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晨宇水仙文】失格 38

? ? ? ? ? ? ? ? ? ? ? ? ? ? ? ?38 見一面
世人笑世人,皆為局內人。
聽到卷的問題,立風趴在他肩上,抿著嘴唇想著。
“你問我愛你還是愛小十啊。”
卷低低地應了聲。
“怎么辦呢,我好像最愛我的貓?!绷L有些頑皮地咬了咬卷的耳朵。
卷握著他的手緊了些,力道大的都能聽到立風手腕骨頭動作的聲音。
“唔,你干嘛?!?/p>
“在想,貓怎么燉好吃?!?/p>
小per歪了歪腦袋:“喵?”
立風把手圍在卷腰上,卷穿了一件黑色襯衫,襯衫是自己的,現(xiàn)在沾染了卷的氣息。
他的聲音沙啞低沉,帶著點蠱惑:“燉貓有什么意思,燉我啊?!?/p>
立風靠在卷背后,伸手從下到上解了卷襯衣幾個扣子,微涼的手鉆入卷衣服下擺,觸摸著他的肌膚。
“咱們小心點,我的傷口就不會裂?!绷L親了親卷的后頸。
卷危險地瞇了瞇眼,立風的親吻有點癢,他握住那只作亂于自己腰間的手。
“颯颯?!鼻迩謇淅涞穆曇?。
“嗯?”
“你覺得小per紅燒怎么樣?”
立風:“……”
小per豎起了一身的毛:“喵喵喵?”
立風“哼”了一聲,不想理他,轉身正要走,卷卻突然轉過身,一把把立風抱起,扛在肩上就往樓上走。
小per趕緊追上去:“喵!喵!”大概是怕卷把自己的主人燉了。
“卷卷,你……”
這是要干嘛。
進了房間,卷伸腿一踢關上房門,無情地把小per關在房門外。
把立風放在柔軟的床上,卷看著有些懵的立風,挑了挑嘴角。
立風愣了會,看著卷略有攻擊性的眼神:“難道我的卷卷想在上面?”
就自己目前這個情況,倒也不是不可以。
卷好整以暇地笑了笑,伸手探入他的衣服下擺,立風的身體溫度比常人涼些,摸起來還挺舒服。
“乖乖躺好。”
“哦……”立風順勢摟住卷的脖子,輕輕咬了咬他的耳朵,“那我的卷卷要輕點。”
卷微微一笑:“我會很輕的?!?/p>
他伸手打開抽屜,從里面拿出藥膏。卷將立風的襯衫往上掀起,露出腹部被白色紗布包住的傷口,卷撕掉紗布,這道小小的傷口愈合得不錯,若保養(yǎng)得好,只會留下淺淺的一道疤痕,相比起他身上其他的傷痕,已經好看很多了。
卷擠了些藥膏在指腹,藥膏很涼,涂上立風的傷口時,立風不由自主抖了抖身子。
“太涼了?!绷L小聲埋怨他。
“過會就好了?!?/p>
卷換好藥膏,又換了新的紗布。處理完這些后,卷看著立風,立風也正看著他。
“你說的輕點,就是這個?”滿臉寫著不高興。
“你還想我做什么?!本硎?。
“那你把我的貓關外面干嘛?”
“省得它跑上來碰到你傷口?!?/p>
“哼。”立風拉好衣服,“不做就出去?!?/p>
立風不想搭理他,卷瞇了瞇笑眼,伸手握住立風的手。
“颯颯,不要嘗試用各種方法試探我對你的占有欲。因為……”
他捏了捏立風精致的下巴:“你會吃不消的?!?/p>
現(xiàn)場搜證工作結束,邵博書的遺體被拉去刑事科學技術室尸檢。幾個同事去調取小區(qū)監(jiān)控還沒回來,十爺和兩個同事在辦公室查看現(xiàn)場證物。
十爺戴上手套,翻著邵博書的手機。
很普通的手機,用起來也有點卡,手機殼已經發(fā)黃,還有點臟,看來是用了很久了。
十爺查看他的上網記錄,發(fā)現(xiàn)這個年輕人意外地有點迷信,瀏覽器搜索記錄里有很多有關轉世、宗教的東西。
不過在邵博書家里,并沒有信仰什么宗教的痕跡。
邵博書的APP里,除了必要的通訊工具,還有年輕人偏愛的微博、豆瓣、B站等軟件。
十爺依次點開,查看他的瀏覽記錄和發(fā)言記錄。
同事湊過來看了一眼:“喏,活脫脫一個網絡噴子?!?/p>
十爺修長的手指翻著邵博書的手機屏幕,點點頭。
確實。
這個人對世界的看法,已經到了骯臟的程度。他肆意揣測、攻擊明星,從明星私生活到作品,而點開他的視頻軟件和音樂軟件,會發(fā)現(xiàn)他根本就沒有聽過明星的作品。他攻擊社會事件,社會上發(fā)生的一些事情,他即便不了解,也先攻擊了事。他攻擊國家政策,無論國家出臺什么方針,他永遠持反對態(tài)度,而自己甚至沒有認真看過其中的內容。
有趣的是,他的發(fā)言倒是能得到許多與他同樣骯臟的人的贊同,獲贊無數。
“我最頭疼的就是輿論?!蓖聡@了口氣,“比兇手還煩人,給我們的工作帶來很大麻煩。網友總喜歡和我們站在對立面,就像現(xiàn)在,他們天天罵我們工作效率低下,空拿國家工資??墒聦嵤俏覀円呀浐芫脹]有睡過好覺了?!?/p>
輿論一直是個難題。
世界上沒有感同身受,更多的是肆意揣測。
肆意揣測的人,又總以為他們比大眾看透得多,借此擁有莫名其妙的優(yōu)越感。實際上,他們才是真正的大眾。
你說世人皆醉你獨醒,世人,不過是自己。
一個平庸、卑微、無能、骯臟的語言巨人。
“你覺得他活著有意思嗎?”十爺突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十爺很少和同事討論人生、感情方面的問題,同事愣了一下。
“有沒有意思他自己知道。我只知道我這樣活著,會很無望?!?/p>
不關心家人,不關心工作,不關心自己,只關心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少年時,是校園暴力的兇手。現(xiàn)在,又是網絡暴力的黑手。這樣的人,說句難聽的,活著也是死了?!绷硪粋€年紀大點的同事邊整理著證物邊說。
“我有一種感覺?!甭牭酵绿岬叫@暴力,十爺開口,“想要查清楚這個案子,就繞不開十多年前的這起被有心者‘藏起來’的校園暴力案。”
“是的。我也這樣覺得。不過十爺,按照我們現(xiàn)在的想法,現(xiàn)在的華立風是當年的颯颯,王青紅說施暴團伙與颯颯妹妹的死和他的失蹤有直接關系,那么華立風有充分的殺人動機。可是邵博書死的時候,華立風根本不在現(xiàn)場,我們所有人都能為他提供不在場證明。而校園暴力事件涉及的人,是你、颯颯和他妹妹。既然颯颯的嫌疑排除了,他妹妹遇害,那我們要去哪里再找一個有殺人動機的人呢?”
“這樣想著,還有動機的也就十爺了?!绷硪粋€同事開著玩笑。
十爺愣了愣。
“十爺,有人找你。”同事敲了敲十爺辦公室的門。
是宋丹。
“那我們先走了?!蓖率蘸米C物,把辦公室留給他們。
十爺關上門,請她坐到沙發(fā)上,給她倒了杯水。
“媽,你怎么來了。”
宋丹喝了口水,是冷的。
“你每天就是這么照顧自己的?”她看起來有點生氣。
母親總會為自己的孩子照顧不好自己而生氣。
十爺輕咳兩聲,有些拘謹地去燒熱水。
“你瘦了?!?/p>
“最近太忙了,案子多,別的還好說,就是魚線殺人案比我們想象的復雜。媽你不用擔心,我當刑警都這樣多少年了,身體早就習慣了,我同事也是這樣過來的?!?/p>
宋丹嘆了口氣:“卷兒在的時候,至少他還能幫我好好照顧你?!?/p>
十爺接水的手頓了頓。
“你聯(lián)系過卷兒了?”
宋丹搖搖頭:“最后一次見面,大約兩個星期前,在咖啡館。他來找我了解你的情況?!?/p>
兩個星期前?
十爺按下熱水壺的按鈕:“他和你說了什么?”
宋丹沉默了會:“小十,這些年我給你請了無數個心理醫(yī)生,你都拒絕了。我想,可能是方式不對,所以我請了卷兒過來,以生活助理的形式貼身陪伴你,慢慢解開你的心結?!?/p>
沒有察覺到十爺握著被子的手愈發(fā)用力,宋丹繼續(xù)說著:“但現(xiàn)在好像失敗了,卷兒也聯(lián)系不上,我只能告訴你了?!?/p>
“你是說,卷兒是心理醫(yī)生……”
腦中突然響起那次留在立風家里時,立風說的話:“卷兒沒你想象的那么簡單?!?/p>
“你憑什么說卷兒不簡單?”
“這得問問你的好母親了。”
當時把立風的話當作玩笑,并沒有放在心上,如今想來,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有更深的意義。
立風…早就知道了。
“所以卷兒對我的好,不過是治療手段,對嗎?”十爺放下杯子,低垂著雙眼,看不清神情。
宋丹有些語塞,良久她低下頭:“是的。”
簡單的兩個字,如利劍刺入心臟,疼得抽搐。十爺強忍住內心翻騰的痛苦和絕望:“媽,你知道他在哪里嗎?我想見他?!?/p>
“就只是想見一面,遠遠的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