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斷反應(yīng)(朱一龍水仙)(偽替身、虐戀)(三十三)(下)
三十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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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帝都的夜晚至少有三個(gè)人沒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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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沈巍和井然,當(dāng)晚兩個(gè)人一起失眠,都是過了凌晨2點(diǎn)才漸漸入睡的,而除過他們外,沒睡好的人還有沈筠,但他沒睡好的原因卻不是失眠,而是睡眠質(zhì)量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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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筠比沈巍大一歲,周歲二十四,在今年五月份的時(shí)候剛過完自己第二十四個(gè)生日。他從十六歲起便開始跟隨沈巍,一直為他做事,迄今為止已有八年,八年的時(shí)間里他一直恪盡職守,盡職盡責(zé),因此深受沈巍的信任和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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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日子以來,隨著沈巍繼任家主日期的臨近,作為沈巍的貼身助理,他需要處理的事物越來越多,每日工作結(jié)束的時(shí)間也越來越晚,昨晚當(dāng)他安排好一切返回住所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是晚上11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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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于明天一大早就要趕去沈巍那里,他簡(jiǎn)單洗漱了一下后便上床休息。沒想到睡到半夜的時(shí)候卻做了一個(gè)非同尋常的夢(mè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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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mèng)的內(nèi)容并不稀奇,不尋常的是那個(gè)本不該出現(xiàn)的夢(mèng)里的人。好在這些日子的勞累,讓他即使是在夢(mèng)境中,思緒依然維持著一絲清醒,在半夢(mèng)半醒中意識(shí)到這一點(diǎn)后,他立刻憑著意念親自打碎了這個(gè)僭越了自己身份的夢(mè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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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后他看了看表,已經(jīng)是凌晨4點(diǎn)。雖然依然有些困,但這個(gè)時(shí)候再睡也無法得到良好的休息。于是他干脆起來閱讀了會(huì)文件,一直到凌晨5點(diǎn)的時(shí)候,才開始洗漱和整理著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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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為沈家人,今天參加這場(chǎng)家族繼任儀式,他不僅是作為沈巍的下屬,還是作為沈家的家族成員前去觀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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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內(nèi)部等級(jí)制度嚴(yán)明,連著裝都根據(jù)家族內(nèi)部的地位有著特定的要求。尤其在這種家族集會(huì)的大場(chǎng)面上,每個(gè)沈家人都有這一套符合自己身份的定制禮服。他從衣柜深處把自己的那套禮服找出來穿好。帶上簡(jiǎn)單的配飾和腕表后,開始驅(qū)車去往沈巍在東城的花園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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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dá)目的地后,便看見沈巍別墅的大門今日已經(jīng)早早打開。別墅的外圍圍了一圈人,人數(shù)最多的是負(fù)責(zé)維護(hù)現(xiàn)場(chǎng)和保護(hù)沈巍安全的守衛(wèi)。他走到院子里和主家派來接應(yīng)的人寒暄了片刻,然后便進(jìn)入了主樓內(nèi)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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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jìn)來便看到井然正坐在一樓大廳的沙發(fā)上,正在喝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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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著一身裝飾繁復(fù)的白色禮服,與白皙的膚色相稱,整個(gè)人仿佛泛著一層光暈,與周遭的整個(gè)環(huán)境隔絕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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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認(rèn)出了那身禮服,那是沈家嫡夫人的標(biāo)配,沈家的著裝要求出席正式場(chǎng)合的著裝一貫都是深色系,但對(duì)于嫡夫人和主母,正裝的禮服卻都是白色,只在細(xì)節(jié)上稍有不同。這應(yīng)該是井然第一次穿這套衣服。但同樣也是最后一次。過了今天,從此以后他便不再是沈家的嫡夫人,而是沈家的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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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然的指尖捏著一只透明的水晶杯,里面蕩漾著深紅色的酒液,他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瓶開啟的紅酒。但他卻沒有喝,只是一邊輕輕搖晃著一邊看著手里的杯子??吹剿麖拈T口走進(jìn)來,井然抬頭看了他一眼,對(duì)他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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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現(xiàn)在在樓上,您在這稍等一下,他很快就下來?!闭驹谝慌缘膹垕屔锨皫撞?,走到沈筠身邊,開口對(duì)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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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好。”沈筠趕忙應(yīng)了一聲,對(duì)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剛才被井然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這時(shí)他才看到同樣站在大廳里的張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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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您先在沙發(fā)上坐一會(huì)兒吧,我去幫您拿些水果來?!睆垕屨泻羲?,說著腳步就要往廚房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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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用麻煩了,我過來前吃了些東西的,我在這站一會(huì)兒就好。”沈云連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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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媽猶豫了一下,還是順了他的意思,“那我還是幫您上去看看吧,通知少爺一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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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麻煩您了?!鄙蝮扌χ鴮?duì)這位老婦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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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媽走后,大廳內(nèi)就只剩下了他和井然兩個(gè)人。井然依舊在自顧自的喝酒,不過頻率卻很慢。只是每隔半天,才仿佛突然想起般把杯子拿到唇邊的輕抿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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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筠移開了目光,沒有再看他,而是盯著大廳里一盆擺在花架上的綠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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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樣彼此靜默著呆了一會(huì)兒。突然井然開口道,“沈昀是吧?”,說著他輕笑了一聲,“我記得,我之前見過你幾次,你看見我的反應(yīng)一點(diǎn)都不意外,你應(yīng)該知道我是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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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昨天,他突然坐到副駕駛,沈筠一瞬間受了驚嚇的反應(yīng),還是此刻他未曾偽裝,他見到他后的淡然,井然都能確定他是知道自己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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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的問題,沈筠轉(zhuǎn)過目光看了他兩秒,然后在他面前微微低下了頭,“無論您是誰,在我面前,我只需要知道您是沈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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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他的話,井然微微怔忪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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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沈夫人”,他自己喃喃著重復(fù)了一遍,隨后又綻開了一個(gè)很輕很淺的笑容,“只要是沈夫人就夠了?!闭f完,抬頭看向他,“你為什么一直不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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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怕我還是討厭我?”他看上去像是思考了一下,然后繼續(xù)道,“以你的身份你沒必要怕我所以你是討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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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筠依舊沒有抬頭,但他給出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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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討厭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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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什么不看我?”仿佛是真的想知道答案,井然有些不依不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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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yàn)槟懒??!?/p>
“我太美了?”說完這句話后,沈筠聽到了井然的笑聲,“你覺得我很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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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筠突然呼吸一窒。因?yàn)閺囊暰€的余光里,他看到井然起身朝他走了過來。短短幾秒后,在他的視野里,一雙和衣服同樣白色的皮靴在他的面前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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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頭來,看著我?!笨粗媲暗椭^的男人,井然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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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些命令的口吻,清澈冰冷的聲音,讓沈筠不由自主的抬起頭來。一瞬間,眼前是一張放大后的無比精致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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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然靠得很近,近得幾乎可以細(xì)數(shù)他的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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睫毛根根纖細(xì),卻非常濃密,長(zhǎng)度也很長(zhǎng),如同蝶翼一般,十分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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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讓他想到了昨晚的做過的夢(mèng),夢(mèng)里的肌膚潔白細(xì)膩,如新剝了殼的荔枝般,激動(dòng)的時(shí)候透出微微的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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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cè)谧鍪裁矗俊蓖蝗灰宦晭е滟獾穆曇魟澠屏思澎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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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筠轉(zhuǎn)頭看去,看到了正站在樓梯上的沈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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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筠剛從樓梯上轉(zhuǎn)過來就看到了這一幕,此刻他的臉上如覆了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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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筠立馬一個(gè)大步向后退開,拉開了和井然之間的距離,隨即又退了幾步,一直到了幾米開外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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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他沒有任何解釋,只低下頭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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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沒有看他,依舊面無表情。過了一會(huì)兒才開口,“你先出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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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鄙蝮迲?yīng)了一聲,低著頭倒退了一段距離,然后才轉(zhuǎn)過身往門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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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然。”他出去后,沈巍才下了樓梯,走到井然身前,“剛剛你們?cè)诟墒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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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都看到了嗎?”井然勾起唇角似是而非地笑了笑,回答他,“就是你想的那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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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意冰冷,語氣卻很溫柔。說完伸手幫他整整了領(lǐng)口圍繞著脖頸的絲巾,把絲巾拉出領(lǐng)口,往高放了放,調(diào)整完后他打量了一下,確認(rèn)沒問題后在他肩上拍了拍,抬起頭對(duì)他笑了笑,“遮得嚴(yán)一點(diǎn),別讓別人看到了?!闭f著又靠近了他一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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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被人誤會(huì)我想殺你,我可就說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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