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醫(yī)學(xué)院的地府交換生(第86記)
齊醫(yī)生的夢印證了寒星的那句話:若是秦月真的不想留了,縱使陰陽相隔,老齊也肯定能感覺得到。
獨木橋上,秦月一再后退,離他越來越遠,而另一邊,白思月步步走來,愈發(fā)相近。
事實上,齊醫(yī)生的夜夢何嘗不是我的心頭夢。我無意驅(qū)趕秦月,但我真的很想很想靠近齊醫(yī)生。
我甘愿在獨木橋上奔跑,也不懼會落入橋下的燦燦水流,我唯一怕的是輸。
在爭奪齊醫(yī)生的這場戰(zhàn)爭中,面對秦月這個勁敵,我失敗的勝算真的太大了。
然而,越是愛得深、越是愛而難得,人越會生出幻想。
我曾想,會不會有一種法術(shù),可以讓一個人徹底忘掉一個人?
即便不能完全忘記,至少可以在心里騰出一個地方,容納一個新人。
現(xiàn)在看來,這樣的“法術(shù)”的確存在,并且頗具法力。因為,我親耳聽到齊醫(yī)生說出那一句:我怕給她機會之后,自己就再沒機會不愛她了。

齊醫(yī)生離開了,我從墻后走出來。
原本熄滅的那盞路燈忽而亮起,不早不晚。
“秦月真的不留在地府等齊醫(yī)生了?”(我問寒星)
“老齊信我,怎么,你反倒不信了?”(寒星一個反問)
“我不是不想信,是不敢信?!?/p>
“我能理解,美夢成真的一刻,人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醒著。”
“寒星,我是不是應(yīng)該感謝你?”(我望向寒星的一雙眼睛)
“你不用謝我,秦月和老齊本就有緣無分,而你跟老齊……”
“以后,齊醫(yī)生和秦月真的再也無緣了嗎?”(我緊跟著問到)
“這是命中注定的,是因果業(yè)力,他們不能在一起,下一世也不可能?!保ê请S即給出答案)
“這么說,齊醫(yī)生會認(rèn)命,會死心?!?/p>
“心,可以死,亦可以生,有了你,老齊一定能重新活一回!”

第二天早上,我剛一踏進急診樓,齊醫(yī)生迎面走過來。
一夜之隔,再見他,我的感覺完全不同。
“今天,你比平時晚到了五分鐘。”(齊醫(yī)生看了一眼手表)
“我……我起晚了五分鐘。”
“你的臉色看上去不大好,是不是昨晚睡得不安穩(wěn)?”
“還好,還好?!?/p>
“思月,你今晚有空嗎?”
聽到齊醫(yī)生這一問,我的心暗暗一沉。
“只要科里不忙,我就有空啊?!?/p>
“今天,我們偷個懶,不連夜班了,晚上,我請你吃飯。”
“???我……”
“有什么不方便嗎?”
“沒有,沒有!”(我搖搖頭)
“那就好,我們下班就走,我在停車場等你?!?

暗夜下的小道,陣陣涼風(fēng)中,我等來了寒星。
走近前,他仔細看了看我,輕輕一笑。
“跟老齊燭光晚餐去了,喝酒了吧!”
“喝了,兩個人喝了一整瓶兒紅酒?!保ㄎ一貞?yīng)到)
“臉都喝紅了,紅得像個……像個含羞帶怯的新娘子。”
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熱熱的。
“老齊跟你表白了,那層薄薄的窗戶紙終于捅破了?”
“他說他喜歡我,問我愿不愿意接受他?!?/p>
“接受??!好不容易有機會了,趕緊接受他!”
寒星似乎比我還要心急,急于敲定我與齊醫(yī)生的關(guān)系。
“我問了齊醫(yī)生一個問題。”
“你問什么了?問他能不能放下秦月,自此,一心一意地愛你?”(寒星跟著一句)
“我問他,倘若有來世,倘若我和秦月同時出現(xiàn),他會不會更愛我,會不會堅定地選擇我?!?/p>
“老齊怎么答?”(寒星皺起眉頭)
“他說,他對我的情感越來越強烈,無須等到下一世,今生今世,他只愿與我相依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