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話明季北略 劉、杜二將軍敗績(中)

先是,劉總?cè)謴奈鞅倍?,破二寨,斬三千余人,大兵既破杜師,乃?fù)將其精銳北應(yīng)劉將軍,使浙降人之點者,詐為杜將軍材官,持號矢晨馳至劉將軍營告急。
曰杜師邀將軍威靈,幸抵?jǐn)吵?,深入敵疆,虞攻之不繼,敬遣材官某請將軍會師夾攻。劉遲回良久。曰予與爾總?cè)盅阈?,安得傳矢,是裨我也。偽官曰:矢雖以令偏裨,而令偏裨實不俟矢。此矢之發(fā)為事急取信計耳。
劉不反思。吒曰:出師時相約傳炮為號,今師抵城下,何不聞炮聲?官隨應(yīng)日:敵地?zé)o烽火,晨始列騎代斥堠,此去敵城五十里,馳三里傳一炮,不若一騎之驅(qū)較速。劉方首肯,而偽官已叩首馳出交和矣。
還報我?guī)熢唬簞④娰古谀诵?,于是師中下令傳炮,而炮未傳前,劉心已動,恐杜將軍獨有其功。令諸將拔營而東,老弱各人持鹿角,繞營如城,遇敵則置鹿角于地,轉(zhuǎn)睫成營,敵騎不能沖突,兵得以暇,列置火具,敵前隊斃于火攻,則不能進,我乘間出勁騎格斗,肆出肆入,疲則還營少休,而令息者賈勇。
且劉之火器妙絕諸軍,生平所恃以無衡者此也。始聞炮聲,猶敦陣而行,行未二十里,炮聲益喧,心搖搖惟恐足之不前,設(shè)杜先入城,則宿名頓墮,乃下令棄鹿角而趨,行里許而伏兵四起,劉旅不復(fù)整矣。長技不及一施,眾遂殲焉。
在這之前劉總兵從西北過河,攻破兩座城寨斬殺三千多人,奴兵已經(jīng)消滅杜松的軍隊,于是再指揮精銳部隊向北對付劉總兵。奴兵指使投降浙兵中的點者假冒杜將軍的材官,拿著號矢清晨奔馳到李將軍營中請求支援,他說
“我們?nèi)慷艑④姷耐麅e幸抵達了敵軍城下,深入敵軍的勢力范圍,預(yù)感攻勢無法持續(xù),急切的派遣我請將軍會合部隊加攻?!?/p>
劉綎猶豫很久,說“我與你家總兵同級,怎么能給我傳號矢,這是把我當(dāng)下級了。”
偽官說“雖然用號矢來命令下級,但命令下級實在不待號矢,這號矢為了軍事緊急來取得信任罷了。”
劉綎想都沒想大聲問“軍隊出發(fā)時相互約定炮聲當(dāng)做信號,現(xiàn)在軍隊到了城下為何沒有聽見炮聲?”
材官隨即答道“敵人這里沒有傳訊用的烽火臺,早晨開始安排騎兵代替斥候,這里到敵人的城池有五十里,每奔馳三里留一名騎兵發(fā)炮聽聲傳遞,不如一名騎兵奔馳傳遞速度更快?!?/span>
劉綎正點頭肯定,此時偽官已經(jīng)磕完頭,奔馳向奴兵交代去了。
偽官返回向奴兵報告,說劉將軍等聽到炮聲才過來,于是奴兵下令發(fā)炮,就在炮聲未傳到前劉綎已經(jīng)心動,怕杜將軍獨自占了大功,命令各位將領(lǐng)從營地出發(fā)向東前進,年老衰弱的士兵拿著鹿角圍繞在軍隊外圍如同城墻,遇到敵人就把鹿角安置在地面,轉(zhuǎn)眼間就形成了營寨,敵人的騎兵不能沖鋒突進,劉將軍的軍隊就可以從容的排列安置火器,敵人的前隊死于火器的攻擊就不能前進,我軍乘這個時間派出騎兵攻擊,想進攻就進攻想撤退就撤退,疲憊了就回營寨休息片刻,這樣會讓休息的士兵更有勇氣作戰(zhàn),并且劉將軍火器的使用在各軍中獨一無二,這是他一生以來的依仗,因此沒有戰(zhàn)勝他的人。
最初聽到炮聲還督促軍隊列陣前進,前進不過二十里炮聲逐漸變大,劉總兵心神不定只怕去的不夠早,假設(shè)杜松先入城,他這么久的威名頓時就毀掉了。于是下令丟棄鹿角快速奔跑,前進不過一里多,到處是建奴埋伏的軍隊,劉綎的軍隊不再整齊有秩序,他擅長的本領(lǐng)還沒來得及施展就被全部殲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