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半劍交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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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經(jīng)說過很多遍了，派再多的錢也沒用?！逼岷诘念^部護具徹底包住了“長劍”的頭顱，不顧身邊那幾個說客的阻撓，一步步走向了聚集著燈光和歡呼聲的八角籠擂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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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吵雜的歡呼聲和音樂著實有些煩躁，好在擂臺上有著良好的照明，希望臺下沸沸揚揚的觀眾不會亂開閃光燈，窄小的八角籠在很大程度上會限制自己的步伐，也就是說自己要盡可能選擇進攻，好在自己匹配到的對手就是曹禺道長，因此自己完全不用擔(dān)心主動權(quán)的問題，最擔(dān)心的還是對方的武器，雖然禁止使用長桿和軟兵器，但是護手鉤這樣的奇門兵器并不被禁止。比賽中自己選擇的兵器是歐式長劍，劍刃和握柄之間接有一條金屬劍格，作為護手和杠桿，而握柄尾端的配重球則可以讓整把劍重心靠后，使劍身更加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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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持人嘈雜的聲音總算消停了下來，曹禺也穿著一身鮮紅的護具，提著雙手漢劍，在觀眾嘹亮的歡呼聲的簇擁下走進了八角籠。事實上，來現(xiàn)場的觀眾當(dāng)中，許多都是曹禺的學(xué)生，或者是他主持的武術(shù)節(jié)目的忠實粉絲，真正來看劍斗其實很少，但這對“長劍”來說并不重要，畢竟這場比賽因為曹禺的加入，許多電視臺都搶到了轉(zhuǎn)播權(quán)，因此真正的觀眾遠遠不止這點人，而這一切都在“長劍”的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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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始！”中間拿著長桿旗的裁判一后退，二人就立刻擺出了架勢，曹禺選擇低身下腰，右腳向后半步，微微下蹲，雙手持劍舉在面前，劍尖朝向?qū)κ?，而“長劍”則后跨一步，微微下蹲，雙手持劍，劍身扛在左肩位置，以影響對手對距離的判斷。不出幾秒，曹禺突然站起，身子前傾，從正面刺向?qū)κ郑伴L劍”從容不迫地揮起手里的劍，轉(zhuǎn)到面前的劍格和與其連接的劍身架開刺來的漢劍，同時前方的劍刃迅猛地砍向了曹禺的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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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突然間，曹禺似乎早有準(zhǔn)備一樣，再次低身下腰躲開劍刃，左手松開，右手的手腕又轉(zhuǎn)一圈，帶動手里的劍轉(zhuǎn)動繞開擋住進攻路線的劍身和劍格，轉(zhuǎn)向砍中“長劍”的腰部，猝不及防的攻擊并沒有嚇到“長劍”，他立刻后退半步，停住劍向下劈砍，試圖通過“閉合雙殺”來讓得分失效，但是對方早已經(jīng)和自己拉開了距離，劍最終揮空，曹禺得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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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人真的有本事？并不，從上頭給的消息來說，曹禺是出山的道士沒錯，雖說可能有點功夫，但為何對方的手法完全不是武當(dāng)劍這樣的單手劍法，倒有點螳螂劍的意思，手法雖然熟練但不成體系，雖然不使用攔劍偏移攻擊，轉(zhuǎn)而抓準(zhǔn)時機和距離突襲“長劍”下盤，進退的時機把握得還算不錯，但是貿(mào)然選擇后退而不用劍回防，這樣看來對手多半是有點本事，但學(xué)藝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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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現(xiàn)在顧不得氣氛，裁判的聲音一響，新一輪的較量立刻展開?！伴L劍”看了看對方的個頭，似乎想到了什么，沒等對方反應(yīng)，雙手握劍向前虛刺，對方也立刻架起劍，兩把劍的前段“?！钡匾幌伦苍诹艘黄?，二人隨即進入了僵持。這并非是猶豫，而是一場博弈，雙方通過感受對方對劍施加的的力的大小，走向等，從而預(yù)讀對方的下一步動作，這種蓄勢待發(fā)，隨時展開絕殺的架勢，如同咆哮的洪水一樣，沖刷并波壞著二人的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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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間，幾乎沒有任何預(yù)兆，“長劍”率先將劍微微前推誘使對手防守，但曹禺早已預(yù)讀到了對方佯攻的動作，右移一下手里的劍推開“長劍”的攻擊，緊接著迅速刺向?qū)κ?，不料“長劍”的右手突然松開握把，轉(zhuǎn)而按住底端的配重球，微微偏轉(zhuǎn)，讓劍刃平行于地面的同時繞過對方的攻擊，將劍移回中線，保持劍身接觸，雙手微微向左，用劍格和劍身偏移對方刺擊的同時反刺過去，曹禺急忙收力，向后半步，向左偏轉(zhuǎn)手里的劍，迅速抬起，從而把對方的劍尖移向上方，沒想到此時“長劍”突然上前一步，沖向了中門大開的曹禺，曹禺雖然也想反擊，但此時“長劍”已經(jīng)將劍舉起，用劍身和劍格架住了漢劍，死死封住了曹禺的后路，在經(jīng)歷了一連串快速而危險的博弈后，曹禺的精力幾乎枯竭，完全失去了反擊的意識，被“長劍”一個正蹬踢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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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我露相！”然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卻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瞠目結(jié)舌：只見“長劍”粗暴地推開了一旁前來叫停的裁判，沖過去壓在對手身上，騰出右手抓住了曹禺的頭部護具，直接扯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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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蓋在護具下的，是那張清秀的面孔，和一頭黑色的披肩長發(fā)，這不是什么“曹禺”道長，而是當(dāng)初自己搭救下來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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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間，整個現(xiàn)場都陷入了寂靜，電視臺的相機和手機的攝像頭飛快地運轉(zhuǎn)著，閃光燈的燈光如同暴雨般傾瀉向封閉的擂臺，記錄著這荒誕而無言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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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真相現(xiàn)在都凝聚在了照耀著八角籠的聚光燈下，大家就算現(xiàn)在不明白，只要引起了熱議，人們就會去了解和追查，曹禺那個江湖騙子也注定露出馬腳，斗垮他也是遲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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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護具……”少女站了起來，環(huán)顧著四周的攝像機和閃光燈，突然想到了自己的頭部護具還在“長劍”的手上，伸出手正要說點什么，只見“長劍”搖了搖頭，把抓著護具的手藏到了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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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間，整個會場，連同這樣那樣的直播平臺，都炸開了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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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有“長劍”，悄悄地和主持人說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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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棄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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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肚子的怒火，最終打在了棉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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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義是被聲張了，但是我永遠也不會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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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在這種情況下見面，既是荒誕，更是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