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與共情
如何生活?這個看似簡單的,明確的問題,似乎在逐漸的成為一個主要問題。 這里不得不提到一個名詞“虛無主義”,相信很多人也通過各種方式了解過虛無主義,但描述一個思想的出現(xiàn)我們不得不考慮到歷史的原因,而通過對西方的歷史進程來進行了解,我們會存在一種歷史的錯落感,那不妨以更切合我們的歷史來接觸一下虛無的誕生。 虛無主義是隱藏在傳統(tǒng)道德之中的,將道德作為一個前提便可以推出我們如何去面對生活。既,“人應當如何”,而這種前提則是建立在對自然的不完全認識之中的,以來生,圣人等神圣概念使其具有某種天生的元價值。 但問題是,這種前提是正確的嗎?尼采說“上帝死了”,說明了西方基督教的傳統(tǒng)道德的崩塌,崩塌的開始則是來自啟蒙運動,人們對于自然的科學認識讓人們對教會的說明產生了懷疑。而上帝開始死,到上帝已死,其中就有著相當長的過程,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但是我們有些區(qū)別,我們是從君父思想快速的跨進馬克思的思想的,但事實說明任何的發(fā)展都需要過程,其中也包括思想的發(fā)展。 我之前說了,虛無是隱藏在傳統(tǒng)道德之中的,那么傳統(tǒng)道德被打破時,虛無自然就會出現(xiàn)。 但事物的發(fā)展并非那么快,取代傳統(tǒng)道德的,是科學。對君權的崇拜和對科學的崇拜本質上是一碼事,人作為人的主體性只不過是從一個概念嫁接到另外一個概念之上。而從沒回到自身上去。 人們相信可以通過理性的認識來完善自身,但人們會發(fā)現(xiàn),人是不理性的,科學也不一定蜜水,它完全可以變成毒藥。 當然,我這里并非是否定唯物主義,而是唯物主義本身同樣也以人去看的,比如馬克思對于社會形態(tài)的認識同樣也是以人為主體去看待的。 而忽略人為主體,以物的認識去展開,最后會粉碎人對理性的“崇拜” 對于西方,是一二戰(zhàn),當然一二戰(zhàn)對于我們是思想解放的開始,而對于我們,近年的發(fā)展的減緩,讓我們也認識到了這一點。 就如同吃一碗混雜著大量蜂蜜和部分黃蓮的食物,最開始蜂蜜的甜遮蓋了黃蓮散發(fā)些許的苦,然而當滿溢的蜂蜜減少,為了繼續(xù)吃到甜,就必須去吃附著著蜂蜜的黃蓮。 當然,如何能繼續(xù)吃到更多蜂蜜我也不討論,這是前沿科學的問題。 科學可以帶來能源的應用的同時,也會帶來核廢水,生產力的發(fā)展同時也會帶來勞動和人的異化,馬克思在其手稿里闡述過這個問題。 這些東西會讓人產生對于理性和科學的懷疑,當然這里的懷疑并非是對其真實性的懷疑,而是可崇拜性。 很明顯,科學這種雙刃劍也不是一種可崇拜的東西,它只能作為一個認識世界的工具,而不是一種崇拜的“神明”,而資本的裹挾下,人們也認識到人的不理性了。投資和賭博讓部分的人榮華富貴的同時,也讓無數(shù)人家破人亡。而即便概率如此的低,同樣有人趨之若鶩。 而問題回到了開始,“如何生活”。 理性將道德粉碎之后,自己也粉碎了,虛無開始真正蔓延,一切都沒有了意義。當然這也是相對片面的認識,虛無的蔓延還有很多方面的影響。 但是相對積極的一面來說,虛無的出現(xiàn)的確讓人開始思考自我本身,我該如何生活。 關于這個問題,很多人回答了,尼采的“永恒輪回”,海德格爾的“向死而生”,加繆的“西西弗斯神話”,還有薩特的“惡心”。 它們雖然方式不同,但是都是將虛無和無意義演至極致的過程里,去揭示“存在”本身。 這的確可以讓人們認識自我主體,但人也很明顯是具有社會性的,“他者”始終是我們無可繞開的生活對象。 在明白如何“自我生活”的同時,他人也在“自我生活” 我們渴望被認識,但害怕被認識,就這么鎖死在了若離若近之間,在他人凝視之下,主客體不斷的爭斗,無法逃離,也無法面對。 薩特也為此說過“他人即地獄”。 但我們換個方向看,是否我們這種若離若近的距離,恰恰也是即可被認識,也可不被認識呢? —— 理解與共情。 我們是永遠不可能被人理解的,因為他人沒有我們的記憶,不知道我們具體所思所想,我們互相交流時因為問和被問的角度問題,都會產生理解的偏差。 這種不可理解自己的人之中,甚至包括我們自己。 我們永遠只能對上一刻的自己做總結和定義,但是這一刻和上一刻的自己,已經不同了。 我們大呼著,渴求著人們理解我們,但真當一個人來進行全面具體的詢問時,我們又不想自己被他人理解。 看似很矛盾,但我們是否并不需要一個人來理解我們,只是需要一個人能共情于我們? 和理解不同的是,共情似乎隨處可見,悲傷,快樂,尷尬的時刻,我們能“看到”空氣里存在著情緒。 我們敘述一段自己的故事時,也會有相當多的人表示“理解”。 但我們的曾經他人一無所知,我們具體的思想他人也一無所知,僅僅一段經歷的分享,他人就能產生和我們感受上的共鳴。 這種共鳴的門檻很低,甚至沒有完全的經歷也可以被調動起來,在勒龐的《烏合之眾》里,對這一種感受共鳴有著具體的描述。 在薩特的地獄描寫里。 三個人被關進了一個小屋,三個人因為過去的經歷的互相了解后,都開始變得煎熬,感覺去受到油煎火烤也不愿意被他人了解。 但當小屋開門后,四處一無所有的空間,三人卻又互相離不開。 人與人需要交流的空間,這個空間就是共情,當交流涉及到了真正的理解時,我們自己的主體性便會開始排斥。 這并不矛盾,就像我們愿意將拍攝的照片,購買的下單照片在公共網(wǎng)絡分享一樣,我們想將自己的快樂和此時此刻的感受分享,并渴望他人能夠和我們的感受共鳴。 但當有人查看我們手機時,我們會抗拒,即便我們知道對方只是能夠更多的理解你。 我們在肯定自我存在的同時,他人也同時以客體存在。這并沒有和我們的主體產生矛盾。 本文僅是對存在主義中“他人”的存在作出思考,而如何去解決虛無主義中“自我”的主體存在問題,可以去翻看相關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