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文《炎之精》——唐納德·萬德耳
唐納德·萬德耳的《炎之精》起初與克蘇魯宇宙沒有關(guān)係。但後來被德雷斯和林·卡特正式納入克蘇魯宇宙的一部分。此文為克蘇魯宇宙貢獻了弗圖格亞這一經(jīng)典形象。
在公元24世紀,人類似乎被統(tǒng)一在聯(lián)合國聯(lián)邦這一政權(quán)下。並飽受炎之精——克慶嘉的入侵。
這是一個關(guān)於戰(zhàn)爭、恐怖、暴政和熾熱死亡的故事。它始於空間的深淵,結(jié)束於地球。它是所有人類在二十年內(nèi)的故事。然而,它也是一個人和一個來自巨大虛空的惡魔的故事——但我預(yù)先說了。 我,艾林·馬斯代爾,聯(lián)合國聯(lián)邦的尊敬的歷史學家,在主2341年被委任記錄彗星的來臨;但我不能把事實記錄成死歷史,因為這些事蹟在我眼前燃燒,它的奇特之處再次活了過來?,F(xiàn)在沒有人能講這個故事而不動搖,我也不能,雖然我的工作是與積滿灰塵的檔案和隨著年齡變黃的紙張打交道。 我將從一開始就開始——或者我們可能知道的那麼多;我將展開那些在災(zāi)難中生活過來的人們向我們展示的事件?,F(xiàn)在回顧過去,用人類曾經(jīng)付出過的最昂貴的代價買來的智慧,我們想知道我們怎麼會如此盲目,不能把相關(guān)的事情放在一起。但是我們沒有,也不確定如果我們做到了會有多大幫助。 新的彗星是由諾比發(fā)現(xiàn)的——古斯塔夫·諾比,宇宙生命形式的權(quán)威。在過去,人們曾經(jīng)嘲笑他的一些推測,但現(xiàn)在他們不再嘲笑。是諾比在2321年7月7日看到了彗星。是諾比繪製了它的軌道並發(fā)出消息說它將比任何天體都更接近地球。是諾比預(yù)測可能會有危險,伴隨現(xiàn)象將會普遍,地球的存在甚至可能受到威脅。而且,憑藉發(fā)現(xiàn)的權(quán)利,諾比把他的名字命名為新彗星。 當?shù)谝淮慰吹綍r,諾比的彗星大約在太陽系以外五光年之外。以其估計的每秒五萬英里的速度,它需要大約十八年才能到達地球。因此,未來危險的預(yù)測在公眾心目中並不重要。十八年?哦,那太遠了,不用擔心。 天文學家在整個七月和部分八月觀察遙遠的彗星。它清晰地顯示為一個弧形核心,後面有一個扇形尾巴,延伸數(shù)百萬英里。除了它非凡的速度外,它主要因其淡淡的紅藍色而引人注目。 8月10日,當新彗星接近半人馬座α區(qū)域時,天文學家被它神秘的消失震驚了。它沒有留下絲毫痕跡。它消失了,就像從未存在過一樣。公眾嘲笑??茖W家看起來很困惑,他們試圖解釋但無法解釋。 8月14日,世界被諾比彗星位於冥王星以外不到十億英里的信息震驚了,並且以每秒五萬英里的原速接近太陽!在十六個小時內(nèi)它將經(jīng)過地球!它是否在四天內(nèi)穿越了四光年的空間?“不可能!”智者回答。 世界凝視著??茖W家們到處都在瘋狂。它一定是另一顆彗星。但是任何彗星如何能接近而沒有被觀察到呢? 8月14日午夜,諾比在威爾遜山天文臺發(fā)出了著名的公告。它值得完整引用: 新彗星確定是諾比彗星,於7月7日首次觀察到。速度再次計算為每秒五萬英里。理論路徑的重建將其帶到8月10日諾比彗星最後被看到的地方。只有兩種可能的解釋。一,先前的觀察有誤。由於獨立觀察者和證人的數(shù)量,這是不可接受的。二,彗星突然加速超過光速,並在如此快的速度下跳過五光年的空間,以至於光線還沒有到達我們,而且還要幾年才能到達!因此彗星神秘地消失了。彗星存在,但接近得比光快得多,以至於光線還沒有到達。預(yù)測彗星由生物智能控制。否則根據(jù)任何已知法律都無法解釋它的行為。 (簽名)古斯塔夫·諾比。 新彗星在沒有眼鏡的幫助下清晰可見,吸引了焦慮的目光,只要天氣條件允許。人們感到不安或擔心。這不可能是普通的彗星。甚至它特殊的紅藍色調(diào)也不同。在非洲、印度和南美洲的叢林中仍然存在原始信仰的地方,彗星的到來伴隨著一種瘋狂的歇斯底里。而在大都市,人們看著新來者,心中充滿了驚奇、懷疑和敬畏之情。 諾比彗星一小時一小時地變得更亮,更接近。它繞過冥王星,穩(wěn)定地朝太陽飛去??焖儆嬎泔@示它將危險地接近地球。它的質(zhì)量不足以破壞太陽系統(tǒng),但碰撞的危險非常嚴重,而且有可能致命氣體會毒害地球大氣層。黎明時分,彗星穿過了海王星的軌道。 廣播和電視已經(jīng)傳播了這個消息,但8月15日早上的報紙像金磚一樣賣出,公眾渴望閱讀有關(guān)威脅入侵者的每一個碎片信息。整版的標題和激動人心的橫幅講述了這個故事。災(zāi)難的預(yù)言,災(zāi)難的警告都被印刷出來。諾比一夕成名。但是,人們問,如果這是結(jié)束,名聲又有什麼好處呢?誰能預(yù)測接下來會發(fā)生什麼? 在一個悶熱的白天,奇怪的寂靜籠罩著大城市。當黃昏的陰影在地面上變暗時,人們單獨或成群地走出去,數(shù)以百萬計地觀看新來者。而在黑暗到來之前很久,在第一顆星星閃耀之前很久,諾比彗星藍色而明亮地閃耀著,在天頂上可怕地接近,它的尾巴以扇形掃過,以壯麗但令人敬畏的巨長流線形態(tài)。它是天空的奇觀,一個預(yù)兆,一個奇跡,人們將其比作二十世紀從太空中掠過的黑星。 它會摧毀地球嗎?它會繼續(xù)狂奔,撞擊到一個大陸上嗎?它會與太陽融合,造成誰知道什麼災(zāi)難的碰撞或無法衡量的熱量嗎?人類在彗星的可怕和威脅的美麗面前顫抖——如此接近,如此可怕地接近,且如此輝煌,以至於所有的星星都被掩蓋,月亮顯得蒼白而虛弱。 城市街道上傳來一陣陣的聲音;在開闊的鄉(xiāng)村,聽到動物不安的沙沙聲,驚慌失措的馬匹尖銳的嘶鳴。夜晚變成了一種白天。巨大而超凡的彗星明顯地接近,變得更亮,像第二個更大的太陽一樣閃耀著,後面有數(shù)百萬英里長的壯麗光芒。 人類的喃喃聲在一分鐘內(nèi)被壓制住了——然後隨著電視和報紙播出諾比的最新公告而變成了一片嘈雜: 諾比彗星路徑發(fā)生無法解釋的變化。在晚上10:41,W. s. T.,彗星以直角轉(zhuǎn)向地球。估計距離不到五十萬英里。目前的路線與地球旋轉(zhuǎn)方向相反?,F(xiàn)在還太早說它是否會成為圍繞地球運行的永久衛(wèi)星,或者繼續(xù)沿著新的軌道飛出太陽系。除了由理性生物控制外,對突然偏離沒有解釋。 諾比 隨著夜晚在世界上向西奔馳,入侵者也在奔馳。美國像被昏暗的白天照亮一樣;彗星從太平洋反射出來,像一個沉沒的火山火;它掠過亞洲,牧師和騙子跪下祈求;在歐洲首都,沒有其他任何事情能像記憶中那樣帶出如此龐大的人群?;野锥紵?,它永遠向西飛去。橫渡大西洋的客輪上的乘客看到它從東方升起,高高地掠過頭頂。它跟隨黑暗環(huán)繞世界,當它再次到達美國時,焦慮的眼睛看到它在上面燃燒——但更遠了。 在午夜時分,它在密西西比河谷上方非常微弱。西部平原上的人們幾乎看不見它。他們並不失望,因為他們已經(jīng)看到了諾比的最新通訊: 彗星在完全環(huán)繞地球後遠離地球。新的路徑將把它帶出太陽系,朝向安塔爾星區(qū)。現(xiàn)象無法解釋。天文學史上沒有與之相似的事情。所有危險都過去了。 諾比。 8月16日早上,在威爾遜山天文臺,兩個人正在激烈地交談。古斯塔夫·諾比看起來很自信。他年輕的助手休·阿弗先生交替懷疑和激怒。 “太荒謬了!”他突然爆發(fā)出來。“只是因為一顆彗星的行為與以往任何彗星的行為都不一樣,你就認為它是由智能生物控制的。為什麼,人類甚至不能控制自己的世界,而我只是希望自己能夠通過希望到達火星!” “也許有一天人類會控制地球的每一個運動,休,”年長者平靜地回答?!坝涀?,我們的文明只有五千年的歷史。而我們的科學成就只是六七百年的產(chǎn)物。沒有理由認為我們的世界是唯一包含生命的?!?“也許是這樣,但你自己把彗星的表面溫度定在大約1100°攝氏度。哦,沒有什麼能在這麼高的溫度下生存!” “我們所知道的沒有什麼能做到。但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呢?你怎麼解釋這些?” 諾比拿起一堆報紙、電報和無線電報。 “這裡有超過一萬五千起神秘死亡的記錄,來自昨晚彗星路徑下的每個國家:美國、菲律賓、中國、俄羅斯、德國、法國、西班牙——還有十幾個其他國家。每一次死亡都完全一樣——空中像閃電一樣閃爍,一個男人或女人突然像自燃一樣燃燒起來——然後,只剩下一堆骨頭。已經(jīng)知道有十五千起這種火災(zāi)死亡的案例,而且報告仍在不斷傳來。你怎麼解釋它們,休?當彗星到達時,它們都發(fā)生了,這難道不奇怪嗎?” “即使它們確實發(fā)生了又怎麼樣?如果它靠得太近,每個人都會期待危險。它很容易釋放出氣體或能量,以某種方式擊倒了那些數(shù)千人?!?“你聽說過一種氣體能從人群中挑出一個人,殺死他,然後讓其他人毫髮無傷嗎?你聽說過閃電朝著一個人飄去,突然繞著他射出,瞬間消耗掉他,然後再次飄走嗎?不,不,休,這背後有方法,有方法和目的。” “什麼?誰的?” 諾比聳了聳肩?!拔也恢?。等著看吧?!?“彗星已經(jīng)消失了。你不能證明任何東西?!?“彗星消失了,正如你所說。但是假設(shè)它回來了呢?” 休盯著看了一會兒。然後他眼睛一亮。“它不會在我們有生之年回來。歷史沒有記錄它以前的出現(xiàn)。它離開時所遵循的路線將近一千年才能再次帶它回來,如果有的話。” “如果它按照自然法則行事。但它沒有。它在四天內(nèi)穿越了近五光年的空間。它以直角轉(zhuǎn)向軌道,像衛(wèi)星一樣繞地球旋轉(zhuǎn)。然後它又沿著不同的路線飛去。它的行為就像人們想像中來自火星的太空船一樣,加速到達地球,繞地球巡視,然後回家,或者繼續(xù)前往其他世界——在品嚐了地球的食物之後!” “諾比!你瘋了!”休驚訝地喊道。 “我不確定。你能提供更好的解釋嗎?” 休沉默了。他持懷疑態(tài)度——就像其他人一樣持懷疑態(tài)度。然而他想——就像其他幾百個有遠見的人一樣想,試圖理解這個天空之謎。彗星是這一年——幾個世紀以來最大的新聞項目。它神秘的到來和離去,在它身後殺死了數(shù)千人類的奇特而可怕的死亡,那不是閃電的閃電,在想象力上施加了魔力,但又用無法拼湊在一起的事實困惑著思想。誰能把它們拼湊在一起?現(xiàn)在看起來很容易,但是—— 在六年後的另一個炎熱的八月天,諾比和休在下午早些時候從天文臺下來。他們前一晚用新的800英寸反射鏡拍了幾十張照片,並在晚上花了一些時間檢查照片。 “那架新望遠鏡確實是一個奇跡,”諾比說。“為什麼,它的範圍是老望遠鏡的幾十倍。而且,普列茨卡的力管通過地球大氣層產(chǎn)生真空,消除了熱波和所有曾困擾天文學家的扭曲。為什麼,他們永遠不會看到安塔爾星團中那顆新星?!?“這顆星沒有出現(xiàn)在早期的照片中很奇怪。” 兩個人已經(jīng)到達外門,走出了陽光下。幾個工人正在一百碼遠的地方走過。 “今晚我們應(yīng)該會遇到暴風雨,”休在看了一眼天空後說?!爸車坪跤泻芏酂衢W電??纯茨切渑赃叺幕鹎?。” 諾比已經(jīng)在專注地盯著那些樹。一道藍色的條紋狀光似乎包裹著它們。嚴格來說,它不是一個火球,而是一個奇怪的靜止的電網(wǎng)。 “那閃電有些不自然,”諾比說?!拔覐奈匆娺^任何——天哪!” 藍色的網(wǎng)突然跳到過路的工人身上,以火焰的盤旋纏繞在他們身上,兩根光指頭噼啪作響地插入每個人的頭部。 他們像一個人一樣發(fā)出痛苦的尖叫。更強烈的閃爍瞬間照亮了網(wǎng)絡(luò)。接著是兩股眩目的,灰白色的火焰,兩股黃色的煙霧升起——而那些人站立的地方只剩下兩個燒焦的骷髏。奇怪的閃電只在骨頭上停留了一會兒。沒有警告,它向諾比和休閃去。但天文臺的門對它是封閉的——一種深層次的本能使他們衝進去,甚至在閃電閃過時就把門關(guān)上。 休的臉色白了?!疤炷模 彼鴼?。“那是什麼?為什麼,那東西表現(xiàn)得像是活著的,像動物在追捕獵物!那些人——我永遠不會忘記他們!” 諾比回答時眼中有一種緊張、奇怪的神情,“恐怕你是對的,休,可怕地對。一隻追捕獵物的動物——” “但它不可能,不可能!那是閃電!” “是嗎?你見過閃電像那樣行動嗎?你忘了——” 休的眼中閃過認識?!爸Z比彗星!” “是的。你還記得21年彗星來臨時發(fā)生的死亡流行病嗎?成千上萬的人。還有報告——死亡一定是以和這兩個人差不多的方式發(fā)生的。那顆彗星已經(jīng)回來了,休,我擔心最壞的情況。它朝著安塔爾星飛去,你知道,昨晚我們發(fā)現(xiàn)——” “安塔爾星區(qū)出現(xiàn)了一顆新星!” “可能是彗星。它可能已經(jīng)在地球的攻擊範圍內(nèi)了——一定是!” “我們能做什麼?如果你是對的,我們怎麼逃脫?” “我們只能呆在這裡,只要我們被封在裡面。其他死亡都發(fā)生在室外。我想目前我們是安全的。” 他們整個下午都待在屋裡,卻聽見了也看見了,這場橫掃全球的悲劇如何以奇幻的方式發(fā)生。電視機傳來了更多的死訊。他們聽說了一種電氣瘟疫,似乎在各地爆發(fā)。時時刻刻,死亡的數(shù)字不斷攀升。男女老少,在城市的街道上倒下,在從建築物裡出來時被包圍,在田野裡勞作時被燒傷,在公路上和海上的船隻上被焚化,甚至在飛機上也被殺害。無論是海陸空,哪裡都沒有安全可言。世界上的每一個國家,從阿拉斯加到南極洲,從歐洲到澳洲,都報告了這種火焰之死。沒有一個大城市能逃過這種帶有條紋的網(wǎng)絡(luò)和吞噬的閃電。 但是直到黃昏降臨,積累起來的恐慌和驚恐才達到了高潮。就在黃昏降臨的時候,從大西洋沿岸開始,隨著黑暗一路向西遍佈全球,那不可思議、怪異、駭人的真相,在天空中以一英里高的火焰字母顯現(xiàn)出來。 諾比和休聽到了廣播,宣佈諾比的彗星又在中國上空出現(xiàn)了。他們也聽到了驚愕不已的描述,說是一種新的現(xiàn)象也首次在中國出現(xiàn)了。但是他們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直到下午過去了,黃昏來臨了。 他們看見了——從東方劃過的彗星,光芒炫目,紅藍相間,怪異無比,頭上有一圈光暈,尾巴在后面搖曳成一道弧線。 他們看見了——在天空中無數(shù)地閃動的雷電,如同火線一般,將星辰掩蓋,將人心驚擾,那些火線竟然自行組合成字、詞、句,形成了一條信息,高達一里,長達數(shù)里,在黑暗中燃燒著可怕的火焰! 他們驚恐而無言,諾比目瞪口呆,休的臉上露出了緊張的神色。他們注視著那條信息逐字逐句地顯現(xiàn)出來——一條如此簡單,卻又對人類如此重要的信息。 “地球人類,”它開始,“你們是我們征服的產(chǎn)物。從今以後,你們永遠屬於我們,來自克慶嘉的炎之精,你們稱之為諾比的彗星。 “你們無法與我們抗爭,也無法擊敗我們,更無法逃避我們。我們在各方面都比你們優(yōu)越。 “在不定期的時間內(nèi),我們將返回並要求二萬至五萬名居民作為我們應(yīng)得的權(quán)益。 ‘我們不需要其他東西。但是我們堅持支付,並且我們將拿走它。如果你們抵抗,我們將拿走更多。 “在我們下次造訪時,我們將要求約翰·漢比(John 霍伊),聯(lián)邦國家主席;阿克塞爾·格魯諾(Axel 格魯諾),世界科學大師;辛樂和(Tsin Lo Hoy),國際軍隊總司令;以及威爾遜山天文臺的古斯塔夫·諾比(Gustav 諾比)。 “這些人必須在2332年8月27日晚上把自己放在威爾遜山的山頂。如果他們不在那裡,我們將代替二十萬人生命。 “弗圖格亞,克慶嘉之主” “這是什麼意思?”休喘著氣說?!疤偪窳耍‰y以置信!你——諾比!為什麼你會被選中?這一切都是騙局!” “放心,休,”諾比回答他激動的助手?!澳壳翱磥砦kU已經(jīng)過去了——我們有整整五年的時間來談?wù)摗_@不是騙局?!?“看在上帝的份上,那是什麼?” 年長的男人看起來很累,他溫柔地回答:“我一直擔心並警告公眾的事情發(fā)生了——我們受到外來入侵者的威脅。這可能標志著人類的消逝?!?“不可能!我們會戰(zhàn)鬥!” “用什麼?” 休沉默了。 諾比繼續(xù)說:“我們甚至無法到達彗星。那麼我們要如何與一種我們幾乎一無所知的完全外星生命形式作戰(zhàn)呢?” “如果它是生命?!?“它是——而且是一種邪惡而可怕的生命。” “它必須是一個騙局,必須是!那些生物怎麼會知道英語?它們會是什麼樣子?為什麼,地球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解釋它們!” “沒錯,但你忘了。我們看到的信息在西班牙出現(xiàn)時是西班牙語,在法國出現(xiàn)時是法語,在俄羅斯出現(xiàn)時是俄語,等等。每個國家都用自己的語言閱讀信息。那是一個玩笑嗎?如果是,那就是一個奇蹟般聰明的玩笑。不要忘記彗星早些時候的造訪。當時我有一個理論,沒有人會接受。簡而言之,休,彗星受到一種我們不熟悉的生命控制,擁有遠超過我們的知識和力量。它們是電氣東西,純粹的能量具有智慧和理性。 “不知怎麼地,它們以人類生命、人類能量為食。它們在第一次造訪時殺死了數(shù)千人。它們從活人身上吸取生命。吸血鬼——炎之精——那就是它們。而且它們也吸取了知識,心靈和靈魂和大腦,以便在第二次返回之前能夠研究並掌握地球的本質(zhì)。 “不要問我他們是如何做到的。我只能看著結(jié)果猜測。不知怎麼地,它們以我們的生命力、精神、能量(隨你怎麼稱呼)為食。在這樣做的同時,它們也吸收了受害者的全部知識。從他們現(xiàn)在殺死的數(shù)萬人中,他們?yōu)樽约韩@得了新的能量,並且得到了地球幾乎所有知識(如果不是全部)的大部分橫截面。人類注定要滅亡。地球已成為奴隸星球,由炎之精所有。 “天知道彗星現(xiàn)在要去哪裡——我想是朝著它的其他奴隸星球,或者去探索新的有人居住的世界以征服。很容易看出為什麼他們挑選了漢比、格魯諾和霍伊:他們是今天地球上三位領(lǐng)先的智者,吸血鬼可以從幾乎任何一個受害者那裡吸取信息。但也很容易看出,他們無法尋找並找到特定的受害者;否則,他們不會命令這三個人被隔離在一個孤立的地方?!?“但是你為什麼是諾比?我不明白!” “我想是因為他們害怕我。沒有人相信我的理論和警告,休,但許多人都讀過它們。炎之精可能推斷,如果我在了解他們方面比世界領(lǐng)先幾步,那麼我也可能找到一些方法來阻止他們。他們本可以等待我們四個犧牲品聚集在一起,現(xiàn)在就要求我們,但是他們必須有迫切的理由離開,或者他們對自己的力量如此自信,以至於他們只是想作為一種預(yù)防措施要求我們的生命,並且可以等待幾年?!?“能做什麼?還有什麼可以做的?” “我不知道,休,但是我需要你。我們有五年——而且時間太短了?!? 2332年8月27日,諾比再次站在天文臺上。在此期間,他忙於各種勞動、計劃和項目,但似乎都沒有取得任何成果。彗星造成的直接恐慌現(xiàn)在已經(jīng)消失了,世界上提出了無數(shù)種解釋來解釋這種現(xiàn)象。它返回的前夕即將來臨,世界各地的高速公路和城市再次充滿了興奮、不確定和恐懼。 諾比從一塊厚重的綠色窗簾後面向外張望,好像在等待某人。他看起來老了十歲,肩膀上多了一份嚴肅的重量。他的頭髮快速變白。皺紋在他的臉和額頭上深深地刻畫。 突然,他的面容微微亮了起來。幾分鐘後,休輕輕敲打著隱藏著諾比的未使用的儲藏室。科學家讓他進來。 “你成功地完成了嗎?”他焦急地問。 “是的。我散佈消息說你在和我一起郊遊時掉進了河裡,你沒有浮出水面,我因為河岸陡峭而無法接近你,並且所有地方都要注意你的屍體。我被警察拘留了幾個小時接受盤問,這耽誤了我的時間,但最終在我自己的保釋下被釋放?!?“做得好!你確定我的死亡已經(jīng)牢牢地植入每個人的腦海中了嗎?” “是的。電視廣播已經(jīng)發(fā)出。” “你還有什麼新發(fā)現(xiàn)嗎?” “漢比、霍伊和格魯諾正在趕來。他們將在中午之前到達指定地點,沒有你,並且堅信你已經(jīng)死亡?!?“如果有什麼可以得到的,休,我會和他們一起出去,但是沒有。在五年內(nèi),世界沒有能夠完成任何一件確定的事情來抵禦炎之精。如果那三個人的死亡能夠挽救不必要的生命浪費,那麼他們的殉難將不會白白浪費。整個種族都處於危險之中,休,沒有一個人可以先考慮自己。但是我有希望。我正在冒險,如果我輸了,成千上萬人的鮮血將染紅我的手,但如果我贏了,危險就會結(jié)束,而且你的幫助是必不可少的。 “你知道你可以依靠我?!?休走到他們藏身之處的一扇窗戶旁,拉開窗簾的一角向外張望。當他這麼做時,窗簾突然卷起。 “快!”諾比喊道?!霸谟腥丝吹轿覀冎霸侔阉聛恚 ?他太晚了。休猛拉著不聽使喚的窗簾,但外面經(jīng)過的一名工作人員向上看了一眼。諾比潛入一個黑暗的角落,希望他沒有被看到——徒勞的希望!外面那個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認出他的微笑,隨後又變成了痛苦的扭曲,因為一團旋轉(zhuǎn)的火焰以波紋狀的條紋向他投擲。 “他們又來了!”休喘著氣說。 “損害已經(jīng)造成了,”諾比嘴角周圍的線條變得緊繃而僵硬地說?!暗灰肿约?,”當他看到休臉上失落的神情時,他補充道?!拔冶緫?yīng)該知道不該依賴那些過時的窗簾?!?當那一天漸漸過去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是多麼地對。如果諾比、格魯諾、霍伊和漢比被犧牲,那麼就有二萬人命;這就是信息所說的。如果指示沒有被遵守,那就是十萬人。到了黃昏,僅在美國就有十萬人以上死亡。炎之精的整個憤怒似乎都集中在其中一個預(yù)定受害者居住的國家。而諾比知道,炎之精在吸收認出他的那個人的生命時,也吸收了他最後的印象:休和他自己在儲藏室裡的身影。 命運擊敗了他,但他還不願意放棄,即使在天黑後,他看到天空中又出現(xiàn)了一條信息;一條宣布生物將於2339年7月17日再次返回的信息,並威脅除非犧牲諾比,否則將滅絕北美洲所有人類生命。他被要求在那一天去格魯諾和他的同伴們遇難的地方。 諾比冷冷地、兇猛地看著信息。他用一種致命的平靜召喚休來,然後他們準備進行部分工作。他們調(diào)整了巨大的反射器,以跟隨現(xiàn)在在天頂上熾烈燃燒的彗星。他們釋放了普萊茨卡的力管,通過望遠鏡上方的空氣層創(chuàng)造了800英寸的真空。 當諾比最終看到彗星時,它被無限放大,比月球還要近得多,他發(fā)出了一聲驚訝的喊叫。 “休!那白熱的表面上有一種巨大的結(jié)構(gòu)!” 他們一起凝視著。彗星的光環(huán)中,它幾乎熔化的表面微弱地閃爍著,上面隱約可見一個巨大的黑暗斑點,一個奇妙的建築,夢幻般、不真實,帶著曲線角和外星幾何學的邪惡美。但是其他建築物沒有任何跡象,也沒有炎之精的蹤影。 在長時間的仔細觀察之後,並且在拍攝了數(shù)百張照片之後,諾比帶著困惑的神情評論道:“這有些奇怪。我不明白。如果我能把事情放在一起就好了!” “什麼麻煩?”休問。 “嗯,彗星上只有一座建築。當然,它和一座城市一樣大,可以容納許多炎之精,但這似乎很奇怪。再說,他們會突襲地球,卻不留下任何人,甚至沒有警衛(wèi),這不是很奇怪嗎?” “不是那麼奇怪,”休說。“那些東西可能還有很多被困在結(jié)構(gòu)中,當然我們看不到它們。” 諾比懷疑地搖了搖頭。在這些事實中,炎之精的弱點就在某個地方,他們害怕他會發(fā)現(xiàn)的弱點。但在哪裡?那麼,他如何能夠在世界各地拍攝的無數(shù)張炎之精的照片中,確定哪一張是“弗圖格亞,克慶嘉之主”呢? “我找到了!”他突然對休喊道?!拔艺业搅?!” 休看起來好像他認為他的上司在壓力下發(fā)瘋了。“找到了什麼?”他問。 “弱點!所有的炎之精都是紅色的——除了弗圖格亞,我們自己看到的那個藍色的!” “那又怎麼樣?” 但諾比拒絕透露更多。 我必須讓其他人講述2332年至2339年間世界社會和經(jīng)濟崩潰的故事。可以肯定地說,文明被拋入了一半深淵,而它曾如此艱難地從中崛起。大多數(shù)人都把彗星下一次到來視為世界末日。一種宿命主義與從剩下的幾年中提取每一種可能的快樂的渴望相結(jié)合,在其中普遍存在著無法無天、混亂、罪行和各種惡行。確實,科學家們在發(fā)熱地努力發(fā)明新的毀滅性武器,分解原子,控制恆星力學定律,發(fā)明太空運輸工具,以便在最後一刻將地球上的人口運送到另一個星球。但時間太短了。在整個時期內(nèi),美國正在進行一場巨大的移民潮,導(dǎo)致最近的國家人口嚴重超標,幾乎不斷發(fā)生騷亂、鬥爭和間歇性戰(zhàn)爭。 諾比有計劃——秘密計劃,部分是因為他在賭一個很長的機會,部分是因為保密對他的成功至關(guān)重要,還有部分是因為他的生命一直處於危險之中。由於沒有和格魯諾、霍伊和漢比一起犧牲自己,被指責為懦夫和叛徒,被指責直接造成了十萬人的死亡,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工作受到了嚴重阻礙。 不知怎麼地,在人類最深的絕望中所取得的那種不屈不撓的勇氣,以及儘管白色頭髮現(xiàn)在懸掛在他憔悴的臉上,他仍然堅持下去。有傳言說威爾遜山周圍有爆破作業(yè)——但整座山現(xiàn)在都被政府禁止進入。有一列又一列的設(shè)備車隊蜿蜒向天文臺——官方說法是正在進行長期需要的維修。 但所有那些年來擁擠的事件都必須留給其他人來記錄。我轉(zhuǎn)到2339年7月17日那個命運多舛的日子。 “你確定你把所有的指示都弄清楚了嗎?”諾比焦急地問,當他和休站在威爾遜山的山頂上。 “是的,”休簡要地重複了一遍。 白髮男子點點頭,他們?nèi)チ烁髯缘膷徫弧?在威爾遜山的前山頂現(xiàn)在有一個深深的火山口,就像一次火山爆發(fā)把它的頂部炸掉了一樣。人造的精心炸掉和耐心偽裝成功地創(chuàng)造了一種自然爆發(fā)的幻覺。在這個坑的中心附近有一塊看起來像是一塊大平石頭;諾比站在上面。 火山口的牆壁幾乎垂直地升高了五百英尺,並且到頂部都排列著一系列不規(guī)則的突出物和巖架。休朝著這些巖架中最大的一個走去。一個觀察者會驚訝地看著他似乎穿過堅硬的巖石消失。 從洞穴的陰影和保護中,休看著諾比,他冷靜地站在巨石上。在他身後是一個迷宮重重的機器,包括巨大的發(fā)電機,它們以沉悶的節(jié)奏嗡嗡作響。在他面前有幾臺儀器,用於檢測半徑十英里內(nèi)大氣電荷的電子干涉儀和最重要的“錯開”的三重開關(guān)。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炎熱的太陽照射在火山口上。沉默的等待使兩個人的緊張神經(jīng)受到了影響。他們感受到了這最後一次試圖擊敗炎之精的負擔,更多地感受到了它,因為他們在很大程度上是在推斷。一個失誤——人類犧牲品,作為諾比的活餌——將遭遇火焰死亡。一個錯誤——數(shù)百萬人將因整個大陸被撤空而死亡。 於是這個不祥的日子漸漸消逝,太陽漂浮在頭頂上,向西方燃燒,火山口西面的牆壁上的陰影向外延伸,在崎嶇不平的地面上變長,黃昏接近。但仍然沒有炎之精的蹤跡。休心中升起了一絲希望。 也許它們不會來!也許彗星已經(jīng)在太空外圍分裂——也許它已經(jīng)被某個超級種族在宇宙虛空中擊敗——也許它甚至只是虛張聲勢,從未打算返回! 當黑暗降臨時,休的希望變得更加強烈。這一天的壓力很大,他感到非常疲倦,每過一分鐘都意味著安全的機會增加。 他再次看了看水銀鏡,那個在數(shù)噸巖石下仍然反射著天空的水銀鏡。 那裡閃爍著彗星,巨大而明亮地閃現(xiàn),就像是從虛無中物質(zhì)化出來一樣。 “諾比!它來了!”他喊道。他的疲倦像魔法一樣消失了。 他看了看電子干涉儀。它的指針正在瘋狂地跳動和擺動。 然後他向火山口對面看去,心臟漏跳了一拍。一團巨大的藍色閃電不祥地漂浮在坑上方,似乎懷疑,但又渴望獵物。在黑暗中,休看不清諾比的反應(yīng),如果最壞的情況發(fā)生,他不想目睹諾比的命運。 那個邪惡的東西在它的受害者遠遠上方停頓,收縮——然後像光一樣飛快地向下撞去,將活生生的火焰纏繞在諾比身上。 休的手已經(jīng)放在錯開的開關(guān)上,他用一個痙攣的動作將它關(guān)上,發(fā)出三個清脆的短促聲。 在第一聲響起時,諾比從一個活板門中消失,而藍色能量的流光在他消失的地方狂暴地撕咬。 在第二聲響起時,一片堅固的火焰沿著火山口的上緣射出,完全用一片熾熱的白熱光閉上了它。 藍色的炎之精突然感覺到危險,向上跳去——太晚了。像一隻被困住的動物,它在將它關(guān)住的堅固火焰前停下。從它身上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哭聲,一聲嘶嘶聲。 在第三聲響起時,從那些崎嶇不平的巖架上的一百個點射出一百道轟鳴的電流——十百萬伏特的電流雷鳴般地噴射、噼啪作響、劈啪作響,交叉著整個火山口,形成一個澎湃力量的地獄。在那瘋狂而可怕的眩光中,在巨大電流震耳欲聾的撞擊聲中,弗圖格亞,藍色炎之精,在拼命努力逃脫。它那激烈掙扎只顯露了一瞬間——只到那一刻,當轟鳴的電流穿過它時,出現(xiàn)了一道巨大的閃光,就像是宇宙短路一樣,接著是黑暗中的黑暗。 在全世界,天空中掃過一道閃光,地面上掃過一道火焰,每一個炎之精都被看到在痛苦中扭曲,消失在一股擴散的白熱光中。 於是炎之精消逝了——永遠消逝了,只留下了那顆現(xiàn)在成為地球衛(wèi)星的彗星,具有相同的自轉(zhuǎn)周期,所以每個晚上它都在東方地平線上閃耀,高高地橫跨天空。 在我寫作時,我面前放著一封來自諾比的信件,回答了我的一個要求。最適合用那封信中的一段摘錄來結(jié)束這篇記錄。 “你問我炎之精是如何被擊敗的,”他回答。 “我只能說這是靠猜測和好運,而不是靠知識。 “有幾個我收集到的事實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為什麼彗星上只有一座建築物?為什麼沒有留下守衛(wèi)?為什麼所有的炎之精都是紅色的,除了一個是藍色的? “我心中浮現(xiàn)出一個想法——那些在黑暗中的猜測。答案是,我對自己說,藍色的吸血鬼是弗圖格亞,克慶嘉的主人。而且所有的炎之精只有一個!不知怎麼地,這個怪異的非人類實體成長為一個由個體組成的單元,一個不連接的有機體,但如果它的主要成員被殺死,它仍然可能會死亡。我推斷,那個主要成員一定是弗圖格亞。所有紅色的炎之精都是四肢、觸手、部分,可以說,在有限的領(lǐng)域內(nèi)能夠像單獨的個體一樣行動,但又被看不見的能量束縛在父母身上。 “如果我的推測是真實的,那麼我們只需要摧毀弗圖格亞,這個奇怪有機體的其他無數(shù)部分也必然會同樣消亡。而且由於這東西是純粹的能量,我推斷純粹的能量可能會使它短路或擴散,“接地”,用地球科學的術(shù)語來說。休和我一起制定了細節(jié),隱藏陽極和陰極以在火山口周圍傳遞巨大電荷。你知道結(jié)果。 “危險已經(jīng)過去。然而我不禁對一個幾乎成功地虛張聲勢、幾乎成功地假裝有數(shù)百萬炎之精而實際上只有一個——弗圖格亞,克慶嘉的主人——的實體感到一定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