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較量》 四十二 寫作于2011.05
話說這一天來了一個陌生人,他在生產大樓的電梯口,和米姐說了幾句話之后,沒有一會兒的功夫,出現(xiàn)在了廠長辦公室里。?
回過頭來,再說米姐,在電梯上上下下一通忙乎,有時候在電梯上去了等候的時候,就會有三三兩兩的人,湊過來聊一會兒,這個陌生人也正好是這個時候出現(xiàn),因為單位里經常有外單位到這里辦事的,米姐忙起來也沒過多走腦子,有人說話就隨口附和著,這不忙的暈頭轉向的,陌生人什么時候走的她也沒注意到。?
經過一大早往前趕啰,終于有空兒歇會了,一頭汗水的米姐,一手扶著電梯門口大門的門幫,一手揮著手里的一個紙夾子上下扇著,此時正好趕上水站和腐蝕間幾個姐姐出來透透風兒,幾個人站在電梯口那就搭咯(聊天)上了。?
米姐招呼著:“老魏,今天你的班呀,好些日子沒見了,還怪想你的”。?
這個老魏,就是和麻子兩口子那個有名的聊神,聊神老魏笑著對米姐說:“啊啊是捏,一大早晨啊就看你忙乎,我也沒好意思喊你,啊啊啊就怕耽誤你的活兒”。?
米姐拿著紙夾子的手向上一擺:“可不是怎么著,咳,別提了,這不車間一大早說,一會兒,外面來檢查的,快點把酸和純水運上去,一會就不讓用電梯了,你是不知道啊,打來了我就沒拾閑兒,連早點都沒顧上吃,這通忙的我一身汗呢,這不,剛下來歇會”。?
老魏說:啊啊啊誰說不是捏,就就就我們這也通知了,讓盯緊點別別出事兒。?
米姐撇著嘴說:嗯,整天介說來檢查的,整天介說來檢查的,可你這忙的個臭死吧,有時候都不知道,還沒見著人影兒,就說完事兒了,一嘴大瞎話。?
老魏哈哈哈的笑了起來,然后她一邊笑著一邊說:啊啊啊就是就是。?
米姐接著又說道:你說你這越忙吧還越有人給你搗亂,就那倒霉老五,老給我添亂,我越著急等這電梯趕緊把這活兒往前趕,他那吧還老跟我搶,我這一扭臉的功夫,電梯就上去了,老半天的不下來,你說氣人不氣人。?
老魏安慰米姐說:啊啊啊其實老五那人吧,我跟你說人啊啊啊人不錯,就就就挺厚道的,介不都讓那啊啊啊檢查的給鬧的嘛。?
米姐接過話來說:是捏,這個我也知道,倒霉老五人是不壞,就是貧,我這越忙吧,他還總跟我瞎貧,你說我哪會抽煙,他老拿煙逗我,對了剛才就有一個不認識的,看見老五抽煙,問我這塊能不能抽煙,你說我又不抽煙,你問我干嘛。?
老魏一聽說:啊啊啊人家沒來過這,啊可能怕惹事兒,就就隨便問問吧。?
米姐問老魏:提起煙來了,誒,對了,就你們內口子煙那么兇,你們兒子抽煙嗎。?
老魏說:啊啊就我們兒子可聽話,我們兒子這點可不隨他,啊啊啊回家一進門,悶頭老看書學習。?
米姐羨慕地說:嗯,真耐人兒。說完若有所思的繼續(xù)說:提起看書來了,我跟你說,咱們這輩子算完了,孩子可得好好上學,以后干嘛也別當工人,最沒出息了。?
老魏說:啊啊啊誰說不是捏,嗨,話啊啊又說回來了,就就算啊上了學,等畢了業(yè)找工作,啊啊啊不像咱們那功夫,都能分配,你要啊沒路子,能有嘛好工作,不當啊啊啊工人干嘛捏,能有幾個自己干啊啊啊當老板的。?
米姐接過話頭說:是捏,誰也說不好以后干嘛,就算找個好工作,也沒準以后就黃了,這年頭,不像咱們那年頭一干就干到退休,現(xiàn)在就你想干到退休,他還不讓你干到退休就把你辭了,就不把你辭了吧,沒準單位黃了,單位不黃吧,就現(xiàn)在這幫孩子,也不知道整天介想的嘛,說不干就不干了,根本就不考慮家大人內份兒心。?
老魏皺著眉點著一根手指說:啊啊啊米姐,你算說對了,就就現(xiàn)在這些孩子,你真啊啊是摸不透他們那脾氣,就就你說咱們那會兒工夫,啊啊啊誰不聽家大人話,敢啊嘛,就說昨天電視上演的啊啊那個,就才多大啊,一個小閨女兒,啊啊啊就敢離家出走,就就讓你說,這不得啊啊啊急死人嗎。?
米姐點著頭抬起手來說:對對對,昨個兒那新聞我也看了,你說現(xiàn)在嘛新聞都有,嘛都播,就那個電視劇吧,你說都嘛玩意兒呀,摟摟抱抱的,都不教孩子學好。?
老魏笑了一下說:啊啊啊是捏,介不都讓那改革開放啊啊啊鬧的嗎,就就咱們那會兒都多大了,還整天跟啊啊小孩似的,嘛也不懂,就就現(xiàn)在連幼兒園的小孩兒啊啊啊都會親嘴兒,就就都跟電視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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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米姐和老魏搭咯的正帶勁的時候,從辦公平房那邊走過一群人來,老魏抬頭一看大驚失色,急忙跑開了。?
正聊的帶勁的時候,米姐見老魏突然間扭頭就跑,不知出了什么事,等她抬起頭來一看,不由得也緊張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