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xiāng)秀樹隊員及其家系(三)

三、地球的黑暗角落
在逃離印斯茅斯的過程中,杰克首次表現(xiàn)出了那種遠越常人的幸運——在暴民的槍林彈雨中摸爬滾打了一整天的時間,但他幾乎毫發(fā)無傷,子彈就如同見了鬼般地躲閃著他——然而當時卻幾乎沒人知曉這種幸運還會繼續(xù)下去,幾乎成為了段傳奇。
同時值得尋味的是,杰克的證詞似乎有意無意的忽略一段細節(jié),因為探員們發(fā)現(xiàn)無論如何推理杰克在7日晚間的行動路線,他的證詞和路線的時間節(jié)點都不能完美對應,杰克似乎隱瞞了一段經(jīng)歷,這導致他的證詞里有一段時間完全去向不明,盡管他在事后便改口稱因為一夜未睡而記混了時間。
然而在接下來的突襲馬什精煉廠的任務中,探員們注意到杰克的精神狀態(tài)似乎不太穩(wěn)定,似乎總是出現(xiàn)類似幻視或是幻聽的情況,因為后者時常覺得自己看到或者聽到了小女孩的形象或聲音。這不得不讓探員生疑,然而此役中他們遭受了巨大的傷亡,因而無暇考慮其他的事情。
在此之后,杰克沒有在印斯茅斯繼續(xù)逗留。根據(jù)阿卡姆瘋人院的入院記錄顯示,大約在2月8日凌晨四點,他就被調查局的探員送入了阿卡姆瘋人院,然而奇怪的是,他在第二天便被宣布精神完全正常而獲得自由。
到了9日下午至晚間的時刻,杰克·沃爾特斯被人發(fā)現(xiàn)奇怪地和調查局局長埃德加·胡佛混在一起(1935年,調查局更名為了更廣為人知的名稱,聯(lián)邦調查局,即FBI)。根據(jù)已解密的報告和記錄顯示,因為他們的臥底探員盧卡斯·麥基遲遲未來與之復命,后者不得不在9日當天領導了調查局針對印斯茅斯的馬什精煉廠的突襲搜查行動。
幾乎毋庸置疑,杰克肯定也參與此次秘密行動。人們相信,埃德加·胡佛肯定威脅了他或是掌握了對杰克至關重要的某些秘密或者重要的東西,從而逼迫其就范——因為有證據(jù)顯示,杰克那時顯然已經(jīng)知道印斯茅斯衰敗的表皮隱藏著何種無以名狀的恐怖,但即便如此,他還是選擇了這條搏命的道路。
那些對美軍和FBI掃蕩印斯茅斯的歷史感興趣的現(xiàn)代歷史學家和陰謀論者往往都能查到杰克·沃爾特斯正是當年這起奇案的親歷者的事實,然而對女性先天性的偏見和固有印象往往會令其忽視第二個潛在的親歷者——老杰克的妻子瑞貝卡·沃爾特斯。
的確,他的妻子瑞貝卡·沃爾特斯女士看起來就像是那種出身高貴、知書達禮的上層社會家庭,以至于任何人都不會把她和衰敗墮落的印斯茅斯聯(lián)系起來。但她的確是出身于印斯茅斯的勞倫斯家族,少數(shù)幾個沒受印斯茅斯長相詛咒的家族。
我們對她在印斯茅斯的歷史所知不詳,只知道她的家族人丁凋零。她的祖父死于1846年席卷印斯茅斯的大瘟疫,她的父親——一位印斯茅斯當?shù)氐哪翈熞约八奈椿榉蚪栽谒龅浇芸酥氨阋堰^世許久。
沒人知道她為什么選擇一直留在朽敗的印斯茅斯,她繼承的家產(chǎn)足以令她在大城市里獲得相當不錯的生水平,也沒人知道她為什么在印斯茅斯遭到美軍和FBI掃蕩之后又突然遠離了故鄉(xiāng),并追隨丈夫隱姓埋名。
FBI在2月8日晚的行動記錄和報告中沒有提及她,但很有可能,這位勞倫斯家的小姐可能成為了埃德加·胡佛驅使偵探杰克·沃爾斯特的最佳籌碼,盡管此時兩人相識不過三天,但同生共死的經(jīng)歷很可能使他們摩擦出了愛情的火花。
因此杰克不得不被那位臭名昭著的FBI局長鞍前馬后地驅使,與后者一起突擊搜查馬什精煉廠。
對于胡佛來說,印斯茅斯的馬什家族是印斯茅斯真正的掌控人,只要能在精煉廠找到足夠的罪證——無論是人證還是物證——他就有可能說服上面的大人物組織起一次美國歷史上從未有過的浩大搜查,一次調查局與美軍的聯(lián)合掃蕩行動,以徹底地粉碎盤踞于此的達貢異教集團。
當然這個心胸狹窄的局長如此作為的緣由,可能并非是出于正義與公正,或是讓印斯茅斯真正被大袞神教壓迫的人擺脫枷鎖,胡佛討厭不受他管控并產(chǎn)生威脅的人,印斯茅斯的馬什家族顯然就是其中一例,后者的精煉廠那來歷不明的巨額黃金,很可能被胡佛歸類于大規(guī)模走私的范疇。
在突襲精煉廠的行動中,胡佛的探員手下第一次出現(xiàn)了大量的傷亡。根據(jù)一些報告和醫(yī)療記錄,許多探員的身體上都出現(xiàn)了可怕的如同酸液腐蝕的痕跡,皮膚蕩然無存,傷口上殘留著奇怪的未知成分的"泥漿",這在醫(yī)療水平落后的20年代幾乎是宣告了死刑。
他們顯然不會自己跳進酸液池,而醫(yī)療檢查也發(fā)現(xiàn)這些傷痕不像是落入酸液池或者被酸液淋到的那種正常的傷痕,它們都表現(xiàn)出了一種不規(guī)則的曲線形狀,就像是突然被一只巨大的阿米巴變形蟲突然裹住了軀干和四肢,并試圖分泌消化液腐蝕掉血肉。
種種跡象都表明,馬什家族的精煉廠中似乎確實隱藏著某種可怕而致命的怪物,甚至連證物——馬什家族的信件也證明他們確實在煉金廠下層蓄養(yǎng)著某種東西,它或許就是印斯茅斯人畏懼的那種名為修格斯的東西。
而另一邊,怪異或者說幸運的是,偵探杰克·沃爾特斯繼續(xù)保持著他那離奇的幸運能力,再次毫發(fā)無傷地渡過了此劫,考慮到他確實被胡佛穿了小鞋,被勒令去干一些最為危險的活計,例如負責端掉倉庫門口火力兇猛的機槍火力點,或是在修格斯出沒的精煉廠下層修理驅動電梯的發(fā)電機,或是去抓捕精煉廠的實際負責人雅各布·馬什。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正是因為杰克試圖警告調查局探員小心修格斯,他才被胡佛抓了個正著,并被派去干最苦最累也最危險的工作。后者似乎不相信這些怪物的存在,只是將馬什家族當做了有點厲害的黑幫。顯然他手下的臥底探員麥基并未向其透露過多,而胡佛那傲慢自大、心胸狹窄的性格可能也難以聽取這些荒謬的證詞,甚至還完全忽略了他手下那酸液爛泥腐蝕的慘狀。
此外,一些探員還提到杰克似乎有某種神奇的預感能力,他總是能在攻擊到來前提醒他的同伴提前做好準備,例如最初的機槍火力點正是在偵探的提醒下才沒有造成過多的傷亡,然而當時杰克正和胡佛一起呆在大后方,根本不可能先一步發(fā)現(xiàn)架設機槍的印斯茅斯人。
探員們最終在精煉廠的出口抓住試圖逃走的雅各布·馬什,后者相當驚訝于杰克活著——而且是完好無損地——從精煉廠下層回到地表。他和胡佛在精煉廠內部獲取了雅各布的公文包。至此,掌握足夠罪證的胡佛終于心滿意足,這樣他就能夠徹底擊潰印斯茅斯的馬什家族。
馬什精煉廠最后以被調查局探員爆破而宣告毀滅和終結。在爆破發(fā)生前,由于從雅各布身上搜出了前往電梯最底層密室的鑰匙,胡佛再度威脅杰克,以令他乖乖地去檢查精煉廠的最底層。在場的探員都聽到了這一威脅,兩人似乎立下了某種約定,最終杰克不得不選擇就范,并甘冒修格斯之險。
隨后的事情無人知曉,沒人知道杰克是否遇到了可憎的不定形怪物,但當他和探員們在煉金廠地下的私建祭壇碰頭時,灰頭土臉的杰克,除了精神疲憊和些許擦傷外,看起來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損傷。
然而胡佛對偵探的驅使并未結束,2月10日的總攻達貢神教總部——那是一座前共濟會大廳改造而成的異教教堂——期間,他無視了杰克那“用海軍陸戰(zhàn)隊和海岸警備隊的大炮轟平大袞密教總部”的勸告,選擇派遣手下強攻。
可那些進攻大門的士兵很快就莫名其妙地發(fā)起瘋來,如羊癲瘋發(fā)作般渾身顫抖,轉瞬間失去戰(zhàn)斗力。甚至防毒面具也無法起效,第二波進攻的士兵佩戴了防毒面具,卻同樣遭遇這種怪異的詛咒。進攻正門
胡佛宣稱自己的手下在上次行動中傷亡過重,因此他很榮幸地讓波士頓的前警探杰克·沃爾特斯代表美國調查局與海軍陸戰(zhàn)隊的一起行動,從一條臨近馬奴賽特河下游河道的廢棄走私通道,突襲教堂。
此次行動同樣傷亡慘重,由于指揮官的大意,他們在冰封的馬奴賽特河遭到襲擊,只有杰克一人成功突入通道,其他士兵則無一幸免。他最終在通道盡頭的監(jiān)牢中發(fā)現(xiàn)了被秘密關押的臥底探員盧卡斯·麥基。在短暫交流之后,杰克近乎不可思議般單槍匹馬地殺進印斯茅斯人的總部,取得牢門鑰匙,并償還了人情。
然而官方的報告至此便不再有任何關于偵探杰克·沃爾特斯的詳細內容了,我們只知道麥基幫助杰克升起了擋住向下的通道的石板,杰克的身影在下方的一座地下祭壇處神秘地消失,然而當麥基再次看到他的身影,那已經(jīng)是2月11日清晨了。
至于此間發(fā)生的事情沒有任何人知曉,杰克從未向外人提及過此事,實際上他隨后就因歇斯底里的瘋狂而被三度送往阿卡姆瘋人院。考慮到他的精神狀態(tài),即使是專業(yè)的探員也無法從邏輯混亂的胡言亂語中總結出有價值的信息。
只有最瘋狂大膽之人和專注于此的神智學者能夠猜想到在此期間發(fā)生的事情究竟為何,他們相信達貢神教的總部并非是所謂的老共濟會大堂,其真正的總部其實隱藏在印斯茅斯港海外1.5英里處的惡魔礁之下,那是一座建在礁石之中的海底之城,它即是馮·容茲那本可憎的《黑皮書》記載的伊哈-恩斯雷,半魚半蛙的深潛者的城市。
他們說,正如荒誕的街頭小報所報道的那樣,美國海軍的一艘潛艇確實一度向惡魔礁水下的發(fā)射了數(shù)枚魚雷,然而魚雷兇猛的攻勢毫無效果,一種無形的力量或者屏障阻擋了魚雷的攻擊,直到一個英雄破壞了深潛者們的可憎儀式。他們說,那個英雄正是杰克·沃爾特斯。
但暫且不論這些怪異的揣測,到了1928年2月16日,由于杰克·沃爾特斯多次試圖自殺的企圖,他的主治醫(yī)生艾瑞克·哈德斯多姆不得不同意了瑞貝卡·勞倫斯女士提出的回家靜養(yǎng)的請求。出于某種未知的考慮,瑞貝卡·勞倫斯前來接走精神依舊不穩(wěn)定的偵探時,她將杰克病房內所有的東西一并打包帶走,包括染血的床單,以血抒寫的怪異筆記,還仔細地清理磚石的墻面和地板。
她沒有把杰克·沃爾特斯接至印斯茅斯的祖宅照看,而是選擇在波士頓購置新的房產(chǎn)。在她的精細照顧下,杰克的神智和精神狀況逐漸出現(xiàn)了好轉的跡象。1929年,兩人在波士頓結婚并育有一子,此后他們一直定居于此,從未返回過印斯茅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