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鶯與殺死玫瑰(李帝努)(48)

? ? ? ? 四個人去了醫(yī)院。
大晚上的直接去了急癥室。
鄔水蘇傷得最嚴(yán)重, 背上讓啤酒瓶劃出了一條傷口, 血流不止, 兩層衣服都被血浸濕了。
蔡老師抹了一把汗, 去前臺把錢給交了。
李帝努靠在米樂肩膀上,渾身上下跟沒骨頭一樣,軟綿綿的。
“我快死了?!?/p>
米樂冷道:“你再不起來,我現(xiàn)在就要你死。”
李帝努傷心道:“晚晚, 我受傷了, 我是傷患!你就是這么對待傷患的嗎?”
米樂道:“你受傷?讓我看看傷口愈合了沒。奇了怪了,手受了傷,你的腳也走不動了嗎?”
李帝努倒吸一口冷氣, 閉上眼睛開始胡說八道:“你不知道,我的手臂神經(jīng)和大腿神經(jīng)是連接在一起的,正所謂手舞足蹈,這個意思就是手跳舞的時候,腿也會動。同樣的道理,手受傷了,腿也會受傷。啊, 一邊說著一邊就開始痛了。”
米樂:……
李帝努膩在她身上,米樂撕都撕不下來。
蔡老師看了他們一眼。
米樂臉皮怪紅。
蔡老師說:“要不然給李帝努做個傷口消毒吧?!?/p>
米樂道:“可以。”
兩人看著對方, 都無話可說。
蔡老師剛才把學(xué)生們都安排去了酒店,自己則是任勞任怨地把鄔水蘇給扶到了醫(yī)院。
手術(shù)室的燈亮了一會兒, 然后熄滅。
醫(yī)生出來道:“蔡云合在這里沒有?蔡云合?”
蔡老師連忙舉手:“我我我!”
他上前問道:“沒什么大問題吧?”
醫(yī)生道:“病人沒什么大礙, 背后縫了七針。”
蔡老師嘆了口氣:“還好還好。”
醫(yī)生看了他一眼:“你是患者的哥哥?”
蔡老師剛才那東西都是編出來的, 這會兒硬著頭皮點頭:“對、對……”
醫(yī)生說:“等下還要拿點藥,先去付錢?!?/p>
蔡老師摸了摸自己的錢包,嘆了口氣。
隨即,他又說道:“等等,醫(yī)生!我這里還有一個學(xué)生,他的手臂也受傷了,你幫我看看他。”
醫(yī)生道:“你是老師?”
蔡老師點點頭。
醫(yī)生又說:“你是老師你怎么不拉著點兒,他倆打架打成這個樣子?”
蔡老師解釋道:“不是他倆打架……”
醫(yī)生不聽他解釋,絮絮叨叨就往李帝努這邊走來。
看到米樂的時候,醫(yī)生條反射,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李帝努眼神一變,兇巴巴道:“我是傷患,醫(yī)生,你看哪兒呢?”
醫(yī)生趕緊收回目光。
李帝努不情愿地把胳膊伸了出來。
醫(yī)生用剪刀剪開被血液黏在皮膚上面的衣服,動作緩慢,看得米樂一陣心驚肉跳。
外面的衣服被撕下來之后,手臂上面有一道不是很深的傷口。
醫(yī)生檢查片刻,道:“不嚴(yán)重,涂點藥明早就好?!?/p>
米樂不放心,說道:“真的不嚴(yán)重?都流了這么多血?!?/p>
跟米樂說話,醫(yī)生不由放輕了一些聲音:“真的不嚴(yán)重。你弟弟……”
李帝努耳朵一動,打斷他:“誰告訴你我是她弟弟?”
醫(yī)生愣了一下。
他艱難地打量了一下米樂,又看了一眼李帝努,深吸了一口氣道:“你兒子……”
米樂眉頭一抽:“不是!”
李帝努漫不經(jīng)心地補充:“我是她男朋友?!?/p>
米樂的眉頭抽得更厲害:“……也不是!”
李帝努挑眉,順其自然道:“對。我忘了,晚晚更喜歡叫老公?!?/p>
蔡老師見狀,顧不得自己滿身血污,過來打圓場:“好了好了,沒事就好,明天還有物理競賽呢,你能去嗎?”
米樂有些緊張這件事情,不過,她更緊張李帝努的傷口。
“不參加就不參加,反正也沒什么重要的?!?/p>
誰知道,李帝努這個學(xué)渣對這個比賽卻十分執(zhí)著:“我要去?!?/p>
米樂捏了一把他的手臂:“你去什么?手都斷了還去!”
李帝努道:“沒有斷。”
他晃了下自己的手臂:“已經(jīng)好了?!?/p>
米樂兇了一句:“你好個頭!”
手術(shù)室里面,醫(yī)生說:“病人醒了。”
米樂出于人道主義,打算去看一眼鄔水蘇。
李帝努卻老大不樂意。
米樂把他摁在原地,對醫(yī)生說:“給他把手臂處理了?!?/p>
為了警告李帝努,米樂還瞪了他一眼。
李帝努對她大部分時間都百依百順,見她緊張自己,心里嘚瑟了一會兒,于是面對醫(yī)生,他也能擺一張好臉色。
米樂推開手術(shù)室的門,鄔水蘇正趴在床上。
他后背的衣服都被撕開了,露出了白色的紗布,儼然是剛才縫合過的傷口。
米樂坐在邊上,問道:“你怎么搞的?”
鄔水蘇道:“姑奶奶,我快痛死了,你就不能先哄我兩句嗎?”
米樂莫名其妙道:“我為什么要哄你?”
鄔水蘇道:“算了。冷漠無情的女人。”
米樂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p>
鄔水蘇道:“我回答你的問題可以,不過我也要問你一個問題?!?/p>
米樂沒什么不能問的,靠在椅子上,說道:“你問?!?/p>
鄔水蘇嚴(yán)肅臉色:“你的小朋友會用槍?!?/p>
米樂道:“……什么?”
鄔水蘇道:“你沒看見嗎?他會用槍?!?/p>
米樂辯解道:“怎么可能!他高中而已,湊巧罷了。再說,他又沒開槍?!?/p>
鄔水蘇:“會用槍跟開槍是兩個概念?!?/p>
米樂不跟他爭論這個,岔開話題:“你到這里干什么?”
鄔水蘇道:“我接到人民群眾的舉報,說左亦楓逃到這里來了?!?/p>
米樂已經(jīng)忘了左亦楓是誰了。
鄔水蘇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于是不厭其煩的解釋一遍:“就是那個殺了王蓮的老師。他跑了,不知道怎么做到的。”
米樂答:“越獄?稀奇。你還能接到匿名電話?”
鄔水蘇:“通緝令在網(wǎng)上掛著呢,誰都能打。結(jié)果這次一來,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不說了,說著生氣。”
米樂道:“你好好養(yǎng)傷。”
她看完鄔水蘇,覺得自己盡到了做朋友的義務(wù)之后,馬不停蹄地出去了。
下一刻,她就站在了李帝努面前。
李帝努的手臂已經(jīng)被醫(yī)生處理好了。
比起鄔水蘇的傷口,李帝努的傷口就是大巫見小巫。
米樂坐在他邊上,隨口問道:“你會用槍?”
李帝努微微一愣,很快,他笑了一聲:“高一軍訓(xùn)的時候我們有過實戰(zhàn)經(jīng)驗。當(dāng)時摸過一次?!?/p>
米樂心里不知怎么的松了口氣,暗道:怪不得。
李帝努問道:“是鄔水蘇跟你說的嗎?”
米樂道:“嗯。他好奇而已,你一個高中生會用槍,不是嚇人嗎?!?/p>
李帝努道:“哈哈。他真煩,又愛管閑事,干脆死了算了。”
米樂見他又開始胡說八道,便忍不住用手敲了一下他的心口。
“你少說兩句?!?/p>
李帝努順勢就賴上她了:“晚晚。我受了重傷。還是因為你的緣故。你不能拋夫棄子?!?/p>
米樂:……
李帝努道:“你要是拋棄我,你就是真的沒良心?!?/p>
米樂:……
李帝努道:“米世美!我好慘哦。”
米樂:“好了好了!你煩死了?!?/p>
李帝努得逞后,笑嘻嘻的看著米樂。
他下巴放在米樂的肩膀上,偷偷香了一口對方。
米樂臉皮一紅,幾乎就要彈跳起來。
李帝努用手抱住她的腰。
米樂心里一驚,說道:“你手臂好了?”
李帝努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手臂又恰到好處的斷了:“沒呢。啊呀,好痛。”
米樂:……
李帝努提醒道:“你最近對我無語的次數(shù)有點多,我傷心了。不過沒關(guān)系,平時不愛叫可以,但是在床上可不能——”
米樂踩了他一腳,李帝努后半句話被痛回了肚子里。
跟蔡老師打過招呼,米樂把這個無家可歸的小狼狗帶回酒店了。
李帝努在路上還裝得體弱多病,弱柳扶風(fēng),仿佛壞的那只手影響了全身的細胞,他只能黏著米樂回酒店。
一開酒店門,米樂就道:“起來!”
李帝努軟綿綿地靠在凳子上。
米樂洗完澡,出來之后,渾身奶香奶香。
李帝努睜開一只眼睛,說道:“晚晚。我一只手沒有辦法洗澡?!?/p>
米樂道:“那就別洗。”
李帝努道:“那不行。我本人很要干凈。不如你幫我洗?!?/p>
米樂:“你想試試兩只手都殘廢的感覺嗎?”
“殘疾人”李帝努一下子就從凳子上站起來,跑到了洗浴間。
等他洗完之后,米樂已經(jīng)在床上躺著了。
李帝努坐到床上,他往右邊看了會兒——米樂習(xí)慣睡在右邊。
從李帝努這個角度看過去,米樂已經(jīng)睡熟了。
想來就是剛才李帝努去洗澡的時候,這女人擅自先去睡了。
李帝努心中頗有些微詞,但是人睡都睡了,總不能再把她撈起來辦事兒吧。
他躺在床上,惋惜這個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夜晚就這么打水漂了。
床頭燈熄滅。
李帝努重躺回床上,他伸出手抱住米樂,將這具柔軟溫香的身體抱在懷中。
他很久沒有這樣抱過米樂,兩個人都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身體接觸在一起,立刻激起了酥酥麻麻的快意。
米樂的身體對他很熟悉,幾乎是李帝努抱住她的一瞬間,她就感知到了。
但是這個場景太尷尬。
她要是推開,那不就證明了她在裝睡?
她要是不推開……頂在她腰上那東西,估計半個晚上都不肯消下去。
強行堅持了很久,米樂終于受不了,一把推開他,臉漲得通紅:“李帝努!”
李帝努睜開眼,無辜地看著他。
米樂咬著牙,半晌,說道:“自己去解決了回來!”
李帝努道:“晚晚,你干嘛這么兇啊?”
米樂道:“我怎么兇了?要不是你自己這樣、我、我兇什么!”
李帝努更加無辜,眼尾都有點下垂,道:“又不是我要這樣的。”
米樂道:“什么?!難道是我嗎!”
李帝努道:“難道不是嗎?”
米樂震驚了。
她大概是驚訝于李帝努的厚顏無恥,后來自己一想,又竟然無法反駁李帝努這一個說話。
對方的臉皮在床上是日益豐厚,沒等米樂說下一句話,他就說:“本來就不是我的錯,每次見到晚晚就這樣了。你怎么不反思一下自己,反而怪起我來了?”
米樂道:“我反思?”
她都給氣笑了。
“好,你說說,我怎么反思?”
李帝努眼睛一亮。
他立刻翻身覆在米樂身上,米樂感到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李帝努道:“晚晚,我教你怎么反思。”
米樂推著他的心口,緊張道:“你不是手斷了嗎?”
李帝努道:“不要緊的。我身殘志堅?!?/p>
米樂:……
你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