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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wǎng)絡小說與金庸、托爾金、馬丁等人經(jīng)典作品的差距到底在哪里?

2018-11-06 17:17 作者:風格里哦  | 我要投稿

首先,無論是金庸還是托爾金、馬丁都是大師級的人物,專業(yè)過硬,博覽群書,干貨十足,從寫作的硬實力上來看就遠遠不是一般的網(wǎng)文寫手和娛樂文學作者能比的。所以說到底還是作者寫作功力的差距。他們講了一個好故事,既來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既充滿想象又具有現(xiàn)實意義,并且構(gòu)建了一個自洽的世界觀體系能夠漂亮地自圓其說。

太全面的差異說不完,足夠?qū)懫撐牧?。先不管立意、主題那些,就來舉例說說最主要的一點差距吧——文筆。


網(wǎng)絡寫手,或者一般水平的奇幻或者武俠作者,哪怕他們的創(chuàng)意再贊,劇情再天馬行空——如果基本的文學功底不夠,文筆描述得太差,就會有強烈的廉價感,很難給人以高水平的閱讀享受。那些經(jīng)典名著我們越看就會越佩服作者;而作者文筆不佳的娛樂文學作品,可能給讀者的感覺就是越讀就越覺得作者水平低,這寫的什么玩意兒。哪怕故事內(nèi)核再精彩,也不會讓人產(chǎn)生崇拜感,反而有時會讓人覺得是白白糟蹋了這個題材和故事,感覺換我自己上都比作者講得更好——況且大部分作品的故事本身也就那樣呢。

同樣是各種主角光環(huán),后宮成群,情節(jié)夸張荒誕。龍傲天跟韋小寶的差距在哪呢?說是說不清的,光描述大體情節(jié)還真沒什么區(qū)別,然而差距就在原文??赐辍堵苟τ洝吩暮蚘Y網(wǎng)絡小說原文,讀者自然就可以體會到哪怕講同一類故事,同一種角色,怎么講,講了之后能表達出什么,確實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為了讓大家更生動形象地理解,試舉幾個例子:

比如,《昆侖》在網(wǎng)絡小說或者說新武俠小說中應該算名氣不小了,尤其是在難得的武俠題材中,算是非常出色的代表作品。那么直接跳過那些比較低劣或者粗濫水準的網(wǎng)文,就看看其中的優(yōu)秀作品。我們來看下《昆侖》的開頭

大巴山脈,西接秦嶺,東連巫峽,雄奇險峻,天下知名。山中道路又陡又狹,深溝巨壑,隨處可見;其驚險之處,真?zhèn)€飛鳥難度,猿猱駐足,以李太白之曠達,行經(jīng)此地,也不禁長嘆:“蜀道難,難于上青天。”?
  時維九月,正是深秋季節(jié),滿山紅楓似火,黃葉如蝶,一片斑斕景象。?
  ...
  其時空山寂寂,鳥息蟲偃,泉流無聲。遙遙傳來人語,落在這空山之中,顯得分外清晰。語聲漸響,只見得一老一少,沿著蜿蜒鳥道,迤邐而來。?
  老的約莫五十來歲,身形魁梧,精神矍鑠,粗獷的臉膛上兩只眸子閃閃發(fā)亮,少的略顯單薄,面如滿月,眉清目秀,長著細細茸毛的嘴邊掛著一絲笑意。?
  “爹爹,這里號稱神仙度,我看也不過如此罷了,比起華山的‘千尺幢’,‘鷂子翻身’,差得多了。”少年說。?
  “文靖啊,你只知道天險,哪里知道人禍,此處自古以來都是強人出沒的地方,這溝壑之中,不知留下多少行商的白骨?!崩险哒f著不禁嘆了口氣。?
  “其險也若此,嗟爾遠道之人,胡為乎來哉!”文靖搖頭晃腦。?
  “臭小子,你又在掉什么文?”老者瞪起眼珠子。?
  文靖吐了吐舌頭,說:“這是李白《蜀道難》里的句子,意思是:‘既然蜀道如此驚險,遠來的行人,你為什么還要來呢?’”?
  “你懂個屁,誰愿意拋妻棄子,來這個鳥地方,還不是為了求一條糊口的生路?!?
  “哪……咱們會不會遇上強盜呢?”?
  “你似乎很想遇上啊?!崩险叽蛄克?
  文靖嘿嘿笑道:“真的遇上,說不準誰搶誰呢?!?
  “就憑你那幾下三腳貓功夫?!崩险呃湫Γ骸斑t早被人一頓拳腳打死?!?
  “爹爹老是說我功夫差?!蔽木该婕t耳赤:“玄音道長卻說我根基深厚,悟性不錯,上次我一個打兩個,羽清羽靈兩個小道士還不是輸給我了?!?
  “呸?!崩险叽笈骸澳氵€有臉說,羽清羽靈還不滿十歲,你有幾歲,你說,你有幾歲?”手指戳在他的鼻子尖上。?
  文靖被濺了一臉的唾沫星子,大是狼狽,道:“是他們先動手的?!?
  “咦,你還嘴硬?”老者開始卷袖子,文靖急忙后退。?

前面的景物環(huán)境描寫其實還不錯,但是刻意引用和解釋得太多,略顯繁冗造作。一般的讀者很可能就是對這一整段一掃而過,并不見得鋪墊了這么多就能一下子融入到那個氣氛中去,但這都還不是最關(guān)鍵的問題。

問題的關(guān)鍵在于后面人物出場時候的對話,對話是最難寫的,往往正是在這一項才暴露出一般寫手跟文學大家的差距。本來營造的是古風古境、荒涼磅礴的氣氛,但是“臭小子,你又在掉什么文?”、“你懂個屁”、“就憑你那幾下三腳貓功夫”......這些偏現(xiàn)代口語化的浮夸詞句放在一個有嚴謹鋪墊的古代背景的武俠小說中,就容易讓人脫戲,感覺不倫不類。


對比金庸的《笑傲江湖》開頭——

和風熏柳,花香醉人,正是南國春光漫爛季節(jié)。福建省福州府西門大街,青石板路筆直的伸展出去,直通西門。一座建構(gòu)宏偉的宅第之前,左右兩座石壇中各豎一根兩丈來高的旗桿,桿頂飄揚青旗。右首旗上黃色絲線繡著一頭張牙舞爪、神態(tài)威猛的雄獅,旗子隨風招展,顯得雄獅更奕奕若生。雄獅頭頂有一對黑絲線繡的蝙蝠展翅飛翔。左首旗上繡著“福威鏢局”四個黑字,銀鉤鐵劃,剛勁非凡。大宅朱漆大門,門上茶杯大小的銅釘閃閃發(fā)光,門頂匾額寫著“福威鏢局”四個金漆大字,下面橫書“總號”兩個小字。進門處兩排長凳,分坐著八名勁裝結(jié)束的漢子,個個腰板筆挺,顯出一股英悍之氣。

  突然間后院馬蹄聲響,那八名漢子一齊站起,搶出大門。只見鏢局西側(cè)門中沖出五騎馬來,沿著馬道沖到大門之前。當先一匹馬全身雪白,馬勒腳鐙都是爛銀打就,鞍上一個錦衣少年,約莫十八九歲年紀,左肩上停著一頭獵鷹,腰懸寶劍,背負長弓,潑喇喇縱馬疾馳。身后跟隨四騎,騎者一色青布短衣。一行五人馳到鏢局門口,八名漢子中有三個齊聲叫了起來:“少鏢頭又打獵去啦!”那少年哈哈一笑,馬鞭在空中拍的一響,虛擊聲下,胯下白馬昂首長嘶,在青石板大路上沖了出去。一名漢子叫道:“史鏢頭,今兒再抬頭野豬回來,大伙兒好飽餐一頓?!?strong>那少年身后一名四十來歲的漢子笑道:“一條野豬尾巴少不了你的,可先別灌飽了黃湯?!北娙舜笮β曋?,五騎馬早去得遠了。

環(huán)境描寫沒有那么大而空泛,就寫具體眼前的事物,但是形象生動,一座鏢局勾勒得能現(xiàn)眼前。對話僅僅三句,并未刻意追求古風文言文,也絕沒有脫線的現(xiàn)代味。行云流水,把場景、人物渲染得意氣風發(fā),躍然紙上。不是說武俠一定要多么古風,如果沒有那個功力在整體上去營造,就會搞得非白非古。你把這些句子單獨挑出來,也并沒有覺得金庸多么刻意地想顯得多古風了,但是連起來讀著就非常自然流暢。野豬他沒有像如今某些古風寫手一樣去寫做“彘”、“豕”或“封豨”,因為本來口頭語就不會這么說,這又不是真的在寫文言文——但是后半句的“可先別灌飽了黃湯”就江湖味十足,比“你可別先喝個大醉啊”要好得多。很多不成熟的作者寫古代題材很喜歡穿插一些生僻古文以追求逼格,可是只要有一點細節(jié)暴露出了不協(xié)調(diào)感,就只會適得其反,讓讀者覺得你在賣弄了。營造沉浸式的閱讀體驗就是在細節(jié)把握上最見功力,津津有味的閱讀觀感都是通過這樣的細節(jié)在一整本書里慢慢積累起來的。


這是武俠類,奇幻類的也大同小異。同樣舉個在網(wǎng)文中比較出名的優(yōu)秀作品的例子,《傭兵天下》的開頭:

...
“聽你的語言,你不是哈米人,應該是從艾米帝國來的吧?”老人沉聲問。
“嗯,是的,你是哈伯叔叔吧,我和萊克都任職與艾米帝國邊境守衛(wèi)軍?!蹦凶拥穆曇粢琅f緩緩的說。
“你怎么和雪狼在一起,它們除了哈米人其他的都會吃掉的,你……”老人的遲疑的問。
“哦,沒事,我讓它們走,呵呵,哈伯叔叔,有一些特殊的機緣,所以我是艾米帝國少數(shù)不會被雪狼吃掉的人?!蹦凶诱f完以后,似乎沖屋子里的雪狼在說話:“嗨,兄弟們,走吧,我有事情,小白,讓你的兄弟們離開這個村子?!?br/>...
“哈伯叔叔,你好。我是萊克。哈伯在軍隊中認識的朋友,我叫寒楓·池,或者您叫我池寒楓也行,這樣可能更順口一些?!?/p>

這里作者很喜歡在人物講話的后面加形容詞,什么沉聲、遲疑地、緩緩地說,很多都沒有必要,比如“你....”后面的省略號已經(jīng)表達了一種遲疑了。也不是說不該加這些,而是你先缺少了對真正需要注意的方面精雕細琢,所以即使把這些形容詞去掉,也不會對對話產(chǎn)生什么影響,而對話本身反而不夠韻味。這個”呵呵“是什么鬼?既然要寫西式奇幻,寒楓·池這種名字名字又是什么鬼?還有后面的所謂順口也感覺怪怪的,如果真是遵從西方命名慣例,寒風·池跟池寒楓的區(qū)別只是書寫上的,要么就按西式命名來說,要么就直接保留東方名字的規(guī)律,口語上不存在哪個就更順口,所以這句話既不嚴謹,也純屬多此一舉。再比如“男子”這個詞,實際上更適用于東方古代背景的作品里,一個怎么樣的男子;而西式奇幻中,可能替換為“男人”會更順口。寫小說,尤其是家控股是,就是在創(chuàng)造一個世界,怎樣讓讀者更相信你的這個世界是真實的,還是得靠在這些細節(jié)上的下功夫。

要知道《昆侖》、《傭兵天下》這還都是比較優(yōu)秀的知名作品,而浩瀚的網(wǎng)文作品里大部分更差的往往是這樣的:

...馬車上下來一個白衣勝雪的女子,慘然一笑,說道:”你怎么早不來救我呀?你以為這樣做就可以收買我的人心了?“...

...那老翁低眉頷首,冷言道:“你tm是在逗我?”...

...那男子有一分尷尬兩分惱怒,唇邊劃過一絲冷笑,卻是一閃而過,也跳下了馬車,向幾名隨從吩咐道:“都幫著將東西先送到船上去,不管多少銀子,都要讓船上安排一處單艙!”這才含笑向女子道:“世妹,這一路上可要多加小心,為兄本想一路護送你回到云山府,可是……!”...

“媽的,剛才真tm的險,差點就成了那條狼的晚餐了,若被吃了,指不定現(xiàn)在是不是變成了一拓大便,給哪顆大樹當肥料去了,哈哈,那頭狼也是個sb,嘖嘖,也是少爺智商高,豈是一頭畜生能夠相比?”想到這里,劉楓狂妄的大笑起來,那囂張的神情足以讓人以為他是否打敗了一頭巨龍,而不是從一頭連階級都還入的魔獸口中狼狽的逃出升天。


以上都是在各網(wǎng)站上隨機摘錄的比較有人氣的網(wǎng)絡武俠/奇幻小說段落。稍微分析一下這幾句:

第一段,姑娘你慘然一笑是怎么還”呀“得出口的?收買你的人心又是什么鬼?非法器官交易嗎?要么收買人心,要么收服我的心都可以吧。

第二段,又是老翁又是頷首的,低眉冷言,搞得這么酷,結(jié)果冷出一句“你tm在逗我?”......

還有這位自稱“為兄”是什么鬼?我書讀得少,真的有這樣自稱的嗎?如果是仿照“為師”的話,事實上連“為師”這個自稱用法我都沒有在真正的古代作品中找到(歡迎補充指正),金庸十幾本小說中只在《鹿鼎記》和《倚天屠龍記》中出現(xiàn)了寥寥幾次。這個詞實際上是被現(xiàn)代武俠劇編劇們發(fā)揚光大的,經(jīng)常有“為師如何如何”的臺詞。好歹為師將錯就錯也算普及了這個用法了,但是就不必為了追求古風和文縐縐的說法而又仿造出一個“為兄”來了,真的很違和。而且后面接個感嘆號又是什么魔幻的語氣?一分尷尬、兩分惱怒,已經(jīng)是劃過一絲冷笑了,又還要一閃而過......所以這到底是什么表情?

最后那個,一堆語病,還夾雜著各種“tm”、“sb”,這已經(jīng)屬于完全放棄治療的口水話。就像我前面說的,作者從主觀上就沒打算正經(jīng)寫,沒什么追求,完全是態(tài)度和誠意的問題。這屬于自我定位問題,其實無關(guān)對錯,但是既然問他們跟那些偉大的作者差距在哪里,為什么偉大的不是他們,那就在于此了。


此外,許多網(wǎng)文作者們,很喜歡各種狂狷邪魅形容詞用上一堆,結(jié)果人物說出來的話卻生硬幼稚。又是冷笑,又是冷言,又是微微,又是咧嘴,還各種幾分一絲,最后憋出來一句畫風突變的話。諸如此類讓角色撕裂的時候?qū)映霾桓F,讓人哭笑不得。其實問題就在于沒那個能力卻還要強行塑造出很厲害的人物形象——作者自己不夠聰明,就很難寫出智商開掛的主角;作者本身幼稚,就不可能塑造出成熟而有內(nèi)涵的角色。你在作品設定中告訴讀者,這是一個充滿智慧,很深刻的角色。但是由于自己水平有限,想不出用什么樣的情節(jié)或者對話來證明,這就會導致讀者在閱讀時覺得自己被欺騙了,從輕視角色最終到輕視作者。

其實許多快餐文學的作者都自視甚高,都想寫出留名青史的作品,都想塑造出經(jīng)典的形象。于是他們拼命想讓自己筆下的角色表現(xiàn)出各種高逼格和鮮明的特征,但是文筆又不能支撐其用精彩的情節(jié)和精致的遣詞造句去塑造人物,所以往往就只能靠簡單粗暴地加定語和邏輯薄弱的情節(jié)來強化人物。沒有金剛鉆卻攬了瓷器活,自然不會有好結(jié)果。

真不是要咬文嚼字,這些確實不是大毛病,但就是這些不夠用心的詞句組成了幾十萬字的作品本身。讀者在閱讀的過程中潛移默化地就能感受得到,就像想好好喝水,卻每一口都含了沙子,細節(jié)的積累就是量變引發(fā)質(zhì)變。作為娛樂消遣的產(chǎn)品當然不需要苛責這么嚴格,但是也就不要指望這樣的作品能夠真正征服讀者成為經(jīng)典了。

實際上真正經(jīng)典而出色的作品,對話就是對話,哪里會需要搞得這么別扭。那些作家絕不會每個人物怎樣說話都要加上xxxx地、帶著一絲xxxx的表情......這類形容詞。他們不需要也沒必要這樣來表達人物的性格和情感,而是通過他們說話的內(nèi)容本身就夠了。如果他們用,也會讓你感覺不到別扭。你的重點會放在對話本身,這些其他的形容潛移默化地展現(xiàn)出來了。推動表現(xiàn)角色特征和故事走向的就應該是對話和劇情本身,而不是作者用上帝視角來補充的旁白和說明。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行文不會有上面那種違和感,情節(jié)、人物臺詞和旁白描述是渾然一體,自洽而互相支撐的,你能沉浸在那個世界里,專注于故事情節(jié)本身。

都不用搬出《魔戒》這樣的經(jīng)典著作,就拿一部優(yōu)秀的現(xiàn)代流行奇幻小說舉例。我們來看看暴雪大作魔獸系列的官方小說《最后的守護者》中,學徒法師卡德加初見大法師麥迪文時的一段對話描寫:

......

他抬起頭來,“那么,你對我又了解多少呢?”

卡德加瞟了眼管家摩洛斯,才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不知什么時候不見了,遁入了黑暗之中。年輕人結(jié)巴了一陣,“肯瑞托的法師們對您十分尊敬?!彼P躇了半天,最后說出這么一句客套話。

“這個誰都知道。”麥迪文道。

“您是一位強大的獨立法師,有人說您還是艾澤拉斯之王萊恩的一名私人顧問。”

“我們回到主題。”麥迪文對著年輕人點了點頭。

“另外么……”卡德加猶豫了,麥迪文難道真的能讀取他的思維?

“什么?”

“似乎沒有什么特別之處……能解釋這種崇敬……”卡德加還是說出來了。

“還有畏懼,”麥迪文補充道。

“還有妒忌,”卡德加又添上一句,然后馬上覺得自己已經(jīng)陷于某種提問陷阱之中。于是他立馬補道,“沒有什么直接的證據(jù)......能解釋肯瑞托對您的感情?!?br/>
“本當如此,”麥迪文打斷了他的話,邊把雙手伸到火盆上方取暖?!氨井斎绱??!?br/>
卡德加無法相信這位主宰法師竟然還覺得冷,他自己可已經(jīng)是緊張得汗流浹背了。

過了許久,麥迪文抬起頭來,他的雙眼再次像是醞釀著風暴。“回到主題,你對我了解多少?”


“一無所知,大人?!笨ǖ录訉嵲拰嵳f。


只有極少的人物動作和心理描寫,然后就是干凈的對話。但是很顯然讀者能夠感受到卡德加作為一名身懷任務學徒法師面對大人物時的緊張,和被看穿一切尷尬,他的講話肯定是小聲、結(jié)巴而謹慎的;麥迪文作為世界上最強大的法師,內(nèi)心擁有無數(shù)秘密的前輩,面對這個年輕人,強大的氣場也展現(xiàn)無疑。即使完全不了解這個故事的讀者也能從這一段大概體會到對話雙方的地位和氣場差距。完全不需要加上什么他緩緩地說道、低沉地說道、威嚴地說道,這個讀者自己就能從對話內(nèi)容感覺出來。沒有脫線的句子讓人出戲,光這一段凝練精致的片段,讀者的注意力就已經(jīng)被對話本身和營造的氛圍所吸引和感染——這,就是文筆的功力。這還不算是最頂級的經(jīng)典作品,就已經(jīng)可以看出作者與一般網(wǎng)絡yy小說在文筆上的巨大差距了。


對于網(wǎng)文作者們來說,除開水平原因,歸根結(jié)底大多數(shù)都是態(tài)度問題,沒有用心。如果足夠用心,即使是網(wǎng)文也有很多文筆優(yōu)秀的作品。并非完全沒有人能寫出那種細膩嚴謹,自然樸實的感覺。

比如同樣是國內(nèi)網(wǎng)絡奇幻小說的《亡靈持政》的開頭——

很長的一段時間以來,生于混沌海的熵之收割者——一種骨架內(nèi)可以容納一個小型的巨蟾家族的不死生物,一直作為這個混亂位面的首席劊子手而存在,他們免疫精神攻擊,減免大部分的法術(shù)傷害,力大無窮,動作敏捷,最重要的是他們可以在時時變化莫測的混沌海內(nèi)無需鎖定力場就可以自如地出現(xiàn)在每一個地方……尋找任何一個適合那柄無形巨鐮的脖子,被那種混亂化的,為了擊破傷害減免而制成的武器攻擊到的任何生物都必將在混沌力量的震懾下受到不斷的痛苦折磨……直至因為無法忍受而放棄,潰散,稱為混沌微乎其微的一個部分。

因此這些混沌海的寵兒很少會遇到那么棘手的敵人——一個披著粗陋灰色斗篷的圣騎士,也許因為在混沌海停留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原因,他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破碎不堪,唯一的裝備就是色澤暗淡但細密緊湊的鏈子甲,與一柄毫無裝飾的長劍,不過這并不影響他高昂的戰(zhàn)斗意志與強悍的戰(zhàn)斗力。顯然比外觀更加可靠的雙刃劍一次又一次毫不猶豫地迎上拖曳著灰黯閃光的鐮刀,在自身的傷口如同混沌海的變化那樣頻繁增加的同時,無所畏懼的外來者令更多數(shù)量的細小傷口在白色的骨架上累積,雖然其中一部分轉(zhuǎn)瞬間就恢復如初,但更多的裂痕連接在一起,連成一片危險的細網(wǎng)……慘白的骨骼發(fā)出不祥的呻吟,收割者感到了恐懼——往往這種感覺都是他們賦予別人的。
...
用于藏匿重要物品的青銅戒指還在左手中指的老位置,相距不遠的小指上防護性的琥珀戒指也依然完好無損,鑲嵌著亮黑碧璽的額冠好好地保持著原有的隱形狀態(tài)卡在頭上,瞥了一眼身側(cè),一根頂端隱藏著星彩藍寶石,黝黑無光的角質(zhì)法杖靜靜地躺在主人身邊……巫妖暫時可以確定自己還未遇到任何損失……不,他陰沉地想,我失去了一件黑袍,還有晃蕩著一身骨頭到處亂走恐嚇人類的自由。


說實話,我第一次看到這個驚艷的開頭時有點不敢相信是出自國人之手,以為是翻譯自哪本冷門國外奇幻作品。沒有一上來就介紹什么什么xx大陸,有哪些怪物那些勢力。直接從一次巫妖和圣騎士的遭遇切入,因為奇幻作品的讀者對這兩個概念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本來就并不需要多么介紹,我們更關(guān)心這個圣騎士和這個巫妖,到底會發(fā)生什么,這就一下子跳過了網(wǎng)游風的設定介紹,直接把人吸引進了故事本身。

各種倒裝句式、超長句的運用,細致而風格統(tǒng)一的細節(jié)描寫和比喻娓娓道來,以假亂真的翻譯體。先不說這種風格如何,也會有人覺得冗長,這是個人喜好問題。但關(guān)鍵就是這樣頗具譯文味道的文筆確實用了心而且有水平,哪怕不感興趣的讀者至少也會有一種不明覺厲的好印象。雖然這本書我沒有讀完,聽說后面的情節(jié)設定也有不少坑爹之處。但是就把這個開頭作為舉例已經(jīng)夠了,至少它很好地展示了作者的水平和誠意。

而很多有也許有很高想象力的,情節(jié)也許卻是無比驚艷,主題思想無比深刻的網(wǎng)文作者——上來就是扔你一臉魔法分級制度,戰(zhàn)斗力數(shù)值之類的網(wǎng)游風設定,或者動不動就是模式化的各種穿越,對開頭太過敷衍只想快點介紹完人物好進入主線,那點子再好也是浪費了,因為讀者或許根本就沒興趣再看下去。或者開頭故事講得好好的,渲染得無比細致用心,結(jié)果堅持不了三章本性畢露,前鋪墊得上天了的人物一開口就暴露智商。只要稍微類似點的情節(jié)或人物,形容詞用來用去就那幾個,故事節(jié)奏說崩就崩,很快暴露出那種碼字完成任務式的廉價感。當然更多的情況是,其實大部分作品連故事和設定本身也是乏善可陳,根本就是俗套至極的無聊故事。故事主題本身就不行,結(jié)果文筆差還講不好,又怎么可能折服讀者成為經(jīng)典呢?


回到題目來,偉大的作品大都雅俗共賞且經(jīng)得起考驗。讀者從文筆和內(nèi)容都能夠看到作者的功力和干貨以及并不敷衍的誠意。絕大多數(shù)快餐文學與之最大的差異就在于此——作者客觀上水平不夠,主觀上也沒有那么嚴謹較真。他們的努力更多是為了講出自己腦海里憋著的一切精彩的故事和理念,但是在怎么講,用什么技巧能講得更好的方面,下功夫極少。

這些作者們或許會說自己已經(jīng)沒有了當年前輩們那樣的創(chuàng)作環(huán)境,催更的壓力和讀者們的喜好讓大多數(shù)人都做不到這樣對細節(jié)和字句精雕細琢,但這無非也是一個選擇的問題。既然選擇了更輕松的道路,就注定會失去打造精品的可能。而讀者只要面對作品原文,在閱讀過程中自然就能體會到這種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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