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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義善良之花，只有在強有力的力量和毫不手軟的態(tài)度呵護之下，才能在這個充滿欲望和奸詐的泥潭中出淤泥而不染，用自己的高潔美麗將污濁腐敗的世界凈化改造?！谑思瘓F軍司令員 天界大將 陳泰

（陳泰視角）

那是201C年6月初的一天。

“我們天使也有人類感情，為什么只把我們當做展覽用的人偶！我們強烈要求自己獨立執(zhí)行任務，我們的雙手就算孱弱，也能拯救我們的主人！”

“司令，天使們又開始起哄了。”

“嗯。小張，你可以退下了。她們不會有危險，晚上她們就散了。”

“是?！?/p>

警衛(wèi)員張曉琳少校敬了個禮，隨即離開辦公室。我望著窗外打著條幅的少女們，露出了無奈的苦笑。

“說來還是陳宇翼帶頭反對我呢……這家伙……真是不讓人安心啊?！?/p>

我閉上眼睛，想起了早上和老朋友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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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你認為包括陳宇翼在內(nèi)，天使們真的有人類感情嗎？”

“……我說，施離老兄，咱們兩條龍?zhí)接憽畽C器人的人類感情’是不是不太妥當啊?！?/p>

“哈哈哈哈。”白色的巨龍發(fā)出了如同雷鳴的龍吟，“老陳，你不已經(jīng)基本上如同人類了嗎？陳宇翼不也是你按照完美的人類伴侶制造出來的嗎？”

“……是啊。不過身為巨龍，本質(zhì)上和人類是不一樣的。就好比外星人對于人類一樣?！?/p>

“沒錯啊。不過，我想你應該能解答剛剛的問題吧？”

“那么?！蔽遗み^長頸，“施離老兄，你認為‘感情’是怎么產(chǎn)生的呢？”

“嘛……天下萬物，只要有‘自我意識’，就能產(chǎn)生感情吧。”施離用翅膀拍了拍我的肩膀，“或者說，大腦發(fā)展到一定程度的動物，只要能夠產(chǎn)生本能之外的‘意識’，應該就具備產(chǎn)生感情的能力。比如很多大型脊椎動物，如同大象，野牛，獅群，他們之間也有復雜的社會關(guān)系和持久的記憶，甚至能夠維持數(shù)十年的種群。而在種群中，想要調(diào)節(jié)彼此個體的關(guān)系，又不想訴諸暴力的話，就必須使用‘情感’去化解矛盾，結(jié)成同盟。而這樣一來，情感的形成，最終就使得‘感情’是可以表露并對對方施加影響的東西?！?/p>

“所以說?！星椤那疤崾菗碛小毩⒌膫€體意識’?！蔽倚χf：“只有認識到自己是獨一無二，不可替代，同時所面對的同類個體也是‘獨一無二’，不可‘隨意替換’的情況下，才會具有感情。比如說，兩頭大象認識以后，哪怕是分離數(shù)十年，雙方還能認出彼此并熱情地打招呼，而大象被傷害后，時隔數(shù)十年都會找到當年加害它的人進行報復。這就是一種能夠明確自我和其他個體的‘獨立’和與眾不同之處?！?/p>

“果然是厲害啊。那么，天使這樣能夠自我思考，產(chǎn)生有別于你們意識的機器人，應該也是可以具備感情的吧？”

我嘆了口氣，用尾巴拍了拍他，“……說來，施離老兄，你認為機器人和我們生物除了身體結(jié)構(gòu)之外，最大的區(qū)別在于哪里？”

“……”施離愣住了，“思考能力？組網(wǎng)能力？”

“你忽略了一個最關(guān)鍵的東西?！蔽议L長的吐出一口氣，在空氣中刮起了一股強烈的旋風?！皺C器人，從生來就是為了‘我們’而存在的?！蔽姨氐匕选拔覀儭闭f的很重，而施離也反應過來了。

“你是說——正因為機器人誕生的目的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制造者，所以不能說是‘獨立意識’嗎？”

“你說呢？”我看著他的臉，“我們生物無論是本能，還是智能，還是情感，本質(zhì)的出發(fā)點都是‘為了讓自己更好的活著’。本能讓我們知道饑餓，傷痛，繁衍，智能讓我們趨利避害，獲取更多資源；情感讓我們化解同種動物之間的沖突和矛盾，并和認同自己，有共同利益的伙伴結(jié)為朋友。可是，機器人，他們從誕生之日起，就是為了讓‘我們’過得更好。那么，她們的一切舉動，難道是如同我們‘從利己角度’出發(fā)的嗎？”

“……可是，天使們也有自己的喜怒哀樂吧？”施離慢慢地說：“被你們無視會很傷心，被你們夸獎會很高興……”

“如果這樣的舉動都沒有，那都不如地球上的聊天機器人了?！蔽艺Ａ苏Ｑ?，掀起了我的瞬膜，然后關(guān)上（雙孔亞綱生物都有的第三眼瞼，是透明的，正常我不需要眨眼讓眼淚潤滑眼球，但是可能是人類習慣太久，我在恢復原形后也有類似舉動）?！熬拖裎伊晳T人類久了會眨眼睛一樣，機器人具備自我思考能力后也會觀察人類的一言一行，并記入數(shù)據(jù)庫以備使用。但是，這種粗淺的表露是不是她們的真心實意，我表示暫無定論。”

“……那么跟蹤分析她們的記憶呢？”

“哈哈哈?！蔽野l(fā)出了嘎嘎的聲音，“老兄，感情也是具有一定‘偽裝性’的哦。一切都按照測謊儀那樣去查來查去，就沒意思了。”

“也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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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員。”

“嗯？請進?！?/p>

門被打開了，我看出來者是情報總局司令部通訊處的孫凱中校。

“司令員，蘇黎世分部發(fā)來消息。最近，有一支魔法研究者在瑞士和德國一帶開展行動。他們釋放了很多魔法使魔，跟蹤很多人。我們的人也被盯梢了，但是我們都擺脫了?！?/p>

“第一集團軍的人沒有行動嗎？那可是他們的勢力范圍?！?/p>

“不知道。”孫凱低聲道：“第二集團軍的人說，這幫人不像是盯著天界人來的，所以也沒必要關(guān)心他們的動向。不過，阿加什維利將軍說有件事可能會讓您產(chǎn)生興趣?！?/p>

我抬起了眼睛，“說?！?/p>

“這次魔法研究者們主要的目標是收集古代的魔道具，當然大部分都是不值一提的東西，如同‘查理曼圣騎士的馬鞍碎片’、‘紅胡子腓特烈的斗篷碎片’等等假冒偽劣的東西。但是，他們一個主要的目標，‘銀發(fā)拉絲塔’，被我們觀察到，是一個罕見的有自我意識的人偶娃娃?！?/p>

“……活人偶？”我嘴角露出了笑容，“怪不得阿加爾那小子想告訴我呢。嘛，這件事陳宇翼聽到后肯定會很激動吧。不過，對于活人偶的事情，咱們科技部長托馬斯·曼克斯少將應該很了解吧？”

“阿加什維利將軍和曼克斯將軍聯(lián)系過，曼克斯將軍說確實是貨真價實的活人偶，而且是他知道的一個已死的煉金術(shù)師幾百年前的作品，但是他也說，從沒想象到主人死去的活人偶居然還有動力活動。他讓我轉(zhuǎn)達，希望咱們在魔法師們得到她以前把她庇護，哪怕是交給曼克斯保護也是可以的?！?/p>

“好——我先打個電話?！?/p>

“本人告退?！?/p>

孫凱退出辦公室，我拿出我的保密手機，撥通了第一集團軍司令，天界軍委成員伍德豪斯元帥的電話。

“接伍德豪斯元帥。元帥閣下，您好。”

“哈哈哈。陳泰大將，什么風把你吹來了？聽說你在墨西哥干掉了一伙毒販，還借美國人之手消滅了五百噸可卡因，厲害啊。”

“哈哈，這次回來還沒去德國拜訪您呢，剛剛剪除幾個我看不爽的人耽誤了點時間?！蔽倚χf：“對了，我聽說瑞士那邊有魔法研究者活動，你那邊有消息嗎？”

“哈。是不是聽說有活人偶加入的事情讓你有興趣了?！蔽榈潞浪癸@然是了解我的想法，他笑著說：“其實嘛，這幫人既然不是瞄準我們來的，我們也懶得出手，都是一些小角色。但是活人偶的事情，你——還有你家的陳宇翼，是絕不會輕易忽略掉的。順便，這次可不止一個活人偶，雖然對我們來說沒什么興致，但是你去的話也不會有所麻煩的?！?/p>

“謝謝給予我在您地方的活動許可。我過幾天去慕尼黑拜訪您一下吧。”

“哈哈。盡情來吧，霍亨斯豪芬和海特等人都挺想見見你的，聽說你4月宰了不少外星人后大家都想聽聽你的戰(zhàn)斗經(jīng)歷的。”

“一言為定，我差不多六月十號——也就是一星期后過去?！?/p>

“哈哈，到時候見了。留足胃口吧，這里肯定讓你好好品嘗德國美食的。”

掛掉電話，我按了一下桌上的電鈴。值班衛(wèi)隊長李德清中校走了進來，敬了個禮。

“近衛(wèi)第345團第2營營長李德清報道?！?/p>

“衛(wèi)隊第二營和情報總局歐洲分部轉(zhuǎn)入二級戰(zhàn)備。我要去德國和瑞士走一圈，把簽證辦好?！?/p>

“明白，需要帶武器嗎？”

“讓他們把羅馬尼亞基地的武器準備好就行，我們到那里匯合。順便——和情報總局溝通一下，派些人去跟蹤瑞士的魔法研究者。”

“明白。您何時出發(fā)？”

“后天早上?！?/p>

“明白，屬下告退?！?/p>

“需要派遣前期人員偵查——”

就在此時，門被推開了。具有直接進門許可的，那只有——

“可惡的父親！”一個熟悉的女聲從背后傳來，“你還要無視我們到啥地步！”

“散場了？”我呵呵一笑，看向那個對我怒目而視的黑色人偶。“嘛，都快九點半了，馬上就要吹熄燈號了?！?/p>

“……可惡！利用我們無法脫離你們的桎梏，來不動聲色就阻斷我們的反抗嗎？！你這懦夫！連機器人都不信任，你還能相信誰？！”

“不是不信任你們啦?！蔽野阉У綉牙铮爸徊贿^，真正的戰(zhàn)爭要比你們想象的殘酷多了哦?！?/p>

“……又不是沒和你并肩打過仗。而且，”陳宇翼抓著我的衣服冷冷地說：“那些殘酷戰(zhàn)爭，都是你這樣的殺人怪物主動激化起來的。如果用愛和正義去疏導，勸解，就不一定什么時候都落到你死我亡的結(jié)局！”

“哈哈。你們這幫孩子啊——”

“不要瞧不起我們！我可是活了200多年了?。?！”

“心智還是少女呢。畢竟，人偶可不會自己成長——”

“我的記憶庫可是每年膨脹幾十個TB的——我的思維算法你也是更新到了10.981版本了！”

“……你這家伙?！蓖蝗?，我的腦海萌生了一個有趣的念頭。

“哈哈哈，死丫頭。既然你堅決想要獲得獨立行動，我有個辦法——”

“什么？！”

“哈哈哈?！?/p>

就這樣，陳宇翼被我送上了前往蘇黎世的飛機。而我，也在第二天踏上了前往慕尼黑的飛機。在落地后，我便獲得消息：陳宇翼和拉絲塔結(jié)成了人偶契約。

“這家伙還挺能干呢。接下來……就要看看這家伙在脫離我的情況下，能不能利用她‘獨立的意識’和‘真正的感情’，去對待那些她從未見過的人類和人偶了?！?/p>

聽我這么說，隨同的李德清中校說：

“司令員，不擔心她覺醒了自我意識后跑到人間形成危險嗎？那可是陳宇翼啊——”

“如果她覺醒了自我意識，能夠全盤考慮到利害關(guān)系的話，她才不會離開我生活。我想，如果這件事得到證實——那么我們還很有可能構(gòu)建起人和機器人較為穩(wěn)定的關(guān)系?！?/p>

“……”

“走吧，去和伍德豪斯元帥敘敘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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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宇翼的舉動令我很滿意。這家伙雖然有些膽怯，但是脫離我之后，意外地在保護拉絲塔方面爆發(fā)出了十足的斗志。看來，這家伙確實是不需要我手把手指導，也知道面對十惡不赦的魔術(shù)使時候需要使用武力。而且，她也不像某些人擔心的那樣，因為是機器人而對于敵人殘酷無情，而是盡最大可能去避免殺人?？磥?，這家伙在我面前的行動并非是刻意表演出來的。

“……很好。不過，傻丫頭啊，有的魔法師比你想象的還要不可救藥哦?！?/p>

所以，還必須在暗中行動，在守護她同時，鏟除那些不知好歹的魔法師。

我們抵達蘇黎世的第二天晚上。

“給我跪下！”

我的衛(wèi)士拖著三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到了我的面前。

“老大，我們搜遍了全城，使用‘開膛手杰克’在城里面跟蹤人的家伙抓住了。他們雖然力量懸殊，但是還是抵抗了一段時間。他們不想投降我們?！?/p>

“既然不投降，沒必要留活口。把他們?nèi)齻€，推出去斬了！……很好。他們還有同伙嗎？”

“還剩一個，去抓拉絲塔了，需要我們?nèi)ケＷo大小姐嗎？”
“……陳宇翼能解決這問題。交給她吧?！蔽覍χh方的陳宇翼遙遙揮手，雖然她看不到我，但我深信著她的能力。

“去吧，離線的風箏，早晚一天，你也會有機會變成機械之身的鳳凰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