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隱護.桃花妖的曠世戀情84
艾子蘭與故傾景辰是有幾分相似,但相比之下故傾景辰就比艾子蘭多了幾分輕佻與謀略深沉,卻也少了幾分少年意氣風發(fā)和直率執(zhí)著,對于故傾景辰來說對自己最為重要的也莫過于故家繁盛的那份信念與自己妹妹了。 雖說婉柔并非自己家中的同胞兄妹,卻也是最為懂事知書達理善解人意的,幼年在那狼豺虎豹寵妾滅妻的窩里頭被擠兌排擠冷落著。 自己當時也不過是個遺孤,不過是仰仗著父親的勢力人脈還盛那些左鄰右舍親戚叔伯的對自己明面上也不算苛待,自己當時就抱著自己最寶貝的扳玉看著那個小妹妹蹲坐在角落默不作聲,也不哭不鬧,就默默地細密的眼簾微垂著看著外面的細雨景幕,流蘇吊檐。 其實當時也不算熟,不過是家宴是眾人聚在一起時也捎帶著把這個亡母了但明面上還是嫡女的小丫頭給帶了出來,卻也不找個女婢多加照顧看照著些,就留她一個在外面看著屋檐外風吹雨打的。 也不知道是這豆芽般大點的雨聲給遮蓋住了人們的悲歡離合喜怒調(diào)侃、卻對一個剛亡母不久的孤女無動于衷漠不關(guān)心猶如街市乞兒。 在當時他哪兒不知道這種局面,就只是連衣著就能夠看得出來他們這還分三六九等,自己的衣著本就算得上是挺好的,看著也能知道是世家顯赫的小公子,這也就越發(fā)襯托著那女孩的無依憐憫了。 這算第一次認識,他這個家主長子卻不知是外面的雨點聲太小或是風兒喧囂了些便主動上前攀談了莫約幾句,便也回身讓她回去避雨暖和些,卻見她抱膝不語只是搖了搖頭,看見四下無人便主動給她拿了幾盤糕點出來一同陪著,不知是不是那些個嘴碎眼利的看見了就和旁的長輩稟報了些什么長遠后患的…… 雖當時沒有上前阻攔,但后來家宴結(jié)束后便也鮮少見到。 若不是自己還算年少有為志向遠大便也有些作為生意,那不過是幼時幾面便也惦記上心了些,聽聞些街坊府巷丫鬟間的確切消息她庶母要把她還未及笄就嫁出去,不知道是嫁給哪個瘸腿而立的富商達官,說到底還不是看著可以把那丫頭片子給早些弄出去還能送筆彩禮來的便宜心思,這樣也好立足那嫡系的根上。 也不知道是覺得她嫡母已逝還是這如今的嫡女性格太好從未與她起過爭執(zhí),精打細算的一陣琢磨覺得還挺劃算,就想著把堂堂景辰家的嫡女嫁給一個小官小商,到底也沒什么名分好處,到了那說不定還要受到冷落或是更為艱難,這一步要是真的錯了,那真的是很難再見到這小丫頭了…… 他當時聽了二話不說便把自己上下的家當利益盤算了一遍,便馬不停蹄疾馳而過,找到那旁系妾室厲聲質(zhì)問拖延了一二,一是想找時間讓自己的人去問問自己那旁系嫡女自問她自己來說到底愿不愿意,二是想看看他們到底是打的個什么爛算盤竟然還敢想一出是一出。 就算這樣便也能和那庶出的惡毒庶母對峙不少時間,問她不成就找那旁系家主,問問是非自己的兒女便如此作踐棄之不顧白白糟蹋了,還是堂堂正正一個一家之母的嫡女還讓一個勾欄里的妾妓頂替鳩占鵲巢去讓別人笑話。 說到底他想的大不了就拼個魚死網(wǎng)破,也是不能隨了他們的愿為非作歹耀武揚威般般的下了通文斷送了一個睱月女子的一生,這般凄凄慘慘碌碌無為當個流離婦人一生且過,指不定日后更是雪上加霜步步難行。 倒不如和自己這個兄長一起,還能護她無憂無慮,不必寄人籬下隱忍不發(fā),自己雖說不是什么心細如發(fā)溫和和藹,但也是頂天立地有所作為的男子,身為兄長雖不能說是無時無刻的照顧關(guān)懷著,但也能保她有所志愿,心向所愿。 雖并非一脈,但也要坦坦蕩蕩的讓她過的順暢舒坦了些,就算日后要找夫君那也是要對她好的,讓她過的順暢了才行,能成為她的靠山,算了、自己做她的后背就好了,別的人不怎么信得過。 指不定以后三妻四妾的,若是能八抬大轎天長地久的都已經(jīng)不錯了,不過還是沒有自己可靠,這么想著還是要養(yǎng)好一點才好,讓她自己能獨當一面,制一制那些當初欺人太甚在嫡系邊上動玉的心思,若非如此,他何必要再做大呢。 故家的那些的地契家業(yè)原本是輪下來給自己的所有物,但總歸看著那些叔伯獅子大開口胡亂倒騰還不如自己凈身出戶去闖蕩一番天地,說不定還能還原一個清靜干凈的府邸,可以護佑自家妹妹。 更何況現(xiàn)在跟了大皇子一派假以時日也是君王之臣,左膀右臂也不怕自己妹妹被欺負笑話,到時候再給自己妹妹要個名頭身份誰敢欺負,不過就是還要提防一下那個柳家的老醫(yī)古了,成天一胡子都能擋半邊臉了還成日里文縐縐的搗鼓些亂七八糟的,都而立之年了還沒有一處安身立命之處,成日就東奔西跑游手好閑不學無術(shù)庸庸碌碌的,還想娶自己妹妹、門都不讓踏一步! 你說說這是怎么搞的,好端端的兩個都是柳家的,一個自己看不上自己妹妹倒也喜歡,一個自己看上了結(jié)果柳輕扶這家伙還不放人,捂的緊緊的就是不讓問一下,這生活怎么就這么喜劇性。 可惜了那白白凈凈伶俐會體貼人還很懂事的少年了,自己景家家大業(yè)大還不能讓他進了就被先截一步,雖然說柳家這后起之秀是和景家勢均力敵還險險更勝一籌,但要不是自己家那些烏煙瘴氣亂七八糟的勾當那至于嘛。 連大皇子還是向著他們柳家些的,白費了自己大老遠托人從北域帶了蟒蛇王迷迭丹什么的一大堆珍寶送去大皇子屋里頭,唉……故傾景辰有點抑郁、十分郁悶。 也不知道自己那蟒蛇王在那兒過的好不好,太可惜了。 早知道不給大皇子了,還是自己養(yǎng)比較好。 其實念酒想起之前和普安常見面沒多久,那個時候也不是太熟的,但為什么能夠發(fā)現(xiàn)故作霖不對勁的地方,其實還是在普安常身上發(fā)現(xiàn)來著。 那個時候也不過是小試牛刀般的一場開考,剛剛結(jié)束后一直抑郁半死不活的普安常就被念酒和艾子蘭半拉半拽的給扯了出來,“普安常你怎么重的跟頭豬似的,我家的十七都沒有你那么重!” 艾子蘭又是拉又是拖著,都快要累到懷疑人生了,不科學啊,為什么人還能比他家十七那條旺財還重,還是只有普安常這樣??! “不行!我都快要沒氣了,普安常你給我振作點!干嘛哈,不就是商文考嗎?你等上課的時候認真聽一下就能過、要不然我們給你補習補習也可以,至于嘛!” “你給我起來、重死我了!再不起我就松手了,天天一口一口娘娘腔!我、我怎么就不知道你還有這副模樣,我告訴你啊、這事我能記一輩子,再不起來我告訴你大哥了?。 ? 念酒在另外一旁聽著都快笑出聲來,雖然身上重是重了些,但是聽著艾子蘭這念叨,都覺得好玩,但是他不敢真的笑出來,只能一個勁憋著。 然后在艾子蘭都快要忍無可忍的時候,那個“神圣的人”終于出現(xiàn)了!他有史以來今生今世第一次這么感謝面前的救世主。 故作霖只是輕輕接過面前半死不活被拉著拽著的普安常,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朝著面前的兩個人點了點頭表示感謝,眼簾顫動的有些快。 念酒看著心里有些奇怪,按理來說一般正常人不會這樣,只有在經(jīng)過了劇烈運動或者是其他狀況的人才會有這樣的表現(xiàn),而且雖然說平常能看到故作霖的時候他幾乎都是跟在普安常身邊,但平常偶爾總會有那么幾次不在身邊,雖然在外人看來很正常,但總覺得有那么一點不對。 念酒心想,雖然他平常不是很注意這些,但是有時候故作霖真的會有些奇怪,而且……還看不到他的心。 雖然自己跟故作霖是沒有什么交流就是了,但是也是普安常重要的朋友,從另外一方面來講自己還是要多注意一下,什么時候去找一下吧。 “多謝,普安常我就先帶走了,接下來我?guī)バ菹⒁幌?,你們自便吧?!惫首髁卣f著,念酒剛要點頭,普安常似乎是不好意思、或者是覺得這種姿勢不舒服,還沒有等念酒和艾子蘭答話就懶洋洋的自己起來了。 還有一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念酒,“那個,阿酒、我沒事,就是剛才有點激動,等會兒我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個……小霖子,你剛剛?cè)ツ牧搜??這么久才回?!逼瞻渤S行┒汩W著的說著,似乎想要轉(zhuǎn)移話題,便扯到了故作霖身上。 結(jié)果還沒有等故作霖回話,艾子蘭就先開口說到,“普安常,你是不是有點不舒服?” 艾子蘭有一段時間沒開口了,只是眼神一直認真的注視著面前的普安常,雖然說平常打歸打、玩歸玩的,都會拌嘴之類的,但是看樣子這個小朋友是不舒服吧? 還沒有等普安?;卦挘犹m便不由分說地走進了些,扶著他的額頭手背靠了靠,過了一會兒,見他似乎沒有什么事情,才放下手來。 然后自顧自的從袖子里面拿出幾個糖果,隨手剝開一個就直接給有些粗暴的給塞嘴里面了,畢竟他娘以前就是這么對他的,也算得上是一種關(guān)心吧。 “少跑出去瞎玩、少吃點辣的和冰的,多含點糖就行了,我以前小時候有一段時間就這樣,被我娘逼著練武考核了一段時間,不過看你身體弱成這個樣子……吶,拿去?!? 艾子蘭低著頭說著,便把手里面剩下的幾顆都塞給了普安常衣袖里。 “我哪有啊,就是以前不知道為什么時不時的就會有點心跳加速,面上發(fā)冷,我哥都說了是小時候帶來的,已經(jīng)很久沒發(fā)作了嘛……行了行了,艾子蘭你別那么認真,看著我怪奇怪的……” 普安常嘴里含著還不忘回話,真的有點變扭的感覺了,他還一直以為艾子蘭這家伙脾氣不好……看來還是挺好的。 哎呀呀,搞得自己都有點奇怪了,結(jié)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體不舒服的原因還是因為什么別的,腦袋瓜子里面想著艾子蘭想著想著就支支吾吾別別扭扭的突然冒了一句,“我還以為你不喜歡我吶,畢竟我之前都那么……” 他是覺得自己真的是有點腦瓜不好使了,雖然好像一直都沒有怎么好使過,自己剛剛說的是啥呀!要是被自己大哥聽到,那還不得被教訓一個男孩子嬌嬌弱弱的…… 要不是自己以前小時候身體不太好,不允許練武打仗,也就不會老是被自己大哥這么叨叨叨了,哎,結(jié)果這毛病還沒好啊。 “呵,誰喜歡你了,就你個又弱又重的家伙,還沒有我家十七活潑可愛,你以后就少叫我一點娘娘腔那什么的,我都能多喜歡你一點。” “行了行了,現(xiàn)在也不討厭你就是了,你看我這樣子像不喜歡你的嗎?真的是……”艾子蘭說著撇了撇嘴,拉著一旁的念酒就要走,也不知道是惹毛了還是因為尷尬忐忑的。 等艾子蘭和念酒走遠了,普安常才回過神來,眨了眨眼,就放心面前的故作霖看著自己。 “安子,我?guī)闳鐾ば菹⒁幌?,可以嗎?”見自己看了過來,垂著眼眸微微考慮一下后,才詢問道。 那樣子看起來不知道為什么普安常總覺得有些可愛,就連剛才為什么突然就不舒服了都不知道,只是注意到小霖子拉著自己的手,向著涼亭處走去。 只是覺得他的指尖有點微涼,好像也沒有比自己暖上多少,之前都沒有發(fā)現(xiàn),原來小霖子的溫度這么冷的嗎? 好像也是,自己從來商學塾這邊,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沒有怎么注重他,更沒有怎么注意到他的狀況,怎么會這樣……自己明明經(jīng)常想要多關(guān)注他一下的。 “安子,不舒服的話,可以先靠著我休息一下,或者是回屋。”故作霖微微偏過頭來,那雙淡漠的似乎沒有什么神色的眼中似乎想要努力透露著些情緒。 “啊,沒關(guān)系的,那個……謝謝,小霖子。”普安常目光有些躲閃著的回應(yīng),而后就想起來看似隨意開口問到,“嗯,小霖子你的牌子是什么顏色的?” 故作霖身形微微一顫,腳步微微有些停頓了下來,普安常這才想起來剛剛從開始的時候故作霖就不知道怎么走了,大概是還沒有來得及聽,頓時間有些懊惱。 “那個,不是,等會兒我跟你講一下卿河君說的吧,你剛剛好像不在……”普安常有些苦惱著,平常都說著自己和小霖子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fā)小,結(jié)果卻連這么一點小事都沒有注意到,連聊也沒有聊過之前小霖子身上的事。 “沒事,等會去找卿河君要一份就好,你沒事就好?!惫首髁厝匀蛔咴谇懊?,垂著眼眸開口道。 普安常還在想著,卻感受到了握著自己手的掌心微微一暖,隨后便是他那一如既往的溫和,和態(tài)度,就好像知道你在想什么,卻能容忍你的全部,就好像你做什么,他都不會生氣,難過…… “……嗯?!逼瞻渤_€想要說些什么,而此時卻不知道又該說些什么,好像怎么問都不對吧,自己和他都那么久沒有見了,缺席了那么多年,就連他的情緒好像都感受不到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想問一句,故作霖,你那幾年還好嗎? 雖然看起來和平常一樣,和記憶中的那個他似乎沒有什么不同,但有時候卻感覺有些怪,說不出是哪里不對,卻能感受到…… 所以,到底是什么東西、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自己會想不出來,有時候感覺像是呼之欲出的答案,卻又在那么剎那之間清的一干二凈。 似乎是能讓自己很緊張的感覺吧,但好像又蓋了一層厚厚的迷霧,什么都看不到。 小霖子……故作霖,到底是什么。 其實這也便是念酒之后離開才慢慢發(fā)覺到的事情。 所以說為什么念酒會插手這個事情,其實還是因為把他們當朋友了吧,就算艾子蘭、普安常,還是亭塵埃一直也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