇阮自言自語道：“兩個小崽子，現(xiàn)在明目張膽往一個屋子里進，裝都不裝一下了。唉，我辛辛苦苦養(yǎng)大的小白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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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翰軒這時也上了樓，順著話頭問道：“姐姐是小白菜，那我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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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看了兒子一眼，輕飄飄道：“施肥的牛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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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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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翰軒背過身道：“媽媽，你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失去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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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沒有回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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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翰軒扭頭，媽媽已經(jīng)走到臥房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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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翰軒用手抹了把臉，十分蒼涼。邊走邊唱：“手里捧著窩窩頭，菜里沒有一滴油，Yo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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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謹(jǐn)仁：“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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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袁翰軒被口水嗆到，猛咳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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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謹(jǐn)仁拍了拍兒子的腦袋，“早點休息去，明早跟我出去考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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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嚴(yán)中，不乏慈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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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翰軒轉(zhuǎn)身敬了個禮，“Yes，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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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謹(jǐn)仁用看小學(xué)生的眼神看了袁翰軒一眼?；胤啃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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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翰軒邊搖頭邊嘆氣，“我就是路邊的一顆野草，無人理解，無人疼愛。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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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雙臂抱住自己，“我愛我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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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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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一改往日形象，纏著袁一琦問道：“我醉酒親你那次，你有什么感覺？有沒有驚喜，有沒有緊張，有沒有缺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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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有沒有。”袁一琦捂住耳朵，“我都說了是個意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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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不依不饒，“說不定你從那時候就喜歡我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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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背過身，跟沈夢瑤保持了一段距離?！澳憧隙ㄊ敲芭频纳驂衄帲也灰阋黄鹚X。”

“哪里是冒牌的了？”沈夢瑤挪過來，軟唇從后面貼上袁一琦的耳朵，“你自己感覺一下，是不是正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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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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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的指尖順著袁一琦鎖骨輕輕掃過，撩過側(cè)頸，落在下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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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一點，向唇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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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轉(zhuǎn)過來，將臉埋到沈夢瑤懷里，吸了一口氣。“你好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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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用指腹輕輕捏住袁一琦的耳朵，“我哪里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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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都好香?！痹荤鶞惖缴驂衄幎呅÷曊f道，“你醉酒親我的那天，也好香，比平時都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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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現(xiàn)在聞聞我香不香？”話音一落，沈夢瑤便翻了個身，引領(lǐng)她的小老虎，在幽幽香境沉浮，暢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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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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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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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身上倏然出了一層冷汗，她的夢里全都是高冉描述的恐怖場景，還有袁一琦自責(zé)崩潰的痛苦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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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袁一琦，袁一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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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睡意正濃，依稀聽到有人一直在喊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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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沒有完全清醒，迷迷糊糊地抓住沈夢瑤的手，嗓音微?。骸吧驂衄幠阍趺戳?？我在你旁邊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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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從噩夢中醒來，感覺到旁邊人的體溫，立刻將袁一琦擁進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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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半夢半醒道：“你不要害怕，夢都是假的，明早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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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深吸了幾口氣，渾身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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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這么似真非真地夢見一回，都感到絕望，這么多年，袁一琦到底是怎么熬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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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的胳膊越收越緊，喃喃道：“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不會再讓別人傷害到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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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嘴里無意識地嘟噥：“布丁，布丁……”

沈夢瑤緊繃的身體因著小老虎這一串囈語，放松下來，唇畔掛上一個淺笑，“好，我們以后天天都吃布丁，吃到七老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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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嘴巴動了動，吹破幾個水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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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重新歸于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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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來到一個私房餐廳，今天在這里約了一個元器件供應(yīng)商來這里談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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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門進去，里面確實做了個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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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冉看到沈夢瑤進來，沖她笑了笑，“沈總別來無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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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回了個笑，“高總真是陰魂不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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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冉搖搖頭?！吧蚩偛挥X得是我們有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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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拉開椅子坐下，開門見山：“高總是打算攪黃我這樁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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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總猜錯了，我來這里，就是和沈總談生意的?！备呷叫Φ溃拔椰F(xiàn)在是道光的客戶代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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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矚視高冉幾秒，彎起唇角?！翱磥砀呖偟拇_是想跟我陰魂不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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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冉將菜單遞給沈夢瑤，“沈總看看菜單，我們邊吃邊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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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把菜單放到一邊，“我跟高總恐怕也不是能坐在一起吃飯的關(guān)系，若是高總誠心想要做成這單生意，我們才有聊下去的必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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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冉自顧自叫服務(wù)生進來，點了幾個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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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服務(wù)生出去后，對沈夢瑤道：“我今天來這里，當(dāng)然是誠心誠意要和沈總談生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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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公式化回應(yīng)道：“那提前祝我們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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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知道高冉是鐵了心要出現(xiàn)在她面前，哪怕這單生意不做，對方也會找別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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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上來后，沈夢瑤沒有怎么動筷子，高冉自己吃自己的，神色沒有絲毫尷尬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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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間，高冉的確是沒有提生意之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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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樣一來，沈夢瑤反倒更加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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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高總，心思當(dāng)真是太過深沉了。

生意上的事，沈夢瑤都可以從容應(yīng)對，唯有和袁一琦有關(guān)的事，她半點差錯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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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坐在窗邊，聽何明婉在電話里秀恩愛，有些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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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沈夢瑤總愛鎖著眉頭，夜里還愛做噩夢，問她也不說，想著法子搪塞過去，十分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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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明婉說累了，問道：“琦寶貝你有沒有認(rèn)真聽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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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痹荤唤?jīng)心道，“你說秦總監(jiān)應(yīng)酬回來，獸。性。大。發(fā)，一。夜。七。次，害你嗓。子。都。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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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明婉嬌。羞。道：“這話從你嘴里說出來，怪。羞。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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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回過神來，“我剛剛說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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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明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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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明婉敏銳地捕捉到電話另一邊的琦寶貝好像有心事，開口問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煩惱？說出來讓我這個宇宙智商第一的美少女給你答疑解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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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你現(xiàn)在是不是太膨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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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明婉：“你別小瞧我，我現(xiàn)在覺得我的智商開始發(fā)育了，這叫什么，大器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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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懶得跟何明婉貧嘴，懶洋洋道：“沒什么正經(jīng)事我就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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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何明婉阻止道，“我今天打電話來不是為了說剛才那些話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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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無奈，“那你是為了說什么難以啟齒的話，還需要那么久的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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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明婉：“那倒沒有，就是想跟你分享一下我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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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嘆了口氣，“傻人有傻福，一點都沒說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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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明婉繼續(xù)說道：“我看了那個什么殺。人。魔。內(nèi)。幕。的。訪。談。節(jié)目了，我總覺得跟你一起被救出來那個孩子哪里有點別扭，就是說不上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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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聽何明婉這么一提，想起來這檔子事。指尖無意識抓著發(fā)梢繞起了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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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而打趣道：“你對別的女人這么好奇，不怕你家老秦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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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明婉很是憂郁：“她出差了，我好。寂。寞。我本來想跟她一起去的，但是有幾個通告推不掉。”

“我剛剛說到哪來著，對，那個女人怪怪的?！焙蚊魍窕氐秸}，“憑我近期對表演藝術(shù)的研究，我就覺得吧，那個女人特別像是演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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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蹙眉，“什么是演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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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脆弱啊，害怕啊什么的?！焙蚊魍癫淮_定道，“哎呀，我也不知道了，反正就是一種女人的第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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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袁一琦說話，何明婉又囑咐道：“我看那個女的節(jié)目最后還希望見你呢，我覺得她不像個好人。你可別因為小時候的事，一時心軟去給人家送溫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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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也沒打算聯(lián)系她?！痹荤聪虼巴猓岸歼^去了這么久了，我該向前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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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么想我就放心了?！焙蚊魍耠S口說道，“不然這搞不好，就是什么三角戀的狗血橋段。我都想到臺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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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明婉表演欲旺盛地?fù)Q著兩種聲線和語調(diào)隔空表演起來，不僅有臺詞，還配了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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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的捂住胸口：我們因為命運緊緊聯(lián)系在一起，共同逃出惡。魔。的。掌。心，她跟我才是天生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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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未婚妻伸出拒絕的手：不，她是我的未婚妻，我決不允許你奪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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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的雙眼通紅，歇斯底里：不是我奪走她，是你奪走了她，她本來就該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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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未婚妻神圣莊嚴(yán)地向上天張開雙臂：我們已經(jīng)靈肉合一了，沒有人能將我們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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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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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明婉自由創(chuàng)作了半天，一拍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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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呀！我不去做編劇真是屈才了！琦寶貝，等我寫出劇本，就找你來做我的女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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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何明婉聽著像是來搞笑的，但袁一琦倏然得到了提示一般。沈夢瑤好像也是從視頻出現(xiàn)之后開始不對勁的，難道會是因為她跟何明婉有一樣的想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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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兩眼放空，想到游樂場的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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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寶貝？”何明婉提醒道，“你在聽我說話嗎琦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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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留下句：“我還有點事先掛了?！北憧焖賿鞌嚯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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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撥通助理孫澤的電話，讓他查沈夢瑤最近有沒有見過高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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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不僅見過，還見過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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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眉心皺起。是巧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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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沈夢瑤連日來的憔悴，袁一琦就覺得心揪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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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邊，孫澤還沒有掛斷，欲言又止幾次，才匯報道：“沈小姐現(xiàn)在正跟高冉在天景閣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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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抿了抿唇，面上閃過一絲緊張，猶豫片刻，吩咐道：“你來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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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澤應(yīng)道：“好的，大小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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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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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到了天景閣樓下，又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小題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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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結(jié)間，便看到沈夢瑤和高冉一起從茶樓里走出來。兩個人好像在說話，就是距離太遠(yuǎn)，什么都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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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走出門，看了看烏壓壓的天?！跋Ｍ@筆單子做完，可以不用再見到高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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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冉：“如果可以，我也并不想見到沈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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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不論高總怎么在生意上找我麻煩，我也絕不會讓你有機會接觸到我的未婚妻，你最好省點力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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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冉湊到沈夢瑤耳邊道：“知道嗎？我能擁有今天的一切，都是因為我會不擇手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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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沉了聲音：“那我一定會先送你去該去的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