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記憶:癢癢
夏天是難熬的。每一個夏天,并不是干燥的,而是潮濕的。為什么,夏天屬火卻潮濕,冬天屬水卻干燥呢?那是為了平衡。不僅熱,而且還要燥,豈不是要燃燒起來了?不僅冷,而且還要濕,那生命的熱度又在哪里呢?所以,夏天必定是蒸籠一般的季節(jié)。
在我的記憶中,黏糊糊的才是夏天。身上是必須癢癢的。這癢起來,就不舒服了,須得“祖?zhèn)髅胤健辈庞行?。然而,手并不干凈。撓撓的結(jié)果,實(shí)則不堪。后來,我改用濕巾來擦,就好的多了。我知道,夏天是屬于蟲子的季節(jié)。人不舒服的時候,它們卻嗨得很。很猖狂的樣子,無論是看得見,還是看不見的地方,它們都在對人類騷擾著,甚至是侵犯著。我也曾幻想,這個癢癢,弄不好也是蟲子們的“功勞”。
古人是不喜歡夏天和冬天的。關(guān)夫子讀的是春秋,不是冬夏。只是冬夏太苦,不是安然讀書的季節(jié),也不是悠然的日子。想必,人間的煉獄即是寒冬和酷暑。所謂的文明,大概也只是與這兩大怪獸的搏斗。人類總是要落入到痛苦的遭遇。春秋總是那么短暫。似乎,寒冬剛剛結(jié)束,酷熱的炎夏,也就又一次的來了。
我不得不理智的面對每一個夏天。夏天是快樂的日子?我從來不那么認(rèn)為。舒適的季節(jié)總是被壓榨,而嚴(yán)酷的季節(jié)也未必是清閑。人造的清涼并不能讓酷熱消失,卻總有人要行走在酷熱的風(fēng)浪之下。所以,我總有一個“奇怪”的想法。需要網(wǎng)購的話,盡量躲開夏天。然而,我卻又知道,為了人們的生計,這是不現(xiàn)實(shí)的。
越是狹仄的空間,就越是難以逃避暑熱。如果說,嚴(yán)寒是生死門,而酷暑就是閻羅殿。在這炙熱的威壓之下,人們更可以感受到窘迫貧窮。那種感受并沒有什么太多描述的價值。因?yàn)?,那是一種磨滅感官的事件。這只是一種自我保護(hù)。越是不佳的體驗(yàn),就越會讓人拒絕品味細(xì)節(jié)。要說這夏天的“好處”,不過是讓人有了莫名其妙的“斗志”。在躁動不安的驅(qū)使下,人們會更有改變狀況的決心。
夏天是一場關(guān)于生長的煉獄。我從來不覺得這個季節(jié)有任何浪漫或者激情。
越是酷熱的時候,就越是需要安靜。我突然間明白了。為什么,人們要那種禪意的清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