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卷肆章·重開人生
? 看著如八爪魚一般粘著自己的女人,劉禪只能說不愧是母女啊……但她昨天說了自己不姓林,這又是怎么回事?
? 蘇……酥,還真是個有點可愛的名字。
? 克扣著睡意,劉禪從床上爬了起來,洗了把臉開始準備今天的早飯。大概到一半的時候,蘇酥也醒了,走過來在他背上趴了一會,劉禪很享受這種感覺,但總覺得這對母女說不出的有些可憐。
? 她人很漂亮,所幸自己還留著游戲時有些萎靡的習慣,沒有做什么……啊,說起來當年那幫老頭真的是,公務也不辦了……在炫耀什么啊。
? 蘇酥住在城北父母買的新房子(雖然也算不得新了),自己在城東,不算遠的嚇人,但來回跑也麻煩;囑咐了讓她放心,送完孩子上學就又進了飯店。晚飯什么的自己是沒辦法了,只得讓孩子去食堂,
? 重新加上微信,重新進了家長群,28歲的重開人生,開的讓人猝不及防——好在還有兩套父母留下的房子,日子還能過活;一會問下老婆父母埋在哪,過幾天去打掃下吧。
? 嘿,老婆。
? 飯店十一點上班,管三頓飯所以能多攢幾分錢,日子會一點點好起來的,想想還有些小激動。
? 當沒當過皇帝這種無所謂的事情和現(xiàn)在三千二工資的自己沒什么關系,癔癥也好外星人也罷,都早已是過去的事了,端起盤子對客人恭敬的鞠上一躬,而后走入后廚端出下一位客人的菜,今天劉禪格外的開心。
? ***
? “此所謂,春江煙雨映樓臺,萬種風情次第開;勸君且賞花一朵,再嘆此生不枉來。”劉禪一邊上樓,一邊念叨著。
? “哦,這個我知道,興武大帝的兔詠嘛?!迸畠号d沖沖地道。
? “啊?”
? “跟你同名的那個皇帝啊老爹?!?/p>
? “啊……這樣啊?!眲⒍U不好意思的撓著頭發(fā)道。
? “老師今天講這首詩的時候還著重講了為什么叫兔詠?!?/p>
? “呃,為什么???”
? “因為詩中寫的是春天,而兔子又是喜春的動物,以兔的視角來寫詩,可以讓春景更加深入人心?!?/p>
? “是嘛,香香真棒?!眲⒍U寵溺的揉了揉女兒的頭發(fā)。
? “不過老師說明天要選三首最喜歡的劉禪的詩,我不知道選什么?!?/p>
? “家里不是有電腦嗎?上網查唄,隨便找兩首?!?/p>
? “啊?”林郁香疑惑的看著父親,“詩詞不都是收錄在圖書館里要買的嗎,網上怎么會有?”
? 劉禪眨眨眼,打開手機查了下,確實點開凈是些要錢的網站,而查盜版更是一首都查不到,就是李杜的萬古流芳都不給錢不給看,而且價格還不低,光是一本李白詩集就要足足五百塊。
? 再查了下劉禪的詩集,好家伙要**兩百塊錢,這怎么不去搶??!一邊暗罵著逆天,一邊打開手機問老婆劉禪的出名詩。
? “那都好多年前學的了,我就還記得一首尋霧,等下發(fā)給你。”
? 還差一首……劉禪人有點麻,轉頭問女兒道:“老師就教了這一首嗎?”
? 女兒點點頭,似乎并沒有多感興趣。也是,這種課外作業(yè)也不見得真每個人都點一遍。
? 劉禪黑著臉看著有些吊詭的網站,再一次確定了這的確不是“自己的”世界,至于說為了這買本詩集,老實講他下不去這個手,女兒也不感興趣。
? 興武大帝……呵。
? 想了半天,劉禪突然鬼使神差的從腦海里找出了一首古董,讓女兒在本子里寫下放書包里了。
? 破朽頑俗盈舊重,微風拂揉身作空。 褪洗銅身燃不盡,浴過火海喚真龍。
? 老實講過于打油了,但自己本身就這破水平,也找不出水平高超的東西。再者講呆了六十年,誰知道哪首說了哪首沒說,亦或者有沒有人記下來甚至于考古發(fā)現(xiàn)沒有,當下只寄希望于老師不要抽到香香才好。
? ***
? 墨菲定律的被打電話了,說什么喜歡殘句沒什么不好,但自己補上有些不尊敬古人,然后聊了聊孩子的學習情況啥的,還好,就是后面考古別把前兩句考出來給自己扔實驗室里就行。
? 小事,再過幾天清明節(jié)放假,和老婆一起出去踏青才好。
? 為此劉禪可是幾個月沒休息,厚著臉皮軟磨硬泡了許久才把假請下來的。
? 洗漱好準備好早餐,劉禪把女兒從床上揪了起來,小丫頭揉著眼睛說不想去,轉身想趴進被子里的時候,卻被劉禪拽住,將小臉揉進了熱騰騰的毛巾里去。
? “都十三四的人了,還賴床?。俊眲⒍U戲謔的道。
? “香香今年才三歲!”她佯作奶氣的道。
? “好,好,那香香小朋友愿不愿意去游樂園玩呀?!?/p>
? “不去!”她扭過頭道。
? “喂喂,說好的小朋友呢?”劉禪笑著捋了捋她的頭發(fā),“快過來,爹給你綁上?!?/p>
? ……
? “老爹……”
? “欸?!?/p>
? “第六遍了?!?/p>
? “知道,再讓你爹試一次。”
? “頭發(fā)疼。”
? ***
? 林郁香在后排重新扎她的辮子,劉禪則坐在副駕聽著音樂,走過一個個收費站,看著窗外的高樓漸漸襯映出群山,看著霧氣慢慢化作清風,看著人群熙攘間變成羊群。
? 看眼老婆,看眼女兒,再看眼窗外的風景。
? 至于上墳是不是不該那么高興劉禪倒是不在意了。
? 灑下帶來的白酒,想起早年間老爺子喝酒喝的滿背血紅,手微微抬起了一點:“都入土的人了,以后記得少喝點;別那么氣我媽。”
? “過得挺好的,不用擔心我?!?/p>
? 身旁老婆倒是跪得比自己還虔誠些,雙手合十念叨著什么。
? “說起來,”劉禪拍拍女兒腿上的土道:“他們哪一年走的,原因是什么?”
? “我不知道?!崩掀艙u搖頭道,“咱倆結婚的時候他們已經不在了。”
? “那你還……我還以為你們見過呢?!?/p>
? “見是沒見過,但爹媽給你留的錢不是被我花了嘛……就感覺,挺對不起他們的?!?/p>
? “嗨,錢就是用來花的嘛,這才多大事。”劉禪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滿不在乎的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