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者》【林楠笙x朱怡貞】小閣樓時光(二)
????????看到28集,小閣樓相處又甜又虐,繼續(xù)擴(kuò)寫一下,甜虐混雜,字?jǐn)?shù)2k?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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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報紙上看到林楠笙死訊的朱怡貞,繼續(xù)守著那間小閣樓,她時常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愣神,看著鐘表的時間走動,似是在等待,等組織重新聯(lián)系她,也等那個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的人。
她也依然按時去福山太太家刺繡,不過之前的龍鳳呈祥已經(jīng)繡完,她又重新開始繡花開并蒂,都是很吉祥的圖樣,她說繡著心里開心,是啊,一針一線沉浸其中的時候,的確能暫時忘記當(dāng)下的時局,死去的人們,幻想著一刻的花開并蒂。
后來的一天晚上,林楠笙還是平安回來了,他在夜色中敲響了小閣樓的門,“砰砰砰,砰砰”,他每次敲門的頻率都相同,朱怡貞心里忐忑,但是還是抱有期待,她打開門,終于看到了風(fēng)塵仆仆的林楠笙,幾天不見,他好像比以前更瘦了,憔悴的很,朱怡貞微微低著頭,想克制自己的眼淚,又想伸手去抱他,最終還是倔強的扭過頭說“先去洗把臉吧,我去給你下面條”
死里逃生的林楠笙此時此刻才有真正活著的感覺,這兩天耳邊縈繞的全是槍炮聲,震的他頭疼的很,現(xiàn)在四周才安靜下來,再吃上一晚熱氣騰騰的面條,而且朱怡貞就坐在他的旁邊,靜靜看著他,此情此景,他抑制不住的想笑,覺得這面也好吃,面前的人也美,這真的是他生活中少有的安寧時光,的確很珍貴。
后來,天慢慢變冷了,上海站被打的七零八落,大批人撤離上海,形勢不容樂觀,死里逃生的林楠笙依然要去執(zhí)行更危險的任務(wù),死亡永遠(yuǎn)如影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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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怡貞感覺林楠笙的話越來越少了,其實以前話也不多,但不像現(xiàn)在這樣沒有生氣,可他們從來都是不過問對方工作的,于是他們兩人之間的沉默越來越多,但是偶爾的時候,林楠笙會靜靜的看她刺繡,她本想問他這有什么好看的,但又不小心看到他眼里的哀傷,便沒有再問下去。
“你繡的是花開并蒂?”林楠笙忽然開口問。
“......對啊,很好的寓意”
“那再繡一只蝴蝶在上面,怎么樣,很襯這個圖樣”
“好,聽你的”
朱怡貞不知道他為什么忽然對刺繡這么有興趣,但還是順著他的意思,在這些小事上,她一直愿意順著他。
第二天的時候,朱怡貞就收到了那枚蝴蝶胸針,還有他又要離開的消息,她當(dāng)然知道,此次危險,可能又是九死一生,可是最終她還是看著林楠笙的背影慢慢離開了小閣樓,她又開始了新的等待。
冬天實在是冷得很,朱怡貞一個人不敢出門,她也不生火,屋里冷的和冰窖一樣,也渾然不知,每天依然就是刺繡,聽新聞,看報紙,然后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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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林楠笙回來的比上回要快,但這次卻受了很重的傷,朱怡貞雖然幫他處理了傷口,夜里卻還是燒得厲害,林楠笙疼得難受,躺在床上總是掙扎,朱怡貞害怕他傷口裂開,只好用力按著他,讓他別動,被按著的林楠笙忽然就生出幾絲委屈來,他閉著眼睛,掙扎的更厲害,眼角微紅,幾絲眼淚浸在眼睫毛上,也不知道是燒的還是委屈的,看的人心疼。
朱怡貞只好盡力安撫他,“沒事的,別動,動了更疼...我在這陪著你,睡吧...睡醒就不疼了”,她輕輕拍著林楠笙,嘴里哼著過去兩人共同彈奏的那首六月船歌,慢慢的,林楠笙才平靜下來,但還是緊緊握住了朱怡貞的手,像是害怕她忽然消失,又像是握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握的太緊,握的朱怡貞的手都有點發(fā)紅,但她沒有掙開,就這樣靜靜陪著他。
終于,林楠笙睡著了,可能是太疼了吧,他在夢里也皺著眉,朱怡貞輕撫他的眉心,又像哄小孩一樣,摸了摸他的頭。房間里只有床頭的小燈亮著,昏暗的燈光下,只能看到兩人緊握的雙手和朱怡貞在黑夜中滴落的眼淚,只不過剛落下來,就瞬間被黑夜吞噬,消失不見。
第二天早上,林楠笙的燒退了,人也清醒了很多,可他卻比以前更消沉,話也更少了,朱怡貞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她猜一定是更令人難過的事,便沒有多問,只是更細(xì)心的去幫他配藥,準(zhǔn)備餐食,定期換藥,她知道她也快要離開這里了。
林楠笙依然拖著病體前去見老顧,刺殺陳逆的計劃被迫喊停,日軍的野心也更加強大,在時局的裹挾之下,林楠笙時常覺得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卡住脖子,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緩口氣,或者直接為國捐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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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雪了,雪花飄散,天地一片白茫茫,林楠笙沒來由的想起,當(dāng)初和朱怡貞第一次分別就是在一個冬天,而現(xiàn)在,朱怡貞又一次要離開了,其實他早就知道的,他知道貞貞有很多事要去做,不會一直留在他身邊,可他舍不得這些溫暖,就像一個孤獨的人走得久了,總是會依賴并肩而行的同伴,可他又覺得可笑,自己這隨時都會死的身份,又能保護(hù)她到幾時呢?
于是他沉默著,只是應(yīng)答,卻沒有接話,忽然,她聽到朱怡貞站在窗邊,又哼起那首六月船歌,那些他一直不忍心去回想的記憶忽然涌上心頭,一起涌上來的還有在當(dāng)時就被強行壓抑的真心,此時此刻,過往種種,忽然在腦海中閃現(xiàn),讓他避無可避,隨時要噴涌而出。
終于,他站起身,走到窗邊,從背后抱住了朱怡貞,他抵在朱怡貞的脖頸,將她抱得很緊,他想說這幾年的思念,還想說對不起,但他更想說的是我愛你,可最終,只有這滾燙的胸膛,壓抑的呼吸,越來越緊的雙手在無聲的說出他心中的千言萬語,短暫的沉默過后,朱怡貞輕撫他抱緊自己的手,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室內(nèi)安靜的很,但林楠笙就是知道她在說“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窗外的雪還在下,今年的冬天好像比往年更冷,遙遙無期的春日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