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rry向】《老攻在異世界當魔王?!》第七十八章

第七十八章.
白沃再次恢復意識時,便被眼前那落地窗外刺眼的陽光晃得睜不開眼,太陽的溫度讓他的面龐逐漸溫暖,也刺激出了些許生理淚水。
···嗯···
睡夢中蘇醒時的那種脫離感使他不禁皺起了眉頭,可明明自己的房間睡覺時都回拉上窗簾,明明自己的那個小房間也放不下一扇落地窗。
待雙眼習慣了那刺眼的陽光,理智回籠,白沃緩緩睜開眼,卻驚奇的感覺到,有一只大手牢牢的搭上自己的腰身,身后的尾巴微微擺動,卻打在了一個熾熱的溫暖物體上。
【嗯···】
一聲悶哼從身后傳來,帶著剛醒來時的慵懶,灼熱的吐息噴在白沃的頸間,令他混沌的大腦瞬間清醒。
誰在他的身后?還是在他的床上?
白沃試圖起身,可那只搭在他腰上的爪子力氣卻出奇的大,卻還在緩緩挑動著他那細軟的絨毛,撫摸毛發(fā)之下溫潤的皮膚,他回過頭去,映入眼簾的便是那根巨大的黑色龍角,將柔軟的枕頭壓出深深的印痕。
原本闔上的雙眼因為白沃突兀的大動作而微微張開,露出里面那如同紅寶石一般的深沉雙眸,似乎還略微夾雜著被吵醒時的不滿。
他雙頜微張,一口熱氣重重呼在白沃的面門上,帶著一絲不可聞的凜冽氣息,將一臉錯愕的他額間的毛發(fā)吹散開來。
【怎么起得這么早?寶貝兒?】
黑龍低沉懶散的聲線在偌大的房間中回蕩而,直到此刻,白沃才發(fā)現這里根本不是他自己那個狹小的單人間。
房間中簡約卻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裝潢,純羊絨的地毯和水晶吊燈,與他父親清廉節(jié)儉的風格完全不符,落地窗外的景色也不再是他那小區(qū)中林立的居民樓,而是排列整齊的綠化,以及遠處高聳的摩天大樓。
輕微的刺痛感從他的太陽穴傳來,白沃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而身后的黑龍從床上緩緩坐起身來,壯碩的體格瞬間高過了白沃一大截,潔白的羽絨被從身上滑落,露出了原本隱藏在之下的力量噴發(fā)的完美身材,略過堅實的胸肌,卻又在快要蓋過腹肌之時戛然而止。
【寶貝兒?怎么了?昨晚弄疼你了嗎?】
黑龍的話帶著笑意,寵溺的將下巴放在白沃的肩膀上細細摩挲著,鱗片的質感生澀,一切都讓白沃感到似曾相識卻又有如此陌生。
“我們···”
張開的嘴只堪堪吐出兩個字就已無語凝噎,不知道從何說起,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去問。
然而黑龍微微挑起嘴角,在白沃的頸間深深吸了一口氣,一根龍爪點在白沃的鼻頭上,將那些堵在喉嚨中的疑問全都打了回去。
【蜜月的事情考慮的怎么樣了?寶貝兒?】
“蜜···蜜月?”
有一個陌生的詞匯撞進白沃的心坎,腦海中似乎平白無故多出來好些記憶,正與他原本的記憶相互沖突,交雜,一時間無法分出勝負,而此刻的黑龍一句話,卻如同驚雷一般打在了白沃的天靈蓋,但也讓那些天人交戰(zhàn)的回憶瞬間平息下去。
【嗯···畢竟都結婚四個月了,我也很想和小沃一起度過一個甜美的蜜月啊···】
“四個月···”
白沃的腦海沉寂了下來。
是啊···他已經結婚四個月了,身旁的這位黑龍獸人正是他名義上的丈夫。
他們在金絲雀酒店舉辦的婚禮,邀請了大部分J市的商業(yè)精英,以及他父親警署中的同事們,出席的規(guī)模聲勢浩大,甚至上了J市頭條新聞的版面。
床頭柜上擺放著他們的結婚照,照片中一高一矮的兩位笑得都很開心,白沃輕輕抬起手來,也能夠在他那左手的無名指上,看見一枚在陽光下散發(fā)著火彩的鉆戒。
龍垣是“淵龍”公司的老總,算是今年新上市的公司中最有潛力的一個,按理來說,自家的公司剛上市,身為總裁的他應該要忙著接各式各樣的應酬才是。
然而龍垣恰恰相反。
相比起在公司工作,龍垣的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待在他們的結婚新房里,也就是這棟他們剛結婚時在鉑金別墅群購買的房子。
房子很大,房間也很多,但大部分都是從搬進來就空到現在的,說實話,兩個人住的房子沒必要這么大,至于自己當時和龍垣一起挑房子時為何腦子一熱選擇了這一棟,白沃是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他從床上起身,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秋衣,站在他們臥室的窗臺前,看著外頭J市中心那已然有些遙遠的建筑群恍然出神,狼爪貼上厚厚的玻璃,感受到稍涼的溫度,一個不經意的轉頭,便看見街邊的樹木葉片都已泛黃脫落。
整個J市即將步入冬季,距離他畢業(yè)回國,才堪堪大半年的時間,他就已經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到頭來,他還是沒能等到那些被他投出去的簡歷有任何面試的回復···
龍垣跟在他身后,摟著他的腰,失去了被單的覆蓋,現在的這頭黑龍可謂是未著絲縷,就這樣光溜溜地站在窗邊,雖說是在自己的房子里,穿與不穿都沒有人會看見,但面前這樣大的一扇玻璃落地窗,即便別墅區(qū)的行人確實不多,但白沃還是會不自在。
“你就不怕被別人看見?”
白沃紅著臉問道,而龍垣卻表現的十分不在乎,低下頭來蹭了蹭白沃的臉頰。
【這不有寶貝兒你給我擋著嗎?】
確實,白沃的體格盡管在身高超過兩米的大黑龍面前實在不夠看,但也還是能夠遮住他的下半身,只是這樣的畫面出現在腦海中,著實有些奇怪。
“穿好衣服···”
白沃用腳踢了踢身后那根壯碩的大腿,用尾巴掃了掃對方裸露在外的腹肌以示驅趕,龍垣無法,只得轉過身去隨便披上了一件外套,松松垮垮的蓋在身上,該遮住的不該遮住的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遮住。
白沃也沒再費口舌更正這條龍隨性的穿衣問題,“今天也不去公司嗎?”
【嗯,大部分的工作在家里都可以完成,更何況?!?/p>
龍垣拖著巨大的身體披著那件外套,樓主了白沃,【家里有這樣一位可人的“小嬌妻”,龍某怎么放心的下去安心上班呢?】
話語間滿是甜蜜和寵溺,但那些膩到骨子里的詞語,鉆進白沃的耳朵,不一會兒便有從另一只耳朵里出去了。
他像是被突如其來的放進了另一種生活之中,那本他花費了大量精力和靈感創(chuàng)作的筆記本,在結婚之后便不知所蹤,他沒再去過圖書館,從圖書館向外張望那棟高樓的視角,變成了在這一座別墅之中,現在他知道,那里就是他的丈夫工作的地方。
“淵龍”的辦公大樓氣派壯闊,比市中心其他的建筑物都要高上一節(jié),但白沃從來沒有走進去一次,甚至連自己丈夫企業(yè)的主打產品是什么都一無所知。
他就像活在一個精致的籠中一樣,他的自由,也就僅限在這個裝飾華麗的方寸之地,他是怎樣一步步走到如今這個局面的,就連他自己毫無頭緒。
結婚后,他從來沒有和母親通過電話,沒有再去父親的警署里給哥哥送過文件和小吃,即便大街上人來人往,每一張連都是那般陌生,好似從此他的生活中,就只剩下了龍垣一人。
這是真實的婚姻該有的樣子嗎?
不。
至少白沃的內心是這樣肯定的。
如果一次簡單的“蜜月”真的能讓他嘗試自己走出這座為他精心制作的鳥籠,白沃想,他是愿意的。
【所以···蜜月的事情···考慮的怎么樣了?】
龍垣再次從身后抱住了她,在他頸間的毛發(fā)之中,輕嗅那屬于他的氣味,白沃垂眸,輕輕的點了點頭。
“好···”
他答應了龍垣,如果他真的是一只被一直關在籠中的“小鳥”,是一只寵物的話,那么?誰會討厭一個百依百順的寵物呢?
龍垣輕笑,鋒利的牙齒輕輕刮過白沃的脖頸,力道輕得仿佛摩挲般的啃咬,總給人一種下一秒那些牙齒就會深深扎進血肉,在那迸發(fā)出來的猩紅之中大快朵頤。
但龍垣不會這么做,至少現在不會···
兩人的飛機票很快就這么定了下來,這一次的蜜月目的地有很多,白沃粗略的掃了一眼,卻連一個名字都沒有記下來。
直到上了飛機,厚厚的云層遮擋住了一切俯瞰地面的機會,那種身在牢籠之中的窒息感依舊沒有絲毫的減少,白沃躺在龍垣的懷里,狠狠地咬緊了牙關。
夕陽與沙灘,大海與藍天,還有從前白沃想都不敢想的高檔酒店和美食,白沃強撐著自己擺出一副期待的模樣,在龍垣的寵溺之中依舊迷失著方向。
而當入夜,他們發(fā)了瘋一般的做著,放縱著自己的一切欲望,將整個酒店的套房弄得亂七八走,龍垣的獸性便也在這一刻展露無遺,但那些在白沃身上留下的淤青和傷痕,在第二天就會恢復得看不見一絲一毫的痕跡。
或許在到達頂點時,白沃便能有片刻時間在這桎梏的窒息之中稍微喘口氣,可在快感的余韻消失過后,那種壓抑便會如同漲潮的海水一般再度鋪天蓋地般的襲來,摧殘著白沃原本就脆弱的神經,整個夜晚,他都反側難免,可以到第二天,原本的疲倦感也會同那些傷痕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龍垣在竭盡全力的對他好,白沃心底心知肚明,每一次溫柔的纏綿和觸碰都是實打實的在撫慰著白沃迷茫的內心。
但只可惜,白沃在心里愈發(fā)覺得,這場他毫無付出的婚姻之中,他如何配得上被如此呵護的對待?
他沒有工作卻坐擁財富,換做是其他人,或許對這樣的生活求之不得,但對白沃這樣自我認同的欲望極其強烈的人來說,無異于是讓他溺斃在甜美的蜜糖之中。
夕陽下的海平面是如同被鮮血染就一般的顏色,白沃赤腳走在沙灘上,跟在龍垣的身后,面前的這個身影高大壯碩,便也襯托的他更加矮小。
有海水拍打在他的腳底,濕咸的氣味縈繞在比較,白沃抬起頭來,望著對方的后腦,而龍垣仿佛有著心靈感應一般,回過頭來低頭凝視著他。
兩股視線碰撞在一起,原本愛情當中應有的火花,今天卻了無蹤跡。
龍垣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本能的察覺到了不對勁,或者說,從白沃在他身側蘇醒的那一刻開始,這種感覺就一直伴隨著他,陰魂不散,只是龍垣自己選擇性的忽視了。
他喉頭干涸,莫名的心慌攀附上的他的心尖,好似被一雙手死死握住,即便如此,龍垣還是用他那標志性的低沉嗓音輕聲詢問著。
【怎么了?寶貝兒?···】
面對著這樣的丈夫,白沃張了張嘴,沉默了許久。
他能感受到自己微微顫抖的雙唇,和逐漸失去勇氣直視對方瞳孔的雙眸。
氣氛逐漸低沉,就連海風和浪潮此刻都銷聲匿跡。
尋思良久,白沃最終還是說出了口,連帶著他這半年來的迷茫和不安,仿佛在這一刻全部宣泄了出來,替他打開了這個籠子的大門,帶他一瞥外面的世界。
“阿垣···”
“我們···離婚吧···”
在這句話出口的一瞬間,世界像是被按上了暫停鍵,同時褪去了所有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