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吸血鬼之間短暫的戰(zhàn)斗對于我這個(gè)只是普通人來說卻感覺永遠(yuǎn)無盡。這是因?yàn)槟鞘且粓龊敛华q豫、毫不留情的以命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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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展開的激烈戰(zhàn)斗。彼此的手臂、腿、利齒在物理上相互擦過，削去對方的肉體。然而，一些輕微的傷口迅速愈合。無論是斯卡雷特還是伊麗莎白，她們都不在意流血和疼痛。我和夏凪也沒有插手的機(jī)會(huì)，只能在一旁默默地觀察兩個(gè)怪物之間的戰(zhàn)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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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冢，有沒有注意到，斯卡雷特似乎只展開了左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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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給水塔的陰影中的夏凪低聲說道，確實(shí)，根據(jù)發(fā)明家提供的裝備來看，斯卡雷特有一對黑色的翅膀，但現(xiàn)在只展開了其中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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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來這里之前就受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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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確定。但明顯他在保護(hù)右半身的同時(shí)進(jìn)行戰(zhàn)斗?！?/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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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及齋川的藍(lán)寶石之眼，但夏凪用像紅寶石一樣紅艷的眼睛分析戰(zhàn)況。作為曾經(jīng)的「黃泉女王」，她至今仍然能看到常人不能見到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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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那就把另一只翅膀也搞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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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莎白也注意到斯卡雷特的異常。她的眼睛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原本該在那里腐爛的幾具木乃伊站了起來。那些看似不朽的眷屬們向斯卡雷特一齊撲去，纏住他的腳和手，制造出一瞬間的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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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那時(shí)，伊麗莎白已經(jīng)高高躍起。本應(yīng)失去的一條腿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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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與那位科學(xué)家共謀。啊，真是徹頭徹尾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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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莎白這樣說著，用沒有受傷的那條腿給斯卡雷特施展出類似斬?fù)舻奶邠簟?/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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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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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雷特用一翼防御，但她的踢擊穿透了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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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雷特的身體朝后方飛去，黑色的羽毛在空中飄舞。那只據(jù)說是由《發(fā)明家》提供的翅膀在瞬間破碎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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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一族沒有任何盟友。政府、科學(xué)家、人類，他們都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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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莎白如風(fēng)般突進(jìn)。她手中沒有武器，因?yàn)樗⒉恍枰?。她的右臂成為了穿透獵物的槍矛。搖搖晃晃的斯卡雷特勉強(qiáng)地站起身，不久兩人就在物理上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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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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奄奄一息的聲音傳出。勝負(fù)已分，倒下的是伊麗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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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斯卡雷特的右手握著一柄奇特形狀的太刀。剛才明明還沒有，這把看起來仿佛由凝固的血所制成的紅色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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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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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武器也是斯蒂芬的《發(fā)明品》嗎？或許與那對翅膀一樣，有著類似光學(xué)迷彩的能力。然而，戰(zhàn)敗者沒有權(quán)利知曉其秘密。受到太刀擊中的伊麗莎白在混凝土上痛苦地嘔出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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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莎白，你無法戰(zhàn)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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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鮮血染紅的白色西裝的斯卡雷特冷冷地俯視著戰(zhàn)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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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之間的格局不同。弱者再怎么掙扎，也無法戰(zhàn)勝強(qiáng)者。命運(yùn)是無法逆轉(zhuǎn)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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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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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宿命吧。你應(yīng)該感到自豪，你迎來了命中注定的結(jié)局?！?/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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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奢望能上天堂，待在地獄就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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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莎白一邊吐血，一邊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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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專注于器官的恢復(fù)，你就會(huì)死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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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告我的宿命的是你吧。最后，我會(huì)以自己的力量站起來，完成我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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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莎白這樣說著，盯著眼前的斯卡雷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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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那個(gè)殺害無辜同族的叛徒也陪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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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我無法理解她剛才說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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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雷特一直在殺害無辜的同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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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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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雷特是作為《調(diào)律者》，只是在消滅邪惡的吸血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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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dāng)夏凪看到我動(dòng)搖的樣子時(shí)，那位白色的惡魔只是冷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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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什么時(shí)候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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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什么時(shí)候我們就已經(jīng)誤解了什么，被欺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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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物并非只能用紅與黑來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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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雷特之前說過的那句話。那時(shí)候，我已經(jīng)被吸血鬼的詭計(jì)所蒙蔽了嗎？我是否無意識地避免追求真相和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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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fā)誓，無論使出什么手段，都會(huì)阻止你。我將用我所剩無幾的壽命，一定會(huì)保護(hù)同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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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莎白用怨恨的表情吐露著。這樣看來，情景完全顛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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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莎白才是正義，而斯卡雷特才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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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斯卡雷特為了什么目的，不斷殺害無辜的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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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究竟有什么好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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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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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我的是伊麗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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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自己一個(gè)人能在這個(gè)世界上生存下去。吸血鬼這個(gè)種族，自古以來就注定要被《聯(lián)邦政府》消滅?！欢莻€(gè)男人，作為《調(diào)律者》，接受了那個(gè)使命，作為交換，他是唯一被政府允許公開生存的！《吸血鬼》這個(gè)可笑的職務(wù)名，是作為世界上唯一被政府承認(rèn)的吸血鬼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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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莎白帶著血淚大聲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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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斯卡雷特則一言不發(fā)，表情冷漠。在戰(zhàn)斗結(jié)束后，斯卡雷特只需要等待伊麗莎白的生命流失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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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斯卡雷特，我要告訴你?！堵?lián)邦政府》終將背叛你?！?/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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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莎白整理了一下呼吸，開始與斯卡雷特對話。斯卡雷特微微動(dòng)容，似乎愿意聽聽她說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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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去年的事了，我從一名《調(diào)律者》那里通過拷問得知的情報(bào)。那個(gè)人似乎受到《聯(lián)邦政府》的命令，在秘密行動(dòng)中要消滅《吸血鬼》。而且時(shí)間安排在所有吸血鬼都被你消滅之后。政府的家伙們一開始就打算犧牲你?！梗y怪所有人都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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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個(gè)所謂的《調(diào)律者》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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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雷特瞇起眼睛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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詢問試圖消滅他的《調(diào)律者》的真實(shí)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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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家》弗里茨·斯圖爾特?！?/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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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的名字出現(xiàn)，斯卡雷特的肩膀顫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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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問出“誰啊”來的夏凪，我簡要解釋了一下。他是以《革命家》的身份，涉足世界政治的表面和幕后的男人。但去年夏天，我和希耶斯塔見面的那個(gè)弗里茨，其實(shí)是冒充的假貨，由《怪盜》亞森扮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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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那個(gè)時(shí)候，《革命家》弗里茨·斯圖爾特已經(jīng)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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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你就是殺死他的人，伊麗莎白?！?/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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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雷特意識到了真相。當(dāng)時(shí)《怪盜》聲稱自己不是弗里茨的兇手，但現(xiàn)在一切都串聯(lián)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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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白了吧？」

伊麗莎白一邊拖著受傷的腳，一步步靠近斯卡雷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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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lián)邦政府》是敵人，《調(diào)律者》也是敵人。作為鬼之子降生的我們一族沒有任何盟友。在這個(gè)世界上，我們沒有立足之地。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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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莎白輕輕展開雙臂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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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雷特，你最終也只是政府隨意丟棄的狗。但我們是同族。我們是早已注定要早死的種族。我們流著相同的血，分享著相同的痛苦和罪惡，是獨(dú)一無二的同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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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莎白一步一步接近斯卡雷特。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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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獄，大家都是一樣的。我們將在那個(gè)世界找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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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地一聲，發(fā)出了沉悶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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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莎白的右臂貫穿了斯卡雷特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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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雷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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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驚叫，但夏凪拉住了準(zhǔn)備沖過去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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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下的是，再次是伊麗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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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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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吃掉我，然后獨(dú)自存活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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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雷特看著倒在地上的伊麗莎白，臉色陰沉。伊麗莎白剛才明明刺穿了斯卡雷特的腹部的右臂，卻像蒸發(fā)一樣溶解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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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自己的身體里植入了毒藥嗎？做得不錯(cu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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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莎白察覺到敵人的計(jì)謀，笑了起來。這是因?yàn)樽鳛橐粋€(gè)擁有非凡再生能力的吸血鬼之王才能做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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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這就是我的最后了嗎？這就是我的宿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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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英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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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莎白抬頭望著天空，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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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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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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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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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莎白嘴角流出鮮血，高聲大笑著，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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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我吧，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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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斯卡雷特的血刀斬下，斬?cái)嗔艘聋惿椎念^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