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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核07(終章)

2018-11-03 09:45 作者:落燕雨  | 我要投稿

? ? ? ? 雙方指揮層都未曾意識到,一支由三輛戰(zhàn)車組成的突擊隊,已經(jīng)獨立作出了足以影響戰(zhàn)局的重大決策。而華川的洪水奇襲,也并沒有緩解63軍所面臨的壓力。

? ? ? ??面對親臨指揮室的傅崇碧軍長,張英輝陰沉著臉,半晌才恨恨地說道:“軍長,想不到,我被原子彈這頭‘紙老虎’給咬了!”

? ? ? ??比起與蔡長元講兵論陣的那一夜來,傅崇碧明顯憔悴了不少,只剩下那雙映著戰(zhàn)火的眼睛熠熠如故:“志司偵察部曾警示過,敵人的核子大炮正在向你部陣地移動,可我沒想到,打擊會這么快發(fā)起。它的射程大大超出了預(yù)計!”

? ? ? ??張英輝像被扎痛了一樣猛抬頭,臉龐因驚懼和激動而發(fā)紅,他用目光在軍事地圖上劃了一條線:“軍長……這樣的射程,足夠從鐵原城郊直接打到后方休整區(qū)!”

? ? ? ??傅崇碧掌上的骨節(jié),在木桌邊緣捏得喀然作響:“這正是最要命的地方,如果讓這門核子炮推進過來,敵人甚至不用占領(lǐng)鐵原,就可以直接把‘鐵三角’休整區(qū)轟平,咱們就算能奉命死守鐵原一十五日,也會前功盡棄!”

? ? ? ??張英輝不由得后退兩步:“最后這一關(guān),真的還有守的必要嗎?”

? ? ? ??“當然有必要守!那門癟犢子大炮,不是還沒推到咱們鼻子上嗎?”一個氣力充沛的聲音,勁掃著指揮室內(nèi)的陰云。

? ? ? ??63軍三道關(guān)守將,187師師長徐信,步如鼓點地踏進了指揮室。戰(zhàn)局的緊迫,使他甚至不顧向軍長進行基本的寒暄,便徑直來到作戰(zhàn)地圖前:“既然核大炮射程遠,那咱們就不讓它再前進一步!”

? ? ? ??張英輝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顯然對徐信的“夸夸其談”感到不滿:“老徐,你還沒挨過‘核老虎’的咬,就先別說大話。我問你,這最后一關(guān)你要怎么守???”

? ? ? ??“根本守不住!聯(lián)合國軍已經(jīng)兵臨城下,沒有給我們留下任何可供防守的縱深?!毙煨鸥纱嗟卣f,“既然守不住,那就打出去!咱們防不住李奇微的核子重拳,那在他出拳之前,就得把他摁在地上打死!我187師要松一松被動防守了十三天的惡氣,給他搞個痛痛快快的大夜襲!”

? ? ? ??傅崇碧憋不住氣了,他驚怒交加地想道:經(jīng)驗老道的徐信,竟像個剛從軍的毛頭小子一樣在這兒說大話!

? ? ? ??軍長扳著徐信的肩膀,來到了指揮室窗前,甚至在這座后方指揮部中,他們都可以對近在咫尺的前線一覽無遺了:紅輪正在西墜,聯(lián)合國軍和志愿軍陣地之間那道狹窄的交火線上,被敵方凝固汽油彈縱起了一道比陽光還要刺目的火墻,似是決意要將63軍最后一部兵力燒熬到油盡燈枯。在火墻以南,望不到頭的聯(lián)合國軍陣地上一片忙碌,他們的陣形,像曝曬之下的海綿般收縮起來,裝甲部隊的戰(zhàn)車圍成一環(huán)環(huán)鋼鐵城墻,“車墻”之外盤踞著蛇腹形的鐵絲網(wǎng),剛剛在志愿軍頭頂大發(fā)神威的自行火炮群,正肆無忌憚地與步兵、探照燈部隊開回這些環(huán)形陣地內(nèi)部。廣闊的高原上,布滿了無數(shù)這種陣形一致的環(huán)形防御陣地,遠觀如大片中世紀古堡,高聳的炮管和探照燈塔在“堡墻”之后豎立成通天的“塔尖”,散發(fā)著一股中國將領(lǐng)們完全不熟悉的哥特式的詭暗氣氛。

? ? ? ??遙遠的西邊,夕陽剛剛斂下了最后一絲余光,但黑暗卻未曾在大地上得到片刻的統(tǒng)治權(quán),因為堡壘中的美軍開始向周邊投放照明彈,夜空下的大地甚至比白晝還要明亮。

? ? ? ??傅崇碧指著成片的鋼鐵堡壘,氣宇森然地警告道:“徐信,別給老子講空話,看看鬼子們的陣地再開口吧!他們是被我軍的夜襲給打怕了,一入夜就把陣地圍死,徹夜用照明彈警戒四周,別說夜襲,你就是連靠近他們的半點機會都沒有!”

? ? ? ??“顏良會關(guān)公——插標賣首。要砸開這片堡壘,也只是一錘子買賣的事?!?/p>

? ? ? ??傅崇碧的暴怒達到了頂點:“你他媽上哪兒去整這一錘子買賣?如果吹牛就是你唯一的本事,現(xiàn)在就扒了軍裝滾回華北老家放牛去!蔡石頭、張英輝哪個不比你能守?”

? ? ? ??徐信在地圖上畫了一條紅線,又畫了一條藍線。紅線標出了志愿軍前線與鐵原的距離:短得如同一個紅點;藍線則迤邐延長,將聯(lián)合國軍前線,與他們已經(jīng)被華川大水淹沒的后方補給基地連了起來。

? ? ? ??“軍長,老徐我在你眼里就這么不堪?別忘了,現(xiàn)在是在咱們陣地門口打仗。老美進了咱家門,就得按咱的戲碼唱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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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1951年6月10日夜,鐵原

? ? ? ??今夜,數(shù)座戰(zhàn)車環(huán)壘,共同拼成了一大片寬闊的空地,密集的美軍官兵擁擠在一座臨時舞臺前。第92探照燈工程連豎起高大的燈架,把舞臺聚照得如好萊塢星光大道一樣金碧輝煌。

? ? ? ??一名美軍士兵興奮地擠在臺腳下:“艾爾頓,聽說來勞軍的樂隊已經(jīng)到半路上了,今晚勞軍的是誰?”

? ? ? ??“全是鄉(xiāng)村音樂的巨星,想想那些美妙的約德爾唱法吧,那會讓你發(fā)瘋的!”

? ? ? ??“聽說瑪麗蓮·夢露小姐也計劃到朝鮮前線來慰問我們,那才刺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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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對面的美軍陣地上燈火輝煌,直把志愿軍戰(zhàn)士們恨得牙根癢癢:“干他媽個杜魯門大總統(tǒng)!爺爺們在這邊摸坑扒土,那班鬼孫子竟敢在眼皮底下搭臺唱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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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慰問團還沒有抵達前線,美軍官兵們在興奮中等待著今夜的大聯(lián)歡。但紐曼臉上卻是另一派光景,他擰出一道道皺紋,凝重地看著一張航空照片。照片上,一遠一近兩支大軍,相互處于對方武器的射程內(nèi),正在相安無事地一同渡江。

? ? ? ??“隊長,不去舞臺前占個好位置嗎?”小沃克面漾笑意地問道。

? ? ? ??紐曼給他潑了一盆冷水:“我沒心情。”

? ? ? ??“隊長,要奪下鐵原只差最后一擊了,光榮的勝利就在明天等著我們,你還有什么好發(fā)愁的?”

? ? ? ??紐曼把照片指給他看:“這張照片,是我們此次剛剛發(fā)動反攻追擊時,飛行員在北漢江上空拍下的。”

? ? ? ??小沃克不明所以地打量著照片:“沒什么特別的?!?/p>

? ? ? ??紐曼語出驚人:“遠處那支部隊,是我軍。近處這支,是志愿軍,他們從容不迫的動作欺騙了所有人,附近的我軍部隊,都誤以為他們是南韓部隊而不予攻擊?!?/p>

? ? ? ??小沃克嘴都擰歪了:“他們竟敢暴露在我軍射程和轟炸機之下,堂而皇之地渡江北撤?這支部隊的指揮官是個大賭徒!”

? ? ? ??紐曼點了點照片遠處,那是漢江南岸,正影綽著一片炮管:“說他是賭徒,恐怕是對指揮藝術(shù)的侮辱。這個膽大妄為的家伙并不只會冒險,他使了個萬全之策:把炮兵留在南岸進行掩護。一旦騙局敗露受到攻擊,他的炮兵,可以迅速將炮彈砸到上游的我軍部隊頭上,這樣一來,整片戰(zhàn)場會被攪亂,他的炮兵必死無疑,但部隊主力卻能借著掩護脫離戰(zhàn)場?!?/p>

? ? ? ??“這是哪支部隊?那個瘋子指揮官是誰?”小沃克問道。

? ? ? ??紐曼指了指北方:“63軍187師,師長徐信,在漢江,他的騙局得逞,最終得以將整支部隊安然帶回。

? ? ? ??我們一直不注重收集對手的信息,這回,我想知道下一階段與我們交手的是什么人,沒想到,多方打探卻認識了這個悍匪?!?/p>

? ? ? ??小沃克咽著唾沫打量舞臺和探照燈,今夜的聯(lián)歡再也勾不起他的興趣了,只是讓他感到無限不安。

? ? ? ??一記微小的破空之聲,振動了小沃克的耳膜:“什么聲音!?”

? ? ? ??聲音陡然變大,在廣闊夜空中形成一片震耳欲聾的聯(lián)響。美軍官兵們紛紛抬起頭來,看到無數(shù)黑點劃過夜空,像北極光一樣曳著耀眼的火尾。

? ? ? ??“是什么?球狀閃電?”有人問。

? ? ? ??“是流星雨。”

? ? ? ??“UFO!是UFO!”

? ? ? ??這出乎意料的奇襲,使他們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斷力,竟然沒有人喊出那個顯而易見的事實。小沃克驚恐地看向紐曼,在震天聯(lián)響中,他聽不清紐曼的聲音,只看到隊長指著照片上漢江南岸的一片炮管,嘴唇不斷變形,形成了那個簡短有力的單詞:“Artillery!(炮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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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對,炮兵!63軍的炮兵!被徐信從北漢江安然帶回的炮兵!在前期作戰(zhàn)中,它們一直被沉默地雪藏在鐵原城內(nèi),以致于敵我雙方都忽略了它們的存在,以致于美軍士兵寧肯把漫天燒著黃磷的指向信號炮彈認作閃電、流星、UFO,也不肯相信志愿軍有能力發(fā)動一輪大炮擊!

? ? ? ??美國鄉(xiāng)村音樂的巨星們,再也沒有機會登上前線舞臺,展現(xiàn)出神入化的約德爾唱法了。今夜的舞臺,由喧賓奪主的志愿軍炮兵主唱!炮兵陣地上,最前沿的小口徑迫擊炮用清唱拉開了重金屬音樂會的序幕,二線的美制155mm榴彈炮與蘇制150mm榴彈炮緊隨其后砸起了沉重的鼓點,63軍直屬火箭炮營壓軸上場,“喀秋莎”火箭炮優(yōu)雅地晃著鋼鐵裙擺,火龍成排地沖出發(fā)射架、直沖夜空,合奏出美妙無比的“管風(fēng)琴曲”。

? ? ? ??志愿軍陣地上,點燃了一片狂熱的歡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戰(zhàn)士們,先是雜亂地喊道:

? ? ? ??“大炮!是我們自己的大炮!”

? ? ? ??“150榴!”

? ? ? ??“喀秋莎!喀秋莎萬歲!”

? ? ? ??最后,所有的歡呼都凝結(jié)成了統(tǒng)一音調(diào),反復(fù)而有力地發(fā)出潮水般吶喊:“炮兵!炮兵!!炮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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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在火的暴雨之下,成百輛的美軍戰(zhàn)車奔逃如受驚的牧群,戰(zhàn)車在慌亂中與戰(zhàn)車相互沖撞,步兵在震恐中與步兵相互奪路,戰(zhàn)車在驚惶中將步兵碾作了血肉!陣地上成堆的照明彈,以及預(yù)備在第二日向鐵原發(fā)起總攻的炮彈,都在炮擊中被點燃,由此形成了劇烈殉爆,敵我雙方將士看到了無盡的火焰,可那火和平時不一樣,那是一種紅的、黃的、白的摻雜的火,是鐵在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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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哈哈!美國佬把坦克都擠在一起布防,那就跟曹操的連環(huán)船一樣,擠在咱們家門口,正好讓憋屈了十三天的大炮筒子們來個火燒連營!老子倒要看看,你們能往哪兒跑!”徐信和前線的戰(zhàn)士們一樣興奮。他洪亮的聲音,通過廣播塔在前線各段陣地上回蕩:

? ? ? ??“同志們,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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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187師已經(jīng)在鐵原城下被擠壓了太久,這根縮到極限的彈簧,突然獲得反攻空間,便以最大力道反彈了出去。這片紅流,將已經(jīng)七零八落的美軍殘陣一掃而空。鐵原城外,上演著任何一支聯(lián)合國軍部隊都無法解釋也不愿承認的圖景:中國步兵們組成的掠食群,緊追在驚恐無狀的殘余坦克背后,吶喊著穿過無盡火海。? ?

? ? ? ??指揮室內(nèi),徐信對始終沉默不語的軍長請求道:“軍長,今晚這一錘子買賣砸下去,夠洋鬼子們消停一兩天了。這15天的最低防守期限咱肯定能守住。你給我補兵,明晚再搞他一下子,我能把核子大炮都給你繳來!只要是兵,你給我俘虜都成!”

? ? ? ??傅崇碧反問了一句:“徐信,你看我跟你去怎么樣?”

? ? ? ??徐信的狂熱,被一瓢冷水澆滅了,他這才意識到,63軍甚至把軍部警衛(wèi)員和炊事班后勤兵都快打光了,連楊得志司令派來助戰(zhàn)的十九兵團警衛(wèi)營,也已經(jīng)在前線消耗得十不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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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愿軍63軍187師奮戰(zhàn)至1951年6月12日撤出戰(zhàn)斗。

防御時間:6月10日至6月12日,共計3天。

所用戰(zhàn)術(shù):炮兵群反擊,步兵夜襲。

“聯(lián)合國軍”于6月11日停止進攻。志愿軍63軍于6月12日撤出戰(zhàn)場,共堅守16天,達到了志司預(yù)定的防御期限(15天至20天),鐵原阻擊戰(zhàn)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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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潘興”“巴頓”和“沃克猛犬”拖著煙尾,在清晨的寒風(fēng)中停了下來。曾經(jīng)堅不可破的環(huán)形車壘陣地,已經(jīng)成了遠方一片渺不可見的黑點,只有巨大的煙柱依舊顯眼,像是溝通蒼穹的天梯。

? ? ? ??小沃克剛探出艙蓋,便因連夜顛簸和極度震恐,將小腹壓在炮塔沿上嘔吐起來。幾乎將黃膽水吐盡,他才語無倫次地說:“我們離鐵原只差一步!現(xiàn)在,我們本該站在向鐵原發(fā)起總攻的出發(fā)陣地上才對!”

? ? ? ??紐曼渾身被煙熏黑,有氣無力地爬出炮塔透氣:“想想現(xiàn)實的問題吧,我們必須馬上補充汽油,否則,上帝才知道那些瘋子中國兵會不會追上來!”

? ? ? ??紐曼的機電員,“恰到好處”地掐滅了他的希望。機電員也擠出炮塔來,報告道:“隊長,收到后方電文,昨夜有一輛中國的T-34坦克,趁夜色跟在兩輛我軍戰(zhàn)車背后進入了補給站,它搶先從背后擊毀了那兩輛我軍坦克,爾后在數(shù)量不明的友車配合下,將補給站撤底搗毀,油庫全被燒了,現(xiàn)在火恐怕還沒有熄?!?/p>

? ? ? ??紐曼歇斯底里地攥住自己的頭發(fā),又是它!T-34!逃出種子山的T-34!擊毀了“謝爾曼”的T-34!這回,它竟主動出擊,斷絕了自己的補給!

? ? ? ??而杰克森的反應(yīng)更為激烈,他跌撞著跳下座車,爬到“潘興”坦克上,飛快掃視了一眼電文,然后從紐曼口袋中翻出地圖,用手指虛劃了一條指向南方的路線,聲音顫抖地說:“‘原子安妮’……殺死了吉野的那兩輛中國戰(zhàn)車,他們要去抓‘原子安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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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斯大林”居中,T-34、ISU-122分立左右,三對履帶緩緩碾上了山頂制高點。如果從山腳仰視,只能看到三輛戰(zhàn)車各自揚起的炮管,但那微微顯露的三段重金屬,卻如露出山林的龍角,將鋼鐵巨龍那千山壓頂?shù)臍鈩輿皼吧l(fā)了出來。

? ? ? ??楊小倫站在215號T-34坦克的車身上,凝神于遠方地平線,三個小黑塊,正拖著迤邐的車轍,自那條劃過視野盡頭的陣線沖下,那是正在風(fēng)馳趕來的紐曼特遣隊。

? ? ? ??“呵,到了!”楊小倫說道,“都已經(jīng)算好了,失去油庫的補給,他們趕到此地時,正好瀕臨燃油耗盡的境地。他們當中機動能力最強的‘謝爾曼’已經(jīng)先行折戟,剩下三輛短腿貨跑了這么久才趕到,正是最脆弱疲憊的時候!”

? ? ? ??雷達站在戰(zhàn)陣最中間,發(fā)出炮擊一般的吼聲:“同志們,發(fā)動引擎,準備戰(zhàn)斗!”

? ? ? ??三輛蘇制坦克響亮轟鳴,凝聚著中國人民志愿軍的戰(zhàn)斗意志,從制高點處沖擊而下。

? ? ? ??紐曼特遣隊遠遠地就看見了對手,紐曼在無線電中向隊友們喊到:“這一刻到了!注定有人要永遠留在這片荒蕪的土地上!”

? ? ? ??三輛美軍坦克也將馬力加到了最大。兩支鋼鐵鑄就的“騎兵”相向?qū)_、蹄鳴炮吼,那是血紅與深藍的兩股鐵流,在狹長的半島領(lǐng)土上,以最高時速迎來震動時局的生死大沖撞!

? ? ? ??ISU-122突擊炮本是五人制戰(zhàn)車,由于不滿員,高大炮一人兼任炮長、車長兩職,無法同時指揮前進和操縱主炮,因此561車率先在半山腰停了下來,以便讓高大炮在靜止中開火,為兩輛友車提供火力支援。

? ? ? ??墨綠的山林蔓延到山腳下,才形成了林地與泥土的分界,432號“斯大林”坦克率先沖過了這條界線,獨自迎著三輛敵車沖去。幾乎在“斯大林”直面對手的同時,半山腰處傳來了122mm重炮擊發(fā)時的火光,炮彈沿著平直軌跡,準確轟在了“巴頓”重坦的炮塔后部。

? ? ? ??“我的裝填手死了!”杰克森在無線電里大喊道,“對敵方兵力預(yù)估錯誤,他們共有三輛坦克,不是兩輛!”

? ? ? ??紐曼有意命令駕駛員放低車速,以便和杰克森的座車保持齊頭并進,互為掎角:“我和杰克森在正面擋住‘斯大林’,小沃克側(cè)面迂回!”

? ? ? ??三輛重坦在山腳平地上,爆發(fā)了巨獸之間的死搏。ISU-122不斷調(diào)整炮口,急于抓住下一次開火的機會,它全神貫注于將敵車與友車區(qū)分開來,卻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側(cè)后方的喬木正不斷倒下。

? ? ? ??距離最近的一棵松樹哀鳴著從踝部折斷,橫尸于ISU-122一側(cè),高大炮這才注意到情況有異,“沃克猛犬”軋著斷樹沖出,在極短的距離上,一炮正中ISU-122尾部。那輛火力強勁的122mm戰(zhàn)神,頹然趴倒在一片硝煙之下。

? ? ? ??“沃克猛犬”向著獵物后方微微轉(zhuǎn)向,小沃克用無線電匯報:“已經(jīng)解決突擊炮!”

? ? ? ??炮長提醒小沃克:“沃克,突擊炮好像沒死透,我還能聽到它的引擎聲?!?/p>

? ? ? ??小沃克飛快地打量了一眼ISU-122,它分明已經(jīng)像死海龜一樣徹底靜止下來,不可能發(fā)出任何動靜了。

? ? ? ??“不是它的聲音,在我們側(cè)面!”小沃克驚叫道。

? ? ? ??215號坦克的履帶扒在險峻山土上,將沉重的車身整個推擊而出,楔形車首像攻城錘一樣頂在了“沃克猛犬”的側(cè)腰上。

? ? ? ??“趁它沒有完全壓上來,快加速沖開!”小沃克急令道。

? ? ? ??他的駕駛員卻感到引擎一滯:“不好,燃油耗盡!”

? ? ? ??“沃克猛犬”徹底靜止了下來,失去速度的它也徹底失去了力量,在215號的全力沖撞之下,這輛輕型坦克悲慘地側(cè)翻了過來,215號飛快擰過主炮,對準“沃克猛犬”薄弱的底部裝甲開火。穿透車底后,炮彈引爆了彈藥架,由此形成的爆炸沖擊,將側(cè)倒的車身推出數(shù)米之遠。小沃克掙扎著鉆出已經(jīng)燒成地獄的車艙,順著山坡翻滾到了灌木叢中,他忍痛掐著受傷的左腿,被迫接受了出局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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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215號甩過大半弧浮土,轉(zhuǎn)而向山下的“斗獸場”沖去。在那片不規(guī)則的圓形戰(zhàn)場中,“斯大林”正面炮盾上已經(jīng)留下了兩道炮彈炸痕,卻仍毫無退意地與兩輛敵車硬頂在一處。

? ? ? ??T-34坦克的十二支汽缸,在空氣與爆燃油氣的交替作用下,如機槍撞針般往復(fù)運作,活塞末端的齒輪飛轉(zhuǎn),巨大的排氣扇從引擎截面方向大力勁吹,將慣性傳遞到各活塞的同時,也將發(fā)動機的沉鳴和灼熱噴散到了空中。感受著引擎的嘶吼,楊小倫似乎聽到卡婭那句“坦克就是力量”在腦海中反復(fù)回蕩!

? ? ? ??“215,215,像擊毀虎式那樣,消滅入侵我們的惡鬼!”楊小倫默念著,不斷調(diào)整左右兩副變速桿,215號坦克隨之繞著“斗獸場”邊緣疾奔起來,形成的軌跡如同一支曼妙的華爾茲。

? ? ? ??注意到215號正在尋找側(cè)擊機會,“潘興”坦克在原地停了下來,與T-34、謝爾曼等型號較老的坦克不同,“潘興”和“巴頓”都使用了方向盤指令器而非變速桿來進行轉(zhuǎn)向操作,這使得它們的轉(zhuǎn)向更加靈活?!芭伺d”那兩條寬大的履帶在駕駛員操縱下分別反向轉(zhuǎn)動,竟使這輛重坦在原地轉(zhuǎn)起了磨,它的正面和炮口在旋轉(zhuǎn)中追擊著215號飛逝的身影。這兩輛坦克形成了一環(huán)碩大的死亡之輪,“潘興”就是卡在中央的輪軸,215則在疾馳中,將輪徑越轉(zhuǎn)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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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巴頓”不得不獨力面對“斯大林”了,杰克森回頭看了看在122mm重炮轟擊中殞命的裝填手,他很清楚,自己只有一次開火的機會,因為打掉這發(fā)炮彈后,很難擠到裝填手的尸身邊,及時完成下一發(fā)裝填。

? ? ? ??雷達顯然看出了對手的謹慎,他指揮“斯大林”坦克繞著“巴頓”進行對峙,卻始終不再開火,他要引誘“巴頓”浪費掉僅有一次的開炮機會。

? ? ? ??數(shù)次試探之后,“斯大林”竟轉(zhuǎn)過一個大圈,將脆弱的側(cè)面暴露在了對方炮口下。面對如此犯險的引誘,杰克森不可能沉得住氣,他狠狠往炮長肩上一拍,炮長條件反射般地掣動了擊發(fā)栓,炮彈沿著身管規(guī)劃好的線路,向“斯大林”側(cè)面奔去。

? ? ? ??“調(diào)轉(zhuǎn)炮塔!”雷達沉然下令,“斯大林”的炮塔來了一記猛甩頭,原本奔向側(cè)面的炮彈,在轉(zhuǎn)過來的炮塔正面彈開了?!八勾罅帧钡?22mm主炮不失時機地擊發(fā),這枚炮彈飛旋著擊斷了“巴頓”的炮管。

? ? ? ??眼看自己已經(jīng)成為無武裝的活棺材,“巴頓”撇下當面對手,孤注一擲地轉(zhuǎn)向215號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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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此時,215號已經(jīng)將“死亡之圓”縮小成一個飛轉(zhuǎn)的細輪,T-34與“潘興”的炮管隔空相對,原本縱橫擺闔的華爾茲,已經(jīng)成了兩輛坦克對跳的雙人舞。楊小倫全神貫注于自己的“舞伴”,完全沒料到與“斯大林”對峙的“巴頓”會突然轉(zhuǎn)向,狠狠撞中了自己的側(cè)面。

? ? ? ??殘酷而激烈的坦克肉搏再次上演,楊小倫反復(fù)調(diào)整著履帶速差,卻始終無法擺脫“巴頓”的糾纏,而“潘興”正在抓住機會,將炮管轉(zhuǎn)向自己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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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半山腰上,ISU-122身上的硝煙還在翻滾,駕駛員奮力擦著黏住眼睛的血,卻發(fā)現(xiàn)這些火熱的液體還在源源不斷涌到自己臉上。他這才意識到,那是高大炮的血。

? ? ? ??“幫我一把,把我抬起來!”高大炮緊咬牙關(guān)發(fā)出命令,駕駛員摸著黑頂起他的下半身,才發(fā)現(xiàn)高大炮的左腿已經(jīng)被剛才小沃克的那次炮擊齊膝切斷了。

? ? ? ??再次看到了炮口前的122mm方寸,高大炮忍痛修正諸元,終于將炮口對準了“死亡之輪”中央的“潘興”坦克。

? ? ? ??小沃克報告過,突擊炮已經(jīng)被干掉了,誰想到它還能“起死回生”?紐曼聽到那門122mm重炮的轟鳴時,已經(jīng)晚了,原地轉(zhuǎn)磨的“潘興”坦克被命中后,簡直就像被鐵錘砸中的甲蟲一般,履帶因承受不住陡然增大的壓強而呈外八字形裂開,小型零件和裝甲碎片如血點般飛散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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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遠霜死死捏著耳機電線,在鋼鐵的沖撞中,電臺派不上任何用場,透過面前的觀察窗,她甚至可以面對面地看到,“巴頓”的駕駛員正將充血的雙眼露出對面的觀察窗!

? ? ? ??受到那雙眼睛的刺激,遠霜猛然抽出防身手槍,在三發(fā)點射的槍響中,一枚子彈撞在觀察窗框上,差點反彈回來把遠霜自己擊中,而另外兩發(fā)子彈則接連穿過兩輛坦克的觀察窗,從“巴頓”坦克駕駛員的眉心處鉆了進去。失去操縱的“巴頓”坦克無法繼續(xù)調(diào)整角度,很快被215號轉(zhuǎn)身甩開,沉重的“巴頓”失去方向感后,好似跪倒在了對手面前一樣,而215號則毫不猶豫地放低炮口,抵住了它的炮塔側(cè)面。

? ? ? ??就在同時,“斯大林”也從遠處完成校炮,瞄準已經(jīng)癱倒在地、無法規(guī)避的“巴頓”。215號與斯大林的炮彈軌跡,在空中交織成一個銳角,“潘興”和“巴頓”則同時被穿在了這副銳角的兩邊,分別為85mm與122mm主炮所洞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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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一片寒葉飄然落下,被氣浪略一吹拂,打著旋歸于塵土。葉入黃泥,林間的一切突然都靜止下來,這場巨獸的征戰(zhàn)戛然而止,只留下了如同古獸化石般的坦克骸骨。

? ? ? ??楊小倫爬出車艙,發(fā)現(xiàn)“斯大林”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獨自揚長南去,雷達在無線電里呼叫道:“我的車沒受損,先抓原子安妮去。你們修好車就跟上來!”

? ? ? ??“猴急?!睏钚愝p聲說了一句。他看見被自己擊毀的“潘興”坦克在熊熊燃燒,熱浪扭曲了那些原本剛直的線條。紐曼癱倒在殘骸邊的地面上痛苦呻吟。

? ? ? ??再低頭看看“死”在自己身邊的“巴頓”,楊小倫卻發(fā)現(xiàn)有異,它的炮塔被炸開了,四名乘員的尸首在烈火中燃燒,但車長卻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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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原子安妮”駐地。

? ? ? ??當初毀滅188師陣地時的優(yōu)雅,已經(jīng)蕩然無存了。如今的她,成了一頭臃腫的母獸,陷在爛泥中作無益的掙扎。

? ? ? ??“快!加大引擎馬力!咱們必須把她拖出來!”操縱員們一邊大喊著,一邊合力推搡著“原子安妮”的車尾,這種動作,就好像螞蟻推搡大象一樣于事無補。

? ? ? ??駕駛員無奈地說:“不行,華川水庫一泄洪,周圍全被淹了,就算從這個泥坑里出來,很快也會重新被陷住的!”

? ? ? ??在陰沉的天空下,原子安妮的引擎轟然空轉(zhuǎn),像是在發(fā)出無助的吼聲。

? ? ? ??“看,那是……杰克森長官!”駕駛員從車頭伸出手來。

? ? ? ??穿過爛泥地自北方而來的,是杰克森駕駛的一輛破吉普,他滿身焦黑,顯然費了不少力,才免于被困在“巴頓”坦克中成為陪葬品。

? ? ? ??“跑!快跑!”杰克森每喊一聲,便感覺被燒傷的喉嚨痛如刀絞。

? ? ? ??原子安妮的操縱員們連忙將杰克森扶下來:“長官,我們被困住了,南有洪水阻路,北有中國人反擊,還能往哪兒跑?”

? ? ? ??杰克森掙扎著爬上操縱臺:“必須跑!那幾輛中國坦克,它們來抓原子安妮了!不能讓安妮落在中國人手上,那會使國會永久禁止將戰(zhàn)術(shù)核武器投放到朝鮮戰(zhàn)場,還可能為中國人打開通往核威懾俱樂部的大門!”

? ? ? ??吉普車車轍延伸到遠方,就在那個方向上,傳來了沉重的機械轟鳴,“斯大林”坦克已經(jīng)沖入視野了!雷達高高聳立在炮塔上,滿意地看著地平線上“印著”原子安妮的剪影:“財在家中坐,待我上門來!”

? ? ? ??絕望地看著“斯大林”坦克,又回頭看看不可能脫身的原子安妮,杰克森突然兩眼放光,他命令道:“全體人員進入發(fā)射位置,按照我的指示修正諸元!”

? ? ? ??當操縱員們發(fā)現(xiàn),他要將核炮彈轟在緊貼“原子安妮”的土地上時,所有人都吃了一驚:“長官,你把我們也置于殺傷范圍之內(nèi),那會把原子安妮也完全燒熔的!”

? ? ? ??“正是此意!”杰克森為自己找到了一條通路而興奮不已,“寧可毀掉,也不能讓她被奪走!”

? ? ? ??高聳的炮膛中一陣鋼鐵摩擦之聲,蘊核之鐵直沖高天,緊接著又沿近于垂直的角度原地砸下。

? ? ? ??看著核子炮彈飛速落地,原本得意瘋笑著的杰克森,突然再次被驚恐包圍:“不!這也不成!那些政客會認為原子安妮性能不穩(wěn)定!一次失利足夠打消他們派遣更多核大炮的決心!”他這才意識到,作為最高武力的象征,原子安妮的絲毫失誤都是不可容忍的,美利堅揮動大棒的決心,在原子安妮被困的一刻起就注定消釋了,戰(zhàn)略威懾三原則,被無比精準地打斷了第二條!

? ? ? ??無論杰克森再想到什么,都已經(jīng)晚了,原子炮彈已經(jīng)發(fā)出了絕唱,彈頭觸地的瞬間,一圈太陽耀斑似的強光極速擴散開來,將爆炸范圍之內(nèi)的“斯大林”和“原子安妮”,都拖入了光明籠罩之下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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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215坦克正以最大的努力向南奔去,剛才的苦斗給它造成了太多創(chuàng)傷,翻過山棱時,甚至將一顆負重輪都甩了出來。

? ? ? ??地平線上,燃起了一粒極亮的光點,車組成員們再次聽到了那種熟悉的聲音:像是火與風(fēng)摻雜,讓整個世界都顯得渺小荒蕪。緊隨著這段前奏音,蘑菇云又一次擎起了傘蓋,漫天烏云都被染得鮮亮無比,圍著核爆中心飛環(huán)成一片廣闊無比的云旋風(fēng)。

? ? ? ??215號仍在奔蘑菇云而去,炮塔上的艙蓋被打開了,遠霜直立其上,她戴著墨色護目鏡凝視核爆,黑發(fā)在洶涌的氣流中如碧波般飄然涌動,她伸出右手,纖弱的手指微微一探,便似乎為沉重的坦克指引了前進方向,又像是在隔空觸摸灼熱的核爆云。

? ? ? ??“遠霜姑娘,我看到了!”雷達的聲音出現(xiàn)在了無線電中。

? ? ? ??“看到了什么?”遠霜問道。

? ? ? ??“當然是看核爆啊!我知道,你怕核爆,讓你親自來看怕是有些殘忍了,不如讓老雷我這粗人幫你看吧。蘑菇云就籠罩在我身邊,這里又燙……又重……簡直就像鉆到太陽里一樣,漂亮極了……”

? ? ? ??這便是雷達最后的遺言,此時的他,正看到“原子安妮”在強光中幻化成一片黑影,那些承載著原子的鋼鐵構(gòu)件,在沖破束縛的原子之力中迅速變形熔化,這位美軍的“核子女神”,在自己的力量反沖下迅速衰老死去了。

? ? ? ??低下頭,雷達看到自己的軀體,看到車組人員,包括那輛無所畏懼的432號“斯大林”坦克,都熔進了這片光之海,他們在迅速擴散的蘑菇云中心汽化了。

? ? ? ??215號坦克在核爆范圍之外停了下來,遠霜怔怔地重復(fù)道:“像鉆到太陽里一樣……像太陽一樣!我明白了!”

? ? ? ??遠霜伸手虛掩抓住了遠方的光亮,好像這樣就能把真理抓在掌心。她一字一頓地說:“用原子彈爆炸,來制造極端高溫高壓環(huán)境,從而使人工進行核聚變成為可能。原子彈,是****的基礎(chǔ)!”

? ? ? ??蘑菇云在遠方慢慢擴展,似是在向她展示核子世界中的隱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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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1951年6月14日,鐵原以北。

? ? ? ??在機炮和航彈的交替轟擊下,地面浮土像波濤一樣起伏翻滾著,215號坦克在這“土浪”之間蛇形穿梭,躲避著緊追在車尾的一連串爆炸。

? ? ? ??天空中,那架印著美軍藍底白星徽的F-86“佩刀”戰(zhàn)斗機劃了個大彎,偏過機翼俯沖而下,投下的一枚航空炸彈炸在了車身左側(cè),終于將215號震熄了火。航炮再次轟響起來,準備將這個難纏的獵物打成馬蜂窩。

? ? ? ??機關(guān)炮彈形成兩道火鞭,向215號抽打而來。剛剛抽打距到車身僅五米遠的爛泥地上時,火鞭卻突然甩歪了?!皥?zhí)鞭”的F-86機頭一歪隱入云層,天穹中頓時火光大作。不多時,F(xiàn)-86再次出現(xiàn)在云層下,這回它卻拖著濃濃黑煙,機翼已經(jīng)折斷,翻滾著墜毀在了遠方。

? ? ? ??215號坦克上所有的艙蓋都被打開了,在車艙里擠成罐頭的人們紛紛爬了出來,除了5名車組成員外,還有斷了左腿的高大炮,以及他那名瞎了右眼的突擊炮駕駛員。

? ? ? ??“那架戰(zhàn)斗機咋掉下來了?”楊小倫心有余悸地問。

? ? ? ??一副銀翼劃過天空,眾人下意識地要跳車躲避。但車長定神細看,卻赫然發(fā)現(xiàn),那架銀色戰(zhàn)機的機鼻上,醒目地寫著一排大字:“為人民服務(wù)”!

? ? ? ??“那是咱們自己的米格機!”車長指著那架米格-15戰(zhàn)斗機喊道,“造化了!空軍同志把剛才那架老美的戰(zhàn)斗機打下來了!”


? ? ? ??原本殺機四伏的濃濃晨霧,終于隨著敵機的墜毀而回歸平靜。楊小倫卻看到,前方的獵獵風(fēng)中,拂動著一片縹緲的紅影。

? ? ? ??風(fēng)中為什么會有紅色?難道……是被吹起來的鮮血嗎?

? ? ? ??剛剛跳出這個可怕的念頭,楊小倫便發(fā)現(xiàn),那團紅霧漸漸濃重起來,邊緣也變得清晰了。

? ? ? ??那是一桿飛揚在風(fēng)中的紅旗。

? ? ? ??在一片隆隆沉響中,他們看到另一輛T-34坦克從北方駛出濃霧,從215號坦克身邊經(jīng)過,車尾上飄揚的紅旗一進入南邊的霧中,便又再次化作一抹虛朧的紅影。

? ? ? ??接下來,是第二輛,第三輛……一支整編坦克縱隊從他們面前穿過,無論是T-34、ISU-122還是IS-2上,都繪著那顆他們再熟悉不過的八一紅五星。其中一輛T-34停在了215坦克旁邊。車長向楊小倫伸出手來:“同志,我們是坦克一師。南邊的聯(lián)合國軍部隊有何動向?”

? ? ? ??215車上的人全都放松下來,虛弱不堪的高大炮,拖著那條斷腿翻倒在車下,張開雙臂緊抱著這里的泥土。

? ? ? ??“聯(lián)合國軍已經(jīng)在鐵原一線就地駐扎、停止前進了。”楊小倫如釋重負地說道,接著他又指了指遠霜,“另外,請幫忙報告志司,這里有一名很重要的特派調(diào)查小組成員?!?/p>

? ? ? ??坦克縱隊的指揮車長高高抬起右臂:“同志們,加大引擎馬力,前往預(yù)定地點建立防線!”

? ? ? ??隊列中頓時嘈雜起來,機械傳動、金屬摩擦、無線電通訊之聲交雜,充盈著這個寒冷的早晨。

? ? ? ??翼護在空中的米格15,已經(jīng)翻身遠去。如果從這里不斷升高視角,便會看見:那支綿延的坦克縱隊,漸漸收縮成一排黑點,最終縮成一小團,宛如在這遠東大地的角落上,鑄起了一顆堅固無比的鐵核。


全文完?

成書于 2017年8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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