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錘HH短篇小說翻譯《布道之旅》(Sermon of Exodus)(下)
譯者:WilliamCorax?

從廢墟邊緣的廣泛分散點位,另外的祭司們一個接一個地走過來,他們身后跟隨著他們的追隨者。這些祭司也舉起他們的權(quán)杖,上面鑲嵌著不同的頭飾:熊、鷹、烏鴉、野貓、獵狗、狼、巨蜥、老鼠……
他們都在這里,達文的所有神廟都在這里,祭司們彼此懷著仇恨的眼光相互對視。
齊克雷想到,我們都被吸引到了這里,他想知道阿克舒布是否訪問了每一個部落,低語著預(yù)言和命運之詞,它們?nèi)际侵e言嗎?對他來說,這里沒有屬于他自己的命運和回響嗎?
嗡鳴和唱詩圍繞著他,嗯......啊......他的恐懼消失了。他不會為一個毫無意義的游戲而從小培養(yǎng)起來。他的眼睛掃視著即將接近的對手。盡管他的牙齒從嘴唇中露出來,他仍壓抑住一個微笑。這些人不是他的同伴。一些人沒有穿戰(zhàn)甲,他高出他們一頭。他的武器超越了他在這些人手中和皮帶上看到的粗糙刀片。只有祭司們的權(quán)杖與他自己的工藝相等,但它們都是神圣的遺物,傳承了幾千年。
在齊克雷身后,聽到了拔出武器的聲音。他用力將權(quán)杖的尖端敲在石頭上。這聲響很刺耳,令人吃驚。它的回音并沒有消失,實際的聲音持續(xù)得太久了,比原始的聲音更響亮,然后融入了心靈的耳語之海。
“陳述你在這里的目的,”齊克雷命令道。
“你也陳述你的目的”野貓的祭司說道。他作為主要競爭對手向前邁進。他的盔甲和齊克雷一樣精美。深紅色的金屬環(huán)繞著他的軀干和四肢。他的肩甲有角。他的肩膀上懸掛著長毛皮。他右邊手套的手指延伸成鐵爪,長度與他的前臂一樣。他左手持著一把彎曲的鋸齒刀。他的靴子也有爪子。他準備挑戰(zhàn),渴望戰(zhàn)斗。他相信自己比齊克雷優(yōu)秀。
多么自欺欺人,多么無知,他將會得到教訓(xùn)。
他們都應(yīng)該認識到自己的位置。
“我在這里是為了開啟回響之廟,并以獵犬之居的名義宣告所有權(quán),”齊克雷說道。
野貓的祭司怒視著他。他的頭發(fā)如同豎起的刺毛。他身后和右邊站著蛇群的追隨者。那新任祭司,阿克舒布的女侍祭,身穿肩上裝飾著長而彎曲的擋板尖刺的盔甲,她的長袍比她的追隨者穿著的破爛衣物更加華麗。她的面容無法捉摸。齊克雷想知道她是否知道她的女主人與獵犬之廟的聯(lián)系。她是否傻到認為阿克舒布不忠?
不。沒有人會那么瘋狂。對阿克舒布來說,不可能有挑戰(zhàn)。達文從未有過像她那樣的先知。
他的腦海深處回響著竊竊私語。自從......
從什么時候開始?為什么他生命中第一次相信還有另外一個?
記憶。新的記憶。新鮮的。在他出發(fā)前的那個晚上,阿克舒布也幫他隱藏了它。現(xiàn)在揭開了,預(yù)言之詞:我是道路的開啟者,他是道路的行走者,你將成為道路。
無法理解的知識,以謎語包裝的承諾。
齊克雷咽下他的不耐煩。揭示將會到來。他微笑,為自己的確定性感到自豪。
野貓的祭司將這個微笑視為侮辱。“回響之廟并非你這樣的人所能擁有,”他說。“它已經(jīng)應(yīng)許給了我?!?/p>
“誰給了你這個承諾?”
“神們給了我一個幻象?!?/p>
齊克雷繼續(xù)微笑。哦,這個冒牌者即將受到的教訓(xùn)!多么脆弱的主張,齊克雷并不是因為自己的愿望而塑造的夢境而來到這里,他是因為神的命令而來。
但為什么所有的神廟都在這里?
他驅(qū)散了這個問題和疑慮。答案并不重要。只有預(yù)言才重要。只有他的命運。無法改變的而輝煌的。
“離開或死去,”他說,但這個選擇是一個謊言,他已經(jīng)開始了進攻。
他沒有移動。他的侍從們沖過他,發(fā)出咝咝的怒火。野貓之居的追隨者們沖上前去,而他們的祭司則一動不動。他和齊克雷對視著對方。在他們之間,屠殺開始了。殺戮是他們意志的延伸。他們的手下幾乎沒有自己的意圖。他們就像他們主人的工具一樣,就像他們所持有的武器一樣。
鮮血濺在地上。人們死于暴力和仇恨。而光線發(fā)生了變化。它吸收了鮮血。它向深紅色轉(zhuǎn)變。它變得更強烈。回響之廟的表面上的圖案扭曲了。出現(xiàn)了線條?;仨懽兊酶懥粒释?。更多的死亡,更多的鮮血,而神廟在得到滋養(yǎng)。齊克雷可以感受到光線觸碰他的皮膚。它是冷的,干燥的,像勝利一樣緊緊抓住。
理解。啟示。
他和野貓相互注視著。他們之間的敵意消散了。他們知道自己只是工具。他們知道必須發(fā)生什么。其他所有的祭司也都明白這一點。由于他們的信仰,所有聚集在一起的侍僧也都明白這一點。他們不需要命令,便紛紛沖向殺戮之地。祭司們退后讓出空間,聚在廢墟的邊緣。
在廟宇前的空地上,數(shù)百名崇拜者用刀、拳頭和牙齒互相殘殺。戰(zhàn)斗是殘酷的。這是必須的。屠殺必須是徹底而血腥的。這并不是為了獲勝,也無需試圖取得勝利,只有痛苦的需求,只有肢解肉體的需要。到處都是血液,沾滿了雙手、面部和身體。與此同時,混合在喜悅的回響中,響起了黑暗贊美的歌聲。侍僧們知道自己已經(jīng)受到祝福。他們活到現(xiàn)在只是為了將自己的生命獻給眾神,在這個地方,為了這個目的。他們?yōu)榱诉@個目的而流血。他們將無法看到它的實現(xiàn),但他們死去時確信自己的犧牲將導(dǎo)致整個世界的死亡。
如果沒有更偉大的事物在等待著他,齊克雷會嫉妒他們。
陽光依然干燥,柔和地滑過鱗片,但空氣潮濕,充滿了被剖開的尸體的熾熱氣息,腸道的腥臊味,還有血腥的涂層。神廟在吸食,從墻內(nèi)深處,有什么東西開始發(fā)出巨大而震撼人心的聲音。
心跳、鼓點,以及拳頭敲門的聲音。
墻上的線條變長,相互連接。它們勾勒出一個從大殿建成并進入以來就不存在的開口。
引路人
齊克雷怎么知道這一點?因為當(dāng)門出現(xiàn)時,殺戮達到頂峰,幻象和回音向他呼喊、教導(dǎo)和控制他。他的膝蓋一軟。一時間,他不再是在大殿外面。他不再是齊克雷。他身處其中,被所有形狀、顎齒和黑暗的嘀咕所包圍。里面,看著門的出現(xiàn)。里面,引路人,在偉大的承諾終于實現(xiàn)時狂喜不已。
大殿的節(jié)奏也在特殊的回音中——齊克雷的回音。這個名字如此龐大,以至于必須一次性從精神中刻下一個音節(jié)。一個巨大的敲擊間斷著整個合唱團。
?
嗯...
?
啊...
?
D-D-D-D...
齊克雷恢復(fù)到自己的狀態(tài),重新站了起來。他將站在門打開的地方。難道只有他在受苦嗎?難道其他祭司都沒有掙扎嗎?也許他們也在掙扎,他無法確定。他不能看。他的目光被大殿吸引住了,被門的形成所吸引。
引路人即將來臨。
門完全出現(xiàn)了。內(nèi)部傳來的敲擊聲也源自地面、空氣,源自齊克雷眼后的一切?;仨懘髲d的脈搏和現(xiàn)實墻壁上的重擊聲是同一個聲音。
而現(xiàn)在是榮耀的時刻。門敞開了。
石頭的摩擦聲,能量的爆裂聲,還有一聲來自刀劍喉嚨的嘆息。拱門上出現(xiàn)了兩塊巨大的石板,向外打開。長久被封存的回音從黑暗的內(nèi)部飛出,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響亮,得意洋洋地歡呼勝利。
一條斜坡浮現(xiàn)出來,石頭伸展開來,仿佛是有關(guān)節(jié)的金屬。它延伸到浸滿鮮血的土地上。一分鐘內(nèi),除了狂喜、瘋狂的回響之外,什么都沒有。
然后,在門口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
起初是輪廓。高大的身材。模糊不清,被大殿的陰影所感染?,F(xiàn)在越來越清晰,形態(tài)的真相顯露出來,宣告著恐懼。來者比達文人高出一倍。他用兩條腿行走。其中一條腿粗壯,像馬蹄。另一條是關(guān)節(jié)式的節(jié)肢步足。這個存在的急促步履本應(yīng)笨拙無力,像是破碎的跛者,但它卻動作優(yōu)雅,帶著幾乎難以控制的速度。身軀穿著長袍……不,齊克雷意識到。那不是長袍。那是血肉,這個存在自己的血肉。從它身軀上垂下來,病態(tài)地蒼白,從裸露的骨骼上滴落下來,變成一塊長長的布匹,上面標著血跡和閃爍低語的紋身。暴露的骨骼看起來像是被火燒黑,但閃爍著帶刺的鐵絲圈。手臂上被剝?nèi)チ怂醒?,它們的關(guān)節(jié)成倍增加。它們看起來像是長長的脊柱,末端以刀的姿態(tài)揮動。
頭部。
臉。
齊克雷沉浸在人類的墮落中。這是他一生使命的一部分,但面對這個景象,他的喉嚨干澀了。他從未見過如此深度的毀容藝術(shù)。毫無疑問,這個存在曾經(jīng)是人類——在這張臉上還能找到足夠的可辨認性,標志著引路者旅程的開始。這個奇跡,這個超越,曾經(jīng)與齊克雷現(xiàn)在一樣。
?

多么奇跡般的存在。
這張臉。
頭骨膨脹,骨骼上凸起的顱骨向多個方向腫脹。一只角從右邊顴骨上方生長出來。它向上彎曲,然后分為兩部分,末梢鋒利到可以切割夢境。下顎向前突出,長度與齊克雷的前臂一樣長。一些牙齒仍然是人類的,其他的屬于古代食肉動物。尖端是一對蛇的毒牙。上頜開始很寬,然后變窄到一個尖點。它就像一張黑色的喙。嘴唇殘破地懸掛在下顎兩側(cè)。頭部的所有肌肉都是殘缺不全的,由肌肉條和絲線構(gòu)成。額頭上骨骼的質(zhì)量和螺旋使其與廟宇上的圖案相呼應(yīng),并布滿了密集的眼睛。
人類的形態(tài)早已不在了,但它曾經(jīng)在那里。它的放逐是一份無可估量的禮物。
奇跡走下斜坡,姿態(tài)流暢。它將所有真實的事物糾纏在它的舞蹈中。它在中途停了下來,用無數(shù)的眼睛掃視著祭司們。當(dāng)它來到齊克雷這里時,它停頓了片刻。
……瞎了別人的眼睛,別人的思想,在道路的另一端等待的無邊無際之物,學(xué)會他的名字,他的名字,他的名字……
新的聲音,新的意義,回響之后,圣堂合唱團之后,口吃之后,哀鳴。
?
Aaaaaaaaaaiiiiiiiiiii...
?
齊克雷眨了眨眼。他再次看見,正準備迎接下一個奇跡。
那個存在伸展開雙臂。它說話了。它怎么會說話,用那個不是口的嘴巴,那兩半的嘴唇,帶著嵌入骨碎片的蛇般的舌頭?它說話是因為必須,因為終于到了它的聲音被聽到的時候。它以回音說話。無數(shù)的聲音、記憶和罪行成為一個,單一意志的工具。聲音嘹亮。齊克雷顫抖了??諝庹饎恿?。山也震動了。
“達文的子民們,”那個存在說道?!氨娚竦淖用?,我的子民,我是格哈什仁(Ghehashren)?!?/p>
格哈什仁。夜晚因這個名字而掙扎不已。格哈什仁。首先將神的話語帶給達文的先知。在他的啟示之前,達文存在著,齊克雷明白了這是他之前夢中看到的死去碎片的達文。然后才有之后的達文,在偉大隕落之前,他以建造了神廟作為最后一項行動。格哈什仁是達文所有一切的父親。他的記憶一直在回音大廳中統(tǒng)治著其他一切。他是達文的燈塔。他教導(dǎo)人民如何崇拜,并且當(dāng)回音大廳建成后,他消失在其中,走入了道路。
現(xiàn)在齊克雷明白了這一切,因為扭曲的先知返回了,他們的孩子們也恍然大悟。在此之前,這個名字是神圣的,它的教義被遵循,但它的傳說和回音本身一樣模糊。現(xiàn)在格哈什仁在這里,一切都將得到揭示。預(yù)言的時代已經(jīng)結(jié)束,履行它們的時代開始了。
格哈什仁向后仰。他仰望天空,仿佛要宣告它的末日。他的雙臂環(huán)抱整個世界。
然后他喊叫,為了整個世界。
“集合!”
?

達文人集合起來。召喚聲響徹全球,不僅是一個更強的回音,不僅是靈魂中的聲音,而是一種聲音。無法逃避。無法違抗。
于是人們涌來。他們在聽到這個消息的瞬間就開始行走。數(shù)百萬人開始遷徙。預(yù)言家已經(jīng)呼喚了。
格哈什仁爬上山峰的外緣。他帶著廟宇里的光芒。它從他身上脈動和流動,像一種液態(tài)疾病,覆蓋著山腰。無盡夜晚的王國成為一盞有病的燈塔。預(yù)言家站在那里,在平原上可見,等待著。
祭司們也默默等待。除非他許可,否則他們不會說話。所有語言都屬于格哈什仁。除了他創(chuàng)造的意義,沒有其他意義,所以他們等待。他們通過吃掉他們的門徒的身體來維持生活。
七天過去了,然后格哈什仁呼喊他們。他們從巖石的螺旋路徑中走出來,在達文之父下方的懸崖上找到自己的位置。
第七天結(jié)束時,成千上萬的信徒涌入廣袤的平原,更多的人不斷到來。看到如此眾多的人群,格哈什仁張開嘴教導(dǎo)他們,說道:“殘忍的人和傳播瘟疫的人是有福的;野心勃勃的人、殺手和擾亂秩序的人是有福的;那些饑餓和口渴、憤怒和詛咒的人與我一起站在眾神面前,因為星系的毀滅將會屬于他們!”
人們向著踏上山峰的榮耀呼喊。他們的贊美聲加入回音中,格哈什仁的聲音變得越來越響亮。達文隨著他的音調(diào)而震動。
但齊克雷除了敬畏之外,感覺到一種缺失。有一個回音消失了。他自己的回音。它不再是格哈什仁的意義構(gòu)成的一部分,不再對祭司說話了??仗?。靈魂中的缺陷。在即將賦予他完整的名字、揭示他命運的最后時刻,它拋棄了他。它去哪了?
失去了……
它怎么會失去了?
嗡嗡聲……怎么……
不。他甚至無法找到那個聲音。
有格哈什仁的布道,這已經(jīng)足夠了。它遠超出足夠。
但仍然……
格哈什仁說:“不要以為我來是為了摧毀宇宙的法則,也不要認為我來滿足預(yù)言,那是給你們的,我的孩子們,你們將成為那個預(yù)言的實現(xiàn)者。你們將攜帶火焰燃燒星系。我來是為了給你們指派偉大的任務(wù)。我已經(jīng)走過神的道路,你們看到了我受到的祝福。我已經(jīng)在星際之間旅行,并接觸到敵人的世界?,F(xiàn)在,你們將跟隨我的腳步。你們在這個星球上等待和服務(wù)已經(jīng)結(jié)束,現(xiàn)在是離開達文發(fā)揚眾神真理的時候!"
他暫停下來。“你們將旅行。你們將如何旅行?假扮綿羊?!?/p>
他把雙手合在一起。它們之間壓縮空間。他的爪子插入空氣中。齊克雷瞪大眼睛,目睹了空間撕裂。格哈什仁握緊拳頭,那條蛇形的手臂的椎骨屈伸。他撕開了真實的界限。
裂口飆升,鮮血和火焰交織的傷口。從其中,更深的黑夜出現(xiàn),虛空的黑夜。裂痕隨著上升而擴大。低云被撕裂。天空剝離。物質(zhì)尖叫,從虛空中出現(xiàn)一支艦隊。
在達文上方系泊的船只有各種類型。齊克雷不應(yīng)該能夠如此清楚地看到它們,但格哈什仁召喚的裂口使它們看起來像在下層大氣層中一樣近。
或者如果他懸浮在虛空邊緣。
商船、軍艦、殖民運輸船。齊克雷對這些船只的基本類型有所了解,但只是最基本的級別。這些船只古老而破舊,虛空已經(jīng)侵蝕它們,留下了它的痕跡。齊克雷抬頭越久,他的視角就越接近船只。他現(xiàn)在可以辨認出個別的細節(jié)。他專注于一艘貨船。他驚嘆于它的大小。他想知道它能容納多少人但他們從未踏足過星際飛船。他不會質(zhì)疑格哈什仁,但他無法理解預(yù)言家如何希望達文人上船。而且即使上了船,他們?nèi)绾尾倏v這些船只?他現(xiàn)在能看到艦橋內(nèi)部。它很龐大。
突然他在出現(xiàn)艦橋上,站在指揮寶座旁邊,被控制面板包圍著。一根破損的機械觸手在他旁邊盤繞著。他伸出手。他抓住了那條軟弱的電纜。他可以感受到金屬的脊脊皺褶在他手掌上。
他倒抽一口氣。
他回到了山腰上,眨巴著眼睛,驚訝和恐懼。他的手中是一根機械觸手的碎片。他盯著它看,然后抬頭看著格哈什仁。預(yù)言家的一些眼睛轉(zhuǎn)向了他。格哈什仁的嘴巴無法表達感情,然而喙和顎微微分開,仿佛在微笑。
“你看到了嗎?”格哈什仁問道。聲音輕柔,只有給齊克雷聽。
祭司點了點頭。
他知道阿克舒能夠穿越障礙,瞬間出現(xiàn)在達文的任何地方。經(jīng)過如此長時間與眾神界接觸,預(yù)言家的力量必定更加強大。數(shù)千年在回音之廟中,足以讓舊時的達文消失,足以成為沿著山脊行走的恐怖奇觀。格哈什仁將會實現(xiàn)什么樣的壯舉讓他再次震驚。預(yù)言家將人們帶到船上。是他還是其他力量將指引他們到達目的地?這個真相被隱藏起來。
但這個真相已經(jīng)降臨在他身上,布道。
?
人們在信仰的狂喜中喊叫、哭泣、尖叫。他們贊美格哈什仁,他們贊美眾神。人潮洶涌向山腳下,那里等待著裂縫,在鮮血、黑暗和光明的折磨中。但是格哈什仁舉起手,潮水立即停止了。成千上萬的人見證并聽從。
先知俯視著祭司。
“所有神廟都是一個整體,”他宣布道,齊克雷看到了這個聲明的真理。下面的群眾是一個統(tǒng)一體,由他們的使命的火焰和回音之廟的雷聲融合在一起。格哈什仁繼續(xù)說,“但統(tǒng)一將需要有指引的聲音。我的旅程與你們無關(guān)。所以我將給你們每個人分配任務(wù)。”
蛇和野貓、狼和熊、巨龍和鼠,他們都以新的目標面對彼此。競爭已在他們的追隨者的犧牲中消亡。他們只是毀滅力量之手中的微小工具。未來的戰(zhàn)爭和分裂不是由他們決定的。最偉大的者已經(jīng)發(fā)言,他們需要的只有任務(wù)的榮耀和無盡腐敗的承諾。
齊克雷需要更多。他隱藏了自己的憤怒。他永遠不會違抗那位來到他們中間的卓越存在的命令,但他不會被剝奪自己的命運。
他的回音在哪里?
它只能在一個地方。
其他祭司們從山上下來,偉大的分割開始了。群眾憑直覺知道他們要追隨誰。命運已經(jīng)來到每個人身上。格哈什仁傳達著眾神的意愿,他的雷聲引導(dǎo)著準備工作。
齊克雷冒險做了一件被禁止的事。再次穿過山裂縫。螺旋穿越石頭。獨自面對回音之廟。
登上斜坡。
他將找到自己的命運。它必須在這里?;匾魧氐剿磉?。它將完成為他而制定的教訓(xùn),而不是其他人。命運已經(jīng)召喚他走到這一步。這不可能是一個騙局。不會有名字如此接近啟示。
斜坡不是石頭做成的,它是骨骼,是壓縮回音的髓質(zhì)。低語在他腳下流動。齊克雷第一次感到無法動搖的恐懼,沒有信仰的支撐,他害怕受到懲罰,但他繼續(xù)前行。他到達神廟的入口。他不能停頓。
他跨過門檻。
回音在這里。它是巨大的。它利用他所有的感官,最終訴說了名字的全部含義。
嗡鳴。合唱。結(jié)結(jié)巴巴。哀嚎。
還有壓縮,如蛇般強大。Lllllllllllllllllllllll...
這個名字將齊克雷奪走。
瑪戴爾.
瑪戴爾.
瑪戴爾.
是揭示,是知識,是真理,所有利爪,所有牙齒,所有痛苦將他剖開。
命運之奇跡。命運之痛苦。
視覺回歸,他躺在神廟外面,格哈什仁站在他上面。喙和頜的分開,那黑暗的笑容。所有眼睛注視著他。
先知說話了。沒有雷聲,只有他倆共享的回音在低語。“你明白嗎?”
齊克雷點了點頭。等待他的輝煌展現(xiàn)在他的心中。他將帶來毀滅。他將侍奉的名字。
瑪戴爾.
“我將成為通道,”他低聲說著,喉嚨流血。
“還有一個禮物,”格哈什仁說,并說出兩個名字。它們代表死亡,窒息和嘶鳴聲。它們在路徑的盡頭等待。
潘多拉克斯(Pandorax)
派索斯(Pythos)

完結(jié)
PS:
惡魔:瑪戴爾
小說:派索斯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