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本文為采用“泰拉大戰(zhàn)”世界觀進行的同人創(chuàng)作，解釋權(quán)歸其所有。

? ?? 報紙上用散發(fā)著油墨味的小字寫著不同國家的大名，“結(jié)盟”、“條約”、“伙伴”、“背叛”的字眼繁多的簡直就像粗布上劣質(zhì)的針腳，格式標準的快訊，整齊打印的文字下不知是多少顆恐慌的心臟。?

? ? ?如今，這份已經(jīng)過時的報紙也將隨著MRD武裝人力中介被一同永久出租?，斒咳隼瓫]有搬走太多東西，除了儲蓄的金錢外，家具和裝備架都留給即將接受這棟大樓的梅蘭德歷史協(xié)會專員。月長石臨走前把自己的寶石箭矢留給了瑪士撒拉一根，說是要回自己的老家一趟。雖然不知道這個高盧遺族在想什么，但瑪士撒拉尊重每一位員工的想法。??

? ? ?讓各自的歸各自吧。??

? ? ?最終，和瑪士撒拉同路的鶴望蘭幫忙遣散了為數(shù)不多的文職人員，他收拾的行李里除了證件外沒有任何軍功章——他早就把那些東西賣掉了。這位從進門第一刻就對衛(wèi)生嚴格要求的助理，哪怕到最后都依舊要求嫣和伊塔齊林走之前不要把地毯踩出褶皺。??

? ? ?荒野物流站直通薩爾貢的陸地列車已經(jīng)很少了，沒人會想和維多利亞的推進裝甲體和陸行艦嬉戲打鬧，哪怕是最勇敢的戰(zhàn)地記者，在記錄這番駭人且壯觀的景象時也要未免露怯。更何況，鶴望蘭看著就是個薩爾貢人，誰都猜的出來薩爾貢人回他們的老家是為了什么，沒人愿意替維多利亞的敵人提供兵源。他們買到的最近的車票離薩爾貢邊境還有三天路程，沒關(guān)系，就算差整整一周，他們早到或者晚到，都幫不到米諾斯人和薩爾貢人什么忙。??

? ?“那可是維多利亞的戰(zhàn)爭巨獸……”??

? ? ?鶴望蘭喃喃自語到，望向窗外。

? ? ?沒人靠近他們，一個深色皮膚的薩爾貢人，和一個臉上有著奇怪傷疤的破碎光環(huán)的薩科塔，乘客們恐懼的不是他們，但是乘客們厭惡的一定是他們。??

? ?“但每一個薩爾貢人和米諾斯人，現(xiàn)在都和我們一樣，僅僅依靠女皇閣下的賜福，就要預(yù)備用血肉之軀對抗著維多利亞的戰(zhàn)爭機器。”??

? ???列車緩緩駛出車站，鶴望蘭看著瑪士撒拉，眼中止不住地恐懼和悲哀?，斒咳隼p手緊扣，異色的瞳孔看著手指上曾經(jīng)屬于契約戒指的束痕。

? ? ?這輛荒野巨型列車車輪和地面撞擊發(fā)出的轟鳴聲鏗鏘有力，想必機械的運作聲本就該讓人們感到恐懼，這種讓人恐懼的巨響現(xiàn)在已經(jīng)響徹了薩爾貢和米諾斯邊境，夾雜著高熱的蒸汽和砍向血肉的大劍利斧。他們是雇傭兵，是血肉煉成的戰(zhàn)爭機器，現(xiàn)在不只是要面對鋼鐵鑄就的戰(zhàn)爭機器，這就像一場工業(yè)或者商業(yè)產(chǎn)品的普通迭代。??

? ?? 吃午飯的時候，他們遇到了一對玻利瓦爾上車奇怪的組合，一個薩爾貢的女人和一個米諾斯的男人，他們也是回薩爾貢和米諾斯的。光是看制服就看得出來，二人曾經(jīng)隸屬于黑鋼國際公司，甚至連武器都殘留著制式的圖標。鶴望蘭很愿意和他們共享午餐，一路風塵仆仆的兩個傭兵也就坐在了他們身邊，那個薩爾貢女性坐在瑪士撒拉的對面，斷了一只角的米諾斯豐蹄則沉默地坐在那位女性的身側(cè)。??

? ??“我認得你，你開的事務(wù)所好像算小有名氣來著，聽說監(jiān)正會都雇傭過你。你也打算回去了？”那位角上鑲墜著鐵飾品的薩爾貢傭兵看著瑪士撒拉，毫不吝嗇自己眼中的好奇。? “是的，回去。”瑪士撒拉點了點頭。??

? ?“我們已經(jīng)把那個事務(wù)所連房子帶商標都賣給梅蘭德了。”鶴望蘭聳了聳肩。“啊，以前雇主的聯(lián)系方式倒是都留著，不過不能泄露。”??

? ?“……啊，忘了介紹自己了，我叫麥爾克孜，這位是阿佩特。我們都是要回前線的。”??

? ?“我叫蘇萊曼?穆克，你可以叫我鶴望蘭。這位是我的前上司——現(xiàn)在是我的搭檔。”??

? ?“瑪士撒拉?漢森?耐卡伊斯。”? 如果用薩爾貢的方式念出這個名字，確實是這樣念的，那個可能是她父親的名字以及爺爺?shù)拿?，兩位?yōu)秀的武器商人兼匠人。然而事實上，瑪士撒拉不是薩爾貢人，就像他的父親從未把任意一把精致的武器售向市場。

? ? ?麥爾克孜和鶴望蘭聊的很歡，周圍的乘客對這四個人更加避而遠之。阿佩特依舊安靜地看著他們二人，瑪士撒拉本身就不愿多說話，他們和身側(cè)的熱熱鬧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車窗外模糊的景色在生機盎然的城市和單調(diào)的曠野中數(shù)次過渡切換，唯有太陽的光線耐心地一點點變化著它的角度，稀釋著它的熱量。百無聊賴的阿佩特咬著水煙的煙嘴長柄，瑪士撒拉不知道從哪里翻出來一片被磨去字母的鐵片在手中擺弄著，鶴望蘭和麥爾克孜依舊孜孜不倦地暢所欲言，從麥爾克孜留在薩爾貢的兩個孩子到鶴望蘭已經(jīng)許多年沒有見過的薩爾貢沙丘。

? ? ?臨近午夜，列車內(nèi)的燈早已熄滅，沒有買臥鋪的乘客們大多選擇匐桌而眠。兩輪月亮安寧地璀璨星空之中，與遙遠的群星一同傾灑著它們?nèi)岷偷墓饷?，鶴望蘭和麥爾克孜早已各自裹著自帶的毯子睡下，一言不發(fā)的阿佩特也沉默地合眼睡去，搖晃的列車鳴響依舊，載著滿車乘客滾滾向前。??

? ? ?瑪士撒拉握著那枚被磨去字母的鐵片，緊握的手也終于隨著疲倦緩緩松開。

? ? ?噩夢在她進入夢鄉(xiāng)的一瞬間，如天荒野中的沙塵暴一樣撲面而來。

? ? ?她是被死亡的味道喚醒的，蘇醒于源石晶簇肆意生長在層疊著扭曲尸骸的戰(zhàn)壕和掩體中，滾燙焦熱的土地煮沸了腐尸中的血水，將尸骸中的血水煮沸并讓腐肉和源石交融在一起，讓人已經(jīng)分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層士兵，又是什么時候在此處長眠的了。幾百萬噸的炮彈已經(jīng)幾近蒸騰了這片絞肉空間近地范圍的一切，被加熱到溫暖的雨滲入了瑪士撒拉戴著面具的鼻梁和額頭，即便如此，灌滿了冷汗和淤血的呼吸面具內(nèi)依舊如此冰冷。她在夢中醒來，在滿身疼痛和充斥鼻腔的腐臭和硝煙中被喚醒。目光所及之處，利刃、閃光、火焰和各種碎片填滿了天空，如同拉特蘭圣書中救贖的光芒一樣裝點著戰(zhàn)場。

? ? ?哪怕最后抓上了，甚至握緊了撤離載具外沿的繩索撤離了這場溫熱的戰(zhàn)爭，她的靈魂仿佛仍有一部分從她的心中被撕扯下來，無可挽回地陷入了那人間煉獄般的山谷中。她回望那被敵軍攻占的用尸體堆砌的陣地，內(nèi)心與靈魂都早已沒有觸動，但這該死的蒼老的心臟從未對苦難麻木——那些年輕人在哀嚎，在呻吟，在拼著最后一口氣做些什么，在揮砍向頭顱和心臟的每一刀都是至少一個家庭的支離破碎——揮舞著銃刺刀的瑪士撒拉比任何人都清楚。戰(zhàn)爭，這龐大而無形的天構(gòu)之械會燃燒他們的骨肉，涂抹他們的血液以繼續(xù)運行，庫蘭塔的、烏薩斯的、卡普里尼的、天馬的、駿鷹的，所有人的血液都沒有區(qū)別。

? ? ?死神彌漫在空氣里，浸潤在土壤里，鑲嵌在刀和箭頭里，在他們的心臟里等待著他們。

? ? ?這不是戰(zhàn)爭......只有地獄才能有這般光景。

? ? ?而這個活著的地獄似乎在繁衍，在膨脹。假以時日，似乎就會將她所認知的一切都吞入一片猩紅之中。

? ? ?瑪士撒拉坐在顛簸車上回望著戰(zhàn)場，麻木地用發(fā)辮的末尾擦著刀。天災(zāi)落下的石頭敲打著車窗，枕著她的膝蓋睡下的傷員痛苦的呻吟，她會逃出這里嗎？還是就像上一個撤退的車隊一樣，被窮追不舍的天災(zāi)撕碎在撤離途中？

? ???她驚醒時，手中的鐵片依舊緊握在手中，車廂內(nèi)播放著愉快的音樂，似乎是一首慶祝明天到來的，輕快的維多利亞流行曲?，斒咳隼牪怀霾煌餍懈枨g的區(qū)別，她只覺得那源石技藝機器的電子音讓她想起卡瓦萊利基，而那鋼琴又讓她想起萊塔尼亞——那戰(zhàn)爭的風暴剛剛停息之地。

?

? ?“你現(xiàn)在不干事務(wù)所了嗎？”

? ?“不干了，說起來，如果不是我攔著，瑪士撒拉肯定還會再燒一次事務(wù)所的。”

? ? ?列車上的早餐十分簡陋，只有一些薩爾貢本地沙地豆和香辛料榨取醬汁，附加一些質(zhì)量參差不齊的烤面餅，但對已經(jīng)習慣節(jié)衣縮食的瑪士撒拉和鶴望蘭來說并無大礙。四個人為了避免把腿生生坐麻，在另一節(jié)車廂聚在一起，窗外的風景逐漸荒涼，在明日此地露水仍未消退之時，他們就已經(jīng)到了干旱到連瞥見露水都成奢望的薩爾貢邊陲。

? ? ?麥爾克孜說，阿佩特不能說話是因為他在工廠里被腐蝕性的粉塵弄壞了喉舌，阿佩特對此不置可否。在瑪士撒拉眼神示意下，鶴望蘭也津津樂道地吐露起事務(wù)所曾經(jīng)的職員們都卷入過怎樣離奇的委托。

? ?“卡西米爾的工廠原來有這種問題嗎……”

? ?“感染者能去工作的地方就那么幾個，還能去哪兒？他還沒有厲害到敢去參加騎士競賽的地步……至少那時候沒有。”

? ? ?瑪士撒拉越過鶴望蘭和麥爾克孜的肩頭，看向嘴唇塌著的阿佩特。他依舊用干癟而塌陷的嘴唇咬著水煙柄，這個米諾斯的豐蹄人卻在頭上刻著薩爾貢花紋的刺青，吸溜著薩爾貢流行的水煙。

? ? “真羨慕你啊，還能遇到個愿意和你一起回薩爾貢的老板。”麥爾克孜無不遺憾地想起了什么，搖了搖頭。

? ? “沒有，瑪士撒拉……呃，我覺得所長她其實自己也挺樂意回去的，要是以前這種事她肯定很有反對意見……”

? ? “對。”看到鶴望蘭有些尷尬的回頭時，瑪士撒拉淡定地回答著。“哪怕我知道那里是戰(zhàn)爭的前線，一場大型戰(zhàn)爭的前線”

? ??“戰(zhàn)爭……”說到這里，麥爾克孜一向滿是笑容的臉上卻又浮現(xiàn)了些許因為不安和緊張產(chǎn)生的褶皺，滿是雀斑和皺紋的臉顯得愈發(fā)蒼老。

?? “你覺得，那里戰(zhàn)爭會和在玻利瓦爾的委托一樣嗎？”

? ? ?這個問題，有人焦躁地用無聲的語言，試圖讓瑪士撒拉做出一個他想要的回答。

? ? ?是。

? ? ?阿佩特的手在胸前比劃著，他沒有對著面前沒有視野看到自己的麥爾克孜，而是對著瑪士撒拉，用最簡單的肢體語言表達著這種意思。

? ? ?說——

? ? ?阿佩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 ? ?是。

? ? ?阿佩特擺出一個表示贊同，或者類似于同意的手勢。

? ? ?瑪士撒拉沉默地聳了聳肩，轉(zhuǎn)過頭去。來到這節(jié)車廂的一個額外的原因就是因為這里可以點煙，源石技藝在她相撞的指腹中變?yōu)橐豢|高溫引燃的白煙，劃著了土制煙卷的敞口端，引燃的煙灰擦著她的指尖和衣領(lǐng)掠過。瑪士撒拉咬著嘴里的煙回頭時，麥爾克孜又和鶴望蘭聊起她的兩個孩子，而阿佩特卻放下了他一直銜著的，甚至都咬出牙印的煙嘴。

? ? ?隨著瑪士撒拉的嘆息，苦澀的煙草味透過濾芯簡單甚至形同虛設(shè)的過濾塞入她的肺部，灰白色的煙隨著車廂內(nèi)微弱的通風有了掠出些許走向，隨著這一絲煙霧的飄逸的方向，年邁的薩科塔邁開腳步走到車廂的另一頭。

? ? ?在吸煙車廂談天說地的人們紛紛避而遠之，米諾斯人沉重的腳步聲在片刻遲疑之后，又在瑪士撒拉身后響起，阿佩特用棕色的眼睛看著瑪士撒拉，水煙桿被他握在手中，像年輕的學生在走神時轉(zhuǎn)一只筆一樣。

? ?“你，米諾斯人，對吧。”

? ? ?瑪士撒拉轉(zhuǎn)頭看向他，下意識地咬了一下牙齒夾著的煙卷，灰白的煙從鼻腔中溢出些許，而肺泡中的每一個角落都灼燒般地散發(fā)著干澀。她并不討厭這種氣味，同戰(zhàn)場上血肉腐朽和被炸開的下水管道相比，煙味則仿若有著堪稱“愛琴之吻”般的沁人清香。

? ?“那你參加過米諾斯游擊隊嗎？”

? ??瑪士撒拉的問題讓跟在瑪士撒拉身后的阿佩特愣了片刻，隨后，他點了點頭。他并不意外，每一個見過他這張幾乎毀容的半張臉和缺了一只角的頭顱的人都問過這個問題，這位已經(jīng)兩鬢斑白的人在離開前米諾斯前也樂于一遍又一遍講述這個故事，直到他因為貧窮離開了米諾斯，并永遠地無法再發(fā)出聲音為止。

? ?“不討論過去，現(xiàn)在米諾斯要面對同一個敵人，不是嗎？”

? ? ?阿佩特點了點頭。

? ?“玻利瓦爾發(fā)生的幾次政變的和米諾斯正在發(fā)生的事情相比，不過是幾個小政府之間的小打小鬧。那么，你見識過真正的屠殺嗎？”

? ? ?薩爾貢人侵略故鄉(xiāng)的情景在米諾斯人的腦海中浮現(xiàn)。阿佩特點了點頭。

? ?“維多利亞人做的，就是屠殺米諾斯的人們；米諾斯的人們要做的，將血債如數(shù)追回，僅此而已。”

? ? ?觀點偏激的言論從瑪士撒拉口中吐出，盡管她的神態(tài)仿佛只是在講述一個普通的常識。

? ?“在玻利瓦爾，再大膽的軍閥都不會將人命以“師”做為計數(shù)單位用以決定他們在戰(zhàn)場投入的籌碼；現(xiàn)在的米諾斯集結(jié)了多少反抗的力量，而偌大的維多利亞所掌握的兵力，會比一個小小的玻利瓦爾少嗎？”

? ? ?阿佩特看著瑪士撒拉，握緊手中的水煙桿，敦實的木桿被摩擦而發(fā)出些許尖銳的聲響。

? ?“也許你說的也對，和不和她說實話都沒有必要，等她到了前線，一切就都清楚了。”

? ? ?直到鼻腔都被令人感到嗆的煙草味填滿，她用神經(jīng)內(nèi)被異味侵占的觸感來壓制尖銳的言語再次躍出舌尖的的沖動。

? ? ?可阿佩特搖了搖頭。

? ?“她會知道的。”

? ? ?阿佩特又搖了搖頭，他把水煙桿放回腰間，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他將左手攥成拳頭，對準麥爾克孜的方向。隨后，他松開左手，右手豎起兩根指頭從張開的左手下移開。見瑪士撒拉雙手抱胸，接著咬著煙看向他，阿佩特又做了一遍。

? ? ?“……她？”

? ? ?阿佩特搖了搖頭，第三次做了這個手勢，那兩根右手的手指又像手指舞中移動的小人腿一樣，做出了走路的姿勢。

? ?“她的兩個孩子？去了前線？”

? ? ?阿佩特點了點頭。他用左手指了指麥爾克孜，之后用左手輕輕敲了敲那兩根右手手指，又用力地敲在自己的胸口上。輕質(zhì)盔甲悶聲作響，在腳步和人聲逐漸稀疏的車廂里被埋沒。

?? “你……你和她都擔心那兩個孩子？”

? ? ?阿佩特重重地點了點頭?，斒咳隼瓫]有回答，她咬了咬牙，緩緩地深呼吸，又一口煙味沁過了薩科塔的鼻腔，涌出灰色的煙霧順著通風管道飄走，飄入車廂外那被潔白的云層層疊覆蓋的無光白晝。

? ?“他們活下來的幾率，會比你認為的大很多。”

?? ? 在聽到了沉默良久的瑪士撒拉的回答時，阿佩特詫異地看著他。

? ???列車依舊有規(guī)則地運行著，發(fā)出節(jié)奏工整的聲響，人們早在正午將至時去往了餐車車廂，麥爾克孜和鶴望蘭找了個人少通風的地方，這里因為可開啟的窗戶更多，各式各樣的煙霧繚繞著，若不是有一個靠窗的位置，想必他們現(xiàn)在就該開始涕淚橫流了。

? ??“有許多強于我的人死在了真正的戰(zhàn)場上，有許多高貴于我，高尚于我的人都死在了戰(zhàn)場上。真的，我無法理解什么決定了我可以活下來，所以，我也不會告訴你那兩個年輕人死定了。”

? ? ?瑪士撒拉篤定地說著，詞句仿佛墜地有聲一樣份量十足。

? ? ?沉默了半晌，阿佩特點了點頭。瑪士撒拉在一旁垃圾桶上摁滅了粗制煙卷，她轉(zhuǎn)頭看向窗外，看向明亮的窗戶上自己的倒影。

? ? ?強于她的人，高貴于她的人，高尚于她的人，哪怕這三種條件聚集于同一人，在戰(zhàn)爭的天平上，那種人的死不會比自己困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