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現(xiàn)自己成績好差，哇哇大哭

“艾莎尼？你在替我擔心嗎？”

就在艾莎尼糾結(jié)的時候，她聽到了天鵝的聲音。對方的語氣似乎一點也不緊張，甚至還帶有微微笑意。

“我沒有！”艾莎尼感到自己的心事被窺探，頓時慌亂地反駁了。但是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自己也感到有一絲絲的心虛。

天鵝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的聲音出賣了你啊……沒關(guān)系的，如果實在沒有機會，我也不會特別難過的。但是你還不能松懈，你坐擁這么好的環(huán)境，不好好利用才是該死呢。我呢，我是沒什么起色了?！?/p>

她微微低下頭，看著自己不完整的眼墻。目前的環(huán)境完全不給她機會，她知道自己要是再想發(fā)展，只能等待風(fēng)切的窗口期。那個窗口期到底什么時候會到，她也不知道，一切只能聽天由命。

這回賭輸了。她無奈地嘆了口氣。不過還好，也不是完全一無所獲。只要艾莎尼能拿到她該有的評價……

艾莎尼聽著她有些落寞的語氣，忽然覺得胸口有些發(fā)悶。

“……你……為什么要和我說這些？”

“什么？”天鵝抬起眼睛看著她。

“一開始你就知道自己的環(huán)境沒我好不是嗎？”艾莎尼問道，“但是你為什么還要用那種話來激我，甚至不惜以你自己為代價？我能不能達到C5，對你來說有那么重要嗎？”

天鵝微微一愣，一時間竟想不出來該怎么回答。

她當時的想法是什么？在最最開始，艾莎尼剛剛生成的時候……那驚鴻般的一瞥留在她心中的那種感覺是什么？她那么急切地對艾莎尼說出那句話的原因……她咬住下嘴唇。說不知道是不可能的，說是一時口快逞能，那也只不過是自欺欺人。

那個熟悉的身影。那個她在夢中見過多少次的身影。他從未在太平洋上綻放過便匆匆離去了，徒留散落一地的心之碎片和映襯在破裂圓鏡中的夢。第一次見到艾莎尼的時候她幾乎以為夢化為了實體，但是沒有，相似卻偏偏不一樣的靈魂氣息和名字里完全不同的音節(jié)都在無情地向她訴說一個同樣的事實：她不是他……

她不是莫拉克。

天鵝的內(nèi)心激烈地掙扎著。她怎么可能對艾莎尼說出口呢？從誕生以來和她說的所有話，都是因為把她當成了另一個人的影子，這樣的話讓她怎么說出口？那樣既是對艾莎尼的不尊重，也是對莫拉克的不尊重。但是她必須要給出一個答案。面對艾莎尼探究的眼神，天鵝的內(nèi)心天人交戰(zhàn)了許久，終究還是開了口。

“任誰看到好環(huán)境被白白浪費都會難過的嘛。別想太多，追求高強度是我們的本能，況且你一直以來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你的努力應(yīng)該要得到相應(yīng)的報答嘛。”

她盡量讓自己看上去自然一點。艾莎尼似乎接受了這個說法，沒有再揪著這個問題不放。天鵝松了口氣，但就在此時，艾莎尼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對著她開口了。

“天鵝，加油?！卑岬恼Z氣很認真，“你也是很努力的人。你比我努力多了，所以你的酬勞理應(yīng)比我更高?！?/p>

天鵝的身體頓了一下。

“艾莎尼，有些時候不是付出多少收獲就一定成正比的……我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

“別輕言放棄！”艾莎尼突然喊出了聲，“你自己對我說過的話你難道忘了嗎？你第一次巔峰之前你是怎么爆發(fā)的，那種時候的感覺，你難道忘了嗎？說我的時候也想想你自己！無論什么時候，我都不想看到你放棄的樣子啊！”

一口氣喊出一大段話，艾莎尼有些氣喘，她略微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說：

“還沒結(jié)束呢。我的第二次巔峰馬上要來了，你可要趕緊追上來哦。”

天鵝沉默許久。就在艾莎尼以為她沒有聽見，準備再喊一次的時候，她抬起頭來，對著艾莎尼輕輕一笑。

“知道了?！?/p>

?

“哦哦哦哦！開始了開始了！”蘇迪羅興奮地坐直身子，看起來比他自己成為風(fēng)王的時候還要激動。

風(fēng)切終究還是大發(fā)慈悲地放了天鵝一馬。云圖上可見散亂的對流重新井然有序地組織起來，掃描也顯示底層眼正在修補。在云系的中心，眼區(qū)的輪廓逐漸開始變得清晰。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天鵝和艾莎尼誰能率先達到巔峰！現(xiàn)在開始下注！”環(huán)高幾乎是立刻抱著一堆籌碼跳上了桌子，秉持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原則開始推銷。

“五個幣，艾莎尼！”浪卡非常捧場，馬上湊過來應(yīng)和，“不能丟了我們遠洋臺的臉！”

“那我賭天鵝！”蓮花緊隨其后舉起一根手指，“三小時之內(nèi)我要看到蘇迪羅下臺，天鵝的時代堂堂來臨！”

蘇迪羅：“你很討厭我嗎？這么希望我倒臺嗎？”

“你們兩個夠了！她們什么時候到達巔峰是她們的事，和你們沒有關(guān)系！”莫拉菲一人一拳砸在兩人頭上。

蓮花抱著頭哀哀地叫喚：“我們就是賭個博！又沒干擾到她們！”

莫拉菲哼了一聲：“那如果她們沒達成預(yù)期希望你也別說話?！彼D(zhuǎn)過頭去看大屏幕，太平洋上一大一小兩個臺風(fēng)靜靜地漂浮在那里，其下是涌動的云海。這幾天天鵝和艾莎尼爭先恐后地開眼和置換，他們這些圍觀群眾的心情也隨之起起伏伏。本以為艾莎尼將成為主角，沒想到天鵝出乎意料地爆發(fā)了；然而天鵝看起來勝利在望的時候卻遭遇猝不及防的打擊，艾莎尼又有了更大的希望；現(xiàn)在……莫拉菲已經(jīng)不想去想最后的結(jié)果了，到底誰會絕地翻盤也已經(jīng)不重要。她只希望天鵝能夠有一個她自己滿意的結(jié)局就行。

兩個大小近似的風(fēng)眼都在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清空。十幾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那片熱鬧的區(qū)域。最終她們中的哪一個將率先完成爆發(fā)？爆發(fā)之后的結(jié)果又會是什么呢……？

而此時在海上的艾莎尼心情也并不平靜。她當然希望天鵝能夠順利迎來第二次巔峰，但是她也沒有想到天鵝的速度竟然這么快。僅僅幾個小時此前的疲態(tài)就不復(fù)存在，那段萎靡不振的經(jīng)歷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而且……如同昨日重現(xiàn)一般，她再一次以驚人的速度趕上了自己。

天鵝，你一直都是這樣嗎？對別人來說可能要拼盡全力做到的事情，你卻總是這樣信手拈來嗎？

艾莎尼咬了咬牙，還差一點，自己也要完成清空了……！還差最后一點！加油啊！

厚實的云層如渦旋一般旋轉(zhuǎn)著，將低云一點一點甩到外圍。隨著眼內(nèi)下沉氣流的不斷增強，一個清晰的臺風(fēng)眼慢慢在蔚藍的海洋上睜開——

不對，是兩個。

天鵝和艾莎尼，在這一天，同時達到了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