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婚誓

我們與列維洛一家在VVO市分別，隨后我和海未飛到了BJ市。本來我的想法是立刻乘火車回TJ市的，但是海未堅持說想在BJ玩一玩，我就答應了。

BJ的人口管理制度很嚴格，我和海未持有J國護照是不能在快捷酒店下榻的（是的，盡管我有C國的身份證，我也不能拿出來用?。?。我們就只能去三星級以上的賓館花“冤枉錢”。我們來到BJ時已經(jīng)是晚上10點，等在酒店里辦好就已經(jīng)快十一點了。為了方便第二天帶海未游玩，我選擇了比較有名的BJ飯店，這里距離王府井和天安門都很近，樓下就是長安街。即便是這個點了，仍然有很多的車輛來來往往。這里距離北海公園也很近，有很多散去的游客步行經(jīng)過樓下。

“C國晚上這個點了還有這么多人啊。以往這個點了，街上都沒有什么人了?！?/p>

“可能是因為C國的晚上比較安全吧。”

“我聽說過這一點，C國的社會治安是世界第三，前兩名都是歐洲國家?！?/p>

“至少在這里絕對不用擔心安全問題。不過你既然會說C文，在這里就盡量說C文吧，商場里和景點里的推銷員們都很機敏，遇到外國人他們都會好好賺一筆。”

“這一點倒是到哪里都一樣了。”

……

轉天早上，我們起了個大早，直奔我們的第一站：護國寺小吃店。海未看著這么多種類的早餐直接花了眼：“天啊，竟然有這么多種，我在家里不是吃面包就是吃米飯……在C國生活久了一定會長胖的吧?！?/p>

“牛肉燒餅一個，驢打滾一個，羊雜湯一碗?！边@對于我來說已經(jīng)是輕車熟路了。

“那……你告訴我哪個好吃啊?！焙Ｎ幢ё×宋业母觳?，在我耳邊輕聲說。

“好吃倒是都好吃了，但是你可能愛吃的就……”

于是我給她點了一個糖耳朵，一個艾窩窩，一碗面茶。

“這……”海未看著棕黃油亮的蜜麻花、雪白的艾窩窩和冒著熱氣的面茶愣了神，“先吃哪個好呢？”

“不如就小公雞點到誰吧?！?/p>

海未返璞歸真了一次，點到了艾窩窩。

“喔，它外面裹了一層薄粉呢?！?/p>

“這東西其實和和果子沒什么區(qū)別，只不過每一個艾窩窩的形狀都是一樣的。艾窩窩和和果子都是用糯米做成，但是艾窩窩里面的陷是隨機的，不只是只有豆餡哦。”

“啊，那我試試我這個是什么陷的?！焙Ｎ匆豢谝Я讼氯?，“啊……酸的，是紅果味的！”

海未的吃相實在是太可愛的，我不禁笑了出來：“先吃酸的可以開胃哦?！?/p>

“唔……不許笑我！”

……

“哇，這個糖耳朵好甜啊，會長胖的。”

“小鳥吃了十幾年馬卡龍也沒胖??！”

……

“小海，面茶要沿著碗邊轉著圈喝?！?/p>

“你是想故意看我笑話吧！”

……

飽餐之后，我?guī)еＮ慈タ刺彀查T，以及天安門廣場附近的各種好玩的事物。

“啊……天安門看起來沒有電視里那么高呢?！?/p>

“確實不高?！?/p>

……

“看，歷史書上的中山先生，還有人民英雄紀念碑?！?/p>

……

“毛主席看起來比列寧同志要慈祥多了，你這一次不會再暈倒了吧？”

“人民幣上天天見，我難道一看錢就暈倒嗎？”

……

海未好像一下子變成了一個小孩子，對周遭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早上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我決定帶海未去嘗嘗地道的BJ烤鴨。這下子，一直以來都用筷子吃飯的海未不得不放棄了她高貴的習俗，也開始用手卷著餅，品嘗著美味的烤鴨。

“吃的好飽啊……?。⊥苏障嘟o小鳥發(fā)過去了！”

下午就是海未最喜歡的事了：逛商場。僅僅是王府井西單秀水街這一趟走下來就花費了我們整整一個下午，我在充當拎包苦力的同時，也好好地施展了我的“砍價”技巧。

“這兩件衣服多少錢？”

“這一件八百，那一件一千?！?/p>

“一千五，我兩件都買走。”

“對不起大哥，真的賣不了?！?/p>

“我要是不喜歡我就不買了?！?/p>

“我明白，您是小店下午第一個客人，一千七怎么樣？”

“太沒誠意了，走了?！?/p>

“大哥您留步，我看您不像差錢的人，小弟我也不是沒有誠意，您看一千六怎么樣？”

“這還差不多，成交?！?/p>

……

結果這么一趟走下來，海未就幫我算著：“你可真是厲害，我們大概比原價少花 了10%左右?！?/p>

“砍價這種技能是需要不斷的摸索與練習的?！?/p>

“哇，我買東西幾乎從來不砍價的?！?/p>

“在這種地方不砍價不是找挨宰嗎？”

……

我們把大包小包放回了賓館，海未稍顯害羞地和我說：“小武，我們今天晚上去吃什么??？”

“天吶，才兩頓飯你就變成一個吃貨了，你又不擔心你的體重了嗎？”

“我……下一頓再減！”

我可不想把她喂得太胖，否則我在床上會感受到不少的壓力……于是我就帶著她去后海吃了一頓“烤肉季”，并且?guī)е诒焙９珗@里散了散步。

晚上，我和海未洗過澡后，疲憊地躺在了床上。

“吶，小武，我覺得C國真的是個好地方?！?/p>

“是嗎？”

“我覺得這里真的很友好啊，有一種親切的氛圍。我在這里呆了一天，竟然全然感受不到自己是個外國人，但在R國就不是這樣?！?/p>

“可能是因為你會說C文吧，而且你也是黃皮膚。”

“還有啊，C國不愧是舌尖上的C國，我這一天所品嘗的食物給我的印象遠遠大于我前二十多年所吃的食物的印象。像糖耳朵啦、艾窩窩啦、面茶啦、烤鴨啦、紅豆雙皮奶啦、烤肉啦、火燒啦、酸梅湯啦……簡直都太好吃了，而且也沒感覺不適應，但在R國就不是這樣，我吃不太慣西餐?！?/p>

“可能C國真的很適合你吧?！?/p>

“吶，小武，你說我跟著你嫁到這里來好不好？你不要入贅到我家來了，我們來這邊生活吧。”

“這可能牽扯了太多的人，比如你的爸爸媽媽和我的媽媽能否同意，就算他們都同意了，最后還得看我爸爸同不同意。”

“唉……反正我是想嫁來C國?！?/p>

“那你的園田家可怎么辦？總不能不要了吧！”

“那我就把道場開到這邊來！”

“這里可沒有武士道精神的土壤啊……”

“哈……啊……好難啊……我好想和小武出來獨立組成一個新家??！”

“可是你還有那么多家庭成員呢，還是大家在一起生活比較有趣。”

“可是小武你的媽媽和外祖母呢？你在J國生活了也有快八年了，你不想她們嗎？”

“可是我在J國也有家啊，而且還是個大家呢?！?/p>

海未皺了皺眉頭：“我是真的不太理解你們C國人教科書一般的集體主義精神?！?/p>

“畢竟有國家才有小家啊?！?/p>

“唔……小武你個笨蛋！”

……

次日，我們沒有局限在市內，而是去看了八達嶺的長城。

“不到長城非好漢，現(xiàn)在我也是好漢啦！小武，快給我照個相，我給小鳥發(fā)過去。”

“這么多人，怎么照啊……”

現(xiàn)在明明不是旅游旺季，怎么還有這么多人？不過，這些熙熙攘攘的人似乎根本不會妨礙海未的興致。

“小武，快來，我們兩個也照一張！”

……

“今天就要去你家里了，我穿什么好呢？”

轉天一早起來，海未就開始對著鏡子試衣服。

“我說你怎么起得這么早，我們明明不著急的，虧了沒把衣柜從J國搬來，不然我看你能挑上一天！”

“真是的……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不好好挑一下？你不用等太久的，我馬上就好?！?/p>

“不急不急，現(xiàn)在這個時候，隨時去車站都會買到票。”

結果海未就這么挑了半個小時，不僅試遍了自己隨身帶的衣服，連昨天剛剛買過的都試過了。

“我就穿這一件藍色的長裙吧，和我的頭發(fā)還挺配的。”

“不錯啊，很有大人的氣質?！?/p>

我以為這就完事了，結果海未化妝又化了半個小時。

“別催了，女為悅己者容?。　?/p>

“何必呢？天下誰人不識君！”

我們好不容易在酒店吃過早點后出發(fā)了，從BJ 到TJ坐城際列車只需要半個小時，再從TJ火車站坐四十分鐘地鐵就到我家了。

“TJ好像沒有BJ人多呢，你看地鐵上的人就能看出來。”

“若非TJ是個直轄市，它也就是個三線城市而已?！?/p>

“話說回來小武你為什么要在手機上看地圖呢？這里不是你的家鄉(xiāng)嗎？”

“但是我已經(jīng)八年多……啊不對，七年多沒有回來了，變化太大，比如我們接下來要換乘的地鐵就是新修的?！?/p>

“地鐵直接修到家門口啊，交通很方便呢?！?/p>

“當初我念書的時候就沒這么好的福氣嘍，以前家門口沒有地鐵的時候，我要坐一個小時的巴士去上學，現(xiàn)在有了地鐵只需要半小時了。”

我們下車的站點名字叫“南翠屏”，這個地鐵站就修建在南翠屏公園旁邊。

“哇！是山誒！”海未一出站就看見了地鐵口正對著的，顯而易見的南翠屏山。

“是的，這里最早叫堆山公園，后來有了個比較文藝的名字，叫南翠屏公園?！?/p>

“名字真不錯，這里是城市的南邊，山上又這么青翠，叫南翠屏當然好啦！”

“喏，那邊就是我的家了。”我指著一個16層樓高的公寓說道。

我的家住在南翠屏公園東側，過了一條大馬路就好了。我的家屹立于這個巨大的十字路口處，因為這里四個方向都是八車道。別看把路修得這么寬，但是這里少有車輛經(jīng)過，因為這里已經(jīng)是城鄉(xiāng)結合部，人口最為稀疏的部分。

“誒？我們才40分鐘就從市中心來到近郊了嗎？”

“TJ可比TK小得多。”

等到我們上了樓，開了電梯門，發(fā)現(xiàn)母親和外祖母早已經(jīng)“扒著門”在等我了。

“兒子！”母親和外祖母一起喊我。

是的，外祖母也喊我“兒子”，因為我從小就是被她帶大的，就像她親生的一樣。

“七年沒見，還想我嗎？”

外祖母今年已經(jīng)71歲了，但是仍然滿頭烏黑的頭發(fā)，一點也不顯得老。

但是我的話并沒得到回應，因為她倆的注意力已經(jīng)被我身后的海未吸引走了。

“哇，這就是你的女朋友啊，真不錯?！?/p>

母親只是隨便夸了一句，我就如釋重負。畢竟我的母親還算是一個比較挑剔的人，能被她夸上兩句可真是不容易。

“我就說吧，兒子的眼光準不錯的。別站著了，進屋里來吧?！蓖庾婺笩崆榈匕押Ｎ凑埩诉M來。

“在家里不用拘謹，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了?！蹦赣H拉著海未的手，上下看了好一會兒。

“啊？”海未顯然還是沒準備好的樣子。

“娘，您這話說得也太早了吧?！?/p>

“不早了兒子，你都把她帶回家里了，為娘不耽誤你們?！?/p>

我們在客廳里坐下，外祖母自然是正座，我們剩下的人都得靠邊坐著。

“兒子，眼看著你要結婚了，我這正座也是時候讓給你了?！?/p>

“姥姥，您別著急，結婚這事，還得等那‘外國人’安排呢。”

因為父親總是不回家，而且脾氣在我媽媽眼里有些古怪，于是我們把他叫做“外國人”。

“啊？這次回來不結婚??！”外祖母顯然是有些失望。

“唉……這外國人，整天不干正事?！蹦赣H也跟著埋怨起來。

“不著急，我都跟著他回家來了，就肯定不會辜負您二位長輩的期望的。”關鍵時刻，還得是海未出來給二位長輩吃一顆定心丸。

“嘿！真是個明白的姑娘。別看人家是個J國人，禮節(jié)可真是不比咱們本地人差，尤其是措辭，比你和你爸爸會說話多了。”

“娘，別把我?guī)闲袉幔俊?/p>

……

中午，我外祖母做東請海未吃TJ的名吃“狗不理包子”。

“哇，原來這就是有C國風味的饅頭，我最喜歡吃這個了。”

“閨女，愛吃你就多吃點！”

“您就別這么叫我啦……”海未知道“閨女”是什么意思，也知道我們這邊的習俗，“您還是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唉，這可不對，”外祖母果然出來說話，“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不能這么見外。我知道你們那邊文化不是這樣的，但是來了這里還是入鄉(xiāng)隨俗的好，以后你還得改口叫她媽媽呢！”

“誒嘿嘿……”海未用笑容應付了一下，扭頭小聲用J語和我說：“你家里人真的是盛情難卻啊！”

“換了一家你可能就沒這待遇了?！?/p>

……

海未就這樣和我家長見了面，比我預想的要好太多，沒想到母親和外祖母對這樣一個J國姑娘接受地如此之快，而且也不想我所學習的那樣，對海未帶過來的J國習俗感到什么所謂的“文化震驚”，我懷疑父親是不是在暗中給她們通風報信……

海未就這樣和我在家里住了大半個月，和母親以及外祖母都相處得很融洽了，又趕巧的是，今年的七夕節(jié)和我的生日是同一天，家里三個女人給我一個人慶祝，我還是頭一次有這種待遇。

從我生日前的一個禮拜開始，TJ開始連續(xù)地下雨。海未也知道牛郎織女的傳說，但她沒見過北方夏季的暴雨。

“哇，這雨也太兇了吧！”海未坐在窗邊，看著外面馬路上漫過腳踝的積水，“這完全出不了門了??！”

“牛郎織女每年只見一次，但是這么多年過去了，仍然每年都會準時哭泣，可見他們的感情不是時間所能磨滅的?！?/p>

“真的有這種事嗎？”

“當然啦，因為每年七夕節(jié)前后都會下雨的。”

秋天已經(jīng)快要到了，TJ作為濱海的城市，收獲了一大批肥美的螃蟹。海未很快就掌握了如何頂著雨去露天的海鮮市場搶購物美價廉的螃蟹的技巧，這讓我的外祖母長嘆一聲：“干了快五十年的活，終于有人替我了。”

海未來到這里之后最大的感觸，就是在市場上買的東西都“過于便宜”，這讓以前一直因為食材原因而不敢秀廚藝的海未有了展示的機會。她不僅買了螃蟹，還買了很多海蝦，以及一尾三文魚……是的，一尾三文魚。

“你這是要自己做刺身吃嗎？”

“我看這三文魚太鮮太肥美了，就買了下來，你不是挺喜歡吃三文魚刺身的嗎？”

“可是只靠咱們兩個人要多久才能吃完這么大一尾？”

“你傻了嗎？我還會煎魚排呢！”

好吧，看來在舌尖上的C國，她的廚藝還是足夠應付的。

七夕節(jié)那天，我自然是像往年一樣和她出去玩，帶她坐上TJ之眼，俯瞰整座城市；帶她坐上海河的游船，看河邊那些古老的小洋樓；帶她坐上五大道的馬車，或者是在民園的大草坪上曬太陽；帶她去大悲禪院里禮佛，為彼此祈福；晚上和她以及家人一起吃肥到流油的螃蟹、精心炸制的鮮蝦、手工切好的三文魚刺身、外祖母拿手的棒子面饅頭、母親招牌的肉末燒茄子；酒足飯飽之后，和她登上南翠屏山，站在山頂?shù)男⊥ぷ舆?，看夕陽慢慢地墜下西北…?/p>

母親曾經(jīng)私下問過我：“她怎么看起來那么像唐婉兒？”

“您兒子就是喜歡這樣的嘛！”我是這么說的。

……

“閨女，這么晚了，背著他叫你出來說話，娘有幾件事要交代。”

“您說吧，娘?！?/p>

“閨女，小蘇他是個事業(yè)心強的男人，可能他以后忙碌起來，沒什么時間陪你，你可得耐得住寂寞，好好等他回家?。　?/p>

“我聽說過您的故事，您是我們晚輩的榜樣?！?/p>

“閨女，有些時候，事情不像你嘴上說的那么容易，小蘇他從事的工作很危險，你心里可得有個準備，萬一他哪一天回不來……”

“不用說了娘，我懂，我把每一天都當做有他的最后一天來過?！?/p>

“真是女中豪杰……啊……對了，你們倆可得抓緊結婚，結了婚之后可一定得要孩子啊，我想你明白這個道理的?！?/p>

“我懂，他的意志需要人來傳承?！?/p>

“看來他早就給你打過預防針了啊……來，閨女，這個給你?！?/p>

“娘，您這是……”

“蘇家說小不小，也是個大家，他又是現(xiàn)在這一輩里的長子，你將來身為他的妻子，身上是需要一些鎮(zhèn)場面的東西的?！?/p>

……

“可是，這東西實在是有點……”

“顯眼是吧？是的，你得知道什么時候要把它拿出來，什么時候要把它藏起來?！?/p>

“不是明明有結婚證這種東西嗎，怎么還用這個的？”

“有結婚證就有離婚證，但是這個不會說謊的?！?/p>

聽了這句話的海未有點震驚，但是旋即就反應過來：“嗯，我明白了，我會用生命去保護它……還有小武的?！?/p>

……

我們不能在家里待過整個八月了，因為我九月一號休假就要終止，按慣例我得提前三天回黑天鵝之羽報道。媽媽和外祖母親自把我們送到TJ機場，看著我們走進安檢的大門。這是一次普通的離別，無論是我還是海未還是兩位長輩，臉上都沒有離別時該有的表情，可能是因為兩位長輩已經(jīng)習慣于送行了吧，以前是送我的父親，現(xiàn)在是送我。

回到TK之后，我和海未去海未家里向正巳先生和玲子夫人報告這一趟的好消息。

“喲~那就等江田島君方便的時候，你們兩個快點結婚吧。最好是兩邊都辦一下，好讓雙方家里滿意?！?/p>

“既然正巳先生都這么說了，就容晚輩自行安排吧?！?/p>

“好，我一直相信你的能力?！?/p>

在我?guī)秃Ｎ词帐靶欣畹臅r候，我注意到海未偷偷摸摸地抱著一個盒子，試圖把它藏在什么地方，我看見了之后裝沒看見，因為我認識那個盒子?？磥砟赣H真的已經(jīng)認可海未了，竟然把傳家的金釵給了她，那東西可是和我的玉牌一樣，是身份的象征，尤其是在家族內部。在我和父親從事特殊職業(yè)的條件下，這種東西顯得尤為重要，因為我的身份隨時會被自己人或者是敵人改變，為了能和海未準確相認，那金釵和我的玉牌簡直再好不過了。

這絕對是個重要的信息，我迫不及待地把這個消息傳遞給了父親。

“等你來告訴我就晚八村了（方言，指消息滯后太多了）?！?/p>

我果然是被喜悅沖昏了頭，這種事情母親應該早就和父親商量過了才對。

“對了，你們兩個結婚的事情，已經(jīng)向上級報上去了，至于多快能給你回復，就得看你造化了?！?/p>

“可惜了，海未不是咱們自己人，不然的話會快很多?！?/p>

“你甚至還可以祈求這一段時間咱們組織里只有你一個人提出申請?！?/p>

父親的話似乎真的說中了，和以往相比，這一次的流程快得多，十月的時候，上面給了回復：同意。

“這可不是平常時候的效率啊！”

“我說了，你提交申請的時候人少?！?/p>

“那也太快了吧，他們有沒有認真審查?。俊?/p>

“你現(xiàn)在開始害怕你的未婚妻有問題了？”

“嗨！都怪他們強行走這種形式?！?/p>

我們二人的婚假被安排在2024年的三月和四月，這兩個月我們會回C國照婚紗照，按照C國習俗娶海未進門，然后回來之后在J國領取結婚證明，然后在海未家里辦婚宴，宴請賓客，最后在黑天鵝之羽，由我一個人對組織進行相關的宣誓保證。

聽說我們的婚期終于被確定，沉默了很久的朋友圈子再一次熱鬧了起來。

“海未醬，讓小鳥來為你挑婚紗吧！”

“小鳥你還懷著小小鳥呢，就別四處走動了?！?/p>

別看小鳥和政繁2022年就結了婚，小鳥卻在今年六月才懷上孩子，現(xiàn)在小小鳥已經(jīng)四個月大了。

“沒事的，小小鳥很聽話的，不會妨礙我們?！?/p>

……

“海未醬！聽說你要和江田島君結婚了，恭喜呀！”

“穗乃果你也真是的，怎么還不給勝君生個孩子?！?/p>

“你怎么知道我剛剛懷孕的消息的？”

……

“什么？蘇校你審查過得這么快？當初我和真姬還用了四個月呢?！?/p>

“我也納悶呢……話說回來，你和真姬怎么還沒動靜……”

“唉……不急，不急?！?/p>

齊治和真姬是去年完婚的，按照道理齊治的身體這么好，不應該一年多了還沒有動靜……可能是他太忙了吧。

……

“武，恭喜你，終于要和海未結婚了。”列維洛聽說了消息，特意從R國送來了祝福。

“我聽說繪里懷了你的第二個孩子，真的嗎？”

“是的，快生了，你可不能落后?。　?/p>

……

“蘇爺，恭喜你們倆要結婚了?！?/p>

“別管我了，我想問你和東條希怎么還沒有消息？”

雷皓顯得有些無奈：“不是所有人的審查都像你這樣快。”

“可惜了，咱們這一個圈子里，楊文理和楊欽沒法通知到了?！?/p>

“他倆還活著嗎？”

……

“蘇君，恭喜你和海未要結婚了?！?/p>

“凜你也不小了，該考慮這終身大事了吧?！?/p>

“凜目前還沒有結婚的打算，我還沒遇到那個命定的人?！?/p>

“這種事情不能只靠組織介紹啊……”

……

“花陽，我和海未明年就要結婚了?！?/p>

“啊，恭喜你們。”

“你也真是的，銷聲匿跡這么多年，若不是我還和你有聯(lián)系，大家就要找不到你了。”

“我在這邊一切都挺好的，讓大家放心吧。”

“唉……花陽……”

“嗯？”

“沒，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