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首要行動

在與獸人的漫長戰(zhàn)斗開始的前一天，海軍上將帕羅爾的戰(zhàn)斗群從星系的外圍進入。他的船，啟示錄級“祂的意旨”號（His?Will），船體上到處都是傷痕。另外一些船也一瘸一拐地航行這，受損的發(fā)動機拖出一團團廢氣。這些還是最有戰(zhàn)斗力的船，受損更嚴重的已經撤退到圣喬文碼頭的海軍基地。除了受到有限的攻擊，獸人在沖向星系核心的過程中幸運地繞過了那里。

當“祂的意旨”號受到的損害更加嚴重，凱旋號失去姊妹船的消息傳到等待的艦隊時，船上的情緒變得陰沉起來。

獸人靠近了。他們最大的飛船被分解成星辰碎片時，那是聚集的帝國艦隊開火了。每艘船都轉過身來，露出強大的舷側。僅帝國海軍就有四艘大型戰(zhàn)列艦，每艘都能把一個大陸夷為平地。他們的甲板一個又一個小時搖晃著，向接近的獸人發(fā)射炮彈。但他們還是來了。在一天一夜的時間里，虛空中閃爍著百萬顆小行星爆炸的光芒，獸人艦隊闖入了帝國的轟炸區(qū)。

然后，突然間，在一片混亂中，獸人艦隊出現(xiàn)在了帝國艦群中。幾天來，他們一直是一個迫在眉睫的威脅，但又顯得很遙遠。接著，無窮無盡的雜破艦隊和改裝過的太空廢船填補了人類眼睛所能看到的每一處虛空。他們的到來堅定了人心，堅定了動搖的靈魂。在這個問題上誰都沒有退路。怯懦對一個人毫無用處。

獸人向帝國投擲著粗糙的炮彈，以一種奇妙的航行曲線前進著。

第三次阿米吉多頓戰(zhàn)爭正式打響。

“正確的轟炸動向!”赫爾布雷希特吼道。

“歐米茄戰(zhàn)團的惡名號（Omega Marines?vessel Notoriety），撤退！你們被放電反應推離了軌道，你的攻擊群在向前移動。重復一遍，撤退!猛禽攻擊伽瑪翼，穩(wěn)住!”赫爾布雷希特向集結起來的20個艦隊下達命令，他們的打擊巡洋艦和戰(zhàn)斗駁船聽從他的判斷。帝國艦隊是一堵墻，而獸人是一群圍城的蠻人。

這里沒有戰(zhàn)術，沒有演習。星際戰(zhàn)士艦隊在數(shù)量上遠遠超過阿米吉多頓艦隊的主力艦，但他們的飛船是為行星攻擊而制造的，并不最適合艦隊戰(zhàn)。一波又一波做工粗糙的巡洋艦向他們襲來，投擲了冰雹般的導彈。遠處，有七只巨型太空廢船在等待著。星際戰(zhàn)士能夠進行懲罰性的齊射，但他們的轟擊缺乏海軍火炮的精度。

每艘廢船身后都有一排全副武裝的小行星堡壘，它們在廢船的重力尾流中拖行著，防止從后面遭到攻擊。帕羅爾早期試圖利用這一弱點的嘗試遭到了全面的挫敗。如果廢船接近，他們就要面臨被戰(zhàn)斗駁船殲滅的危險;相反，他們的巡洋艦承受了炮擊的沖擊，不斷地探測帝國的弱點，只有護盾被擊中。

巡洋艦在攔截時盡可能快地來回切換，攔截那些離星球太近的分離艦隊。戰(zhàn)斗駁船的炮聲一直在向侵略者怒吼。它們好像被安排在一個數(shù)千公里寬的巨大盒子里，形成了一個堡壘，任何獸人船只都可能會被多艘帝國船只攻擊。起初，這挺成功的，但阿米吉多頓的軌道防御網(wǎng)絡表現(xiàn)不佳。它散布在行星的低軌道上，被隔離和摧毀。其中一個主要的堡壘已經起火。另一艘戰(zhàn)艦在三艘獸人巡洋艦撞向它后停止射擊，釋放出一群嚎叫的怪物。當他們安靜下來時，帝國的轟擊強度減弱了，獸人離阿米吉多頓越來越近。

“我們又收到了來自阿米吉多頓的消息，大人?！庇袔资畟€像他一樣的人，都是戰(zhàn)團的仆人，在他們的控制臺階梯式地排列著，仆人的數(shù)量比他們多，就像他們比阿斯塔特的人數(shù)多一樣。他們的聲音嘈雜，一百人爭搶著，每個人都是緊急消息的傳遞者。

“接受援助請求，阿米吉多頓高空港灣。鋼鐵冠軍（Iron Champions）第三連正在前往。”赫爾布萊希特看著遠處等待的一排廢船。當另一艘星際戰(zhàn)士護衛(wèi)艦爆炸成不斷膨脹的汽化金屬云時，永恒遠征號號震動了。

“他們等待。為什么獸人的巨型廢船狀況如何?”

“沒有準確的信息，大人。他們仍然在我們的有效射程之外?！卑土_斯特船長（Shipmaster?Baloster）說。

“他們犧牲了自己的船只，”赫爾布雷希特說，“他們制造的混亂比任何能量場都要有效得多。當碎片飽和度超過每立方公里1500噸時，就通知我?！?/p>

“是的，大人?！卑土_斯特說。

“大人!”從一個操作臺傳來一陣瘋狂的喊叫。赫爾布雷希特靠在指揮臺的欄桿上，看著說話的仆人。

“維克圖斯號（Victus）戰(zhàn)斗駁船受損嚴重，大人?！币粋€仆人說。赫爾布萊希特從一個仆從那里拿過來一張數(shù)據(jù)表。指示符文顯示撕肉者的旗艦受損嚴重，船體模糊。

“叫他們后退?？ɡ崴箲?zhàn)斗群，轉過去護送他們。”

永恒遠征號在猛烈的火炮轟擊下戰(zhàn)栗。一艘船引起了赫爾布雷希特的注意。

“那是哪艘船?”有一艘船穿過了他們的出發(fā)方向，“給我更清晰的圖像!這該死的圖像太混亂了?！?/p>

他的仆人們盡職地把主全息影響對準他要求看到的那艘船。一個線狀幽靈在空中飛行，閃爍著紅色。在顯示屏上，一幅實時的真實圖片顯示了這艘飛船無望地在隊形外打滾。等離子體從它的排氣口泄漏出來，這是防止反應堆死亡的絕望嘗試。肥皂泡般的閃光標志著它最后一個虛空噸的崩潰，火焰在它的整個船身上綻放，獸人的導彈和重力武器投擲的巖石猛烈地撞擊著它。

“天獅的拉維號（Lavi）巡洋艦，大人。它即將被淹沒。”“帝皇，它要飛到維克圖斯號上去了!”巴羅斯特說。

“停下!停下!拉維號，停下來!”赫爾布雷希特喊道。他的命令被人類和機器的喉嚨重復了十幾次。一條含混不清的信息含糊不清地回答了他，但里面沒有一個詞可以識辨出來。

但他們聽到了，至少他們聽到了。天獅的船發(fā)動了所有的還可以運作的發(fā)動機;它痛苦而緩慢地轉過身來，一點點地離開了維克圖斯的航行軌跡。赫爾布萊希特緊握著手，祈禱他們能成功。但他們的舵手失去了控制。當拉維號緩緩翻滾時，發(fā)動機轉向上方。維克圖斯號試圖機動規(guī)避，它本身仍然受到感覺到獸人巡洋艦的大量火力攻擊。維克圖斯號沉重地滾向了一邊，但拉維號現(xiàn)在的情況比逃跑好不了多少，正處于直接對撞的軌道上。拉維號飛船撞上了維克圖斯號，拖著它的船體斜向上擦過這艘戰(zhàn)斗駁船長長的、傷痕累累的頸部。

當拉維號的底部被撕裂時，顯示屏上出現(xiàn)了閃光燃燒的畫面。

“圣徒之血!維克圖斯！維克圖斯 !賽斯戰(zhàn)團長，你能聽到嗎?你聽到我嗎?保佑他！”

兩艘船擦身而過，拖著一團團殘骸。拉維號的龍骨線不見了，下層甲板成了由彎曲的桅桿和卷曲的甲板組成的破網(wǎng)。

加布里埃爾·賽斯的圖像在全息顯示器的角落里冒了出來：“我聽到了，大元帥。我們還有動力和引擎，但維克圖斯號受損嚴重。我?guī)缀跏チ怂形淦鹘M?！?/p>

“這就準備護送，戰(zhàn)團長。救援來了。馬上撤出這里?！?/p>

“支援拉維號!現(xiàn)在!”一個聲音喊道。赫爾布萊希特把注意力轉向飛船，看著它落入下面世界的重力阱，火焰從它的底部沸騰。

“離撞擊還有四小時。它們有自己的軌道行跡，但它會衰變，大人?！?/p>

“星語組，看看有沒有人活著。如果可能的話，準備一個救援計劃?！?/p>

對于獸人來說，每個星際戰(zhàn)士的死亡都是一個小小的勝利?！?/p>

甲板上的軍官們肅穆行禮，默默地注視著三千多條生命的逝去。

“繼續(xù)轟炸，”赫爾布雷希特命令道，“他們最終會耗盡船只。我要——”

一股巨大的爆炸聲席卷了船眼的下部，迅速蔓延到顯示器上，直到吞噬了整個房間。戰(zhàn)團仆從畏懼了;畫面如此明亮，有那么一瞬間，仿佛永恒遠征號自己遭到了致命一擊。原子化的金屬和生命變成了對艦隊的物理打擊。永恒遠征號在爆炸的沖擊波中翻滾，推進器在它奮力保持位置時噴射。

命令和報告在指揮臺上的傳遞達到了瘋狂的程度。

“是贊美者（Laudator）號，陛下！贊美者號已經被摧毀了?！?/p>

一艘圣事司儀（Celebrants）的戰(zhàn)斗駁船。這對整個帝國來說是不可估量的損失，對阿米吉多頓的防御來說更是一場災難。

贊美者號和維克圖斯在一起去了。赫爾布雷希特用搜尋的目光掃視了所有的圖像。殺戮矩陣上開了一個破洞。馬上，幾艘龐大丑陋的獸人艦船將會向缺口沖去。

“大人!遠程占卜傳感器顯示廢船有多個能量信號?！卑土_斯特報道。

“他們打出自己的牌了。他們來了。我們要讓他們?yōu)殓栉郯⒚准囝D的行為付出血債!贊美帝皇!”他吼道。

“贊美帝皇!”他的手下喊道。

與此同時，太空廢船越來越近。

接下來的六個小時里，赫爾布萊希特不停地在瘋狂的各個瞬間中做出各種決定。獸人艦隊沖過隊伍，赫爾布萊希特不斷發(fā)出命令。盡管他們試圖維持防御，但周圍擠滿了獸人船只，阿斯塔特的船只很快就被跳幫，同時試圖防止自己被摧毀。在那幾個小時的最后，軍閥碎骨者的廢船旗艦強行闖入了赫爾布萊希特布下的防御陣型。

隨著世界各地的警戒線被太空廢船在六個地方打破，小型、快速的登陸艦在廢船開始轟炸的同時匆匆通過。?作為回擊，聚變炸彈從戰(zhàn)斗駁船上如雨點般落下，猛烈地撞向船體。 在他們命中的地方，獸人的巖石和鋼鐵船體上布滿了發(fā)光的彈坑。 但這些巨艦是如此巨大，裝甲如此厚重，并受到能量場的保護，以至于收效甚微。 在太空廢船的保護下，獸人的廢船刺穿了外層大氣的彌散層，船體在下降時閃閃發(fā)光。 帝國艦船盤旋而行，小心翼翼地相互避開，試圖將火炮對準登陸艇，但數(shù)量太多無法全部摧毀。

大元帥朝所有人怒吼：“所有阿斯塔特修會的船只！ 將所有火力集中在指定為可悲憎惡的綠皮廢船上！海軍打擊側翼，讓戰(zhàn)斗駁船免受獸人的攻擊。 在我們撤退之前，我們會把這些可憎之物打倒！三十種不同的帝國方言齊聲回應他。仆從們發(fā)出他們遲鈍的警報。

“我們監(jiān)測到自整支太空廢船的能量尖峰，大人，未知來源或目的?！币晃徽疾穯T說。 “大人，我們有報告稱整個地表都有獸人登陸。”另一位說道?！斑@怎么可能？他們的船只都沒有進行登陸。難道是傳送？ 據(jù)說他們在入侵皮西那四號（Piscina Four）期間使用了這種技術。赫爾布萊希特說?！笆堑模抑?。在這之間沒檢測到船只，和這些憑空出現(xiàn)的獸人?！卑土_斯特確認道：“集中火力！ 摧毀可悲的雜種！”

赫爾布萊希特選中了一艘船作為打擊目標，無法辨識出這艘船類型作用，他們都是被隨意創(chuàng)造出來的。也無法估計這些船的作戰(zhàn)能力和目的。 有的船是令人眼花繚亂的巖石和遺棄物的混雜而成——真正意義上的由獸人改裝、扭曲、鍛造而成的太空船。 其他的船只似乎完成度還挺高，其中兩艘就像是巨大的小行星，上面裝飾著搖搖欲墜的塔樓和推進器。 悲慘的荒涼景象讓它們的異形同胞付出了豐厚的代價。 聚變炸彈的雨點猛烈轟擊著它，淹沒了廢船噼啪作響的綠色能量場。 當它們撞擊到它那被虛空頓的表面時，便化作紅色的熔渣覆蓋其上。但護盾仍然存在，直到其中一個 炸彈突破了一些重要區(qū)域。隨著巨大的爆炸波動，它的背部斷裂，碎石和金屬散落在阿米吉多頓的上層軌道上，困擾著已經受損的船只，并擊打在赫爾布萊希特艦隊的虛空護盾上。

指揮甲板上響起了歡呼聲。 “贊美！”黑色圣堂的仆從和兄弟們喊道。 “贊美！”

赫爾布萊希特沒有加入他們的歡呼； 他的注意力仍然停留在指揮層前數(shù)百艘船那令人眼花繚亂的舞蹈上。

帝國艦隊處境不利，獸人有效地瓦解了它的陣型。許多進攻者都葬身星海，但它們也離這顆星球越來越近，以至于那些被星際戰(zhàn)士艦隊擊落的船只與他們沒有擊落的船只一樣危險。 被擊落的飛船變成了導彈，帶著名為毀滅的希望飛向這顆行星，就好像它們仍然擠滿了活生生的獸人一樣。

?“大人，您應該看看這個?！卑土_斯特喊道，將 和而然布萊希特的注意力被吸引到屏幕的一個部分，并適當?shù)胤糯罅怂?赫爾布萊希特注視著一顆小行星從一個被他們稱為“惡毒恐懼”的廢船前面的一個孔中彈射出來。 這顆比島嶼還大的小行星以看似緩慢的速度向下面的世界墜落。它掠過了大氣層，隨著摩擦力的發(fā)揮而逐漸升溫。在它進入次級軌道后，它被拖入下方的陰霾中。十二分鐘后，撞擊出現(xiàn)。它噴出的過熱蒸汽一直噴出高層大氣，爆炸前鋒以超音速穿過阿米吉多頓的荒地，摧毀了沿途的一切。

“大人，哈迪斯巢都已被摧毀，”巴羅斯特說道。

“正如亞瑞克預測的那樣?！焙諣柌既R希特冷靜地說。 然后惡毒恐懼號將槍口對準了永恒遠征號。 簡陋的大炮沿著它丑陋的脊椎從不規(guī)則的孔中發(fā)射火力。 惡毒恐懼號由兩艘巨大的船只巧妙地焊接在一起，一艘來歷不明的異形，另一艘來自古老的帝國，粗陋的嵌合體，但卻十分致命。

一道道綠色閃電橫掃太空，在永恒遠征號的護盾上翻滾。它們發(fā)出越來越亮的光，爭先恐后從炮口射出。

隨著一聲痛苦的呻吟，護盾失效了。永恒遠征號對四面八方的攻擊敞開大門，并且攻擊瞬間來襲。就好像黑色圣堂的旗艦被認為是帝國防御的關鍵一樣，上百艘獸人戰(zhàn)斗單位同時攻擊它。

旗艦在攻擊下隆隆作響。

“升起護盾!”赫爾布萊希特命令道。他做出了決定?！巴ㄖ亮_爾上將。準備撤退?！?/p>

帕洛爾的聲音在指揮甲板上響起，與永恒遠征號在戰(zhàn)爭中的噪音相抗衡。

“大元帥?！迸亮_爾說。他顯得很疲憊，但他依然閃耀著鋼鐵般的堅強意志。他的態(tài)度暗示著赫爾布萊希特快點說下去。

“大人數(shù)量太多了——而我們艦船也太多了，上將。我們在互相妨礙，你們的船太少了，并且我們的船也不適合打防御作戰(zhàn)。我們必須撤退，從遠處與他們交戰(zhàn)——讓我們看看是否能引誘一部分獸人跟上我們，然后我們殺個回馬槍，打亂他們的進攻?！?/p>

“同意?！彼f，“我們在推進過程中取得了一些成功，但我們無法接受這種程度的減員。接下來，戰(zhàn)爭只能在星球表面進行了?！?/p>

帕羅爾簽了字。

“接通格瑞馬度斯?！焙諣柌祭紫Ｌ卣f。軌道下依然很平靜。但在幾分鐘后，平靜就會煙消云散，風暴將至。

“我聯(lián)系不上他，大人?！?/p>

“那就把這條消息送到通信網(wǎng)去?！焙諣柌既R希特開口，他提高了音量，以便能穿透轟鳴聲，“海爾斯瑞奇，這里是永恒遠征號。我們正在脫離這個星球。軌道戰(zhàn)爭失敗了。”一個武器平臺在一個短暫的橙色火球中爆炸，沖擊波導致飛船隆隆作響，赫爾布萊希特的演講也被打斷了，“重復，軌道戰(zhàn)爭失敗了。格瑞馬度斯，一旦你聽到這些話，就要準備好。你是莫德雷德的繼承人，我的信任與你同在。地獄將至（HELL IS REACH），兄弟。綠皮的艦隊數(shù)不勝數(shù)，但信念和憤怒會讓你盡忠職守。

“格瑞馬度斯，榮譽戰(zhàn)死?！?/p>

赫爾布萊希特深吸了一口氣?！巴ㄓ嵔Y束。所有船只撤退，所有船只撤退!脫離軌道。等到形勢對我們有利，我們必然歸來?！?/p>

永恒遠征號的引擎發(fā)出了強烈的抗議，領航員把它調過來，把華麗的船頭指向遠離阿米吉多頓的地方。

火力開路，軍艦離開，十幾個戰(zhàn)團的殘破艦隊在后面飛行。

?

三天后，帝國的艦隊聚集在阿米吉多頓的主要氣態(tài)巨星的軌道上重新集結。來自圣喬文碼頭的船隊繞開了綠皮艦隊的封鎖，帶來了彈藥、補給和船員。在整支艦隊中，維修拖船和服務廢船來回飛行，機械師和帝國海軍維修人員修理下的電火花在受損的船體上閃爍。

祂的意志號停泊在永恒遠征軍旁邊。在大元帥的旗艦內，海軍上將帕洛爾與赫爾布萊希特進行著商議。

帕洛爾是個身材修長的男人，瘦削的臉，鷹鉤形的鼻子和翹起的細長胡子。他臉上似乎永遠掛著一種玩世不恭的表情。他有時很兇狠，但也很精明，因此受人尊敬。

他不喜歡在星際戰(zhàn)士的地盤上和他們打交道，一切都太大了。當他們高高聳立在他面前時，他試圖在那些大的離譜的居所中放松下來，但做不到，這讓他覺得自己像個孩子，就像海軍學院的學生違規(guī)而被拖到大領主面前。這一切都像噩夢。在他的船上，他會被他的軍官們包圍著，還有一群海軍最偉大的船只在他的指揮下待命，帕洛爾覺得自己并不是不可戰(zhàn)勝的，因為這種想法會讓一個活在虛空之人很快死去，但這想法依然很強烈。在巨人的房間里，他感到自己的力量被剝奪了。大元帥臉上完全沒有任何表情。即使在最好的情況下，也很難讀懂星際戰(zhàn)士的表情;除了狂熱和攻擊性之外，他們的情感表達是如此有限。赫爾布萊希特比大多數(shù)人都糟糕。他臉上沒有流露出任何感情。盡管他粗聲粗氣的聲音里充滿了對帕羅爾的尊敬，但這并沒有什么改善。海軍上將不禁有一種被訓斥的感覺。

我是帝國統(tǒng)帥的次子，他提醒自己。我父親掌管著一個受祝的王座星球。我手下有上百萬人。

但他仍然無法擺脫這種感覺。

“你是一位出色的上將，帕洛爾，”赫爾布雷希特說，“我知道你在佩魯西達取得了什么成就。這種對第一艘太空廢船阻斷和破壞行動很好地表現(xiàn)了你的能力。為了避免被發(fā)現(xiàn)而切斷引擎接近伽瑪14進行突襲，這是非常明智的舉動?！?/p>

“謝謝你，大元帥大人?！迸亮_爾說著，在他那張超大椅子上不自在地挪動著身子。他估計，那只高腳杯在他手里就是一個水桶，盛滿了酒，足以讓指揮甲板上的每個船員都昏迷不醒。“獸人已經在阿米吉多頓建立了灘頭陣地。他們聚集在阿米吉多頓的戰(zhàn)場上。對此我們無能為力，但我們可以破壞他們的補給和增援，摧毀那些落單的獸人。一旦火季開始，他們將根本無法降落。我的觀點是，他們會無聊起來，一部分艦隊將離開阿米吉多頓，前往其他目標。一旦艦隊解體，它們就會變得脆弱?！?/p>

“你能肯定嗎?”赫爾布雷希特問道。上將覺得，與其說這是一個問題，不如說是對帕羅爾作戰(zhàn)知識的測試。

“當然。即使是大野獸也無法抑制綠皮對暴力的欲望。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p>

“同意，”赫爾布雷希特說，“你們的艦隊應該繼續(xù)目前的搜尋和摧毀戰(zhàn)略。不過，我們阿斯塔特現(xiàn)在將改變策略?！?/p>

帕洛爾傾身向前，把他那杯巨大的飲料放在桌上。他在赫爾布萊希特的椅子邊上滑倒了，不得不笨拙地用腳撐著自己。這把椅子對他來說不僅太大，而且非常硬。他放棄了，站了起來。即使這是，坐著的赫爾布萊希特的視線也只比帕洛爾的略低一點。帕洛爾下意識地將自己站直，試圖顯得更大，但他發(fā)現(xiàn)自己這么做很可笑。

“我想你是在說登船行動吧。那更合你們的口味。黑色圣堂，以及其戰(zhàn)團。直接對本體進行攻擊?！?/p>

赫爾布萊希特點點頭?！拔覀兊男值軕?zhàn)團越來越多地從該星系的其他地方進入。在阿米吉多頓星系之外，綠皮的威脅比人們想象的要小。我收到了一些星語者的信息，他們承諾提供幫助。我會把它們傳給阿斯塔特艦隊?！?/p>

“地面上的人肯定處境要好一些。”帕羅爾說著，揮手結束了他的最后一句話。

“正是我的想法，上將。阿斯塔特在地面上能夠更好地位帝皇服務。我和其他戰(zhàn)團的許多兄弟談過，包括火蜥蜴的圖杉領主。他們其中一些人希望進行軌道空投以加強地面防御。我們有足夠的戰(zhàn)士來保衛(wèi)我們的艦隊，并向敵人的廢船出擊?！?/p>

“我明白。”帕羅爾說，“需要多少艘船靠近?”

“總共大概有二十艘。根據(jù)基里曼的圣典，我估計我們將集結起13支連隊?！焙諣柌既R希特設法讓這句話聽起來像是一種侮辱，他的同胞從來沒有太多的時間來忍受極限戰(zhàn)士原體的束縛。

“58架雷鷹，89架空投艙——進行大規(guī)模部署?！?/p>

“自然如此。”

“火蜥蜴現(xiàn)在有一大群人在蛇紋石號（Serpentine）上。還有很多其他的艦船。我們應該出其不意。我已經建議我的兄弟們把他們的人轉移到他們的打擊巡洋艦上，留下他們的駁船。這將是一次突破封鎖行動，僅此而已。我們不能冒再次陷入軌道的風險?！?/p>

帕洛爾背起手來，望著集結的艦隊。沒有一艘船不受損壞。這是通往世界末日的另一種途徑。這是一種有點不可取的做法?！?/p>

“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上將?！?/p>

“我知道這一點，大元帥大人?！迸谅鍫栒f，竭力使自己的語氣不那么尖刻，“但這仍然是一個困難的人物?！?/p>

“但也不是不可能?！?/p>

“事實上,可能性幾乎為零。”帕洛爾好奇地環(huán)視著房間，一時心不在焉。在這一瞬間，他不僅想到了戰(zhàn)爭，也感到自己是多么疲倦。疲憊就像一件被雨水浸透的沉重斗篷，拖在他的肩上。

赫爾布萊希特還沒有結束?！斑€有，上將。一旦軌道空投完成，我將離開一段時間去處理我自己的事情?！?/p>

這引起了帕羅爾的注意，他飛快地轉過身去看著赫爾布萊希特：“什么?你說什么?”

大元帥仍然面無表情：“阿馬里奇和利卡德元帥正前往我們在費格斯（Fergax）的戰(zhàn)團駐地。我要到他們那里去，為我的戰(zhàn)團組織一個盛大的集會?！?/p>

“他們?yōu)槭裁床荒艿侥氵@兒來呢?”

“因為我有個主意，上將。它將更好地服務于我們的努力，而不是將它們零敲碎打地輸入這個星系?！?/p>

“那就不能再選一位其他的星際戰(zhàn)士指揮官？”

赫爾布雷希特搖了搖頭?！八麄儠?。但也最終會是你?！?/p>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很高興，大元帥。但我對此表示懷疑，阿斯塔特艦隊會因此鬧分裂。如果我是一個愛打賭的人，我很樂意接受這個賭注?！?/p>

“是的，”赫爾布雷希特承認，“你說得對，但它將在我的計劃中起作用。我已經下令阿斯塔特艦隊無論如何都要解散，進行游擊戰(zhàn)，并可以和其他艦隊進行登船作戰(zhàn)。讓他們以戰(zhàn)團為單位戰(zhàn)斗一段時間。這會誘導獸人分散他們的力量，并在火季開始前抽走一部分獸人。我不會離開太久。我打算在暗影季節(jié)開始之前回來?！?/p>

“很好。帝皇知道，赫爾布萊希特大元帥，您是一位技藝高超的艦隊司令和著名的戰(zhàn)士。我相信你有你的理由。你能和我分享一下嗎?”

“是的。”赫爾布萊希特說，他的語氣絕對不是“當然”的意思。

“好。我們下一步該怎么做?你提到的登船行動，大元帥大人，我們商量一下該怎么做?！?/p>

赫爾布萊希特給了帕羅爾一個難以理解的眼神：“一次做好一件事，上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