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御坂美琴是魔術師(二十九)

和本應該成為死敵的人一起走在凌晨的街道上,佐天淚子不免出現(xiàn)了奇妙的感覺。
側過頭偷偷瞧了瞧走在身旁的御坂美琴,確認她是否是真的醒酒了。美琴如此爽快的答應結盟不得不讓淚子懷疑這個人是不是還處于醉酒狀態(tài)而沒有思考,一旦她醒過來,會不會突然就變成自己的敵人。
“怎么了?”
發(fā)現(xiàn)淚子在偷偷看自己,美琴也歪過頭看著她。
“不,沒什么。只是在想你這么簡單就答應跟我結盟真的沒問題嗎?你是受到別人雇傭來的吧,隨便和敵人聯(lián)手,雇主會不高興吧?!?/p>
“嗯,確實呢?!泵狼偎坪鯖]有考慮到這個問題,“我想應該沒什么問題,任務開始之前的時間我可以自行安排?!?/p>
“這樣啊。”
美琴的回答不像是說謊,如果是這樣的話。淚子開始對土御門元春提供的材料懷疑了起來。按照土御門說的,御坂美琴應該是更加謹慎的魔術師,屬于絲毫不愿意卷入麻煩,從來不會做多余的事情,任何時候都會選擇最佳方式的理性主導大腦的人類。
可淚子見到的美琴卻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不僅沒有選擇在最佳的時機與自己敵對,甚至還和自己成為了隊友。雖說淚子也考慮過美琴可能是想利用自己一起排除其他的敵人,但是她馬上就推翻了這種想法,美琴要是想事現(xiàn)排除敵人的話,那么先打敗自己,或者和追殺自己的人聯(lián)手才是最佳的選擇。
淚子不認為美琴沒有想到這一點,那么她又為什么要這么選擇呢?
能夠解釋的答案只有一個。
——“她,白井黑子和我有個約定。”
美琴這樣說過。這也是唯一能夠解釋她不同尋常行動的理由,因為和白井黑子重要的約定,美琴選擇了和救了黑子一命的自己聯(lián)手。
淚子不禁有點羨慕,盡管不知道那個約定究竟是什么,但是為了那樣的理由而戰(zhàn)一定很幸福吧。淚子擅自這樣認為了,然后她發(fā)現(xiàn)了,自己心中誕生的并非羨慕之意,而是一種共鳴。她又何嘗不是呢,為了留下初春飾利身邊不惜鋌而走險,和整個組織為敵,替學園都市的黑暗賣命,甚至還和應該是敵人的人結盟。
要是不是在這樣的狀況相遇,她們也許能夠成為真正的同行者呢。
“把白井同學一個人丟在那里真的沒問題嗎?”
結盟后的淚子和美琴并沒有帶著黑子一起行動,帶著傷員行動會很麻煩,不僅在戰(zhàn)斗的時候不能發(fā)揮全力,而且和可能會遇上巡視的警備員,更重要的是黑子本身已經(jīng)禁不住四處移動了。
在離開之前淚子給黑子灌下了整瓶用于治療傷勢的魔藥,美琴也給她施展了用于緊急治療的魔術。用不了幾個小時她就能痊愈了,不過這幾個小時里她依舊沒有意識的就是了。
“沒關系,追殺的你人應該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我已經(jīng)很明顯的在其他的地方留下了魔術痕跡,他們一定會沿著那條道路來追我們的?!?/p>
“這樣啊,那就沒什么問題了。”
不知為何,淚子對美琴的話總是很輕松就能夠接受。
“你有什么計劃嗎?”
“嗯?”
“既然結盟了,那就要合作吧。對于打敗追殺你的人,你打算怎么做?”
“呃,這個嘛……”
對于這個問題,淚子其實一點沒想過,結盟這件事本身就是她一是腦袋發(fā)熱提出來的,而且直到剛才為止她還沒有真正相信美琴會真的和自己結盟,對于接下來該怎么做她根本沒想過。
“先拿到武器,我們在好好籌劃一下吧?!?/p>
直接說自己什么都沒想多少有點丟人,而且搞不好還可能結束現(xiàn)在的結盟關系,淚子決定巧妙的不從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嗯,也好?!?/p>
美琴倒也沒有追究,不知道她是真沒意識到,還是有其他的打算。
淚子帶著美琴來到的地方并不是什么秘密的場所,反而是人流量相當大的車站。不過轉念一想,這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誰會想到應該盡力避開人群的魔術師會把道具藏在人潮涌動的地方呢。
凌晨的車站除了美琴和淚子之外沒有一個人在,這個時間點車站的一切業(yè)務都是由機器來完成的,不過能夠提供的服務也相當少,無非就是自動售貨機和儲物柜的服務。
淚子很快就從幾排迷宮一般設計的儲物柜中找到了自己用于藏匿魔術道具的那一個,站在柜子前的她并沒有立即拿出鑰匙開門,而是先伸出纖細的手指在柜門前的虛空之上畫著符文,指尖劃過的地方像熒光棒揮過一樣亮起了血紅色的黯淡光芒。淚子當然不可能將希望完全冀希與這個出其不意的地方不被發(fā)現(xiàn),因此她在儲物柜上有多加了一道防線,如果有人越過魔術嘗試打開柜子的話,那么藏匿于其中的物品馬上就自毀。
接觸魔術之后,淚子在儲物柜中間的屏幕上輸入密碼。隨著門鎖打開的聲響,柜子門向外彈開。淚子從其中拖出看上去就很重的大提琴盒子,將棕色的琴盒甩到身后,淚子關上柜門。
“我們走吧。”
正在擔任警戒工作的美琴似乎沒有注意到淚子這邊已經(jīng)完事了,淚子出言叫了她一聲。
“我們走不了了?!?/p>
美琴話音未落,安靜的儲物區(qū)就被龐大的刺耳蟲鳴聲給占據(jù)了。
不需要用眼睛去確認,就知道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車站中的怪異蟲子數(shù)量絕不是那個時候的幾只。
淚子吞下口水,她沒想到戰(zhàn)斗會這么快就打響,她雖然拿到了武器,但現(xiàn)在連打開的時間都沒有,簡直就像是守著金山?jīng)]命花一樣。
“御坂,你能替我爭取個幾分鐘嗎?”
不過她并不是在孤軍奮戰(zhàn),現(xiàn)在選擇相信隊友是最明智的。
“你有把握嗎?”
大概是再問淚子在她爭取時間有沒有意義吧。
“交給我吧?!?/p>
結盟的第一要素是雙贏。
“好的,我會盡力爭取時間的?!?/p>
銀光一閃,六把黑鍵出現(xiàn)在美琴的左右手,微微蹲下身子腳下施力,美琴躍上半空,接著踩踏一旁的儲物柜再次接力來到了柜子的頂部。
美琴打算讓自己成為靶子來為淚子爭取時間。
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一般,在空中襲來的蟲群立刻注意到了闖入它們領地的美琴,并馬上集結,鋪天蓋地,蜂擁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