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插柳方可成蔭

截止到目前寫這篇文案的時候,《中國奇譚》只播出了三集;但是僅僅三集就能看出很多令我驚訝不已的“特點”,這些特點帶來的觀感非常奇妙,是讓我真心覺得這才是中國動漫該有的樣子。

首先我先解釋一下為什么原句的無心插柳柳成蔭要改成“有心”插柳方可成蔭呢?
因為聯(lián)系上下句,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是指一切要順其自然,順應道教口中的天意而為。但是我認為如今國創(chuàng)的道路上無心栽花一定不會盛開,而有心插柳才有可能成蔭。
所以我認為的有心其中第一種心就是“匠心”。
《中國奇譚》這部動畫是以單元劇的形式在有限的一集里講一個完整的故事,雖然單元劇篇幅很小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其中對于角色的塑造和劇情的演繹要巧而精,信息量大才能俘獲觀眾的注意力。
而當今主流的國創(chuàng)動漫一直以強角色本位塑造、弱劇情推動節(jié)奏來讓觀眾先穩(wěn)定的因為某個角色而選擇追番,本部動畫打從動畫類型一方面就大膽的做出了嘗試,主流商業(yè)模式所認為風險很大的模式。
因為很難以某一個故事的優(yōu)秀與否而肯定整季度作品,除非保證這一季八集每一集的質量都起伏不大并且整體呈現優(yōu)秀觀眾才可能認可。
但這第一步就走的大膽且自信,頗有種“此去欲何?不破南天誓不歸”的凜然之感。
當然僅憑創(chuàng)作的類型就如此吹捧未免有些諂媚了,但是僅憑借這兩集的質量就讓我有如此之信心,因為我真的覺得其中構思的巧妙,人物刻畫的程度以及映射現實魔幻又荒誕的一面做到了“入木三分”。

從《小妖怪的夏天》中看到了制作組的“匠心”
在該動漫第一集的演出過程中就塑造了一個非常接地氣的角色——“小野豬怪”。

通過以第一人稱的視角下我們看到了小野豬怪經歷了關于唐僧師徒四人西天取經途徑他們所在的“浪浪山”的而爆發(fā)的一系列的風波始末。
小野豬怪是這個大王洞最底層的小妖怪,從小野豬用自己的點子來改造箭矢被粗暴的否決,再到被當成毛刷刷鍋;工具,小野豬存在的意義就是智能的工具罷了。被上層管理人員吆五喝六無法保持自己的尊嚴,無法擁有自己的想法也沒有任何的自由可言;但是對于他們野豬怪一族能被有頭有臉的大妖怪選中便是幸運的。
我不禁回想起初中學過的一篇文章《包身工》,在這樣的魔幻世界里亦能在現實世界找到未曾進行藝術加工后的原型。
整部動畫處處沒講過人,但又好似時時刻刻都在含沙射影著“我們”。
在這樣的時代洪流下很難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出身,有且僅有通過渺茫的機會(吃唐僧肉)而脫離這個貧困的階級;但又有數不清的、渺小的存在被“命運”擊碎的支離破碎。
——比如烏鴉,比如熊教頭。
有人可能在思考為什么這樣的境地不管是現在還是過去、未來包括這部動漫里所演繹的世界都是這個鬼樣子?
總會有這樣同一種族的同胞此起彼伏的出現,然而現存的美好的物質卻總是有限的,不自私一點不去限制他人的想法(清朝的家天下),不去讓他人成為自己手上的工具為自己創(chuàng)造價值,單單憑借自己的雙手雙腿能行駛多久的距離呢?
無法超過一個人能做到的事情,但是如果控制這些小妖怪話這樣的速度會快很多,哪怕是吃唐僧肉這樣的事也未必沒有可能。
這時方才如夢初醒,回想起了兒時的我為什么喜歡大圣。
因其膽大心細、剛正不阿、忠心耿耿;雖然降妖除魔,但是心底的善良是純粹的。
大圣從來只殺把小妖怪當槍使的大妖怪,從來不以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對待花果山的猴子們,大圣的強大也在于從來都只是依靠自己的本領(雖然偶爾也搬救兵),大圣的強大也在于一個從石頭里蹦出的猴子一步一步走向“斗戰(zhàn)勝佛”,
大圣是曾經為妖,所以才不會隨便亂殺小妖怪,不會殺剛從石頭里蹦出來的、和自己當初一樣懵懂無知、手無縛雞之力的存在。
借用某位觀眾的一句話:
真要打死了豬妖,這個故事檔次真的降了很多。如果真是因為其他原因改成了這個結局,我覺得改得太好了。因為打死觀眾代入身份的小豬妖,就代表把觀眾心中的“希望”剝離了。而大圣這個形象,是作為劇情的光和大義而存在的,大圣可以蠻橫,可以兇狠,可以無禮,但是大圣不能善惡不分,亂殺一氣,這是對大圣形象的割裂,也是對觀眾內心的傷害。”
藝術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娛樂服務于生活但低于生活。
在《中國奇譚》第一集的演繹下這二者之間得到了巧妙地平衡,既沒有讓觀眾因為藝術加工而對低賤的現實而感到自慚形穢,也沒有因為娛樂的粉飾而對充滿挑戰(zhàn)的生活忘乎所以。
這大概就是從根植于現實得以靈感啟發(fā)并伴隨匠心品致下打造的優(yōu)質作品吧。

現實里也是有大圣的,成為一般平民脫離苦海的“救世主”,比如毛主席帶領的中國共產黨取得了革命勝利,也才讓這些“nobody”有一個不被束縛的明天。

從《鵝鵝鵝》中看到了制作組的“野心”。
荒誕的故事基底,詭譎的故事呈現,以及看完之后一臉懵逼的我。
在我看過這第二集后當真感覺到一種無法言喻的感情在上升,這是只有中國人才能做出的動畫。
一說;其中的奇幻和荒誕是存在于中國古代的神話故事,符合中國人筆下的志奇怪獵。
二說;有別于日本文化的陰森可怖,結尾的青山飛鳥補足上了最后遐想的空白。
三說;以今人之智承接故人所思所想,中國古代的大作家不乏有“蒲松齡”等等想象力豐富的前輩在,而今人習之,這股子文化的傳承就還在,這種獨屬于中華文化的志怪詭譎就還在。
所以我才會說制作組是有野心的,他們不但要打磨好作品來打響自己的名聲,更要弘揚中國本地的神話特色。
《鵝鵝鵝》這部作品講述的故事十分短小,但是從畫面的表現力以及人文內核更還有大膽的默劇表演形式是國創(chuàng)中絕無僅有的;
與第一集融合了四大名著《西游記》的世界觀和引起當代社會年輕人的普遍現象之共鳴不同,第二集的娛樂性不但大幅縮減并同時以中華神話的嚴肅文學基底和水墨動畫的表現形式進行了融合,僅僅在第一集的趣味和深度的加持下第二集就開始了“大刀闊斧”的創(chuàng)作。

我們可以從《鵝鵝鵝》中感受到制作組試圖讓“毛骨悚然”的氛圍感傳達到觀眾的內心,而這種無來由的恐懼感是從何而來的呢?
且聽我詳細分析、娓娓道來:
首先第一點就是運用了水墨的優(yōu)勢;水墨的顏色單一但是對事物的虛實表現可以做到非常生動,因為剝奪了顏色在畫面的重要性而強調了視覺上的統(tǒng)一性和條理,導致這粗淺不一的畫面帶來一種深入人心的迷失感。
第二點就是默劇的表現形式,去掉人物的臺詞轉而以文字敘述,看似是一種“返璞歸真、事倍功半”的行為,實際上這更加注重了畫面的表演能力,這才是真的“大繁至簡,大音希聲”。
在以上兩點為前提,從狐貍這個角色出現開始整部劇開始了懸疑驚悚的方向開展,主人公好端端的背著一筐鵝走半道被妖怪截了,竟然讓他背著去一座山。
我們就和里面的主人公一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妖怪為什么不自己去呢?為什么非要我們背著他呢?
當然我們后來知道了,每一個帶著家禽的趕路人或許都有可能被這只狐貍順走幾只,
久而久之大家口口相傳最好不要途徑鵝山,而這些被順走的動物的命運就是被一只接著一只無情的囚禁在自己的私欲里,所謂的“心上”。
主人公經歷的事件雖然離奇,但這些偶然之中一定存在著必然,那就是“妖心不足蛇吞象”。
被吃下的妖怪吃下別的妖怪,如此周而復始既改變不了自己的命運也改變不了他人的命運,而罪魁禍首吃下這下妖怪的狐貍冠冕堂皇的說是自己的“心上人”,但也終究得不到他們的真心。
所以主角才會猶豫,猶豫是否要拯救最后的鵝妖。
在這部作品的結尾,每一個被狐貍書生吃下去的妖怪都延續(xù)著自己“被吃”的命運,自己改變不了被脅迫的困境,但也不肯放過另一個與此毫無相干的妖怪。
你說他是你的心上人,你明明是把他放到了嘴里沒有放到心里。
何等的虛偽,何等的丑陋。
他把他們“口中”的妖怪叫做心上人,但是支撐他們的心是否早已糜爛潰散了呢?
我想已經昭然若揭了。
所以在影片的最后從耳墜中緩慢浮現出青山飛鳥的留白才讓我感到如此暢快,這種渾然一體的雄偉壯麗超越了勾心斗角、爾虞我詐帶來的不快,明明這世間有這么多值得留意的美好,卻滿足于幻夢,滿足于私欲。

我從第二集看到了制作組的野心,不但要做只有中國的動畫,更要成為中國最好的動畫。
有這樣的動畫看,我真的很開心,這種身心愉悅的快樂是很難在國創(chuàng)上面感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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