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博?】虛實交錯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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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存在ooc,胡思亂想隨手一寫,文筆擺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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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地坐在沙發(fā)上,看著眼前的這個“非法闖入者”。 熟悉的獵人帽,熟悉的灰色領(lǐng)巾,熟悉的海藍(lán)色風(fēng)衣,熟悉的裝著足以攪動潮汐的長劍的劍袋,以及熟悉的白發(fā)紅眸……眼前的這個女子擁有著我熟悉的一切特征,但也讓我覺得陌生,因為她出現(xiàn)在了不該出現(xiàn)在的地方—我的家里。 斯卡蒂?一個,游戲里的,人物,來到了,現(xiàn)實?這的確像是什么年輕人做白日夢時會幻想的情形,自己喜歡的角色突然來到自己身邊,然后,額,開啟一段羨煞旁人的完美戀愛?我不覺得自己還在那種會幻想的年齡,但這種離譜的事情的確成為了現(xiàn)實,在我的身上。 這位虎鯨少女來到我的生活也就三個小時,除去我試圖理解現(xiàn)狀的時間外,就只有一個小時我和她有所互動—說是互動,其實也就是和她打了個招呼,切了個水果拼盤招待她。 在執(zhí)行任務(wù)時遭到深海教會的偷襲,因此不小心和大部隊走散,在戰(zhàn)斗過程中受到重創(chuàng),一直堅持到歌蕾蒂婭帶著救援隊伍大敗教會部隊后因體力不支暈倒,醒來后就到了這里——斯卡蒂是這么說的。 老套的穿越劇情,但放到現(xiàn)實就是離譜到?jīng)]有說服力。 偶然的,我看到斯卡蒂托著臉打量著我,沒有別的動作,就是看著我,然后以不易被察覺的方式笑著。 “怎么了嗎?” “不,沒什么。習(xí)慣了。” “習(xí)慣了?”我回憶起自己的方舟賬號的看板似乎是她,“平常你和’我’工作時也是這樣?” “嗯,因為自己不是很擅長處理文書工作,但博士仍然安排我當(dāng)他的助手,所以……不過也是很久的事了,不算今天,博士已經(jīng)休眠快兩年了?!?“哦,這樣子啊?!蔽液喍痰鼗卮稹?沒有進(jìn)一步的交流了,空間陷入了靜謐,時間仿佛也被凍結(jié),唯有墻上的石英鐘的秒針的腳步聲提醒著我時間的流逝。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zhàn)。 好冷,冷的令人以為凜冬已至。 我怎么讓氣氛變成這個樣子了?無論是從“博士”和“干員”的關(guān)系出發(fā),還是從主人和客人的關(guān)系出發(fā),我都不應(yīng)該讓氣氛達(dá)到這種地步,這是我的失職,我得做點什么。 “額,那個,斯卡蒂?”話剛出口,我就想給自己一個大耳刮子。我憋了半天,后續(xù)話題的引子就這?真的是,早知道如此我就應(yīng)該好好學(xué)學(xué)和女生聊天的應(yīng)知應(yīng)會。 “怎么了嗎?” “額,就是,想不想和我出去玩玩?我今天放假,沒有什么工作,閑著也是閑著……” “當(dāng)然可以,博士想去哪里?” 我第一次覺得斯卡蒂的木頭性格是這么的光彩奪目,要換作別人,在聽了我的話之后絕對會認(rèn)為這個人不可靠然后拒絕吧! “雖然挺想說去海邊的,但這里的海岸全是石頭灘,而且路途也蠻遠(yuǎn)的……所以,額,到桃花盛開的日子了,想去這附近的桃花林遛遛嗎?然后我們下午回來,我給你做點當(dāng)?shù)靥厣???“博士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斯卡蒂的眸子眨巴眨巴,“只是下午為什么要回來這么早?放假不是應(yīng)該想玩多久玩多久嗎?” “這不是怕你還要回去嗎。” “難道博士嫌棄我?” “額,不是,那個……我,肯定不可能啊?!币驗楸煌蝗坏膯栴}噎住,只得胡亂地掃視她身后的墻和天花板,試圖組織出合理的語言回答。 “不用這么快回答的,”斯卡蒂的眸子里閃出狡黠的光,“畢竟,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算’初次見面’?!?“啊,也是,也是……”我愣愣地回答,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總感覺自己被一位經(jīng)驗豐富的獵人盯上了。 斯卡蒂原來是一頭“攻擊性”這么強的小虎鯨嗎?
“所以你就穿這個出去……?” “嗯,不行嗎?”斯卡蒂穿著自己那套獵人服裝,抱著那一人高的大劍乖巧地坐在沙發(fā)上,呆呆地看著我。 “雖然可能有人會覺得是coser,但更多會被人覺得是怪胎或者危險分子然后直接逮起來吧……”我無奈地扶額,虎鯨還是那個快樂憨憨小虎鯨,至于她剛剛的話術(shù)……我姑且當(dāng)做是和勞倫緹娜學(xué)的吧。 “這樣吧,我去給你找一身合適的行頭,等我哈?!?“嗯?!?經(jīng)過一番勘探后,我終于是找到了一身適合她的衣服——黑色棒球帽,藍(lán)黑色牛仔褂,淺灰T恤,黑牛仔褲—很中性且平常的搭配,在我看來也很合身—這玩意是我當(dāng)初網(wǎng)購買錯了留下來的,現(xiàn)在可算是算上了用場。 “怎么樣,”斯卡蒂換好衣物后在我的面前轉(zhuǎn)了一圈,“好看嗎?” 衣物的顏色凸顯了她的一頭銀發(fā),服裝設(shè)計和一些巧合讓她完美的身體線條在布料下若隱若現(xiàn),幾根銀絲因轉(zhuǎn)動而環(huán)繞在她身側(cè),在發(fā)絲中一絲亮紅色的光若隱若現(xiàn)…… “非常好看,不能說天仙下凡,至少也是人間的俏佳人了。”我發(fā)自內(nèi)心地贊美,同時給她比一個“贊”以示肯定。 斯卡蒂立在原地,和我注視,臉龐似是泛起了朝色。 “真的?” “真的!” “那,那就走吧?!彼箍ǖ倮兔遍?,一手抓住我的胳膊,一手拎著劍袋就要出去。 一股巨大的力量拉的我一個趔趄,我輕跳找回平衡后抓住她的手腕:“等下!” “啊,又怎么了?”斯卡蒂回頭看向我,紅色的眼眸中泛出不解。 “把劍留下?!?“我要確保博士的安全,萬一我的災(zāi)厄傷害了博士呢。” “這里沒有海嗣,沒有深海教會,斯卡蒂真要擔(dān)心的話也要擔(dān)心那些馬路上不長眼的汽車……和會不會從四樓多高的地方砸下來的花盆—應(yīng)付這些明顯不需要一把劍?!?之后我和斯卡蒂又爭論了一段時間,最后斯卡蒂還是不情愿地把劍丟在沙發(fā)上——然后沙發(fā)就發(fā)出了“咔嚓”的慘叫聲。 “我闖禍了嗎?” “啊,應(yīng)該沒有,這沙發(fā)本來就要下崗了?!?蒂蒂最終還是沒有帶著那把劍,盡管代價是我的沙發(fā)。
介于我家離桃花林不遠(yuǎn),所以我和蒂蒂選擇了徒步出行,順帶讓蒂蒂可以習(xí)慣一下這里的環(huán)境。 畢竟,我是說可能哈,以后我就要睡地板了——畢竟我家可能要多一個憨憨的阿戈爾虎鯨大姑娘了,而我家就一張單人床…… “這個地方,還不錯吧?” “嗯,沒有海嗣,沒有教會,沒有臉色黑黃的平民,沒有打家劫舍的暴徒……這里是天堂嗎?”斯卡蒂在前面漫步,瞪大眼睛在樓群中旋轉(zhuǎn)。 “哈,那就好,我還以為你會不習(xí)慣這里。” “這里很好,知道博士在離開羅德島后一直住在這種環(huán)境中,我很高興?!?“斯卡蒂你不會因為我舍棄整個羅德島而去而恨我嗎?” “不會,”斯卡蒂背對著太陽而站,強烈的陽光刺痛了我的眼睛,讓我無法直視她的臉,“畢竟,我知道的,博士一直都不在羅德島?!?斯卡蒂的這句話讓我不明所以,正當(dāng)我還在思索時,我們巧合般地到了目的地。現(xiàn)在正值桃花盛開的時節(jié),這城市角落中的桃花林自然也是相應(yīng)季節(jié)的號召,披上了淡粉色的披風(fēng),乘著微風(fēng),向外界傳達(dá)微香得令人陶醉的春的信息。 相信她想說的時候一定會開口吧,不要再去想了。
神奇,究竟是運氣好,還是注定如此呢,總之這里難得的沒人,只有我和她漫步在這片粉色與翠色交織的空間中。這是暫時被我們包攬的小世界嗎?我想大概是吧。 “這種地方?jīng)]人就是好啊,美景配好境,這才有自在之幸啊?!蔽疑詈粑ㄏ?,還有斯卡蒂秀發(fā)的欣香在肺部散開,一種融入自然與靈魂共鳴交織產(chǎn)生的寧靜感油然而生。 “平常這里人很多?” “啊,對的,一般來說這種時節(jié)這里人比花多才是,但今天卻奇怪地沒有別人?!?“是嗎……”斯卡蒂的臉上竟是流露出一絲遺憾之色。 以往我都是對女孩子的心思一竅不通的,但有趣的是,這次我感悟到了。我抓住她的手,她的溫冷的皮膚柔軟而細(xì)膩,我的內(nèi)心卻有些躁熱:“就算如此我也要確保你不會走丟,這是博士的職責(zé),嗯,職責(zé)。” “博士機(jī)靈了?!?“我一直都機(jī)靈的很!不然怎么當(dāng)博士啊!” 斯卡蒂嫵爾一笑,轉(zhuǎn)身拉著我在這片樹林中穿梭,她銀色的柔順發(fā)絲似羊毛刷一般搔得我的鼻子癢癢的,壓過花香的發(fā)絲的欣香也趁著鼻子懈防流入肺部。桃花在枝條的指向下看著我們,溪流在腳下議論著我們,我與她在他們的議論中自顧自地相伴而行。有那么一瞬間,我覺得身邊的流光溢彩不重要,它們只是陪襯,眼前的她才最重要。 我的目光偶然掃到了一個售貨亭里擺著的一個虎鯨發(fā)卡。不是紅色的,就是那種自然界里的虎鯨形象。我出神地看看斯卡蒂沒有任何點綴的柔順銀發(fā),不自覺開始幻想起她戴上虎鯨發(fā)卡的樣子—雖然理論上沒什么特別的,但總覺得那樣的她會更加美麗。 “博士,我的頭上有東西?”獵人敏銳的直覺讓斯卡蒂感受到了我的目光。 “啊,不。就是……”我的大腦突然編出一個“很怪”的借口,“我想去個廁所,但不好意思去說,感覺有點敗環(huán)境……” 斯卡蒂愣了半晌,含笑著點點頭,指著河畔的一顆桃樹下的長椅:“那我就在這里等待?!?額,似乎讓蒂蒂覺得自己是個憨憨了……不過好像也沒什么不好? “麻煩蒂蒂了,馬上回來!” 我竄入林中,在暗中確認(rèn)蒂蒂沒有注意這里后,悄悄來到了這個商鋪買下了這個發(fā)卡。然后找個地方演練了一下,就回到了蒂蒂等待的地方。 就在長椅不遠(yuǎn)處,我看見了—真正的,來到羅德島之前的她。 斯卡蒂倚靠長椅,她仰望著蒼穹,伸手試圖像觸摸海水一樣輕觸這片藍(lán)幕布。天空讓花瓣傳達(dá)自己的問候,她捏著花瓣出神半晌,讓又風(fēng)將這花瓣又作為回禮送到天空,空余的纖指將意圖追隨風(fēng)的銀絲別回耳后。她目送著花瓣離去,吟唱起空靈的歌曲,旋律似海洋一般潮起潮落。 孤獨的鯨。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可以用來形容現(xiàn)在的她的詞句。 “想到自己的家了?”我悄然摸到長椅旁,看著仰望天空的孤鯨。 “博士回來了啊,”斯卡蒂的目光移動到我的身上,暗紅色的眼眸里凝聚了由獵人身上一切悲劇所煉成的哀傷,“大概算吧,我想到自己和妹妹一起給母親慶祝生日的日子了。那次也是在一片花林里,我們享用了父親做的披薩,給母親遞上了自己的禮物與最真摯的祝福,還一起唱歌共舞,最后全家累的躺在草地上卻還要互相打趣……多開心啊。” “可惜現(xiàn)在什么都不剩了。” “阿戈爾奪走了我的家人,海嗣奪走了我的朋友,我什么都不剩了,我孑然一身?!?周遭自覺地緘默下來,草木不再私語,太陽躲在云層之后,大地陷入一片灰暗。還有我的心,這個大部分是水的器官,它凝固了嗎?怎么冰冷而又沉重…… “別這么說,斯卡蒂,你還有我,還有羅德島的大家?!痹谶@頭孤鯨面前,我只覺自己的無力,醞釀許久也只能吐出這簡短的一句話。 “博士……你確定?也許有一天那些圍繞在我身側(cè)的災(zāi)厄會再次卷土重來,我不希望你離的太近,我怕你會被傷到……我不能在同一個地方待太久。” “我理解,自然也會在理解的前提下拼盡全力地去幫你?!蔽覐目诖忻龌ⅥL發(fā)卡,“這個送你,如果事件真的發(fā)展到你非走不可,我的介入反而會火上澆油的情況時,這個就代表我,盡管肉體無法與你同行,但我的精神與你同在。無論如何,你永遠(yuǎn)都不會是一頭離群的孤鯨了?!?斯卡蒂接過虎鯨發(fā)卡出神許久,而后小心翼翼地把它別在自己的秀發(fā)上后,靠在了我的肩上。 太陽勇敢地從云層后走出來了。 “謝謝,”斯卡蒂輕輕蹭蹭我的肩,喃喃道,“這才是真正的博士,您的禮物,我很喜歡?!?“你喜歡就好……不過,’真正的博士’是什么意思?” “我記憶里的博士,從不輕易表露自己的情感……不對,倒不如說是沒有情感,機(jī)械般地執(zhí)行任務(wù),機(jī)械般地回應(yīng)我的一切?,F(xiàn)在看來,那時的’博士’沒有靈魂,就像阿戈爾的向?qū)C(jī)器人一樣?!?“我不止一次幻想過見到真正的博士,而不是那個沒有感情的空殼。而今天,我的幻想成真了……我有多久沒做過美夢了?”她的嘴角明顯地勾起一抹弧度,紅色的眼眸中充斥著喜悅和一些別的積極的東西所化作的光,就連青草和樹木在此時都仿佛更加翠綠。 夢嗎?也是,誰不會幻想或夢到過一個對自己無微不至,理想到有點虛假的人呢。我是不是,也曾夢到過呢? “訥,博士,”斯卡蒂看向我的臉,先前的喜悅一掃而空,嚴(yán)肅與渴盼取而代之,“答應(yīng)我,如果有一天,我不辭而別了,去找到我,可以嗎?” “蒂蒂,你這話說的,怎么跟你我就要永別了一樣?!?“只是一個假設(shè),如果博士不答應(yīng)的話……也沒關(guān)系的,畢竟,我們真正相見也不過一天?!?“傻瓜,怎么可能啊,你第一次見到我,我可不是第一次見到你了,”我笑了笑,揉了揉她去絲綢般柔順的銀白色秀發(fā),“我發(fā)誓,如果有一天你真的不辭而別了,我一定會找到你。不為別的,只為好好批評一下你沒有報備就離開的事實?!?“嗯,一言為定!” “當(dāng)然,誰騙人誰佩洛!” 太陽漸漸移動到地平線以西,但它揮灑出的陽光,卻熾熱得將天空的云朵烤紅。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太陽早已披著紅紗藍(lán)襖離開,穿著黑衣的明月領(lǐng)著一顆明星接替了太陽的位置,告訴人們“一天將盡,做些自己想做的吧?!?“歡~迎~回~家!”家的魔力讓身上的疲累一掃而空,明亮的燈光裹挾著溫馨,將一天的勞累洗滌,只留下了如夢的美好。 “蒂蒂累了吧,需要吃點啥嘛?!?“嗯?!?“好嘞,”我擼起袖子,“今天給你露一手!” “嗯,”斯卡蒂有些木訥地注視著地板,有些白里透黑的手攥著褲邊,“博士,我有點累了,可以先去休息會嗎?” “看把你累的,去吧,飯好了我會來叫你的?!?斯卡蒂提起倒在沙發(fā)上的劍,搖搖晃晃地進(jìn)了臥室,隱約中,我看到她的眼圈泛紅……大概是我的錯覺吧。 黃色的火焰噼啪作響,金黃的油受到鼓動變的熱情;菜刀拍打著案板,催促著菜蔬躍入鍋中。油與菜蔬相擁,它們共舞,它們歡呼。些許之后,精疲力盡的它們躺在鍋底,它們的飲品散落,融匯,發(fā)出勾人食欲的氣息。任勞任怨當(dāng)作會場的鍋見它們已不省人事,只得傾斜自己黝黑的肩膀,將它們送入潔白如玉的碟子中。 “蒂蒂,開飯啦!”我將炒菜放在桌上,呼喚著虎鯨。 但沒有響應(yīng)。 “蒂蒂?”以為她已進(jìn)入夢鄉(xiāng),我躡手躡腳地來到臥室門口向內(nèi)望去。 原本想象的呼吸平穩(wěn),在夢中暢游的虎鯨并未映入眼簾。臥室空無一人,甚至沒有一絲燈光,銀色的月光透過門窗撒入,床鋪整潔似無人躺過,就連那把巨劍也消失不見,房間靜謐無聲,今天這里似乎從未有人來過。 我又繼續(xù)在這渺小的家中尋找著那黑色的身影,但是徒勞。熱氣騰騰的炒菜如今也變的冰冷,我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斯卡蒂“離開”了。 一種極不現(xiàn)實感涌上心頭。一個人,突然出現(xiàn),又突然消失?這現(xiàn)實嗎?不,不對,以這事兒談現(xiàn)實本身就極不現(xiàn)實。我應(yīng)該換個方向,我和她今天外出過嗎?我給她買過發(fā)卡嗎?……她真的出現(xiàn)過嗎? 她沒出現(xiàn)過。 我回憶起今天的一切,但少了一個一頭銀發(fā)的身影。孤身一人,對著空氣說話,為空氣找衣服,為空氣準(zhǔn)備驚喜,向空氣許諾,給空氣做飯……然后這場讓我分不清虛實的夢毫無征兆地醒了。 我將目光投向窗外,外面的夜幕好似深淵,月亮不見了,只有一顆星星孤零零地渴求陪伴。 “哈哈,”盡管眼睛有些辣,但我還是不自覺地笑了,“原來我還是這種會做夢的人啊……我真是個傻子?!?一切的一切,只是我一廂情愿的夢罷了。我被自己的夢欺騙,傻傻地以為“自己喜歡的角色穿越來到自己身邊”這種幼稚的幻想是真的。我荒廢了自己的一天,就為了一個不真實的夢中的完美到虛假得明顯的人,我不該做這種夢的。 昏暗的黃色燈光撒在我的傷口上,冰冷的飯菜嘲笑我的天真。 我失神地抱著頭想坐到沙發(fā)上,沙發(fā)卻發(fā)出尖叫,身子一斜將我甩到了地上。 “該死的,一個死物件也瞧不起我嗎!?”怒氣沖上發(fā)冠,我提腳劃破空氣蓄力踢上去,但卻又在半空中靜止。我瞬間失去平衡向后摔倒,疼痛將一個我不曾意識到的事?lián)苹亍嘲l(fā),這種家具,除非是被重物砸擊或是被物體高速撞擊,不然是絕對不會塌成這個樣子的。
斯卡蒂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灰色的金屬頂和發(fā)著嗡嗡聲的白熾燈。她試著扭動脖子,待眼睛習(xí)慣昏暗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羅德島的醫(yī)療室,而自己纏滿繃帶的身上插滿了管子。斯卡蒂拔掉那些維生裝置還是別的什么的儀器的管子,艱難地從病床上起身。 渾身痛的快要散架,腦袋也很是沉重,看來教會的那幫家伙下手真的是不輕。 “啊,虎鯨,你醒了?”門發(fā)出“吱呀”的聲音,一個黑藍(lán)色的身影出現(xiàn)。 “嗯,不過渾身還是很不舒服……鯊魚,博士現(xiàn)在在哪兒?” “在石棺里躺著?!?“哦?!?“怎么,夢見他了?”勞倫緹娜理了理裙子,坐在斯卡蒂旁邊。 “嗯,在我昏迷的那段時間,我好像夢見博士了,我和他在樹林散步,回了他的’家’后他去給我做飯,而我察覺自己的異常去小憩了一下……然后夢醒了?!?斯卡蒂仍不自覺地回憶著夢的內(nèi)容,那是她最近一次見到博士?;璋档陌谉霟粽詹涣凉脉L的心,月光才能,而今窗外的星空為黑云所遮蓋,一絲光亮也沒有。她曾在深陷黑暗時見過一輪明月,明月給她指明了方向,而后又再次隱匿于黑壓壓的云層下。如今她再次見到那輪明月,卻還沒來的及欣賞,就再次失去了他的蹤跡。 “博士真的差勁呢,明明給了小斯卡蒂希望,給了小斯卡蒂渴望的溫暖,卻又不辭而別。現(xiàn)在搞得我們的小斯卡蒂只能單相思,甚至做夢都是他?!?“別這么說,”斯卡蒂臉上泛起紅潮,“我相信博士有自己的打算?!?“看來虎鯨你被他迷的不輕呢,”勞倫緹娜的紅瞳注視著斯卡蒂的頭頂,突然笑了,“不過,也許虎鯨你真的遇見了博士也說不定呢?!?“鯊魚你這是什么意思?!?“別動哦,不然頭發(fā)會亂的。”勞倫緹娜瞇著眼撩開斯卡蒂額頭的銀發(fā),取下了一個虎鯨發(fā)卡,“虎鯨的頭上多了一頭小虎鯨呢,會是誰給的呢?斯卡蒂有頭緒嗎?” “虎鯨……發(fā)卡?” “鯊魚,我有點事要辦,先走了。凱爾希要問到的話,解釋就麻煩你了?!?一點光穿透斯卡蒂的腦海,將現(xiàn)實與虛幻連接。她一把抓過勞倫緹娜掌心的發(fā)卡,不顧腿部的傷勢,從病床跳下套上外套沖出病房。 斯卡蒂的目的很明確—博士的辦公室。
斯卡蒂站在緊閉的辦公室門前,虛幻與現(xiàn)實只隔著一扇鐵門,只要推開一切就可大白。但她的心臟此時卻很是沉重,手中的發(fā)卡已蒙上一層汗液,發(fā)卡的尖端刺得手心生痛。 深呼吸,斯卡蒂輕輕地叩響了大門。 “博士,是我?!?…… 沒有回應(yīng)。 高大的大門禁閉,黑色的涂裝在燈光下更顯幽暗。她的聲音如一塊石頭沉入大海,在泛起陣陣漣漪后再無反饋。 斯卡蒂又在門前站了許久,攥著發(fā)卡的手心不知何時傳來一陣暖流,同時伴著一陣鉆心的疼痛。手心的痛楚隨著神經(jīng)傳入大腦,將她推入海洋。昏暗的燈光變?yōu)樯詈@锉囆降年柟?,灰黑色的鋼鐵墻壁轉(zhuǎn)化成咸腥苦澀的海水充斥在她身側(cè),她腳下不再是堅實的大地,而是虛無的海洋。她再次陷入深海,這次再沒有引路的明月了。 “騙子……”斯卡蒂的鼻子很酸,淚水逐漸匯聚在眼眶中涌動。她扭頭作勢就要離開,但雙腿卻和灌鉛了一樣矗在原地。 “走??!他再也不會回來了!走啊!”斯卡蒂攥緊拳頭砸向自己的雙腿,腿部的疼痛清楚地告訴自己,腿依然聽從自己的大腦,可它這次卻出奇地違背了大腦的指令。 正當(dāng)她對著空氣喊叫時,她聽到了一陣她再熟悉不過,曾經(jīng)每天都會聽到的機(jī)械運作聲—辦公室的門開了。 “抱歉讓閣下久等了,說來閣下可能不信,這扇機(jī)械門我是第一次用。順帶問下這里是……啊,問題需要改一下,這里是羅德島對吧,斯卡蒂干員?” 如夢一般,那個神秘的愿意接納自己的羅德島的博士再次出現(xiàn)在斯卡蒂的眼前,而透過博士的身后的巨大落地窗,一輪巨大的明月高掛在夜空,慷慨地將自己的銀光灑在斯卡蒂的身上。 博士沒有帶著兜帽,斯卡蒂很快就認(rèn)出了那張臉的主人—那個只和她相處了不到一天的“真正的博士”。 斯卡蒂咸澀的海水滴入口中,她徑直撲入眼前的人的懷里,而后者因為沒有做好任何準(zhǔn)備而向后一個趔趄,幸運的是他熟練地找到了平衡。 “您來找我了。” “當(dāng)然,我答應(yīng)過你?!蔽胰嗳鄳牙锟薜睦婊◣в甑脑谖覒牙飦y蹭的小虎鯨的頭,“不過你怎么這么快就不打報告離開啊,而且走之前還沒賠我被你劍砸壞的沙發(fā),這可都是要罰的?!?“博士說要怎么罰?!彼箍ǖ偬ь^看我,她的面龐泛出一圈紅暈。 “沙發(fā)的事我可以不追究,畢竟沒有那個沙發(fā)我可能就把這一天當(dāng)夢過去了,絕對不會開電腦吃個閃來這里。至于你不辭而別的事……我沒想好,你說我該怎么做。” “和我看星星,永久。” “這沒什么懲罰性質(zhì)啊。” “怎么不算,”斯卡蒂將臉埋入我的衣服中,面部的紅暈擴(kuò)散到耳根,我隔著衣服似乎也能感覺到她面部的熱,“畢竟,我不能保證我可以守護(hù)好博士,博士要是被朝我來的災(zāi)厄傷到怎么辦,我會……恨自己一輩子的?!?“別說這種奇怪而且不吉利的話,那不會成真的?!蔽野烟稍诘厣系墨C人帽拾起扣在她的頭頂,“不過你這么一說,也……成吧,不過我不是很熟悉羅德島的構(gòu)造?!?“我?guī)Р┦咳ァ!彼箍ǖ賶旱兔遍?,抓住我的手,十指相扣,白天那個令我熟悉的溫冷而柔軟的觸感再次傳來,似乎還伴著桃花的馨香—這一天讓我感到“古怪”,虛與實交雜在一起,夢境與現(xiàn)實失去了屏障,現(xiàn)在就連時間似乎也錯位了。 嘛,不管了。 在離開“辦公室”前,我向后望去,現(xiàn)在的月亮似乎格外的大,月光也較之前更加皎潔,但絲毫沒有掩蓋圍繞在她身旁的一顆熒熒明星—這兩者也許本就一體,而今他們重逢了。 興許有朝一日這星月會化作這世上的一對新人無名指上的一點幸福之光,但在那之前,星月的映像將永存在這二人的心中,星月也會持續(xù)注視著這
“虎鯨”和“博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