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要吃窩邊草(十)

OOC預(yù)警
私設(shè)預(yù)警
圈地自萌,請勿上升蒸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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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昨晚的匆忙,客臥的窗簾都忘記拉上了,此時陽光正曬,透過窗戶晃著楊九郎的眼睛。
他緊閉著眼睛皺了皺眉,原本想翻個身,卻突然意識到自己身后有個人,熟悉的煙草味兒讓楊九郎認出了,把自己圈在懷里的人是誰,他緊張的放緩自己的呼吸,想要裝作還睡著的樣子,生怕自己稍微一動,張云雷就醒過來。
這樣的姿勢,從前他只需朝著張云雷張開雙臂就可以得到,可是對于現(xiàn)在的自己,是無比的奢侈。
遵循生物鐘起床的張云雷,準時睡醒。他小心翼翼的從床上坐起來,怕吵醒那個裝睡的人,又順手把楊九郎露在被子外面的胳膊掖了回去,居高臨下用手背測他退沒退燒的時候,張云雷看到了那雙因為緊張和不善偽裝,而抖動的睫毛。
他淡淡看了一眼,沒有戳穿楊九郎,而是下樓囑咐劉媽媽過來照顧他,自己則如平常一樣,洗漱換衣準備去公司。
等隱約聽見別墅大門打開又關(guān)上的聲音,楊九郎撐著身體坐起來,原本被翻亂又收拾整潔的房間,雖然看起來和自己以前住在這里的時候相差無幾,但是楊九郎仍舊是感覺少了一股情味兒。
所有的東西都碼放在它該待的地方,干凈、整潔,卻沒有感情,像是星級酒店一樣,為來來往往的過客服務(wù),不需要裝點與留念。
“叩叩叩”
廚房做飯的劉媽媽端著一碗粥,和楊九郎從前用的洗漱包走了進來。熱騰騰的在火上煨了一晚的白粥,取代了先前放在床頭柜上的那一碗,楊九郎抿了一下干裂的嘴唇,不好意思讓年紀足夠做自己母親的劉媽媽伺候,連忙接過來自己去浴室洗漱。
“我……怎么……”
想著自己明明已經(jīng)被張云雷轟了出去,現(xiàn)如今他怎么可能又同意讓自己住回來,楊九郎扭扭捏捏的想問,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二少爺您在門口暈倒了,先生抱您回來的,說先養(yǎng)病,等病好了……”
劉媽媽想到張云雷那句“找人送他回福利院”,連忙閉了口,楊九郎問了兩遍都沒能問出來。不過劉媽媽不說,楊九郎也猜到幾分,總歸不會是什么好話。
張云雷,你都要趕我走了,干嘛還對我這么好呢?
“劉媽媽,您能教我做飯嗎?做…先生愛吃的飯,可以嗎?”
感冒還沒好的楊九郎,一邊擦著鼻涕,一邊跟劉媽媽學(xué)做飯。可是張云雷喜歡吃的幾樣都太難了,并不適合他這樣的新手,忙活了一上午,才勉強做出一盤像樣的來。
楊九郎把自己做的,和其它幾樣菜放到飯盒里,拎著出了門,直奔張云雷的公司。
“所以說,你還是舍不得?”
前一天還神氣十足揭穿楊九郎前塵往事的孟鶴堂,今天就被張云雷拎到了公司,給他打掃辦公室里的衛(wèi)生。
聽見張云雷說,因為楊九郎暈倒生病,又給接回了家里住,孟鶴堂撇撇嘴,對他的心軟嗤之以鼻。
“這么上心楊九郎的事情?”張云雷放下簽字的筆,看著面前不遠處苦哈哈的收拾設(shè)計圖的孟鶴堂,“我可要懷疑你別有所圖了?!?/p>
“放P!你孟哥取向可是女孩子!”
孟鶴堂走到張云雷旁邊,靠在辦公桌上,用手里的紙筒裝模作樣的要敲張云雷的腦袋。
“你取向要是女孩子,怎么解釋家里那只大、肥、貓!”
“你才大肥貓呢!人家只是毛茸茸的。”
紙筒到底還是砸在了張云雷的肩膀上,就在孟鶴堂和張云雷嬉笑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外來了一個人。
“喲,來求原諒了,要不要孟哥幫你一把?”
聽著孟鶴堂的話音,張云雷就知道他沒安好心,瞪了他一眼讓他別胡說八道,可是大約人過三十還有一場叛逆期吧,孟鶴堂順著辦公桌就坐到了張云雷的腿上,一副1勉強裝0的樣子。
“我偏不!”
孟鶴堂用手扳過張云雷的臉,趴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其實就算他正經(jīng)說話,外面的人也聽不見,可是孟鶴堂偏偏要做這些小動作,而在門外看,則像是張云雷和孟鶴堂調(diào)情一般。
拎著盒飯站在門口的楊九郎,看著屋里的兩個人“纏綿悱惻”,一口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既沒有理由沖進去,也不想就此結(jié)束,轉(zhuǎn)身就走,站在原地躊躇半天,抖著手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進?!?/p>
張云雷一邊說,一邊暗示孟鶴堂從自己腿上滾下去,可是后者就像是玩上癮了一樣,趴在張云雷身上不動彈。
“先、先生,您的午餐……”
張云雷知道楊九郎病還沒好就急著過來,就是為的能讓自己原諒他,借著送個飯什么的來見他一面,可是他沒想到一開口,楊九郎就把自己的放的這樣低,那一句“先生”,按例是家里雇傭的人才會這樣稱呼。
“云少剛還答應(yīng)我?guī)页鋈コ燥?,這會兒就變卦了?”
楊九郎舉著飯盒,沒敢放下手,也沒敢把飯盒放在桌子上。
張云雷悄悄看著孟鶴堂身后站著的楊九郎,額頭上都是一路過來時曬出來的汗,臉頰紅紅的,不知道還沒退燒,還是天氣熱的原因,皺著鼻子吸溜鼻涕,還不敢從口袋里拿紙巾去擦。
他揪著孟鶴堂的領(lǐng)帶略帶不滿的說道:
“玩兒夠了吧?”
“總要給他點教訓(xùn)不是嗎?真以為哭兩場就完事兒了?”
孟鶴堂自然是為張云雷打抱不平的。從小自己喜歡過結(jié)束于兩個1沒有未來的人,難得把真心付出去,還被這么一個人給騙了,難道不應(yīng)該給他點教訓(xùn),讓他知道知道不是天底下所有男人都能用鴨子店也一套套牢的。
“……”
孟鶴堂一勾嘴角,見張云雷沒說話,知道他已經(jīng)動容一半了,也不管張云雷同意沒有,就拉著他出了辦公室,獨留楊九郎一個人,愣愣的站在原地。
原來,被人背叛的感覺是這樣的??!
連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程度都沒有,楊九郎抱著膝蓋蹲在地上,眼淚吧嗒吧嗒的往地毯上掉,他連忙用胳膊抹了,怕被人發(fā)現(xiàn)說他弄臟地毯。
飯盒里的飯菜還溫溫熱,楊九郎把它們放在地上,看著那一小份自己親手做的菜,他當時只想著張云雷能打開看一眼,哪怕不喜歡,哪怕扔掉,都能說明他還是在意自己的。
可是現(xiàn)在,他連看都不愿意看自己一眼。
楊九郎把飯盒打開,大口的往自己嘴里噎著食物,可是他的病還沒好,吃不了這么油膩的東西,再加上哭狠了,嘴里含著飯菜咽不下去,直往出干嘔。
他怕引來公司的其它人看笑話,楊九郎咬著嘴唇盡力讓自己不哭出聲,整個人都縮在一團發(fā)抖。
之前離開辦公室的兩個人并沒有走遠,反而是折了回來,孟鶴堂趴在門口偷偷看著楊九郎狼狽的樣子,心里卻也并不痛快,而旁邊的張云雷已經(jīng)想給孟鶴堂一巴掌了。
皮鞋踩在地毯上,發(fā)出的聲音不注意聽,幾乎聽不見,楊九郎抽抽搭搭的蹲在地上,收拾著幾個飯盒,鼻涕眼淚抹的滿臉都是,壓根兒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后站著一個人。
張云雷扽了一下西褲,單膝跪在地毯上,從西裝內(nèi)側(cè)的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帕,食指和中指點了點楊九郎的肩膀,后者被嚇了一跳,連忙轉(zhuǎn)頭,對上他一雙眼睛。
“鼻子用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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