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者》【林楠笙x朱怡貞】香港重逢
????????之前我天天寫虐的,今天必須寫點(diǎn)甜的補(bǔ)充糖分,時間線是雙雙中槍后,香港重逢,字?jǐn)?shù)3k。?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自從受傷后,林楠笙花了很長的時間去休養(yǎng),去復(fù)原,或許延安的《論持久戰(zhàn)》能讓他在心理上重燃信心,可是身體卻還是一直隱隱作痛,尤其是下雨的時候,但是好在不用再依靠止疼藥,輕微的痛感倒也可以忍受。
他依然在那家布料公司做職員,繼續(xù)用著路云堂的名字,他跟左秋明笑稱自己是在“茍且偷生”,但是左秋明卻反對,說他是“養(yǎng)精蓄銳”,聽到這種回答,林楠笙忍不住笑了笑,卻沒有反駁。
????但他的確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他在香港這張大地圖,重新開始收集情報,隨時等待著消息,但是沒想到,他最先見到的竟然是朱怡貞。
朱怡貞已經(jīng)重新回到黨內(nèi)工作,她來香港有任務(wù)完成,順便也來看看父親。朱孝正是個閑不住的,在香港依然有著自己的生意,最近他在一家布料公司訂了貨樣,朱怡貞想著熟悉一下香港的情況,便自告奮勇去取貨。
他們就是在那個擁擠的辦公室重逢的,正在工作的林楠笙忽然聽到經(jīng)理叫他“云堂啊,快去幫這位小姐取貨”,“來了”,聽到熟悉的聲音,朱怡貞心里一驚,她急忙扭頭去看,四目相對的剎那,她一下子就溢出了眼淚,她連忙低頭克制情緒,帽沿?fù)踝×怂“霃埬?,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br/>
林楠笙也看著她,他很想問問這段日子她在哪,過得好不好,他還想好好抱抱她,他的手微抬了一下,又悄然放下,環(huán)顧四周,他覺得這的確不是一個敘舊的好地方,于是他向經(jīng)理解釋說“我們以前是...,朋友,很久沒見了,那我先帶她去倉庫看貨”,最終,在經(jīng)理滿臉的“我懂,我懂”表情的目送下,兩人離開了辦公室。
走在香港的街道上,到處人聲鼎沸,很熱鬧,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一起并肩走著,最終還是朱怡貞先開口“你身體恢復(fù)的怎么樣,已經(jīng)大好了嗎”,“好多了,正常生活沒有問題,你呢”,林楠笙反問她,“嗯,我也一樣”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似乎他們之間,能被提起的話題的確不多,很多時候,兩人都是幾番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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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快到夏天了,此時又正值晌午,香港的天氣濕熱的很,林楠笙忽然道“不如我?guī)愠砸幌孪愀鄣男〕?,咱們倆好像還欠著一頓飯”
他找了一個僻靜的小店,這里他之前常來,店里人不多?,老板娘是一個很和藹的人,他之前曾經(jīng)幫過小店的忙,一來二去的,就成了熟人。
“云堂來啦,快進(jìn)來坐”,老板娘見他進(jìn)門,很熱情的招呼,看到他后面還跟著一個年輕姑娘,就更加熱絡(luò),“云堂啊,這位是...”,“這是我的一個朋友,她剛來香港,有什么推薦給她的嗎”
“那當(dāng)然要吃我們店里的招牌云吞面,吃完再來碗涼茶,清熱解毒,廣東這天氣,外地人可受不了”
他看向朱怡貞,害怕她有些吃不慣,便問“這里的涼茶很苦的,你要嘗一嘗嗎”
“既然都來了,那就試一試吧,我以前常喝咖啡,應(yīng)該沒事”
林楠笙笑了笑,說“這的涼茶可比昂列苦多了,你一會就知道了”
菜很快就上齊了,朱怡貞先嘗了嘗云吞面,的確很好吃,雖然看起來只是在餛飩里加了面條,但是吃起來還是能感覺到店家在餡料和湯底花了不少心思。
之后,她又端起涼茶想嘗一嘗,忽然看到林楠笙在偷偷看她,她有些疑惑,但是沒有多問,誰知涼茶一入口,她就知道為什么了,這也太苦了,苦的她眉頭緊皺,感覺舌頭根都發(fā)苦,她趕緊吃了一口面想要壓一壓嘴里的苦味
林楠笙忍不住笑了,就像是惡作劇得逞一樣,想壓抑都控制不住,朱怡貞嗔怪他,“你是故意的”,林楠笙笑道,“這可冤枉我了,我提前告訴過你的,行了,我?guī)湍愫取保焘憚傁雱袼挥?,就看到林楠笙舉起她面前的茶碗一飲而盡,而且喝完還在面不改色的沖著她笑。
“你不覺得苦嗎”
“這里濕氣太重了了,喝涼茶能緩解,喝多了也就習(xí)慣了,快吃飯吧,我下午帶你去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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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看到香港大學(xué)的大門的時候,朱怡貞有些驚訝,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來過學(xué)校這種地方了。
看著朱怡貞的疑惑,林楠笙對她說“我之前偶爾會來這里看書,比起其他地方,我還是很喜歡學(xué)校”。
他似乎對這里熟門熟路,偶爾還能碰到和他打招呼的人,這里也有很多外國學(xué)生,周圍說話聲里夾雜著英語和漢語,朱怡貞已經(jīng)太久沒有在這種環(huán)境里行走了,但是就像是塵封的記憶被忽然打開,大學(xué)時候的回憶一下就涌上心頭。
最終林楠笙帶她去了香港大學(xué)的圖書館,這里的圖書館比申江大學(xué)的大的多,藏書也更多,林楠笙輕車熟路的找到了那本英文版的《四季》,然后帶著朱怡貞來到了圖書館角落的書桌旁。
“可以給我念一段嗎”,林楠笙小聲說。
“我太久沒讀過英語,可能讀的不好”
“沒事,我想聽”
朱怡貞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今天的圖書館人很少,于是清了清嗓子,用很小的聲音開始念,林楠笙就這樣靜靜看著她,忽然想起以前在講臺上背誦英文詩的朱怡貞好像還有兩條辮子,后來就一直變成短發(fā)了,朱怡貞還在念,聲音很輕,于是林楠笙湊近去聽,也一起去看她手上的原文,《四季》以前有那么好聽嗎,他已經(jīng)記不起來了,但是此時此刻,他固執(zhí)的認(rèn)為,《四季》一定是世界上讀起來最好聽的書。
片刻之后,朱怡貞念完了一節(jié),問他“還想聽嗎”,林楠笙想了想說,“算了,還有一件事要去做”,“去哪”,話音未落,林楠笙就拽著她離開了圖書館。
不知道他是從哪找到了這間偏僻的教室,教室中間有一架放了不知道多久的鋼琴,上面都有一層薄薄的灰,林楠笙擦掉表面的灰塵,又不知道從哪里搬出了琴凳,然后試了幾個音,確認(rèn)無誤后,朝著朱怡貞招手,“快來”。
朱怡貞走過去,坐在他旁邊,對他說“我很久沒彈琴了,可能記不清譜子”,“沒事,我彈過太多次了,你先聽一聽,就能想起來”
于是林楠笙開始彈奏,在他彈第一個音符的時候,朱怡貞就想起來了,六月船歌,永遠(yuǎn)都忘不了的曲子,但她遲遲沒有開始合彈,她看著林楠笙,忽然就想起了當(dāng)初在上海的時候,他也像現(xiàn)在這樣坐在她旁邊,原來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了嗎,感覺已經(jīng)是好多年以前的事了,她想。
在林楠笙開始彈第三遍的時候,朱怡貞終于進(jìn)入了節(jié)奏,一個音符接著一個音符,在琴房里靜靜流淌,他們配合默契,就像是從來沒有分開過,漸漸的,一曲終了,兩人長舒了一口氣,相視一笑,此時此刻,林楠笙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就好像是心里曾經(jīng)缺了一塊的地方,在此刻得到了填補(bǔ)。
時間不早了,夕陽西下,林楠笙起身去送朱怡貞回家,在路過籃球場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今天正好有籃球比賽,于是兩人都不約而同的駐足觀看,今天的裁判好像對規(guī)則不太熟悉,總是誤判,惹得兩方矛盾升級。
看著看著,林楠笙說“那個裁判好像沒有你專業(yè)”,朱怡貞抬頭看他,疑惑的問“你怎么知道我當(dāng)過裁判啊”,林楠笙忽然笑了,說“我們第一次在學(xué)校見面,不是在教室,是在籃球場,你當(dāng)時...,嗯,很有活力”
“作為一個特工,你真的很專業(yè),觀察任務(wù)對象竟然那么仔細(xì),還記得那么牢”
短暫的沉默后,林楠笙輕聲說“也不全是,關(guān)于你的事,我想忘都忘不了...”
...
回去的路上,天色更加暗了,朱怡貞有點(diǎn)看不清路,在被臺階絆了一下之后,林楠笙拉住了她的手,“走路要小心,這段路不好走”,朱怡貞沒有掙開他,反而將他的手握的更緊,兩人就這樣并肩走著,一直沒有說話。
最終,在朱怡貞回家的最后一個路口處,兩人停了下來,這里四周沒有燈,只能借著月光依稀看到對方的臉,朱怡貞松開了手,輕聲說“回去吧,我到家了”
可她雖然這樣說了,卻沒有走動,像是在等待什么,兩人就這樣僵持著,終于,在夜色的掩護(hù)下,林楠笙向前一步擁抱了朱怡貞,他抱得很用力,壓的自己胸口的舊傷都疼了,可就是不肯放松,幾個呼吸之后,他在朱怡貞的耳邊說,“今天剛見你的時候就想這樣做了”,聽聞此言,朱怡貞也回抱住他,小聲問“這半年,你過的好嗎”
“不好...剛醒來的時候,傷口好疼,呼吸都疼,心里也疼,疼得睡不著,只能靠著止疼藥緩解,有時候還買不到”他的聲音聽著沙啞的很,朱怡貞聽得心疼,只能更用力的擁抱他,又問“那現(xiàn)在呢,好一些了嗎”
“后來好多了,偶爾會疼,但是今天,一點(diǎn)都不疼”
“為什么”
“因?yàn)榻裉旄吲d”
聽到此處,朱怡貞終于淚如雨下,她壓抑著自己的哭聲,卻怎么也止不住眼淚,惹得林楠笙笑她“怎么哭了,一會你回去見到朱先生,他又要怪我了”,林楠笙松了松力氣,輕輕拍她的背,安慰她,“好了,一切都過去了,都會好起來的”,朱怡貞沒有說話,只是在他的懷里輕輕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今晚的月光有些明亮,為路口一對擁抱的情侶渡上一層銀白的霜,那兩人久久佇立,不知道還要站在那里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