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森林的某處，沿著黑泥的部落往東走十幾天。

在兩座山交界的山谷，一座洞口僅能容一人進(jìn)出的不知名洞穴里。

“小姐，我不想嫁人！”

在哭的是當(dāng)初俅黛聽從父命逃跑時從部落帶出來的族人。

從部落一路東躲西藏至今，俅黛已經(jīng)“賣掉”了許多族人。

“好啦！別哭哭啼啼了。比起我們這種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死的生活，還是找個愿意要你的部落生存下去要安全的多?！?/span>

俅黛并不想賣掉“族人”。只是僅憑一群雌性和孩子又能走多遠(yuǎn)呢？

更何況森林最近一直動亂不斷。

比起被強盜一鍋端地被剝皮或者是用作奴隸，還不如化整為零把族人分散。至少還能保持一線生機(jī)。

而不少的只有二十多不到五十人口的小聚落特別剛好特別需要有雌性來繁衍生育。

這么一合計，族人不再擔(dān)驚受怕自己還能換點糧食，實在是一件美事。

如果可以的話，把帶著的小孩“賣掉”。不，應(yīng)該說“送人”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俅黛小姐、三姨家的孩子前些天病死了，再往前幾天算四叔家的孩子也被部落扒了皮?！?/span>

“......”

但就是這一點，俅黛還是放棄了將孩子送人的打算。

比起具有生育能力的雌性，還沒成長的哥布林只會被視為累贅，不是死得過早，就是被當(dāng)做物件使用。

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秋天并在入冬的季節(jié)，對于獵物和果子的搶奪只會越發(fā)激烈。

而這片森林，什么都缺，卻唯獨不缺和自己同族的綠皮生物——生殖和生長極快的哥布林。

“姑娘，你知道冬天長什么樣嗎？”

哭泣的雌哥布林搖了搖頭。

“那是白茫茫一片，任何生命都被凍結(jié)的時候。沒有部落依靠的你找不到任何食物，只能和其他人搶奪一小個凍在土里的果子。不是你死，就是他亡?！?/span>

“跟著我們，你遇見的只會是這種情況?！?/span>

雌哥布林被俅黛的描述嚇得停止了哭泣，也不再感說話。

“所以，好好活下去，好嗎？”

雌哥布林點了點頭，終于同意了俅黛的打算。

“小姐，甜米已經(jīng)做好了?！?/span>

一個約有俅黛兩倍高的強壯哥布林，從另一個洞口鉆出來。

這是俅黛的護(hù)衛(wèi)，也是最得力的手下。

甜米常常長在山谷潮濕處，它本身并沒有味道，只是讓吃的人感覺有一些甜味。

雖然不頂飽，但因為生長地很快，成了俅黛她們這些天的主要食物。

“今晚多吃點吧，就當(dāng)是為你出嫁的慶祝。”

將米粥接過遞給出嫁的雌哥布林后，俅黛鉆出了洞穴。

亞麻材質(zhì)的衣褲擋不住冷風(fēng)，但洞外的寬敞卻讓俅黛覺得無比暢快。

“小姐。”

“孩子們都怎樣？”

“今天沒有生病的，吃飯都很積極?！?/span>

“那就好?！?/span>

就算換來了一袋糧食，又能堅持多久呢？找不到安全定居點，始終沒辦法生活下去。

就在俅黛思考的時候，女護(hù)衛(wèi)為俅黛披上了一件用好幾塊獸皮縫在一起的披肩。

“天冷了，你要注意身體?！?/span>

“這是...”

“是我和思媞珂挑挑揀揀縫出來的，其他的獸皮都給孩子們了?！?/span>

俅黛若有所思地看著森林，清冷的月光讓她回憶起這幾個月來遭受的苦難。

“一直跟著我難為你了，杜梅?！?/span>

“小姐，其實你完全可以嫁到任何一個部落?！?/span>

“但這群孩子怎么辦？他們還需要人照顧?！?/span>

杜梅沉默了，她知道自家的小姐舍不得放棄這群孩子。

但在杜梅心理，小姐卻比這群孩子要重要的多。

“杜梅，你和思媞珂有想過去到任何一個部落生活嗎？”

“小姐！”

那天，長柄的鐵槍穿透了喉頸直插進(jìn)泥土，那雙直直望著天空突出的眼睛的景象仍印在俅黛的記憶中，包括那個殺死她父親的雄哥布林。

俅黛并不想將兩個護(hù)衛(wèi)卷入自己的復(fù)仇當(dāng)中。僅從身份來看，她們固然是仆人，是奴隸。

但在感情上，她們無疑是自己的親人。

“我和思媞珂都至死追隨小姐。”

杜梅的聲音有些顫抖。

俅黛轉(zhuǎn)過頭看見她高大的身體上那雙堅決又哀求的眼神。

“唉，這是你自己說的，可沒有反悔的機(jī)會哦?！?/span>

“那當(dāng)然！”

杜梅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等到這群孩子都長大，長大了我們就能輕松一些。等到我們能安穩(wěn)地過上生活。就不會被攆來攆去了?！?/span>

即便哥布林的成長速度很快，但也需要至少1個月的時間才能勉強稱得上是勞動力。

“還沒聽見思媞珂的回答...對了，思媞珂去哪兒了？”

俅黛這才想起來，她到現(xiàn)在還沒有看見另一個護(hù)衛(wèi)。

“估計又是跑去什么地方打獵了。”

身材寬大的杜梅不禁露出玩笑的表情，與她強壯的身材一點都不搭。

“小姐！小姐！”

寂靜的森林，響起清晰的聲音，鳥獸被這壓不住喜悅的聲音給嚇得四散而逃。

一個身影從樹叢中跑回來。

那是位身材看上去健康，肌肉勻稱地分布在身上，個比俅黛要高一頭，又比杜梅矮一些的雌哥布林。

“思媞珂！都說多少次，讓你聲音小點！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我們的住處....”

杜梅生氣地抱怨，絲毫沒注意自己的聲音要更響亮。

俅黛無奈揮手阻止，以免真的招來不速之客。

“小姐，小姐！有大好事！”

“說來聽聽?！?/span>

看著思媞珂興奮的表情，俅黛倒也不打斷她。

“小姐，你還記得昂萊姆部落嗎？”

“我記得，就是在前面那山腳河道邊居住，你的姨母和姐姐都有嫁過去的部落。我記得人口似乎快上百了吧。”

“沒錯沒錯，就是那里！我今天打獵的時候剛好碰見姨母和姐姐，她們說部落愿意連著孩子一同把我們收養(yǎng)了！”

看上去思媞珂年紀(jì)同俅黛不相上下，但和俅黛相比思媞珂的的眼里還閃著一份天真。

“小姐？”

之前送養(yǎng)出去的孩子的死狀還歷歷在目，但眼下十幾口人的吃飯問題確實需要解決。

“思媞珂，你有問是什么原因嗎？”

“小姐，他們說是準(zhǔn)備擴(kuò)大耕地?，F(xiàn)在人手不夠來著。”

所以才找了我們這群流亡在外的人，既方便拿捏，也好增加人手。

但能有上百人口的部落，就算是在這片森林已經(jīng)掌握了基礎(chǔ)的耕作技術(shù)和有穩(wěn)定的糧食產(chǎn)出。

假以時日，部落必將壯大。

俅黛低著頭沉思。

但杜梅卻是按耐不住興奮，畢竟幾個月下的苦日子就要結(jié)束，而自己再也不用看著小姐每天為了吃飯的問題東奔西跑了。

“小姐，我們要答應(yīng)嗎？”

杜梅興奮的問道。

“躲在這個山洞里也不是辦法。等把人嫁出去后，我們?nèi)齻€先去一趟探探情況。”

兩個護(hù)衛(wèi)相視一笑，這才真正放下心來。

......

在吩咐了最年長的幾只哥布林幼崽看家后。

俅黛帶著杜梅和思媞珂兩個護(hù)衛(wèi)，去了昂萊姆部落。

部落依著斜坡的半山腰上，用粗大的木頭樁蓋起了能夠在上面站人的木墻。

墻外的農(nóng)田早已經(jīng)收獲，只能從落下的幾根植物能夠看出原先種植的是亞麻。

上百人口的部落，雖然還是住在山洞里。但大多數(shù)山洞都有用木頭延長出山洞形成木洞一體的房子。

“族長，感謝你愿意接受我們。”

“哈哈哈，當(dāng)初老首領(lǐng)還是你的父親都算是我的半個救命恩人。我照顧你也是應(yīng)該的?！?/span>

面前的是一個身材佝僂，長有白胡子的哥布林。

俅黛瞅了瞅他那身綠色的像是某種動物的皮衣。

又聯(lián)想到之前在屋外看見的支著的兩張小孩模樣的哥布林皮，不由一陣惡寒。

“再說，要不是你們族帶來的紗錘，光靠我們自家部落在入冬之前可能連一件衣服都做不出來?！?/span>

“什么嘛，盡是些野菜爛湯。嘔，還有一股酸臭味?！?/span>

“思媞珂，你聲音太大了。”

杜梅一巴掌糊向思媞珂后腦勺。

“抱歉啊。尊貴的俅黛，我們最近也是食物匱乏只能給出這么多東西?！?/span>

老族長倒也巧妙地接住了思媞珂的拆臺。

“理解理解，尊敬的族長能給我們提供一處安身之所便已經(jīng)是感激萬分了?！?/span>

“爸！三叔家的熊孩子跑進(jìn)糧倉把稻米偷了！”

“打！給我狠狠地打！你今天就替你三叔好好收拾他?！?/span>

老族長咆哮著快把手杖給甩掉。

“......”

“不，不好意思啊。尊貴的俅黛。讓你見笑了?！?/span>

“啊啊，沒事沒事。尊敬的族長，剛才提到的糧倉是...啊，我絕不是讓你把稻米拿出來分享的意思，千萬別誤會！”

多此一舉的解釋，讓客氣的對話充滿了博弈。

“唉，尊貴的俅黛，那些糧食都是等著上供的，就連我們部落自己都沒機(jī)會吃上一口。”

“上供？這么說部落能夠發(fā)展這么壯大...”

“全靠多利亞大人的庇護(hù)....”

老族長一臉嘆氣。

多利亞？這名字俅黛有聽說過。

在逃亡到平靜森林以東后的頭一兩個月，俅黛一行整天受到強盜侵襲。

再往后的兩三個月，強盜的蹤跡就逐漸變少了，而原因就在于這個叫多利亞的哥布林。

“爸，爸！多利亞的小隊長又來了！”

剛才那在外嚷嚷的哥布林突然跑進(jìn)來湊到老族長的耳邊低聲說道。

“什么！又，又來！之前不是才上貢過一次嗎？快快快，讓我出去看看?！?/span>

老組長神色慌張地跟著自家兒子跑出去。

“小姐，他們什么情況？”

思媞珂一手抱著碗，另一只手從碗里不斷掏出煮爛的菜葉和爛米往嘴里送，倒也不計較好吃不好吃。

“你們先吃著，我也出去看一看。”

遠(yuǎn)處，在老族長面前站著的是是一只比正常哥布林還要矮上一般的哥布林。

但它的身后卻跟著兩只極為高大的哥布林。

“比杜梅還高上一頭吧?！?/span>

“尊貴的隊長，不知道你前來是又有什么吩咐要交代嗎？”

“老不死，多利亞大人要接收合并你們部落。今天就是派我來告訴你們一聲?！?/span>

聽到部落被合并，老族長臉上的情緒陰晴不定。

“那個，尊貴的隊長。這合并是什么意思？”

“很簡單，把你們現(xiàn)有的糧食和部落的雌性小孩全部搬到大部落去。”

“這，這不是要把我們部落的根都給斷了嗎？你做你的美夢去吧！”

老族長的兒子忍不住上前大罵，但卻矮子小隊長身后高大的哥布林捏住頭提起來。

“兒子！兒子！尊貴的小隊長，請你饒了我的兒子！”

老族長跪下來磕頭懇求。

“哼！停下吧，黑勞士?！?/span>

在矮子隊長冷哼一聲下了命令后，高大的哥布林癡呆地將手松下。

“既然我饒了你兒子的命，那你們就趕緊把糧食搬出來?！?/span>

“是，是?！?/span>

老族長和其兒子站在糧倉前指揮族人搬運。

“爸！我們的糧食就這么送給他們？”

“當(dāng)然不了。你等下聽我的命令，我一下令，咱們把他們?nèi)琢恕Ｎ疫€真不信，咱們部落上百號人口，還不行擋不住他們?！?/span>

隨后，一袋接一袋的已經(jīng)脫了殼的稻米被搬到小隊長面前。

“嗯。那么，之后你們再準(zhǔn)備上繳50袋糧和把女人小孩遷到大部落去吧。”

“??！尊貴的小隊長！這些糧食難道還不夠嗎？”

聽到還要再上繳50袋，族長的臉一下子煞白。

“這些只是饒了你兒子的命需要的糧食，而多利亞大人的命令是另一會兒事。你明白？”

“尊貴的小隊長，你這是不是稍微有點過分了？”老族長咬著牙忍著氣。

“哼，過分？這很過分嗎？”

“那我還就這么過分，有本事把我給弄死？要是我在天亮之前沒有回去向多利亞大人匯報，那你們部落就等著被滅掉吧?！?/span>

小隊長似乎來了興致露出傲慢的姿態(tài)。

“....那小隊長，這就不怪我了。”

“怎么，你們真想殺了我？黑勞士！動手！”

“兒子！殺了他們！”

雖然那矮子哥布林有著一把鋒利的骨刀，加上兩個強壯的被稱作黑勞士的戰(zhàn)士，看上去十分威風(fēng)。

但就憑三個人，也擋不住幾十只哥布林那用投繩甩來的石頭，削尖的木樁，綁有尖刺的骨刀長矛。

只消一會兒，矮子隊長和兩個黑勞士便成了尸體。

看到眼前的景象，在想到那矮子隊長嘴里提到的最后時限，俅黛趕緊回屋張羅。

“杜梅，思媞珂收拾好東西?！?/span>

“小姐！怎么回事？”

兩個護(hù)衛(wèi)一臉迷茫，杜梅率先反應(yīng)過來，警惕地詢問。

“他們?nèi)橇瞬辉撊堑娜?。這部落不能待了。”

杜梅沒有多說，立刻收拾好了行囊。

而思媞珂則還是一臉不舍。

“兒子，你讓人把族里的女人小孩都帶去暗道。咱們得有兩手準(zhǔn)備才行。”

與此同時，老族長也在積極備戰(zhàn)。在看見俅黛一行人準(zhǔn)備離開，自然是將她們攔下。

“尊貴的俅黛，請問你們要去哪兒？”

“尊敬的族長，我想我們得趕緊回去照顧家里的十幾個”

“我想，俅黛小姐也看見了剛才的樣子，你認(rèn)為我們會讓你走嗎？”

說話的同時，部落的其他男子拿著各式各樣的農(nóng)具站在老族長身邊。

而杜梅和思媞珂，一個拿著木棒，另一個拿著石矛警戒在俅黛兩旁。

“尊貴的俅黛，如果現(xiàn)在離開，恐怕會遇上多利亞的部隊。”

“安全起見，不如先留下等到戰(zhàn)斗結(jié)束在離開如何？”

“我想，我們應(yīng)該沒有權(quán)利拒絕吧。”

老族長笑瞇瞇地看著俅黛三人。

在看見女人和小孩被送往密道后，俅黛三人一同登上了木城墻。

此時，部落所有老老少少的雄哥布林手里皆是拿著各式的武器，看上去就像是一群烏合之眾。

但饒是如此，在平靜森林能夠抽出五十多個作戰(zhàn)單位也算是強盛的部落了。

他們要么站在木城墻上，要么等在墻后。

緊張地等在這遠(yuǎn)處即將到來的大軍。

天剛剛破曉，森林遠(yuǎn)處的地平線一絲朝陽正在升起映入眾人的眼中。

鳥也開始鳴叫，但森林則什么動靜都沒有。

部落的族人都開始以為一切只是那哥布林小隊長編造的謊言，氛圍也不自覺地輕松起來。

但很快，森林傳來的動向打破了眾人的幻想。

整齊的踏步聲將無數(shù)在樹上棲息的鳥兒嚇飛，在初生的陽光下，鳥兒只成了一道道剪影。

幾個，十幾個，幾十個同剛才一樣身材高大的被稱作黑勞士的哥布林整齊劃一地走在地上。

他們的身高比杜梅還要高上一頭，帶著極強的壓迫力。

若只有兩個，或者十幾個黑勞士，老族長倒還有信心都攔下來。

但除了這幾十個黑勞士外，邊上還有上百只拿著千奇百怪的武器的哥布林。

而走在最前面的則是一個頭帶只露出眼睛的皮盔，身著只露出關(guān)節(jié)的皮鎧。

手里握著有金屬光澤的長矛與圓盾走來。

站在木墻上的哥布林何時見過這副模樣，它們到底是因為見到未曾見過的模樣而嚇倒，還是因為自知無力抵抗而投降呢？

木城墻開了，老族長帶著兒子和數(shù)個有威望的族人上前跪下。

“多利亞大人，懇請.....”

但請求饒命的話還沒有說完，老族長便被削掉了頭。

“啊啊啊！爸！我和你拼....”

一刺，槍頭插在族長兒子的喉嚨里無法說話。

“殺，一個不留。”

高大的黑勞士將木城墻推倒，上百的哥布林沖入部落。

“杜梅，思媞珂，逃！”

部落的其他族人都在逃竄，其中也有反抗的勇士，但這點火花很快就被傾盆的水給浸沒吞噬。

“暗道，暗道，暗道。”

在混亂中，俅黛憑著看見小孩和女人被送去暗道的記憶，一路跑過來。

但是四周都是平地和亂石，不然就是各種房屋，只是從外面看根本看不出什么暗道。

“小姐！”

一把骨刀即將砍向俅黛，但被杜梅一棒子把那哥布林的頭打成一灘爛泥。

“小姐，快點，快堅持不住了！”

另一邊，思媞珂拿著長矛穿梭在襲來的敵人當(dāng)中，一個被捅了腰子，另一個又被割喉，再不然就是腳掌被刺穿。

但饒是如此，思媞珂也擋不住不斷涌來，眼中充滿血光的哥布林。

“跟我來?！?/span>

一個聲音從俅黛身邊響起，接著那身影走在俅黛面前，徑直拐進(jìn)一個其中一個木屋當(dāng)中。

“杜梅，思媞珂跟上！”

在俅黛喊了一聲后，杜梅和思媞珂也不作纏斗，跟著后面。

走進(jìn)木屋，木屋的后半段連著山洞，而在山洞里又有數(shù)個洞口。

那身影在進(jìn)了山洞，隨機(jī)拐進(jìn)了一個洞中。

俅黛她們趕緊跟了上去。

接著那身影又東繞西繞了，走了七八個洞穴。

除了一直感覺不斷在往下走以外，俅黛只覺得一陣眩暈。

“小姐，我們到哪兒了?。俊?/span>

“我感覺自己的頭好暈?！?/span>

“已經(jīng)到了，各位?！?/span>

那身影終于在一個石門前停了下來，如果不是特地觀察，甚至還會以為是單純的一條死胡同。

“你到底是....？”

那身影沒有說話，直到帶著俅黛她們?nèi)舜蜷_石門走進(jìn)那最深的洞穴。

數(shù)個混有油脂的火把均勻地插在洞穴里一同燃燒著，將整個洞窟照的明亮。

洞窟不僅大，還分布有其他的洞口。

許多袋糧食存放在這里。

“俅黛小姐，是我?！?/span>

“姨母！”

一邊的思媞珂先叫了起來。

被思媞珂的叫聲驚動，從其他洞里分別鉆出不少的哥布林。

“小姐！這里有好多族人！”

不少被嫁到該部落的俅黛族人，見到許久未見的俅黛紛紛圍攏過來。

而一些沒有圍攏過來的則是這個部落原本的族人。

在場的哥布林很顯然全都是雌性和小孩。

“姨母，請問我的丈夫和族長....”

站在遠(yuǎn)處另一批哥布林中，一個容貌稍微好看一些，身材也勻稱一些的哥布林走上前露出擔(dān)憂的眼神。

“長子媳婦...外面恐怕....”

姨母沒有說完，但洞穴里的哥布林都紛紛哭泣起來。尤其是身為部落原住民以長子媳婦為首的一批哥布林，哭得最厲害。

現(xiàn)在距離攻寨已經(jīng)過了一段時間，俅黛心想外面估計男人已經(jīng)都戰(zhàn)死了。

“俅黛小姐，你怎么看？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

姨母沒有去安慰眾多的雌哥布林，而是將問題拋給了俅黛。

“等，每過段時間就派人出去打探情況?！?/span>

“如果外面還有人守著就繼續(xù)等在洞穴里?！?/span>

“最壞最壞的情況是糧食吃完了。到那個時候，無論還有沒有敵人我們都得出去?！?/span>

俅黛的直覺告訴她那叫多利亞的并不是針對這個部落，他必然不會長久待著這里。

只是這僅僅是沒有被驗證的直覺。

在開始，杜梅和思媞珂只敢在這洞門口的小道上打聽。

后來，偵查的范圍延展至七八個洞穴拐口。

再后來，偵查的范圍拓展到通往密道的房間里。

“小姐，已經(jīng)確定他們走了?！?/span>

這是，距離俅黛她們在洞穴待的時間已經(jīng)過了五天有余。

從洞穴出來的時間是晚上。

月光之下，幾十具尸體橫七豎八，東倒西歪的散落在各處。

木城墻不知道在什么時候破開了大洞。

“父親！丈夫！”

那族長兒子的媳婦，看見門口兩具尸體后沖上去趴著痛苦。倒也不害怕那腐爛尸體上的蟲子。

部落里的其他雌哥布林也紛紛找到自己的家人，然后痛哭起來。

但因為俅黛的族人來部落的時間比較短，所以只是哭了一會兒便恢復(fù)了正常。

“姨母，你們有什么打算？”

“我們，沒什么打算，就是不知道俅黛小姐還愿不愿意繼續(xù)接納我們?！?/span>

“當(dāng)然可以，只是，跟著我過的日子沒這么輕松?！?/span>

“能活下來就足夠了。”

聽到俅黛愿意接納，姨母的臉了起來。

“可以的話....能讓我們也加入你們嗎？”

俅黛回頭看去，說話的是剛才那趴在尸體上哭的族長兒子的媳婦。跟在她身后的都是生長在這個部落的女性。

“可以是可以，但加入我們的理由我想聽聽。”

“復(fù)仇，這個理由可以嗎？”

俅黛愣了一下，她知道復(fù)仇的能力有多么強大。隨后，她露出了笑容。

“當(dāng)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