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雀續(xù)寫,有情皆孽〕

20.離悟空出發(fā)那天,已過去二三日。
這幾日小云雀也沒閑著,都說凈壇使者廟來了個清秀可人的廟祝,香火日益鼎盛起來,一傳十十傳百就這樣傳遍了,小云雀每日幫著那些信徒解簽,再練武功時不時地與八戒切磋一會,日子也還好過。
只是每天都會坐在大門口向外張望,落日的最后一絲光芒收入天盡頭的海里,月亮與星辰淡淡閃耀在深藍(lán)色的天空中。
小云雀略微吃力的爬上屋頂,搖搖晃晃的走了一段,在一片磚瓦上坐著,在屋頂最高的屋檐角旁找到了豬八戒——他正迎風(fēng)站著,不動聲色地將清月盡收眼底。
“八戒,”她走到他身邊,“你是不是又在掛念著嫦娥仙子啊?!?/p>
“這已經(jīng)是自然生成的習(xí)慣了。”八戒測了側(cè)臉,“你呢?還不是在想著我那個臭師兄?”
“孫悟空。”小云雀也笑起來,“因?yàn)槲抑浪藭r此刻也一定在想我。”
“我知道,”八戒苦笑,“真羨慕你們,兜轉(zhuǎn)了幾百年居然還能在一起。不過你看到師兄這么拼命的去救別的女人,你心里不會酸嗎?”
小云雀緩緩搖頭,“沒有,多情轉(zhuǎn)是薄情累,愛一個人實(shí)在是很辛苦的事?!?/p>
八戒道,“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qiáng)求。如果恩恩能早日明白這點(diǎn)的話,就不會沉輪苦海,不可自拔了?!?/p>
“嗯?!彼p輕的道,可眉間的清愁卻一絲未減。
八戒眸子閃了閃,到?jīng)]有接話。
更深露重,二人只覺得身上越來越?jīng)隽?,才下了屋頂?/p>
悟空是在土地公的大呼小叫聲里醒過來的。
“大圣爺!大圣爺!哎呦你可醒了?”土地爺直念佛,“你終于醒了!可嚇?biāo)牢伊?。要不是驚動了這四方的山神,他們告訴我你在這兒,我只不信那?!?/p>
“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悟空動了動,胸前一陣刺痛,“你快……幫我把這株仙草帶回天宮交給太上老君……”
“好,我這就去。”土地小心翼翼地接過又用布緊緊的包了一圈后放進(jìn)自己的衣內(nèi)。
“還有別告訴他們我受了傷,我會在這養(yǎng)好傷回去。”還沒等悟空說完,土地已像個滾地龍般的“蹭”的一下下了地面。
悟空從腰間掏出隨身攜帶的仙丹,吃了一顆后,滿慢坐直了起來,發(fā)現(xiàn)身上層層疊疊的的是一掌寬的白布,傷凝成了血,已經(jīng)干了,微微有些刺痛,他輕動,感覺并不嚴(yán)重,心里更放下心來。
“你醒了?”
“誰!”悟空低聲厲喝,顫著手飛快的將那白布依樣裹好,然后披上外衣。
來人不知是哪一家的小姐,著了一身明艷艷的水紅色裙子,原本那么俗艷的顏色,被她穿著那一個風(fēng)情萬種。眉間若蹙,明眸皓齒,端端正正是一個傾國傾城。小竹樓的窗戶支著,外間蕭蕭落葉,紅日嬌陽,她卻比春光還要明媚幾分。
悟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是誰?。俊?/p>
她倒是大大方方的進(jìn)來,甜甜的笑了起來,問:“你就是當(dāng)日大鬧天宮的齊天大圣孫悟空?”
說話的女孩子和小云雀大概差不多年紀(jì),說起話來也清爽爽快。
“我早就不是什么齊天大圣了。”
“你不認(rèn)識我嗎?”她歪頭問悟空。
悟空“嗯”了一聲。
“啊……也是,聽說你五百年前去取得經(jīng)書,然后就被封了佛,此后更是不管天庭之事了?!彼髌G艷的一笑,大大方方,“我叫秦吉了,是王母娘***女兒,九天玄女是我的師傅,你聽說過我嗎?”
悟空還是搖頭。他一向不甚在意。
“好吧。”秦吉了美麗的臉上有了些許無奈,“你還真是孤陋寡聞的?!?/p>
“既然這是你的住處,我現(xiàn)在就走?!蔽蚩詹活檪幢阋鹕怼?/p>
“別走??!”秦吉了放下手里的湯藥,移步過來挽留他,“你傷著不便出去,我一個人在這也無趣!你既來了,就陪我說說話吧”
“不用了~”
“你既要走,也把這藥給喝了吧?!鼻丶俗灾缓脧?qiáng)留,又曾聽過他以前的一番做派,心里想著要是得罪他就不好了,原本以為他是一個怎樣張揚(yáng)粗獷的做派,沒想到只是身上的毛多了一些,外表與常人無異,甚至還有些玉樹臨風(fēng),英俊瀟灑。
悟空還未起步,秦吉了已竄到悟空的身邊,用衣袖擺處墊著,端著一碗滾燙的藥汁,
未免推讓,他只得伸手接過,一口氣喝了下了那碗藥。
“多謝”
“還有這個,你記得帶走?!鼻嗍[般手指捻了一粒丸藥,交到他手上,她笑得開心,“把這個帶走吧,是用雪蛤制成的藥,對外傷有好處呢?!?/p>
悟空目不轉(zhuǎn)睛,淡淡“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