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余波
-本文內(nèi)容根據(jù)第八章的尾聲延申而出,由于游戲時間軸和現(xiàn)實的區(qū)別緣故,本文并不能完全對上游戲?qū)臅r間軸內(nèi)容,望諒解。
-部分指代運用了較為簡便的稱呼,并不能最終表現(xiàn)身份。
-可能這里需要更多的提前預警,但我已經(jīng)無法辨別哪具體部分需要預警,為此,我不得不報以最誠摯的歉意。
-希望你可以愛上這個問題,閱讀它吧。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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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倫,再圍著足球場盤旋一圈。這次搜索范圍再大些,留一下周圍的屋頂,她們可能在任何地方點燃信號彈?!?/p>
“好的博士,但是已經(jīng)過了半個鐘了,她們會來這里匯合嗎?”
“這是離B3安全屋最近的撤離點,”面罩上倒映著全息地圖模擬出來的鋼鐵森林,博士正在仔細檢查切爾諾伯格每一個街區(qū)的實時狀況,“若還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信號,那就沿著第三大道到電影院那邊,那是最后一個她們可能抵達的預備撤離點?!?/p>
一對幽綠色的目光從“核心城”的縫隙中滲出:“Dr,我知道你的擔憂,但你應當將注意力放在更加重要的任務上。我們現(xiàn)在的處境依然不安全,你必須再次考慮核心城目前的混亂狀況、思考一下羅德島正處于一種怎么樣的境地,并且重新面對你身上所肩負的責任,我們沒有足夠的籌碼來承擔可能出現(xiàn)的任何風險?!?/p>
“我很清楚我在干什么,凱爾希?!辈┦孔⒁曋洗巴庀鯚煆浡那袪栔Z伯格,然后眼神飄向在另一邊的醫(yī)生身上,“你指控了一個附身于我身上的‘惡靈’,那又為何讓我回到那條路上?”
恨意、鄙夷,無情的理智占據(jù)了上風,蓋住了冰面之下的浪花:“然而過分的執(zhí)著往往會導致更加極端的結(jié)果,若待毒芽破土而出,那大地早已被盤桓的根須腐蝕。我不會讓你再次得手,無論本意為何?!?/p>
“那就幫我,凱爾希。羅德島的陣亡名單已經(jīng)夠長了,我不想再看見新的名字在上面。”
一發(fā)弩炮矢刺破長空,擦著“壞家伙號”的尾翼飛向他處。高度被拉升,再以貼地的高度闖過無人的街道,迪倫再次穩(wěn)住了飛行器,艙室內(nèi)的全息影像再次恢復穩(wěn)定。凱爾??炕嘏摫?,瞟向舷窗中重新出現(xiàn)的足球場穹頂:“如果你堅持如此,我沒有理由去阻止你現(xiàn)在的行為。希望你可以達成你許下的承諾,哪怕只是為了更好隱藏你自己,我會見證的,D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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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小時前】
弩矢飛入洞開的窗戶,插入傷痕累累的天花板上,射手重新從窗戶后現(xiàn)身,射穿了攻擊者的腦袋。
“愿主賜予我力量,教我的雙手張弓,教我的箭矢尋蹤?!?/p>
金發(fā)的黎博利人將下一支箭矢搭在弓弦上,將其射向街壘后晃動的身影,弓箭撕裂了術(shù)士的喉嚨,然后彈向另外一個受害者的腦門上,在第五個人被流竄的箭矢穿透后,帶著面具的武裝人員不得不蜷縮在各類掩體之后,祈禱著其他人能夠解決高樓上的致命火力。
“空弦小姐!西側(cè)又有新的敵人出現(xiàn),數(shù)量二十二,依然有術(shù)士在里頭,他們沿著裂縫過來了!”
翎羽剛剛結(jié)束通話,半掩的房門就被空弦一腳踹開:“收到,我來對付!”修士和戍衛(wèi)交換位置,空弦來到半塌的外墻上,看著地面上正涌過來的“整合運動”,重新搭弓上弦。
“您是我的倚靠,我的救贖者?!?/p>
領頭的敵人被箭矢射中,就在其他人反應過來之前,迸出的破片立刻擊殺了兩名前衛(wèi)。受到攻擊的小隊立刻四散尋找掩體,向著空弦的位置開火,法術(shù)和弩箭不斷在高樓的外墻上炸開。
“我絕不會讓您蒙羞,敵人永不可能戰(zhàn)勝我?!?/p>
被打得傷痕累累的掩體上,架著正發(fā)出耀光的拉特蘭長弓,暴風般的箭雨從房間內(nèi)噴薄而出,讓街道上的一切火力黯然無光。
斧槍劈砍的聲音越來越近,一根斷臂飛過已經(jīng)大開的房門處:“空弦小姐,已經(jīng)有人找上來了,解決完他們后就轉(zhuǎn)移陣地!”
用腳將尸體從斧刃上抽出,翎羽順勢躲開身后的攻擊,用槍尖逼退還想從樓梯間上來的敵人,再偏過頭去避開劈向臉部的斧頭,就在敵人還沒有調(diào)整姿勢的時候,槍桿往前一頂,將敵人頂?shù)竭^道的墻上,隨后就是斧槍劈開面具的清脆破裂聲。
樓梯間的敵人此時已經(jīng)沖了上來,還沒有來得及收回斧槍的翎羽被直接撞飛,一個烏薩斯人撲上來,抽出匕首準備插入翎羽的咽喉,卻被一發(fā)箭矢射穿了腦袋。翎羽立刻彈起身來,在抽回斧槍的同時用尸體撞倒了另一名措不及防的敵人。然而就在第三名敵人被槍尖刺穿的同時,樓梯上又出現(xiàn)了一只上了膛的戰(zhàn)弩。
又一發(fā)箭矢脫弦而出,從翎羽的帽子上飛過,射中了戰(zhàn)弩的主人,之前嘈雜的打斗聲都突然被詭異的寂靜所掩蓋,一時間只剩尸體在樓梯上滾下的聲音。
“呼……這應該是最后一個進攻者了,”翎羽清點了一下遍布在樓道各處的“整合運動”遺骸,“謝謝你的支援,空弦小姐?!?/p>
“不用謝,這是我應當做的,無論是修道院的榮耀,還是拉特蘭的驕傲。只是……”空弦蹲下身,看著裂開的面具下,那張混合著憤怒與恐懼的面龐,“高墻之外的戰(zhàn)斗......原來是這么殘酷的嗎?”
“……這里是第二火力點,我們已經(jīng)暴露了,盧金區(qū)的敵人會趁這個機會突破,請指定轉(zhuǎn)移地點……”翎羽將對講器從桌邊放下,一邊打包電臺一邊向正在祈禱的空弦,“空弦小姐,阿米婭她們已經(jīng)進入指揮塔,隊長下令我們收縮防線,轉(zhuǎn)移到——”看向窗外的戍衛(wèi)像是被閃電擊中一般突然愣在了原地,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抱起空弦沖向樓層的另一側(cè),“空弦小姐,小心!”
“唉?!”空弦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見翎羽抱著自己沖出了窗外,而就在那一瞬間,一發(fā)工程弩炮射進了剛剛她們還在的房間內(nèi),將整個樓層炸得稀碎。披風被狂風吹開,像是兩個黎博利人真正在半空中飛行一般,但急速下降的高度磨滅了這種幻象。斧槍在大樓的外墻上留下一道顯眼的痕跡,翎羽感覺自己的雙手像是要被撕裂了一樣——哪怕腰上的掛具提供了絕大多數(shù)力量——艱難地在外墻上滑行著,來換取出現(xiàn)轉(zhuǎn)機的時間,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空弦用雙腳搭在了下層窗臺的上邊緣上,一個翻身翻進了窗內(nèi),然后抓著翎羽的雙腳將她也拉進了窗。就在下一瞬間,一大塊碎裂的墻體從窗外落下,與嵌在外墻上的斧槍一同砸向遙遠的地面。
看見沒有更多的弩炮來襲后,翎羽癱坐在窗臺下,和空弦一樣大口地喘著氣:“哈……哈……看起來對方就只有一發(fā)炮彈……趁下一波攻勢還沒到來之前,先離開這里吧?!彼酒鹕韥?,伸出依然生疼的手,將空弦也從地上拉起。
空弦將翎羽的帽子重新交回到她的手上,茫然地看著窗外剛被染成鮮紅色的天空。無數(shù)的熱浪正在核心城的街道上游蕩,熔化了鋼鐵森林錯綜復雜的輪廓。在空氣顫抖不止的裂痕之間,驕盛的紅光撕裂包裹著指揮塔的層層黑霧,猶如傳說中正被撕裂的初陽。
“……我也同意,但是,接下來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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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前】
兩雙手協(xié)力將搖搖欲墜的艙門拆下,淡白色的陽光漫進半塌的地下道,照亮兩位羅德島干員的面龐,一頂裝飾著羽毛的帽子在洞口晃了一會,確認了視野范圍內(nèi)沒有活動后,翎羽將誘敵用的帽子戴回頭上,試了一下已經(jīng)牢牢嵌進墻壁的烏薩斯長槍,最終選擇再去找一根新的??障腋嵊鸬哪_步來到街旁側(cè)翻的電車處,將應急用的弩箭加在弓弦上,仔細地檢查路口對角飯店上的每扇窗戶。
外翻的窗扇扭斷了與窗框的最后聯(lián)系,墜落在飯店前的車頂上,在遍地遺骸的街道上傳出回聲。四周寂靜地根本不像戰(zhàn)區(qū)一樣,空弦將拉緊的弦微微放松,巡視著周圍的景象:“這里真的是新的集結(jié)地點嗎?”
“‘圖蘭’……隊長指定的的確是這里,她讓我們在這里和小隊會合……”翎羽一邊檢查著街邊店鋪的狀態(tài),一邊謹慎地向飯店的方向摸索,“……也許她們再次轉(zhuǎn)移了?我們應該去檢查一下,空弦小姐,你等我信號再過來。”
翎羽在建筑物的陰影中摸索前行,確認沒有危險過后,直接奔向了另一側(cè)街道,手持長槍快速向飯店大門挺進,撞倒一個倒坐在墻邊的整合運動遺骸,脫落的白面具滾落到太陽的照耀之下??吭诖箝T的邊緣,翎羽探頭看向空蕩蕩的大廳,試圖從黑暗的邊緣辨識出任何特殊的痕跡。
涼意從身后傳來,槍尖在半空中劃出弧線,在地板上砸出一條瘆人的裂痕,被切掉右臂的整合運動撲向還沒有來得及收回長槍的翎羽,布滿源石結(jié)晶的臉上滿是猙獰,戍衛(wèi)蜷起身來,用雙腳把暴徒從身上踹飛倒街上。獨臂的整合運動撿起斷臂上的長刀,搖搖晃晃地站起了身:
“我、我們,一定會幸存……我們會活下去,這是切爾諾伯格,這是我們的城市!我們會在我們的城市中活下去!”
如同魔咒一般,之前四散躺在街道上的“尸體”都紛紛站起來,埋伏的整合運動抽出各自的武器,向著兩位被分割的干員逐步靠近。
“空弦小姐!”
“你們?nèi)ニ?,我們就能活!兩個不夠,就再加上二十個!死吧!”
槍桿抗住劈下的一刀,一腳踹開正面的暴徒,用雙臂將從背后抱住自己的整合運動摔向前頭,槍刃終結(jié)了對方起身的嘗試,翎羽躲過又一個進攻的整合運動,向著空弦藏身的街壘喊去:“空弦小姐!”
一個爬上街壘的整合運動被射穿了頭,空弦看起來還在戰(zhàn)斗。
“別想活著離開!”
獨臂男子的面容越發(fā)越猙獰,他臉上的結(jié)晶隨著怒火開始迸出火星,他揮舞著長刀,直沖向正轉(zhuǎn)向她的翎羽,槍尖貫穿了他的軀體,而他沒有停下,掙扎著繼續(xù)向前,僅存的一只左手死死地抓住長槍的槍柄。反應過來的翎羽嘗試將男子從長槍上踹走,但為時已晚,另一位整合運動從側(cè)面撞翻了翎羽,她偏過頭勉強閃開砸向她臉的石頭,雙背用力將虛弱的整合運動直接從身上推開。
那名暴徒踉蹌了兩步,后背撞在什么堅硬的表面上,就在他準備再次沖向翎羽時,一只鐵手死死地鉗住了他的脖子。
翎羽找回手上的長槍,槍尖直指身前身披重甲的游擊隊盾衛(wèi),死死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勝負已分,你們沒有理由繼續(xù)戰(zhàn)斗。”
“你們沒有資格再提起那件事,”骨頭斷裂的聲音從右手上傳來,“但你們的確不是我們的目標,現(xiàn)在不是?!倍苄l(wèi)抬頭,看向?qū)γ娼謮旧霞艹龅墓骸澳銈冊谇胺秸也坏侥銈兊幕锇椋麄円央x去。”
“我為什么要相信你?”
“你不需要,你會的。”盾衛(wèi)將手上的尸體像麥稈一樣甩到一旁,無視正在警戒的翎羽,向著前方邁步,“你們應該和他們一樣求生,你們是這座城的被遺棄者。大尉認同羅德島,如果你們活下來了,那我們也認同你們;如果你們活不下來,那我們就沒必要再看你們一眼。”他繼續(xù)向前,不時踩斷腳下的尸首:“我們還有血仇要報,不要當我們的路?!?/p>
看著盾衛(wèi)一步一步地消失在迷霧中,空弦放下弓,來到了翎羽的身邊:“翎羽小姐,他說的是真的嗎?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離開這里?”
戍衛(wèi)觀察著街邊的建筑,并且不斷在手臂上比劃著距離以及方向:“如果是這樣的話……嗯……我明白了。”
“有辦法出去了?”
“并不算得上,但是,”翎羽將長槍背到背上,示意著空弦與她同行,“但‘我已經(jīng)找到了方法’,來吧,空弦小姐,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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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你的好意,Raidian,我也希望盡快找到他們。但是偵察小隊的撤離計劃本身就風險很高,拿你們的生命作籌碼不是羅德島的作風,你們繼續(xù)按照計劃行動,盡量保護更多幸存者的安全?!?/p>
博士放下對講器,惆悵地看著空蕩蕩的電影院門口,他期望看見任何信號標志,哪怕是敵人的誘餌也好,但電影院依然無聲地立在哪里,門前的空地只留下數(shù)具根本辨識不出身份的遺骸。她們是其中之一嗎?博士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顫抖的手準備對講器掛回電臺上,但它突然從松開的指間滑落到地上。博士彎下腰來,嘗試將對講器撿起,而對講器此時就像是穴獸一般幾次從指間滑走。
一只散發(fā)著寒意的手將正在晃蕩的對講器握住,將它掛回到電臺位上:“雖然很遺憾,但這就是干員最終都會面對的命運,時間不多了?!?/p>
“我檢查過蓄能源石的狀態(tài),我們至少還能在這里呆上一整天,也許她們被殘兵拖住了,只要……”
凱爾希揪著博士的衣領將他拉到跟前,竭力讓自己的語氣維持穩(wěn)定:“如果你再是這么意氣用事的話,我就現(xiàn)在讓迪倫飛回石棺,然后再把你塞進去。羅德島從來都不是只靠夢想建立的,犧牲,拋棄,背叛,自我終結(jié)……若你不能再看見這些的話,未來是不會來的,無論再怎么光明,那也只是一個夢。我以為你了解這一點,‘惡靈’了解這一點。你若在這里一次又一次地逃避現(xiàn)實,那么除了失望什么也不會留下”
“我還以為從那里出來后我們會更加理解一些,我想錯了?!辈┦坷溲郾孀R著面前醫(yī)生的神情,“我以為我才是‘惡靈’,但現(xiàn)在看起來是一次自我意識過剩的誤判?!?/p>
揪著衣領的力道加重了幾分,但最后又松開了手:“也罷,mon3ter會在這里造成不必要的麻煩。你從來都是這么一意孤行,而現(xiàn)在只有我能夠阻止你。也許石棺對你的影響比我想象的還要持久,你需要一個仇恨的對象,那就直接恨我。畢竟我對你的——”
“這里是第四小隊呼叫‘壞家伙號’,收得到嗎?我們剛剛脫離移動城區(qū)塊,請作下一步行動的指示……”無線電中的通訊打斷了凱爾希的話語,她無言地凝視著博士的眼神,然后將頭別向窗外:“做你要做的?!?/p>
“……所以說,翎羽和空弦失聯(lián)前已經(jīng)接受了轉(zhuǎn)移指令?”
“是的,第二活力小組在失聯(lián)前已經(jīng)做出了轉(zhuǎn)移請求,我指示她們向我的位置,也就是圖蘭飯店的陣地轉(zhuǎn)移,但是并未能取得進一步聯(lián)絡?!?/p>
“好的,好的,收到,謝謝你的回答,以及感謝你們小隊每個人所作出的貢獻,帶著你們的人向著方位336前行,運輸小隊已經(jīng)在等你們了。快點回家,我會和你們在那里相見?!?/p>
博士將對講器掛回電臺上,立刻打開全息地圖,開始重新分析核心城的街道狀態(tài):“果然,不是因為我們太晚,而是因為我根本找錯了方向!你說對了,凱爾希,是的,我真蠢,蠢得就像是薩米的寒風凍僵的駝獸一樣?!彼@道另外一側(cè),在地圖上留下一條又一條的路徑標記,“她們肯定會前往最后指令所指示的地點,那么最近的安全屋就不是B3,而是D2,那么這么一來——”沿著手指劃出的方向,博士的找到了他一直苦苦追尋的答案,“——她們會去的撤離點,就在這里?!?/p>
“呃,博士?我們已經(jīng)在這里呆了半個小時了”迪倫從駕駛位上探出頭來。
“你也聽到博士的話了,去沃瓦大街的方向。”凱爾希來到駕駛席的身邊指示方向,“我們還有兩個干員要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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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前】
下層倉庫的鐵門被卸了下來,就在門框松動的一瞬間,詭雷將門板炸飛到通道的另一端上。
從新回到門前的翎羽踏入倉庫內(nèi)部,撞翻了角落里堆積如山的雜物,抽出了一個帶著羅德島標志的物資箱。
“沒想到羅德島在這里還有補給點……”空弦打開了一個彈藥箱,將里頭的所有弓箭都搜羅進箭袋當中,“你是怎么知道這里的?”
“我不知道,所有臨時補給點都是各個小隊相互保密的,只有博士和后勤小隊知道。”
“唉?但是……”
“……但是我知道哪里會有,是博士教我們?nèi)绾我?guī)劃補給點的?!濒嵊鸬嗔苛艘幌率稚现剖介L槍的重量,然后將它背到背上,“就像我們之前把多余物資藏在雜貨鋪的閣樓一樣,每個小組都會各自設定自己的后備存放點,然后交由后勤小隊來管理。根據(jù)‘圖蘭飯店’的位置,這里應該存在小隊的補給點,還好隊長還留下這么多補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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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們的確將電臺帶走了?!笨障铱粗粼谧郎系膶χv器,“這點補給足夠我們獨自離開核心城嗎?”
“‘我已經(jīng)找到了方法’,”翎羽正在翻找著備用的急救包,“博士習慣這么說,盡管我沒多大把握,但我想我知道怎么離開這里了。如果博士知道我們留在這,不,他一定會知道我們留在這?!?/p>
“博士嗎……你跟著他很久了?”
“嗯,因為他,羅德島才能贏得勝利,大家都信任他……我也信任他。”翎羽伸手接住了拋過來的長劍,捧在手里檢查著它的狀態(tài)。
“既然我們能出去,那就做好準備。一把武器絕對不夠用,戍衛(wèi)隊有教過你劍術(shù)嗎?”
“我們有過額外的劍術(shù)課程,盡管多半是為慶典儀式準備的,但是……”翎羽將長劍別到腰上,“……你說得對,謝謝,空弦小姐?!?/p>
“叫我席德佳就好,姐妹們都是這么叫我的,反倒是空弦這個名字我還不習慣。”空弦將短刀收回到鞘里,“反倒是我,作為羅德島的新人,應該好好地叫你‘翎羽前輩’呢。”
“前輩……我嗎?”像是意識到什么很不得了的事情一樣,戍衛(wèi)突然在修士面前愣住了,“不、不用那么拘謹,羅德島上不需要那么正式的禮……稱呼,叫我翎羽就好,席德佳……小……”翎羽緊咬著雙齒,強忍著自己不要再加上后邊的稱謂。她甩了甩頭,嘗試讓自己清醒過來:“……空弦。總,總而言之,先讓我們找到出去的道路再說。”
翎羽在一處箱子上鋪開了核心城的地圖,在上邊比劃接下來的道路:“盡管主要的撤離場肯定在控制塔附近,我們離那里也比較近,但是此時那里肯定已經(jīng)清空了,我們只能從那幾個備用撤離點里邊挑選位置。”她用自己的手指代替尺子測量著地圖上的距離,“按照博士交給我們的方法,每個安全屋其實都能夠?qū)綆讉€關聯(lián)的備用撤離點。而從這里出發(fā)的話,備用撤離點只有這三個,但是前兩個都在我們最初和游擊隊交戰(zhàn)的時候破壞掉了,所以我們最好的選擇是順著沃瓦大街的方向平行前進,直到這里?!濒嵊鸬氖种缸罱K停留在一個地點上:“如果羅德島還在找我們的話,他們肯定也會去這個位置?!?/p>
“可是羅德島應該不知道我們的狀況才對,他們?nèi)舨恢牢覀冊谶@里的話,那怎么會遇的上?”
“如果是博士的話,他一定會知道的?!?/p>
“那還等什么?”空弦笑著離開地圖旁,“他們一定在等我們了,走吧翎羽,我們出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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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聲從遙遠的街區(qū)外傳來,核心城的戰(zhàn)斗還沒有完全停歇,死神依然在街上游獵著迷失的靈魂,在火焰已經(jīng)熄滅的街道上,滿是城市的傷痕。翎羽俯下身,仔細檢查著街道上雜亂的腳印。
“數(shù)量很多,而且不算太久,一般的部隊不會在街道正中央留下這么多腳印,這是逃離城市的隊伍留下的。”
“那說明我們甚至還有可能順著相應的方向獨自出城。”空弦遙望著已經(jīng)被遠遠甩在身后的核心城指揮塔,“我們正在離開戰(zhàn)區(qū),這里要么就沒有人關注,要么就已經(jīng)被清掃過了,也許還能夠留在這里過夜?”她仰起頭,看著之前的陽光已經(jīng)被積云所掩蓋。
“羅德島一定會來的,”翎羽站起身,將長槍拿回手中,“我們只需要繼續(xù)前往這里點就好?!?/p>
“你說得對,我們應該繼續(xù)走?!笨障一厣砀萧嵊鸬哪_步,向著之前在地圖上指出的地點前進,“主只救自救者,我們不能放——什——?”修士停下腳步,聽著突然出現(xiàn)的轟鳴聲,那個聲音遠比任何車輛還要龐大,猶如正在行駛的移動城,但是它來自上方,將天空的氣息攪得稀碎,猶如上古時巨龍統(tǒng)治天空時得咆哮。
“翎羽,小心,有東西來了!”空弦抓住正在帶路得翎羽,將她拉到了建筑物的陰影中,“你聽到這聲音了嗎?那不是戰(zhàn)斗的聲音!”
“這是……”翎羽也辨別聲音的來源,然后雙眼突然發(fā)出了亮光,扔下長槍抽到了街道上。
“翎羽!”
“這是羅德島,他們來了!”
空弦也跑出陰影外,嘗試將正對著天空揮舞雙臂的翎羽拉回掩蔽中,然后她看見了一只由鋼鐵構(gòu)成的巨鳥,正從建筑物的頂端升起,飛臨她們的上空,留下與飛龍無疑的陰影。
“是‘壞家伙號’!”
“它飛起來是這個樣子的嗎?”看著翎羽向著她點了點頭,空弦也來到街上,向著飛行器不斷揮手。
“壞家伙號”懸停在她們的上空,從艙門外扔下一個通訊器,翎羽接住了正在下落的通訊器,將它呆在頭上:“這里是第四小隊,第二火力小組!”
“我聽得見,翎羽,我來接你們了?!辈┦繌南洗吧峡粗孛嫔系膬晌焕璨├?,轉(zhuǎn)頭問向正在穩(wěn)定飛行器的迪倫,“這里不能降落嗎?”
“這里太勉強了,我們需要一個更好的降落地點?!钡蟼愂疽庵齻兩砼缘乃胶鸵郧疤鞛牧粝碌脑词Y(jié)晶。
“那里怎么樣?”博士湊上來,指著不遠處的居民區(qū),環(huán)繞的公寓之間,一個無人問津的廣場正躺在那里。
“那里是……斯德維洛夫公寓……”迪倫檢查著膝板上的地圖,“沒有問題!”
“你聽到了嗎?翎羽,向斯德維洛夫公寓的方向前進,就在你們前方三百米處的左前方,我們會引導……”注意到電臺呼叫的博士打斷了話語,“……等我一下,翎羽……Raidian?”
“……等等,狀況有多緊急?我們需要帶走幾個人?烏薩斯人還在襲擊嗎?……”
翎羽仰著頭,聽到通訊器里博士與偵察小隊交談的話語,揮舞的雙手漸漸放了下來。
博士結(jié)束了電臺里的通話:“凱爾希,Raidian他們在救助幸存者的時候被流竄的暴徒襲擊了,有平民受到重傷……我在這里降落,你和迪倫去接他們?!?/p>
“我不同意,”醫(yī)生已經(jīng)將乘員艙的雜物掃開,從工具箱內(nèi)抽出備用的擔架擺到地上,“有一整支隊伍在等你去指揮他們,我會叫mon3ter跟在她們身邊?!?/p>
“暴徒的規(guī)模尚不清楚,Raidian的狀況不容樂觀,他們需要足夠的火力,你能夠處理好的,凱爾希。”
“我希望你能夠重新回憶下你剛剛的——”
“博士,你們先去支援Raidian他們吧?!濒嵊鹂粗磉叺目障乙呀?jīng)開始重新?lián)炱鹞淦?,檢查剩余的箭支數(shù)量,“這里離戰(zhàn)區(qū)已經(jīng)夠遠,而且我們還有足夠的武器。偵察小隊現(xiàn)在需要你們的支援,我們會在撤離點等你們?!?/p>
“……嗯,抱歉,注意安全,翎羽,我一定會接你們回家的。”
翎羽向著“壞家伙號”消失的方向注視良久,將對講器從頭上取下,接過空弦遞來的長槍,視線重新回到地面上:“走吧,空弦,接下來只要我們等博士回來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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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弦將最后一根箭擺到射擊位旁邊,眼睛巡視著廣場任何一個空蕩角落。翎羽將信號彈握在手中,嘗試分辨它是否還能正常使用。
“沒有任何一個人影,這里太安靜了……大家都在爭相逃出核心城,怎么會有這么死寂的角落?!?/p>
“也許他們都已經(jīng)離開了?!濒嵊饘⒀g的長劍抽出一截,注視著它的鋒芒,“畢竟,這里已經(jīng)是一座死去的城市。”
“但還是……”空弦的后半截話斷在沉默當中,她瞪大了眼睛,注視著正無聲立在廣場正中央的雕塑。
“怎么了,空弦?”意識到有什么不對的翎羽弓起身,問著一動不動的空弦。
陰影從地面上延伸,折裂了透過云層的光芒,在雕像的背面,色彩正在不斷從看不見的地方逃離??障肄D(zhuǎn)過身,在張開口警告翎羽之前,看見了店鋪內(nèi)正在涌動的幻影。
“翎羽,小心!”
翎羽被空弦抱著沖出了門外,看著藏身處在她的面前炸裂開來,不斷涌出的黑霧吞噬了剩余的一切,她在地上翻了個身,看向倒在另一邊的拉特蘭修士,“空弦小姐!”
“……我沒多大傷,不要管我。”空弦捂著血流不止的右臂,讓它指向廣場的正中央“……那里?!?/p>
翎羽回過頭來,剛剛無人的景色在她面前扭曲,無聲的雕像早已化為粉末,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看似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投影”,周圍的景象此時暗淡無光,仿佛他們未曾染過一樣,色澤正從它們身上流失,直到迷失在漆黑的虛無中,恐懼與危險相互穿插,化為人形,在地面上踏出足以撕碎現(xiàn)實,然而大地依然在顫抖著支撐著屹立其上的可怖化身——它沒有被允許碎裂。
“嘶……呼……”內(nèi)衛(wèi)注視著正在花壇后抽出繃帶的空弦,以及手握長槍面對著他的翎羽,“神明不配在烏薩斯的大地上保佑你們,你們——和你們的神明一同——將會因為踏上烏薩斯的土地而付出代價。”
顫抖著的長槍被雙臂穩(wěn)住,黎博利戍衛(wèi)用無人能及的速度直沖向矗立在廣場中央的內(nèi)衛(wèi),槍尖直取那顆散發(fā)著恐懼的頭顱,卻在對方的下顎前停下,內(nèi)衛(wèi)的左手抓向翎羽的面龐,但那副面龐剛好從他的指間溜走,他將被放棄的長槍高舉過頭,徒手將強化過的槍桿折成兩截,松開手掌讓剩余的齏粉消散在空氣中。
“你們身上的每個部分都讓我作嘔,虛偽的黎博利人、荒誕的拉特蘭神明、可憎的羅德島……”頭盔上發(fā)出的紅光正在宣告著烏薩斯獨有的死刑判決,“烏薩斯會將他們統(tǒng)統(tǒng)碾碎,你們已經(jīng)失去了留存全尸的機會,向六萬五千份的自己告別,趁你還有時間?!?/p>
“翎羽……”
“你先逃離,我拖住他!”
“不,”空弦直起身來,看著身旁將手緊握在劍柄上的翎羽,“不能逃,你要戰(zhàn)勝他,我們要一起會去,只有一個辦法?!彼龑⒁淮畳煊宣溗牒图鸬膾靿嫃纳砩铣槌鰜?,緊緊地攥在手中,“祂曾指引我們同來自北境的怪物,牧師們將源石技藝化身于戰(zhàn)士之上,讓他們不會在惡魔面前粉身碎骨。修道院講過這種技藝,只有這樣你才能有機會戰(zhàn)勝他?!彼]上雙眼,仰頭向身后的花壇靠去,“希望我能夠堅持得足夠久?!?/p>
“您將教我堅固,教我無所懼怕。我將七次跌倒,并再次起身……”
翎羽在閉上了雙眼,她不應該這么做。
她被教導著,睜開雙目直視敵人。
一雙手將長劍從劍鞘中抽出,將它交予到戍衛(wèi)手中,恐懼遺留在劍鞘深處,福音停留在鋒刃盡頭。一抹陽光穿透濃厚的云層,在劍上留下奪目的明亮,滴落在皮膚上,彌漫在空氣中,遮也無用。
“不值一提,”內(nèi)衛(wèi)絲毫沒有顫抖,至少他自己認為是這樣,“烏薩斯所擁有的技術(shù)遠比這些奇淫技巧偉大?!彼兆¢L刀的劍柄,任由刀鞘從上脫落,滑落到地面上,留下奪去聲音的回響,“我將證明這一點,你將感謝烏薩斯的仁慈,并且被我送入無盡的地獄?!?/p>
回應內(nèi)衛(wèi)的是再度沖向他面前的戍衛(wèi)殘影,他后退避開掃向額頭的一腳,用長刀順著翎羽的腰部橫劈過去,刀鋒幾乎刮下帽尖的羽毛。翎羽向上用力,長劍上挑撞開內(nèi)衛(wèi)的防御,右指擦著對方鋒刃拉著自己回身,左手將劍揮向內(nèi)衛(wèi)的腹部,幾乎在制服上留下可怖的傷痕。內(nèi)衛(wèi)用刀背壓回銳利的劍鋒,用蠻力壓碎翎羽的格擋,但那致命的一劈只切碎了黎博利人留下的空氣,他將刀高舉過頂,擋下了黎博利人從空中砍下來的一劍,對方則順著他的力道翻到了身后,鋒刃撞在非人的背上,發(fā)出尖銳且可怖的碰撞聲。再次低頭躲過一刀,翎羽用雙手撐著自己向后拉開距離,徒留下內(nèi)衛(wèi)的空揮。刀鋒再次捉住了長劍,在碰撞的瞬間就再抬手向下刺去,翎羽轉(zhuǎn)到身側(cè),砍向內(nèi)衛(wèi)毫無防備的右臂,再一次地切開對方表層的制服。憤怒的內(nèi)衛(wèi)試圖斬斷黎博利人的雙腳,刀鋒在丟失目標后又揮向翎羽的脖子,然后又被長劍格擋。內(nèi)衛(wèi)用盡全身的力量,不斷逼回翎羽的劍鋒,試圖將她壓碎在地面上——
——一根羽箭扎穿了內(nèi)衛(wèi)脖子的縫隙,就在他發(fā)出慘叫的一瞬間,翎羽抽回已經(jīng)出現(xiàn)裂痕的長劍,在內(nèi)衛(wèi)的胸膛上留下一道切實的傷痕,身子向后倒去,手肘撐向地面,有力的雙腳將內(nèi)衛(wèi)踢開了一段距離。
“嘶……呼……”內(nèi)衛(wèi)重新調(diào)整好站立的姿態(tài),重新面對著面前站著的羅德島干員,他看向因為因為用牙拉動弓弦,此時嘴角已流出鮮血的蘭登修士,左手將拔出的弓箭生生折碎。頭盔上滲出的紅光不斷閃爍,殺戮的本能正在他的身上流淌,他舉起空無一物的右手,血紅色光芒正在他的掌間扭曲,將四周的空氣都悉數(shù)奪?。骸澳銈儗槟銈兊乃魉鶠椤?/p>
呼嘯聲撕裂長空,從天而降的火雨淹沒了內(nèi)衛(wèi)的身軀,然后又一輪火箭彈淹沒了剛剛濺起的煙塵,非人的手從硝煙當中伸出,拋落在半空中的火箭巢在黑霧中湮滅,被攪碎的空間坍縮成點,又在半空中爆發(fā)。
“還剩兩個火箭巢!”
“對付一個內(nèi)衛(wèi)足夠了,那里,你先把凱爾希和傷員放下去!”
“不需要,我留在這”凱爾希將止痛劑注射進一名烏薩斯女孩的肩膀上,聽著“壞家伙號”的艙門正在緩緩打開,“Mon3ter,和上次一樣,記得優(yōu)先保護兩位干員?!?/p>
綠色結(jié)晶里的生物正在興奮地嘶吼,準備從機艙中滑下。
“……嘶……呼……你們……都將……死在這里……”內(nèi)衛(wèi)的身影再次從硝煙中出現(xiàn),光鮮亮麗的制服此時殘破不堪,惡魔的碎片正在渴求著無盡的鮮血,復仇的恨意正彌漫向每一個角落。
“夠了,停下吧?!?/p>
內(nèi)衛(wèi)回過頭,丑惡的渴望在看見黑蓑的一瞬間就被壓了回去。
“否則只能我們來讓你們停下。”
手中的長劍最終斷成了數(shù)截,翎羽看著廣場中央正在對峙的兩人,突然想起了什么:“席德佳……!”
“嘿?!濒嵊鸹剡^身來,看見空弦正站在另一名黑蓑的身旁,“我在這里?!?/p>
黑蓑用扶著空弦肩膀的手推了一下修士,讓翎羽接住空弦:“你們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做得很好年輕人?!?/p>
“你們是……”
“你們的博士正在等你們,這里交給我們。羅德島幫助了龍門和魏公很多,這點幫助如同蚍蜉一般不值一提?!?/p>
“……謝謝?!?/p>
黑蓑看著兩個黎博利人互相攙扶著離開,視線重新回到正與內(nèi)衛(wèi)對峙的同僚身上。
“也許,新的時代并沒有像現(xiàn)在所展現(xiàn)的那樣令人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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戍衛(wèi)深吸了一口氣,起身向街道的另一端跑去,靴子在廢棄的汽車引擎蓋上留下足印,翎羽躍向敞開的艙門,伸出的右手被一雙堅實的大手抓住,博士將翎羽拉上了“壞家伙號”。待一松手,激動無比的翎羽就立刻抱緊了博士的身軀:“博士……我們回來了!”
“啊……!”在幾秒鐘之后,意識到自己在干什么的翎羽立刻松開了博士,“對不起博士,我不是故意的……啊……呃……席德佳她……?”
博士回過頭看了一眼正在接受凱爾希治療的空弦:“她正在被凱爾希治療,你們都干的很棒,幸苦你們了?!?/p>
“唔,謝……不……”面紅耳赤的翎羽手足無措地思索著如何面對著自己的上級,最后只能挺直站立,向著博士敬了一個標準的拉特蘭軍禮,“報告博士,第四小隊第二火力小組已經(jīng)完成任務,順利和博士匯合!”
沒等翎羽反應過來,博士就已經(jīng)拉著翎羽的手將她緊緊摟入懷中,放入再一松手她就會消失在核心城的街道里。
“你們回來了,我們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