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少主追夫記》⑩‖穿越羨x清冷染
總不可能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的。不說別的,不夜天的毒藥竟然被外人給緩解了,光這一點就足夠讓他們緊張了。
這種前提下,墨染的處境會不會很艱難?
其次,他會不會為了自保說出有關他的事情,包括藥廬的位置?
魏無羨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也隨著時間慢慢發(fā)酵,一方面他不想墨染受到什么為難,尤其是不夜天的手段千奇百怪,任何一種都能叫人生不如死。但其次,他又很不希望墨染會是那種會出賣別人以求活命的人,至少不能對他。
這兩種念頭相互碰撞著,產(chǎn)生的矛盾讓魏無羨異常煩躁。
他拖著腳步往山下走,時不時抬腿踢一下腳邊的石子,某一瞬間不小心用力過度,那石子以一種極為懵逼的姿態(tài)倏地飛了起來,在空中劃出一條尷尬而不失優(yōu)雅的弧線,然后墜落在不遠處的一團草叢后面。
隨即從草叢里迸發(fā)出“啊——”的一聲。
剛才那聲痛呼應該是出自一個男人之口,不難猜測,八成是躲在那處小解呢,好巧不巧的飛來橫禍了。
魏無羨沒去采藥,而是直接下了山,不過一路上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了,這時一看,竟然已經(jīng)快到山腳了。
山腳邊上有一家搭著涼棚的茶館,從魏無羨的距離,茶館的招牌已經(jīng)能看的很真切了。
“哪個不長眼睛的小王八蛋?。 ?/p>
氣沖沖出來的年輕男人還在忙不迭的給褲腰上的繩結收尾,盡管一臉煞氣,看起來卻莫名有些搞笑,尤其是他還要時不時抽出一只手來揉一揉被砸疼了腦袋。
魏無羨這一下子準頭相當好,正中腦瓜頂。
魏無羨本來是有點心虛的,但看到對方的臉時卻突然變得心安理得了起來。
他雙手抱在胸前,背靠在樹干上,慢悠悠的露出半側身子來,正好橫在了對方的眼中間。
“小王八蛋罵誰?”
前一秒對方還是一副“你這個小王八蛋還有臉出來”的囂張臉,下一秒那囂張就僵在了他的臉上。
魏無羨看著對方遲鈍的吞了口唾沫,然后訕訕的、艱難的扯了一下嘴角,“罵,罵我自己,我,我是小王八蛋……”
魏無羨笑的十分滿意,潛臺詞還有一句:你個慫包。
瞬間連腦袋都不敢揉了的男人叫江澄,算是魏無羨的……竹馬?
倒也不算,他虛長魏無羨兩三歲,算是整個教中年齡和地位綜合排名靠他最近的那一個。但魏無羨從小就不愛跟他玩——畢竟哪個成年人會愿意和一個成天尿床流鼻涕的小屁孩玩?
魏無羨要是個成人模樣倒還好,問題是他那會兒也是個小屁孩,而江澄總是不要臉的把他的鼻涕往他的袖子上蹭。
這種情況一直到后來某次,魏無羨一個沒忍住把他揍服了才有的好轉(zhuǎn)。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江澄就開始“慫”了。不過也只是對魏無羨而言,換了別人,他依然囂張的怡然自得。
“你怎么在這?”魏無羨從樹后走出來,也不管江澄,徑直往山腳下的那個茶館走過去。
江澄不是一個來的,茶館里坐著其他的教眾,加上他一共四個人,雖然都穿著便裝,但可能是魏無羨從小在不夜天長大的緣故,就算不認得那些人的臉,他也能從他們身上聞到不夜天的味道。
大概就是壞人的味道吧。
江澄屁顛屁顛的跟在后面,“教主讓我來的?!?/p>
“虞紫鳶?”全教敢直呼教主大名的僅此一位。
“嗯,”
“她讓你來找我?”
江澄又點了一下頭,“嗯嗯?!?/p>
魏無羨其實猜到了,就是有點不愿意面對——魏無羨會知道他在這里并派人來找他,應該就是墨染沒有庇護他。
魏無羨不太愿意用“出賣”這個詞,“背叛”似乎更談不上,畢竟他和墨染之間,一直都有點一廂情愿的意思。
人家求他救了么?沒有。人家給過他好臉色么?也沒有。
對方可是不夜天的殺手,殺手第一要領是什么?拋開情感。
魏無羨原本會覺得墨染可能是特殊的,但是現(xiàn)在看來,似乎也不是很特殊。
說話間涼棚已經(jīng)近在眼前,那幾名喝茶的教眾看到江澄回來時身邊還帶了個小公子,頓時放下茶杯齊刷刷的站起了身來。
沒人敢小看這個公子,能被江澄擁護在前的,只有他們的少主。
魏無羨迅速掃視了幾人一眼,心道虞紫鳶真是有心了,除了江澄,派來的都是老人。
魏無羨眼看他們二話不說,上來就要先行個大禮的樣子,趕忙打住。這還在外頭,人來人往的,可別當街拉仇恨了。
四個座,空了一個,魏無羨便不客氣的坐了過去,有眼力見的下屬已經(jīng)迅速替他倒好了茶水,其他兩個面面相覷,儼然有點懵。
大概是沒想過有生之年還能接到這么容易的任務,江澄放個水的功夫,他們喝著茶就完成了?
結果魏無羨的下一個問題,又讓他們在任務完成度上打了個問號。
“可她怎么知道,我就會乖乖跟你們回去?”魏無羨要是那么聽話的人,三年前就不會離家出走了。
但對于這個問題,江澄早就做好了一手的準備,他有模有樣的重復了虞紫鳶的話,“教主說了,你肯定會回去的。”
這句話好像什么也沒說,但其實又說了很多。虞紫鳶憑什么覺得他一定會回去,當然是因為他知道,有魏無羨放不下的人迫使他不得不回去。
那她又憑什么以為,墨染會是他放不下的那個人?
魏無羨心煩意亂的喝了一口水,他自己或許看不到自己的眉頭,已經(jīng)擰的快要夾死一排蒼蠅了,以至于圍在一邊的下屬們大氣不敢出,更別說像之前那般怡然自得的喝茶了。
“砰”的一聲,魏無羨把茶杯砸在了桌面上。
行吧,他是有那么一點放不下。
但是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真的很不爽。
“她還說什么了?”魏無羨陡然陰沉下來的聲音簡直能凍死一座城,和他往日在藥廬時的模樣完全判若兩人。
江澄只要遇上魏無羨,短時間咽口水的次數(shù)就會大幅度增多,他困難的回憶了一下,然后在想到什么時略顯躊躇,最后搖了搖頭。
開玩笑,這個時候就算真的想到了什么,也根本不能說。他們教主是個什么貨色,嘴里什么時候有過好聽的話?而眼前的這位又是什么貨色,就是傳話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能活到把話說完。
但就算江澄什么也不說,魏無羨也不是猜不到——找個人而已,用得著派四個人來么?還不是為了以防他不配合,好,軟的不行來硬的。
魏無羨不敢茍同的搖了搖頭,他這個便宜娘親是不是對他的武力值有什么誤解?
“那我換個問題?!蔽簾o羨又說,“虞紫鳶是不是抓了一個人?”
江澄:“……好像是吧?”這事他聽說了一點,但不是很清楚。
“那個人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應該·····不太好吧?”畢竟哪個落到教主手里的人,下場是好的?
誰知道江澄這話剛說完,魏無羨的目光就瞪了過來,嚇得他當場一哆嗦。
“沒、沒沒準,還活著呢…··”
江澄大概不知道這后補的一句還不如不說,除了火上澆油沒起到別的作用。
魏無羨不打算閑聊了,他起身要走,江澄也不知道這個陰晴不定的小祖宗突然是要去哪,只是下意識認為他是要跟他們回不夜天。
“馬在那邊?!彼噶艘幌潞臀簾o羨相反的方向。
誰知道魏無羨頭也不回,“留著你們自己騎吧?!?/p>
他說完忽而幾步小跑,接著腳下借力一蹬,縱身躍起,屆時續(xù)上內(nèi)力,眨眼睛已然凌空十數(shù)米。眾人只見他身輕如燕,在空中飛掠而去,剎那間就沒了身影。
江澄:……
輕功是個好東西,但用來跑長途是不是也太造孽了?
一旁的教眾還沒搞清楚狀態(tài),提著刀躍躍欲試,“我們要不要追?”
江澄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瞥他一眼,“追個毛線啊追!”
魏無羨要真想跑,八條腿都不可能追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