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后的提瓦特】須彌篇 · 森林書第三幕——你好,謝謝,現在我們再見

時光像是水,莫名其妙的就會流走,但是它不會消失,會在一個特殊的地方與原本你所做的事情一起合成,合成為一種叫做“記憶”的東西,然后……
它就再也不會消失。

維摩莊的孩子們都很喜歡和新來的金發(fā)大哥哥玩游戲,因為金發(fā)大哥哥無論是心性還是性格都好的不得了,每天都會給孩子們帶糖塊,帶零食,帶從奧摩斯港買回來的炸雞叉骨……只能說空實在是太寵愛這些孩子們了,甚至他自己都是一個孩子頭一樣的家伙。
玩唄,三女一臉寵溺的看著自己的丈夫和一群孩子打土仗玩捉迷藏,而兩個徒弟已經滿頭黑線見怪不怪了。說使君閣下是幾萬年的老妖精吧,你看他現在這沒心沒肺的玩法像是個幾萬年的老妖精會做出來的事兒?在她們之前的思想里空很可能是個形銷骨立的白胡子老頭,鼻孔里噴出陣陣陰氣什么的……
要是空知道非給她倆今天皮都扒了,他奶奶的你師傅我不老!
“空玩的也太高興了?!弊诤舆吺^上的刻晴脫下絲襪,將自己的裸足浸泡在村前的溪水里?!翱吹奈乙蚕胪媪恕?/p>
“讓他玩不是好事嗎?按他的說法,在生命中體會那些轉瞬即逝的美也許是一種好事兒?!庇罢驹谝贿?,拿著一杯手磨咖啡喝著。“還有,要玩就去,不過得問問小凝華她們愿不愿意給你燒洗澡水,空支使她們這幾天瘋狂干活,估計是累的人仰馬翻的?!?/p>
“話說那是為什么?”刻晴不解,眼睛看向溪水?!翱召I了很多關于元素力活化的藥物和藥草……他想做什么?”
“可能想給自己治???”影抿起嘴,看著這充滿著活力的村莊。
“很濃郁的草元素元素力,在這里的草元素基本上壓制了剩下絕大多數的元素力,即使是身處草之國都不可能出現這樣可怕的壓制力……阿晴,試著感受一下?!背烈髌?,影將一枚雷印丟進刻晴的眉心,捏了一個奇形的手印?!昂臀乙黄鸾Y這個手印。”
“嗯?!笨糖缤瑫r結起了這個手印,閉上眼睛細細的感受著周圍的元素力。
果不其然,周圍幾乎被綠油油的草元素所覆蓋,只有很細微的其他能量在她們身邊流轉……刻晴試著抬手,以她的仙人修為也僅僅是在指尖上凝聚了一團極淡的雷云。
“不對?”刻晴有點驚訝。
按照空撰寫的《高等煉金論》和《高等元素論》來說,在一個能夠使人類宜居的環(huán)境中,七種元素力的濃度會保持一個動態(tài)的平衡,無論它存在于哪里,在一定的范圍內絕對是成為動態(tài)平衡的……而現在刻晴幾乎抽空了周圍二十米之內的雷元素之后,周圍應該會陷入一種特殊的“無塵之地”狀態(tài),因為雷元素也算是空所說的“四大基本力”之一,周圍的物理定律應該會有些許的改變——而現在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這也是我所奇怪的一點,正常來說空現在應該要去造訪納西妲卿了。”影搖了搖頭打了一個響指,從她的身體里釋放出一股極淡的雷光,將剛才刻晴抽走的雷元素補齊了?!斑@里奇異的草元素濃度會造成‘亢奮’的狀態(tài),即使草元素算是七大元素里面對身體最有益的元素力量和最溫和的元素力,也是不能過多的?!?/p>
“和補藥吃多了一樣?!笨糖缈隙擞暗恼f法。
“我估計這可能就是空選擇暫時留在這里的原因之一?!庇包c了點頭。
“可能有什么東西正在抽取除了草元素之外的六大元素,或者是什么關于草元素的東西即將蘇醒,強行壓制了其他六大元素……但是就算是納西妲卿恢復全部力量或者是圣體降臨都不夠,我在這里就等于雷之執(zhí)政降臨,這里也沒有雷屬性超標。”
就在倆人還在思考什么原因的時候,一個像是孩童一般的聲音響起在她們的身后。
“雷電的母親喲,磐巖的孩子喲,歡迎你們來到這里,你們都是帶著金色痕跡的銀色那菈,難道你們認識金色的那菈空,或者是另一個金色的那菈法留那?”
兩人震驚的回過頭去,只見一個像是青桃子一樣的“精靈”站在他們身后。
“我知道你們的疑問,蘭羅拉也知道,那是苦苦的記憶,就像是無留陀一樣……”
“蘭羅拉想給好那菈分享快樂的記憶……那是甜甜的味道?!?/p>
“那是一個很久很久之前的故事,不知道多少輪月亮,也不知道多少輪太陽?!?/p>
“那菈法留那和我們一起玩耍,和我們一起生活,大地上充滿了歡笑,那些記憶是帶著甜味的,有著花朵和樹木的香氣?!?/p>
“可不知道多少年之后,天空和大地變成了黃色,沙子的氣息出現在森林中,很多蘭那羅又變成了種子,那時太陽都黯淡了下去,空氣中彌漫著無留陀的氣息。”
“那菈空來到了森林,他幫助我們,他和我們玩耍,和我們一同抵御無留陀的侵蝕……那菈空和那菈法留那都是智慧,聰明,勇敢的那菈,也是金色的那菈?!?/p>
自稱為“蘭羅拉”的精靈揮舞著自己的小小手臂,臉上的表情也興奮起來。
影笑了笑,將蘭羅拉抱了起來:“你說的那菈空,是不是那個和孩子們一起玩水的人?”
“人……那個!那個是金色的那菈!”
“想不到你們這些小家伙說的話像是在唱歌一樣……”刻晴慢悠悠的穿好絲襪穿好鞋,那雙好看的眼睛看向影懷抱里的蘭羅拉?!澳銈冋f的話,真的好像一首詩一樣。”
“估計這里的元素紊亂和這些小家伙有著一定的關系?!庇笆沽藗€眼色,示意刻晴和他一起去找空——她們找到了原因。
兩人抱著蘭羅拉走過小橋,看到河邊的空與維摩莊的孩子們互相潑水玩的那是一個不亦樂乎了……他那頭金色的發(fā)絲在陽光下反射著迷人的光芒,簡直就像是最完美的照片。
“空——過來啦?。?!”
“好好好……馬上來馬上來!”循聲看去的空無奈的搖了搖頭,收拾了下自己的衣服鞋子就跑了上去——幾個比較大的孩子臉上露出了促狹的笑,他們是知道這幾個姐姐是他們大哥哥的“老婆”的,而他們的大哥哥顯然是個“妻管嚴”。“你們先玩著啊……”
空一路小跑著過來,看到蘭羅拉的時候他的眼神都變了。
“是蘭那羅們?”他的眼神溫和了起來,但是眼神中似乎又帶上了一抹很淡的凄涼。
“嗯呢,金色的那菈看上去很虛弱……是受傷了嗎?”
“不能說是受傷吧,以后會和其他那菈一樣,像是一顆樹一樣,從新芽到成長,再從樹木到枯萎……”空的聲音很輕很輕,但是旁邊的人聽起來卻無法接受。
原先以為是空會黑發(fā)人送走她們,結果最后是她們可能要送走白發(fā)的空君。
“蘭羅拉聽懂了,蘭羅拉也見過了無數個太陽,無數個月亮,那菈們來來去去,蘭那羅們也從新芽變成種子……”
“無憂節(jié)……那菈空還想來嗎?”

直到看著蘭羅拉消失在森林里,空才將眼神投回了二女:“真想不到,這里能見到他們?!?/p>
“這些‘蘭那羅’……是什么?”刻晴率先發(fā)問了。
“準確點兒說,這些森林的精靈是納西妲的眷屬?!笨针S手點了一根手卷煙,和二女在河邊邊走邊聊?!八鼈兪巧值暮⒆?,是森林的靈魂之一?!?/p>
“還有,我知道你們想問元素力的問題?!?/p>
空從塵歌壺里面拿出了一張有些舊的詩琴,彈奏了一曲很奇異的音樂:“閉上眼。”
“浮生若歡啊……為夢幾何……”他輕輕地哼起了曲調,聲音有種莫名的美。
而等影和刻晴睜開眼之后,整個世界都變了。
整個世界變成了有淡淡紫色濾鏡的樣子,而剛才沒有感受到的其他元素力在這里卻是無比的充盈,原本的草屬性能量卻羸弱了不少……但是他們沒有感到不適,更多的像是一種通透的感覺。
“這就是原因?!笨帐掌鹆嗽娗?,從空氣中掬出了一個火靈?!皦艟车氖澜?,這個世界也是世界,也是須彌?!?/p>
“一夢春秋黃粱,而夢境理論上也是一種世界?!笨諞]法和她們解釋“弦”理論有關的東西,只能用盡量通俗易懂的東西來和她們說明這所謂的東西是個啥。“夢境的世界與現實世界是重合的,而元素力是可以被人體感受到的……這也就是為什么,你們在外面找不到元素力,但是身體卻告訴你不會出問題的原因?!?/p>
“這是納西妲卿的力量?”影沒想幾秒就想明白了。
“對,納西妲的力量是‘夢’,而更加精準一些,是‘空間’?!笨諏⒒痨`散去,而又在空中虛畫了一個冰符?!鞍ⅩQ教我的,寧心靜氣不錯?!?/p>
“溫迪的力量是‘靈魂’,鐘離先生的力量是‘創(chuàng)生’,而真姐的力量是‘時間’……納西妲的力量是……”說到這里空看了一眼天上甚至有點發(fā)紫的太陽,看到了不遠處正在嬉戲的蘭那羅們?!翱臻g?!?/p>
“每一位執(zhí)政,都有著一種能逆轉常規(guī)定律的力量,這是神之心賜予他們,而他們又可以固化為自身能力的力量?!?/p>
“而影你是因為真姐離去之后幾乎不用神之心,自然就沒有發(fā)現這個力量?!笨斩读硕睹济?/p>
“但是他們說的‘無憂節(jié)’……你真的不去了嗎?”刻晴在一旁發(fā)問。
“去什么呢?”他的眼神從嬉戲的蘭那羅身上移開?!八ゾ蛪蛄恕业故且タ匆粋€故人,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愿意跟去的……”
“畢竟,將你的歌永遠唱下去,這是我和你的……”
“約定啊……”

一棵通天徹地的大樹。
樹旁鳥語花香,淙淙流水,粗壯的樹干讓人覺得自己是如此的渺小,仿佛世界上所有的生靈來到這里都要為之折腰——而他帶著自己的愛人來到這里,來到了老朋友的身邊。
“蘭羅摩,好久不見啊?!彼麑⒁粋€金色的罐子放在了樹前,順勢盤坐在了樹前。
“或許當時你就明白了?”他喃喃自語,將金色的罐子打開,里面的光芒慢慢地飄向大樹,像是被大樹所吸收。而大樹的枝椏也慢慢的亮了起來,像是流金溢彩。
“就像是云朵知道,自己終究要化作雨水落下;種子明白自己會變成大樹,結出飽滿的果實?!?/p>
“就像是濕濕的土會掩埋那菈們的夢,而你們也會用充滿生命的東西記住他們?!?/p>
“遇到你,認識你,很高興?!?/p>
“親愛的蘭羅摩。”
“我撿起你飄落的葉子,我就知道他來自哪里。”
她們沒見過這樣溫柔的空,即使和她們耳鬢廝磨時都沒有這樣的溫柔,就像是他的所有夢,所有理想,所有的美好都給予了面前的這棵樹。
“你的犧牲,我記住了,留在我的記憶與夢里?!?/p>
“聽首歌吧,你說過的,聽了這首歌,你就會想起來我是誰?!彼p聲哼起了童謠,輕靈而又帶著些許的期盼。
聲音像是青空之下飛舞的鳥兒。
“不知道是否記起了我,但是如果記起來的話……”
“你好,謝謝,最后是——”
“再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