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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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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署，法醫(yī)解剖室。

“死者均為背部受襲，兇器直入心臟，一擊斃命?！标愑嘀畬Ρ攘税司呤w的共同特征，將所有的線索一一道來，“在她們身體上沒有發(fā)現(xiàn)其余的擦傷和於痕，可以說除了致命傷以外，沒有任何外傷。也不像是被限制過身體活動，而且看起來……她們更像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殺死的，這個……就有些奇怪了?！?/p>

“確實奇怪。教堂地方不算太大，她們被發(fā)現(xiàn)的位置也都很分散。兇手是怎么做到一擊得手的呢？”江月樓也知道這不可能，“還是說……殺她們的人……其實不止一人？亦或是兇手還有別的方法？”

“或許有這種可能，但可能性很小。”相比較“多個殺手”之說，陳余之更傾向于后者，“教堂的位置在近郊，就算平常人煙稀少，但如果有多個陌生人從教堂出來的話，還是會被懷疑。所以你們找到教堂里的其他人了么？”按理說驗尸以外的事都不歸他管，但是這案子發(fā)生的太過突然，也確實有些巧合，陳余之更加擔心可盈的處境了，“哦，另外我已經(jīng)取了她們的血液樣本拿到醫(yī)院去找人幫忙化驗，等結果出來，就知道她們是不是曾被下過藥了?！?/p>

江月樓點點頭，想起來一件事，“你……醫(yī)院有熟人？”

這話問的，陳余之想了想，點了點頭，“雖然我一直都在醫(yī)館工作，不過在大學和醫(yī)院還是有些朋友的，有事？”

“那你知道安誠醫(yī)院么？”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很在意那個風評不好的醫(yī)生，江月樓想從側面打探打探，在正式的結果沒有出來之前，他暫時不想和陳余之多說，免得讓人空歡喜一場。

不明白為什么江月樓會問起這家醫(yī)院，陳余之就算是神通再廣大，也不能說馬上做出反應，“呃……”

“沒事兒，我就隨便問問，不重要?！笔种更c點驗尸報告上的一行字，江月樓發(fā)現(xiàn)了更新的問題，“她們的死因是被利器貫穿心臟，造成大出血休克，導致死亡？”

“嗯，就尸體傷口的情況來說，符合這一特征?！标愑嘀榭淳徒囊痪呤w，方法和江月樓的鋼筆大同小異，“傷口的路徑很清晰，而且尸體上也沒有出現(xiàn)空腔效應，傷口周圍的皮膚幾乎沒有燒灼過的痕跡……”

“所以你認為……這不是子彈造成的傷口？”可如果兇手不用槍的話，那殺人的速度就更慢了，為什么這些修女都沒有反抗的痕跡呢？“依你看……兇器是什么？”

“我無法推斷?！狈ㄡt(yī)的職能就是通過尸檢去探尋死者的死因，但死因不包括推測兇器。而他也不能憑借主觀臆測來做結論，這樣會影響他驗尸的準確性，“但是應該是什么鋒利又細長的利器比較合理?！?/p>

從側面觀察著尸體身上的傷口，外緣的皮肉有些向外翻卷著，這應該是鮮活反應的表現(xiàn)，也就是說死者的斃命是一瞬間的，甚至身體還有著自主的肌肉和神經(jīng)收縮能力。這么快速……又不是槍……江月樓絞盡腦汁的想著各種冷兵器，想著有沒有能制造出這樣的傷口的東西。

“剛才你說……安誠醫(yī)院？我記得好像就在城郊?！卑察o了半晌，正在收拾東西的陳余之忽的想起來江月樓那個問題的答案，“而且是一家很貴的呃……療養(yǎng)機構，聽說醫(yī)院的主人是個外國人，平時也是不怎么和景城的各家醫(yī)院聯(lián)系的。而且……那里離這家景城·亞眠大教堂不遠。”

這也剛好解釋了為什么伯喬譽總是出現(xiàn)在那里。這個點可以先放一下，他來解剖室之前宋戎曾告訴他一個不太好的消息——朱利安神父失蹤了。修女遇害，神父失蹤，正常人很難不把這兩件事聯(lián)系在一起，而且……還有個老嬤嬤出現(xiàn)得也挺奇怪的，他還有好多事兒要去做，“那……化驗結果那邊余之你跟一下，我先去看看他們有什么進展。”

“行，你去吧。”目送著江月樓快走到門口，陳余之趕緊叫住他，“別逞強?！?/p>

“好，知道了?！睅е愑嘀年P心，江月樓只覺得身上的不適愈發(fā)的減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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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誠醫(yī)院。

給傷者包扎好手臂，伯喬譽收拾好托盤，摘了手套在水龍頭下洗手，很認真的搓干凈每一根手指。

“你這么討厭血的話，為什么還要當醫(yī)生呢？”

擦手的動作隨之一愣，伯喬譽顯然沒想到傷者還有心思聊天，“人這一輩子最可悲的就是不能做選擇?！彼肓讼胗纸又f，“當然，只能做選擇的人生也是挺可悲的?！?/p>

“但是你明明可以選擇。”扶著自己被包扎的嚴嚴實實的手臂，傷者終于從床上下來了。

伯喬譽并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感到什么愉悅，相反，他眼神疲憊，語氣凝重，“景城待不下去了，我該離開了?！?/p>

“不可以！你不能這樣扔下爛攤子就走！”對方有些激動。

“走？我能走去哪里？天下之大，哪里沒有他們的勢力？”對形勢了解的很透徹，但是伯喬譽依舊期待著自己能有片刻的放松。

“你想逃跑么？你這等于是逃跑！”

“不， 我逃不掉，也不想逃，只是想換個地方。香港就不錯，我不想再留在景城了?！辈畣套u平日說話都很好商量，但這一次他決定自己一定要離開，至少……離開一陣子。

“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還有你，這次出了這么大的紕漏，恐怕也是沒辦法解釋的?！?/p>

“主會原諒我的?！?/p>

“別逗我笑了，你的主叫做瑪利亞，不是血腥瑪麗?！甭詭лp蔑地說完這句，伯喬譽沒有再理會他的病人，自顧自的走出了診室。

病人，也就是失蹤的朱利安神父一臉陰鷙的倚在墻邊，看起來心情糟糕透了。

另一邊，逃出壓抑診室的伯喬譽守著走廊的窗邊點了一顆煙，他有點兒心煩。今早他如約去教堂碰頭，一進去就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躺在地上，一地的血流成河。他第一眼就認出了背靠著懺悔室垂頭不動的朱利安神父，那一瞬間，他以為朱利安神父已經(jīng)死了。

伯喬譽手無寸鐵，但是走都走進來了，再退出去也不是他的風格。所以他拿起了手邊看上去唯一有分量的東西——一本精裝的圣經(jīng)。

一路走進去會越過很多個俯臥的修女，她們一無例外的全部咽氣了，后背領子底下又大量的血涌出來，鋪滿了身下的地板。

教堂里的每個座椅都是固定在地面上的，所以空間距離幾乎相等，也很方便他人查看下面的情況。雖然距離不小可以藏人，但兇手如果選擇這樣藏的話……就等于在想方設法暴露自己。

伯喬譽沒什么實戰(zhàn)經(jīng)驗，但一進來就感覺到的危機感讓他時刻的調整自己的狀態(tài)。身后的大門沒有關上，方便他轉身逃離；手里的圣經(jīng)比較沉重，能加重他的拳力；植根于內心的警惕性很敏感，讓他莫名覺得身后有人。

噠噠的腳步停下，伯喬譽全身發(fā)冷的站在兩列座椅中的小道上，而后忽然刮起一陣風，他就覺得眼前一花，一道黑影從斜后方撲了上來。伯喬譽醞釀了很久的情緒在一瞬間爆發(fā)，恐懼讓他把手里的圣經(jīng)掄了出去。

書頁碰到了什么，像雪片一樣的鋪蓋下來，伯喬譽試圖看見隱藏在書頁后的那個身影，但是……沒有。

那道剛才還想要他命的黑影不知何時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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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