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還是對民國風(fēng)下手了

這次不迫害飛飛，順便帶上陳梓銘一塊玩一玩

靈感來源于《覺醒年代》，絕世好劇

背景放在五四運動前后

人物設(shè)定：

劉豐：北京大學(xué)學(xué)生

劉宇：留法歸國小少爺

陳梓銘：北京大學(xué)學(xué)生

同人創(chuàng)作與現(xiàn)實無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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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楔子

感恩我們的先輩在黑暗中沒有放棄摸索前進

感謝他們?yōu)槲覀冭彺┝寺槟緣阂值募湘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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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驚雷

“劉豐！快起來，出事了！”陳梓銘急匆匆地跑到宿舍，把正在補覺的劉豐從床上拽了起來。

劉豐睜開迷迷糊糊的眼睛，剛想抬手揉一揉，卻發(fā)現(xiàn)雙手仍然粘著很多黑墨，這是昨晚通宵印刷阻止北洋政府在巴黎和約上簽字的宣傳單時弄上的。

“梓銘，什么事這么著急，是不是發(fā)傳單的同學(xué)又被警察抓走了？”劉豐起身穿鞋，急匆匆地扣上長衫的扣子，“快，我們?nèi)フ沂爻Ｏ壬?！”說完就拉著陳梓銘往外跑。

但是陳梓銘沒有動，那股勁反倒把劉豐拉了一個猝不及防。

“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你說話呀！”劉豐急得沖著陳梓銘大喊。

陳梓銘握著劉豐的手逐漸卸去勁道，他緩緩地靠著墻跌坐下來，平時總是歡快擺動的頭顱也無力地垂了下去。劉豐沖上前，端起陳梓銘的臉，卻發(fā)現(xiàn)這個每天都帶著笑的男孩此刻如同失去生氣的木偶，眼淚從他的眼睛里滑落。

“豐哥?！彼穆曇粲行╊澏?，“青島丟了?。?！”

看著眼前陳梓銘歇斯底里的吶喊，劉豐的大腦“轟”地一聲炸開了一道響雷，心臟如同被反復(fù)碾壓過一樣，疼得他喘不過氣來。

“你......莫要胡說?！眲⒇S自己的聲音也染上了無法察覺的顫抖。

“是真的，今天早上剛從巴黎傳來的消息，威爾遜背信棄義，與列強茍合，我外交官顧維鈞據(jù)理力爭，可是他們......”陳梓銘擦了一把淚，“他們就是欺負(fù)我們呀！”

“豈有此理，這還談什么公理！這就是一幫穿上西裝的強盜！科技與民主也掩蓋不住他們的野蠻本質(zhì)！”劉豐把手心掐出了血印子，“走，梓銘！叫上同學(xué)們，我們要和這種不公斗爭到底！”

五月四日，北京各大高校罷工罷課，學(xué)生們拿著橫幅沖上街頭，高喊著“外爭國權(quán)，內(nèi)懲國賊”的口號，對三位親日派軍閥頭領(lǐng)進行討伐，火燒了趙家樓曹宅。

自然，學(xué)生們的行動引來了警察的圍剿，他們拿著警棍追打著學(xué)生的游行隊伍，對學(xué)生們進行抓捕。

“劉豐，小心后面！”一聲大喊，劉豐來不及回頭，只在余光之中看見一道殘影直沖著他的腦袋來。劉豐的瞳孔迅速放大，然后閉上了眼睛。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劉豐睜眼，發(fā)現(xiàn)陳梓銘死死擋在了他前面，鮮紅的血液順著他的額角流淌下來。“劉豐，快......快走，我們......我們不能都折在這里，中國，還需要我們?！标愯縻懴袷怯昧巳淼牧?，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完這些話后，用力把劉豐推出了人群，倒在了地上。

劉豐瞪著通紅的眼睛，他張著嘴，卻喊不出一句話。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離人群越來越遠(yuǎn)，看著陳梓銘被下一個倒下的人覆蓋，看著警察如同兇猛的野狗一樣朝自己沖過來。

劉豐釀蹌著從地上站起來，朝著反方向跑去，天空響了一聲炸雷，傾盆的大雨從天而降，沖刷著地上的血污和五顏六色的傳單，好似老天爺也在為這不公而吶喊哭泣。

雨水打在劉豐的臉上，他在一個胡同里停了下來，身后的警察好像已經(jīng)被甩掉了，他扶著墻大口地喘氣。劉豐的左肩和后背在逃跑的時候已經(jīng)中了幾棍子，現(xiàn)在一動就是鉆心地疼痛，他靠著墻慢慢地往前走去，他想到了陳梓銘，想到了守常先生，想到了其他一起為了國家的未來不斷努力的先生同學(xué)們。

劉豐想哭，但更多的是焦慮，他感到迷茫?，F(xiàn)在這個國家，就像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周圍看不見一點光，只有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

劉豐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走到了一戶人家的門口，他感到很累，雙腿已經(jīng)不受控制了。終于在又一聲炸雷之后，劉豐倒在了他心愛的北京城的滂沱大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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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初陽

“你醒啦？身上的傷好一點了嗎？”等劉豐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張俊美清秀的臉?？匆娝褋砗螅矍暗哪泻郝冻隽诵θ?，嘴角兩邊擠出了一個可愛的小括號，眼下的淚痣稱托的他更加精致，有點像照相館里擺著的瓷娃娃。

“這是怎么回事？”劉豐有一些懵。

“你倒在我家門口了，我今早出門的時候差點就踩到你了呢?！毖矍暗纳倌曷曇艉芎寐??！澳闶潜贝蟮膶W(xué)生吧，我看見你衣服上的?；樟??！鄙倌甓藖硪煌爰t糖姜水遞到了劉豐面前。“現(xiàn)在警察到處在搜北大的學(xué)生，剛剛還來了一波人對著我問東問西，一點禮貌都沒有?！?/p>

劉豐聽了這話，刷的一下起身要走，卻因為牽動了背后的傷口，疼得又倒了下去。

“誒！你別亂動呀！霍先生剛剛幫你上的藥包扎起來，你一動，傷口又要裂了！”少年趕緊放下碗，把劉豐摁了下去。

“小兄弟，我在這里會連累你的，我還是回北大比較好?！眲⒇S動了動他蒼白的嘴唇。

“沒事的，你就在這里安心養(yǎng)傷，我父親是國會議員，也是京城商會的會長，他們不敢對我怎么樣的?！鄙倌暝俅味似鹆送?，“吶，快喝吧。”

劉豐就這樣在少年的家里住下了，外面現(xiàn)在太亂，出去很有可能就是白送，不如先養(yǎng)好身體再做打算。加上這位小少爺也像是一個好相處的人，給了劉豐一間書房和筆墨紙硯，每天傭人送來的報紙也會給劉豐留上一份。劉豐為《新青年》撰稿的時候，小少爺有的時候也會來看上一看，時不時還給劉豐挑上幾個認(rèn)為不妥的地方。

后來，劉豐知道了這個小少爺叫劉宇，在法國留過學(xué)，學(xué)的是芭蕾。

一天，劉豐受劉宇的邀請下樓曬曬太陽，用劉宇的話說，劉豐成天窩在書房里面寫東西，身上都快發(fā)霉了。

劉宇家的院子很大很大，有一棵很高的梨花樹立在池塘邊，投下一塊陰涼地兒。劉宇挑了一個位置，擺上了兩張?zhí)僖?，中間放了一些糕點。

“劉豐哥，你來啦！快來坐！”劉宇笑著朝他揮手。劉豐坐了下來，劉宇拿著一碟糕點“劉豐哥，嘗嘗，富華齋的豌豆黃，我排了好長時間的隊呢！”

劉豐謝過劉宇，叉了一塊放進嘴里，入口即化，香甜可口，但是劉豐卻不覺得好吃。之前的抗議與游行讓他看到了太多底層人民的勞苦，那些農(nóng)民，鐵路工人，黃包車夫，每天都在為一頓糙米糠谷而發(fā)愁。可是同樣的一座城里，卻又有人過著天堂般的生活，他們可以穿綾羅綢緞，可以吃山珍海味，可以肆意的壓榨和打壓前面的那些人。雖說到了民國，可是人民卻是一點好處都沒有得到，反而越過越苦。

嘴里的豌豆黃越嚼越不是滋味，劉豐放下了叉子，神色凝重。

“怎么了劉豐哥？不好吃嗎？”劉宇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是，很好吃。”劉豐搖了搖頭。“小宇，哥問你一個問題，你為什么要幫我？”劉豐盯著眼前的少年，略顯嚴(yán)肅地問道。

“因為我羨慕你呀！”眼前的少年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羨慕我？”劉豐有些吃驚?！跋衲氵@樣養(yǎng)尊處優(yōu)又留過洋的小少爺會羨慕我？”

“當(dāng)然啦，不僅羨慕，我還佩服你們呢！”劉宇又露出了那個可愛的括弧笑?！澳銈冇杏職馍辖秩シ纯箟娜?，真的是太帥了！可是我父親總是不允許我去參加這些游行，也不允許我過問?！?/p>

劉宇撅起了嘴，“劉豐哥，你知道嗎？我在法國的時候，那些外國人可欺負(fù)人了，他們根本看不起我們中國人，無論我做的多好，他們都不會正眼瞧咱們?！眲⒂顕@了一口氣，“我在法國學(xué)藝術(shù)，他們嘲笑我個子小不配跳芭蕾，我告訴他們我們中國的舞蹈種類可比芭蕾豐富多了，他們根本聽不進去，我和幾個中國朋友在課間唱戲，他們卻嘲笑我是公雞打鳴。氣的我狠狠地踢了那個法國同學(xué)一頓?！?/p>

劉豐被他逗笑了，他想不出眼前這個白凈的男孩兒動手打起人來是什么樣子。

“那你打贏了嗎？”劉豐喝了一口茶?！爱?dāng)然贏了，別看我個子不高，可我有勁兒啊！”劉宇炫耀的翻了一個前空翻給劉豐看，“但是后來學(xué)校把我開了，我就只好回來了。”劉宇耷拉了一下腦袋，“但是我不后悔，咱們中國人堂堂正正！”

正午的陽光從樹枝間透出來，照在了劉宇身上，劉豐突然覺得之前的焦慮與迷茫消失了。眼前這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身上透露出的是一種蓬勃的干勁和迸發(fā)的希望感。劉宇的眼睛亮亮的，眼眸深邃但是不深沉，看著劉宇一開一合的嘴唇，劉豐的心好像漏了一拍。

劉豐與劉宇相處了快半個月了，劉豐漸漸的發(fā)現(xiàn)，劉宇平時是一個溫柔內(nèi)斂的人，似乎看不出他的什么情緒波動。但是在談到國家民族的問題的時候，他的眼神會變得犀利，言辭也是一針見血。除此之外，只有和劉豐在一起的時候，劉宇才會露出他這個年齡該有的活潑，像小白兔一樣在劉豐面前跳來跳去。

每月的十五月亮都會圓滿地掛在天上，那天晚上剛吃過飯，劉豐突然問劉宇道：“小宇，你之前說你會唱戲？”劉宇放下漱口的茶杯說：“對呀，我之前偷偷和戲班學(xué)過，后來教我的先生還給了我一把三弦兒做紀(jì)念，只可惜我只會唱不會彈，就放在那里沒動過了?！?/p>

“那，我可以試試嘛？”劉豐問道?！澳銜椚覂海?！”劉宇有些驚喜，“我以為你這位北大才子只會寫文章呢？”

“我這叫深藏不露！”劉豐得意地擺擺頭，“怎么樣？來嗎？”

“來！”劉宇拍了一下大腿，“父親在家的時候總不許我唱，都快憋死我了！你去院里的梨花樹下面等我，我去幫你取三弦兒！”說完，劉宇就如一陣風(fēng)一樣跑走了。

今晚的天氣很好，月亮也顯得更亮更圓，一陣風(fēng)來，身后梨花樹的葉子被吹得嘩嘩作響，透露出一種植物特有的清香。劉豐端詳著這棵樹，要是正值花期，開起花來一定更好看。

劉宇取來了三弦，劉豐接過來調(diào)了調(diào)弦，銀色的月光撒在劉豐的身上，如同一層薄紗，蓋住了劉豐的頭發(fā)。劉宇仔細(xì)端詳著劉豐的樣子，發(fā)現(xiàn)劉豐其實也是個孩子，可愛的小兔牙和圓圓的腮幫子配在一起讓人心生憐愛。劉宇暗暗嘆氣，他想到之前劉豐和他說過的同人不同命。

“小宇想唱什么？”劉豐調(diào)好音，一抬頭就看見劉宇直直地盯著自己，他也就這么猝不及防地撞入了這靈動的璀璨星河。

劉豐承認(rèn)自己一瞬間有了一些恍神，但是他很快調(diào)整好了自己，“小宇，有聽見我說話嗎？”

“啊！對不起對不起?！眲⒂钸B連抱歉。“我要唱滿江紅！告訴外面那些豺狼虎豹，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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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蔓生

對于劉豐來說，在劉宇家的日子就像是來到了一個世外桃源，這里有風(fēng)光，有美食，更有談得來的朋友。

在霍先生最后一次為劉豐換過藥之后，劉豐正式痊愈，劉宇高興極了，說什么都要拍一張照紀(jì)念一下。劉豐本是不愿的，那時候，單獨照相要花費不少費用，自己已經(jīng)在這里白吃白喝這么久了，怎么還能讓人家破費呢？但是劉宇這次特別強硬，說什么也要劉豐拍這張照，他說，反正是拍合照，所以算在他劉宇頭上很合理。

劉豐拗不過他，只好乖乖聽了劉宇的話。照相師傅端來了兩張凳子，劉宇卻說不需要，他一跳搭上了劉豐的肩膀，笑著說，這樣就好了。一陣火花過后，兩個男孩勾肩搭背的笑容就定格在了那里。

劉豐回到他的房間去收拾行李，他剛剛收到了之前讀書會同學(xué)方洋飛的信，信上說明天他們打算跟著潤/之先生去湖南做農(nóng)民考察報告，希望劉豐可以和他們一起。

劉豐自然是愿意的，這個國/家的上/層現(xiàn)在已經(jīng)混亂腐朽不堪，出路的根源還是需要在人民身上找到答案。但是，我該怎么和劉宇說呢？說我要離開他了。

劉豐正在苦惱的時候，劉宇突然之間跑進來一把抱住他。劉豐愣了一下，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怎么了小宇？你怎么哭了？”

“豐豐，你帶我一起走吧！”劉宇吸了一下鼻子。“父親他居然答應(yīng)了買/國/政/府的要求去做財政部長，他要把我送到英國，我不要去，我要和你在一塊兒！”

劉豐看著眼前的少年，一時不知該說什么。他瘦小的身軀正在顫抖，點著淚痣的臉龐越發(fā)蒼白。劉豐又想起了照相館的瓷娃娃，不只是精致，還有那種易碎感，讓人想要保護。劉豐覺得自己陷了進去，陷進了這雙深邃的眼睛，陷進了這個世界的一個禁忌之中。

劉豐突然瘋了一般緊緊地抱住了劉宇，像是要把他融入自己的懷里一樣，靠著他的耳朵，小聲但是堅定地說了一句：“好，我?guī)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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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葉落

劉豐和劉宇約定明早六點在車站集合，劉宇塞了一塊懷表給劉豐，說是防止他忘記時間。劉豐一開始死活不要，但是還是敗給了劉宇，劉宇一臉認(rèn)真的告訴劉豐：“等我們再見面是要還給我的！”

大霧漸漸地散去，北京城就要蘇醒了。劉豐和方洋飛蹲在車站邊的餛飩攤吃早點。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方洋飛抬手看了看手表，說道：“豐豐，還有兩分鐘，你的朋友還來不來？”

劉豐堅定地說道：“再等等，他一定會來?！?/p>

樹上的鳥鳴越來越刺耳，劉豐的手心出了一層薄汗。他聽見自己的心臟有些不受控制地越跳越快。劉宇怎么了？會不會出了什么事？

劉豐有些坐立難安，起身踱步。方洋飛看他晃來晃去有些心煩，放下第三碗餛飩，含糊不清地說道“我說劉豐，已經(jīng)超時十分鐘了，我看他來不了了，走吧，車就要開了?！?/p>

劉豐就像沒有聽見方洋飛的抱怨似的，喃喃地念叨著：“他會來的，他會來的?！?/p>

方洋飛翻了個白眼，又問老板要了一碗餛飩。

五分鐘后，劉豐突然把方洋飛拖起來，“走吧，不等了。”方洋飛急匆匆地放下餛飩碗，扔給老板四碗餛飩錢后就被劉豐拽進了車站的人流。

方洋飛看著對面看風(fēng)景的劉豐，有些疑惑，但也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兒。

劉豐朝著方洋飛笑了笑，表示自己沒事。方洋飛舒了一口氣，起身拍了拍劉豐，“那行，哥們兒，我去打點開水，你把車票放好了，一會兒可能要查票。”

劉豐點頭答應(yīng)，等方洋飛消失在視線里的時候，劉豐伸手到口袋里面摸車票。突然，他摸到了一個金屬質(zhì)感的東西。

是劉宇給他的懷表！劉豐之前著急，居然都沒有拿出來看！

劉豐拿出懷表，高級的表面刻著一行法文字，劉豐看不懂，透過表面，依稀能夠聽到里面的鐘芯“咔噠”作響的聲音。

“給我的摯愛?！狈窖箫w的聲音從頭頂響起，嚇了劉豐一大跳，他回頭瞪了一眼端著保溫壺的方洋飛，怒道“胡說什么！”

方洋飛連連擺手：“誤會，我說的是你表上的法文，我之前在留法預(yù)科班讀過書，好心幫你翻譯一下，你還瞪我！”方洋飛氣得不理劉豐。

給我的摯愛。

劉豐突然一個激靈，趕忙打開懷表的蓋子，里面小心翼翼藏著的，正是兩個男孩的笑容。

后來，劉豐跟著潤/之先生參加了土地革命，秋收起義的農(nóng)民運動，由于他是北大的高材生，有文化，所以被選為了政委，負(fù)責(zé)農(nóng)民掃盲和思想指導(dǎo)工作。

大家都夸劉政委是個好后生，為人踏實，心地善良。只是多少嬸子給他介紹媳婦他都會婉拒，都說北平老家已經(jīng)說好了媳婦兒等著他回去呢。

劉政委什么都好，唯獨有一塊懷表是別人碰不得的。之前一個小同志，毛手毛腳碰掉了劉政委的懷表，磕了一個口子，劉政委居然發(fā)了好大的脾氣。雖然事后劉政委在大會上做了自我檢討，給那個小同志鄭重地道了歉，還主動喂了半個月的馬。大家還是沒有人再敢去動劉政委的懷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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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新生

后來，北平解放，劉豐做了不少年政/協(xié)委員。等他退休了，他沒有住到干部大院，而是到一個小胡同買了一件四合院。當(dāng)時大家都勸他換個大一點的，劉豐卻固執(zhí)地要死，問他為什么，他說：“我就看中了院子里的梨花樹！”

日子也就這么不咸不淡地過著，劉豐一直也沒有結(jié)婚，說是之前說的媳婦兒失蹤了，不能對不起人家。他收養(yǎng)了幾個戰(zhàn)爭中失去雙親的孤兒，供他們上學(xué)念書。

某年春日，梨花開得正盛，劉豐剛剛送完他的小孫子去上學(xué)，進門走到梨花樹下，泡了一杯茶，準(zhǔn)備開始讀報。

突然，四合院的門被推開，劉豐以為是小孫子忘了什么東西，剛要回頭問，卻在回頭的一霎那愣住了。

一位褐色西裝的，戴著金絲眼鏡的老人站在門口，在他眼角的皺紋上有一顆星星一般淚痣。

“你好?！崩先宋⑽Ⅻc頭，“我來找劉豐?！?/p>

“我就是?！眲⒇S的聲音又染上了顫音?！皠⒂?，好久不見?！?/p>

“好久不見?！眲⒂钚χ瑲q月的痕跡讓他青春時代的小括號變得不那么明顯了。

“你來找我有事嗎？”劉豐盯著那雙曾經(jīng)讓他淪陷的眼睛。

“當(dāng)然有啊?！眲⒂畹难劢侨旧闲σ?，“你忘了嗎？我們再見的時候，你要把我的懷表還給我的?！?/p>

劉宇停頓了一下，“現(xiàn)在該履行你的諾言了，我的摯愛。”

一陣風(fēng)來，兩人之間飛起了漫天的梨花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