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
一覺醒來,我精滿力沛,眼眶輕盈,四周混亂,又成寧靜的秩序,心無旁騖,我似乎達成了一種美好的面對。即刻,籠而非散,我無有任何情指,意識的幻景彷如綠荷,一片片漾在心流的緩行,我均勻又完整,默祝中歸返了圓初,同時接受形造。 我曾激突不安,撕心裂靈,無效且流浪,痛妄中異形,今唯望去尖除銳,全整著蘇醒,在實際、健康的面對,不意歸納而崇高的對峙。 自然擁有一面溫情,喚醒我,輕柔地接納,在母親般滋育的懷抱中安勸我停留,而一位戀人令我流浪她的遠方,于故園布灑愛情的渴念、傾心的惶涼,好處是,我以此滌清了睡前的焦慮,除此之外它多么可笑,無可虛置而待轉(zhuǎn)化。我需要逃脫,將每個觸動的記憶撫平,同時背離,讓美的演劇映在他者體面的眸子。我請我的生命持靜,迎接安眠復臨或死亡的未知,無謂靈魂與天國的圓鳴。 總有某處特別的風景統(tǒng)領(lǐng)我的時光。我久持人性的身心,一些良知的召喚因傳承而古老,又因開放而成就孤獨的尊嚴,是記憶的分幣,憑其我兌換緊箍后可貴的自由,那是我的思考,作為自慰的本能,將人性規(guī)整,像一座檢查站,發(fā)放著正當?shù)耐ㄐ袡?quán)。如果人們面向世界思考,是在點綴上帝的愛的粗野。 有的人探討生命的意義,而我更在意我每一次面對中的謎。我常感到一種厭倦,討厭日日的耗磨。而若我的人性久存,我只是在厭倦一個風景,此刻它如此堅固,無法突圍,只可形變。 我寧為惡景而死,不為善景而生,憤怒與欣喜的區(qū)別,在于前者懷有深信,后者包含慌疑,這不是人性的弱點,而是牢籠。世界與我從無交流,只有愚弄,如果存在是對峙,那么死亡才是勝利。我厭惡死亡邊的躊躇,在無門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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