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霖，微量文軒

*前期校園，后期都市，主霖視角

*全文預計30多章，日更不會坑

*關(guān)于沒實現(xiàn)的夢想和愛

*無所不能成熟了一些但依舊很拽的嚴董事長x職業(yè)操守滿分為愛勇往直前的熱心市民賀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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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的夢想。我有什么資格?！?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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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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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男同事歲數(shù)30多，愛八卦，平常嘴很碎。別人說他一句，他總有十句在等著反駁，就連領(lǐng)導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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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回，他近乎呆滯地盯著嚴浩翔，半晌后，竟訥訥回了句：“知、知道了。不好意思，我在網(wǎng)站看到新聞照片，您、您是云程集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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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嚴浩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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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地，辦公室里的鍵盤聲、鼠標聲，甚至連呼吸聲都靜止了。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嚴浩翔身上，賀峻霖看到剛剛那些頻繁往茶水間跑的小姑娘們滿臉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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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著你們剛剛就是純看帥哥，根本沒認出來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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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浩、翔。咱們幾年之前在長豐見過。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蘇灼水，是霖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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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灼水下巴微揚，一個明顯的挑釁姿態(tài)，“追求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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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說呢，論b氣這方面嚴浩翔沒輸過。賀峻霖一度認為，他玄妙的裝b氣質(zhì)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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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那頭張揚金發(fā)的加持讓他更顯少年狂妄，如今頭發(fā)黑了，短了，氣質(zhì)內(nèi)斂了，成熟了，眼神卻是更為犀利，渾身透著股睥睨的姿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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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浩翔沒有充滿斗爭意味地揚起下巴，單單掃了挑釁的人一眼，便讓賀峻霖覺得仿佛連他們整個雜志社都是他的，雜志社里的所有東西也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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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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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b氣之王輕描淡寫吐出一個單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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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fā)os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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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聽到有同事罵“我艸”，有同事吹口哨，有小姑娘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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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灼水本來十足得意的笑容出現(xiàn)僵硬的裂痕，眼里簡直要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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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只想說，弟弟，面對b界祖宗，或許你還得再修煉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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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蘇灼水也是個決不允許自己落下風的猖狂年輕人，很快，便似笑非笑地開口，“嚴董事長。我們車隊是今年參加東歸拉力錦標賽的唯一中國隊。您要不要贊助我們一下？等我拿下冠軍，可以把你們云程的標志繡在賽車服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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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輕佻，是極致的挖苦和……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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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浩翔拽過賀峻霖的手腕就走，這次把他給……無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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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的無視，絕對的無視，一個余光都沒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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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回頭瞪他，嚴浩翔目不斜視，甚至腳步都沒頓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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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拉他手腕的手指縮緊了一個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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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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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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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坐進車里，嚴浩翔說：“今天星期五，跟我回家吃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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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愣了愣：“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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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一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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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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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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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知道自己在期待他問點兒什么。比如，你跟蘇灼水是怎么回事。比如，表現(xiàn)得不開心一點，只有那么一點也好。比如，哪怕只是問問關(guān)于賽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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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沉默著，一言不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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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徒然升起一股無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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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得他心口酸酸脹脹，卻找不到一點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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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覺得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是喝口涼水都會覺得塞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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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今天還總是讓他塞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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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家大宅外觀看上去特別像十九世紀歐洲的漂亮城堡，賀峻霖覺得要是不穿件王子公爵的衣服進去，都對不起這棟別墅的金碧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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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去的過程也確實很像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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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傭人站了一排，在嚴浩翔經(jīng)過時畢恭畢敬地彎腰行禮喊“少爺”。賀峻霖看到，蔣理也在其中。有位服裝不同的中年女人迎上來，大概是領(lǐng)班，微低著頭，十分恭敬：“少爺，飯菜都準備好了。您現(xiàn)在用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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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浩翔：“端上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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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賣相精致的菜肴一盤盤源源不斷上桌，賀峻霖心說這比在外面吃的那么多頓都鋪張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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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惡的資本主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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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味道非常不錯，賀峻霖吃著，竟然短暫地忘記了那些讓他心口發(fā)堵的事情。滿心滿眼就只有：這個梨球果仁蝦好吃，那個黑魚片好吃，這個烤鴨皮好脆，那個豌豆黃也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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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一口，相當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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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得正歡，蔣理從大門外進屋，上前和嚴浩翔低語。

因為嚴浩翔就坐在他旁邊，即使聲音再輕，也被他聽了個一字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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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理說：“少爺，廖小姐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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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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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蔣理應答，門口響起高跟鞋的聲音。緊接著，一個溫和甜美的女聲響起：“哥，你又要趕我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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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夾菜的動作頓住。抬起頭，眼前的女孩兒一身白色連衣裙，長發(fā)烏黑，面容精致白凈，是個能與電視上那些女演員相媲美的標致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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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兒視線落在他身上，嘴角是友好的微笑弧度，眼里的光，是探究和審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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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有客人在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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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客人?！眹篮葡柚币暸?，“我男朋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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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兒愣了愣。賀峻霖看出盡管她拼命維持著端莊，可發(fā)紅的眼圈還是出賣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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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和我說的時候，我還不信。哥，你……你以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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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事嗎？”嚴浩翔打斷她，“我沒空，請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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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兒整理情緒，走上前來，掏出一個包裝精致的禮盒。打開，里面是一枚銀色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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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下意識看了眼嚴浩翔現(xiàn)在手上戴的那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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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這是我找設計師專門定制的，祝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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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眹篮葡柙俅纬鲅源驍啵眢w往后，仰在倚背，好整以暇地直視女孩兒，“要我叫保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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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兒露出些許驚懼神色，又看了眼賀峻霖，極不情愿地說：“那我先回去了。哥，我爸他做任何事，都是以云程的利益為出發(fā)點的，你別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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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澄澄，”不斷敲擊桌面的手指昭示著主人的不耐，“告訴廖云飛?？丛谖覌尩拿孀由希蠈嵰稽c，還能安度個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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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一樣。安分守己，是你唯一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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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澄澄離開，嚴浩翔皺眉看蔣理，對方立即說：“我這就警告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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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換人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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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理頷首：“是，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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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理退出大門，賀峻霖忽然覺得自己一下就飽了，再吃不下去一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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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浩翔給他夾了個梨球，說：“她是廖云飛的養(yǎng)女，廖云飛是我舅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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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歡你。”賀峻霖扒拉著餐盤里的梨球，小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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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歡云程集團董事長夫人的位置?！眹篮葡韬咝?，“他爹喜歡云程董事長岳父的身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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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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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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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默默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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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程集團董事長”這幾個字仿佛帶著時差，不是第一次聽，可卻是第一次感受到它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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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潛意識里認為，這幾個字與嚴浩翔是極不相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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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他對他說“我會成為最強拉力車手”的夜晚還是清晰到能回想起每一個細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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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又想起今天蘇灼水用賽車挑釁時，他在一瞬間攥他更緊的手指。賀峻霖食不知味，沒吃那顆梨球，放下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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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頭直視嚴浩翔，他說：“當云程集團董事長，比當賽車手有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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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他看到嚴浩翔眼里那片浩瀚的海翻起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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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黑的眼睫撲閃，嚴浩翔眼里情緒是極其克制的?！澳阍诠治覜]有堅持夢想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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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想……我好久沒聽過這兩個字了?！辟R峻霖自嘲地笑了笑，“那是你的夢想。我有什么資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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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浩翔瞇眼望他：“賀峻霖，你生氣了。你在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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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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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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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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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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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賀峻霖確實很火大，可他也捋不出今天到底是從哪個環(huán)節(jié)開始不對勁的。心里一團亂麻，他索性選擇先逃避，“算了，我回去了。謝謝你的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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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晚了，留下吧。我讓他們準備房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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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麻煩。”賀峻霖起身，態(tài)度冷硬，“多謝招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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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幾秒，他聽到嚴浩翔輕嘆了聲：“我送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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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煩了？”賀峻霖宛如吃了炸藥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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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這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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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嘆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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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浩翔皺眉，似乎不理解他找茬的理由：“因為你不告訴我為什么生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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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我沒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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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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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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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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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陷入循環(h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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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不知道自己的火氣是哪兒來的，也不知道此刻為什么連靜下來好好說話都做不到，更不知道這個關(guān)于生沒生氣的問題怎么會這樣讓人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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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浩翔靜靜看了他一會兒，輕聲說：“我送你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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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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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不用”卡在嗓子眼兒，嚴浩翔已經(jīng)拎起風衣走出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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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背影在我腦袋里重復播放了一遍又一遍。

-明明是仿佛每一筆輪廓都精心勾勒過的干練背影，一米八的個子，衣架子的身材，走起路來氣場強大，恨不得大殺四方，路過的螞蟻都要繞路搬家。

-可我卻總是覺得他那樣單薄又脆弱。

-真奇怪。

——2019?于上垣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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