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 凱爾希長篇同人小說：《破繭》

其十七：致制曲者

那是很長時間以后的事情了，有關(guān)我的過往，我的記憶早已支離破碎。或許這樣的人不只是我一個，是的從來就不是我一個人。那些對我過去的所作所為緘默不言的人大多與我一樣吧......

每當(dāng)我努力的想要回憶那些的時候，我的意識就會像是撞上一面透明無形的墻。有什么東西在阻止我回憶起那些事情。

以至于我面對凱爾希的質(zhì)問和責(zé)備的時候——

“我到現(xiàn)在仍然不明白，為什么特蕾西婭會那么相信你。你也許不會理解，博士，我恨你。但是我答應(yīng)過特蕾西婭要保護(hù)你，我也答應(yīng)過某個人要永遠(yuǎn)留在他的身邊。如果你想起過去的事情，那么你必然的會成為我的敵人，所以現(xiàn)在的你就保持現(xiàn)狀就好。我不會將你和過去的那個人聯(lián)系在一起?！?/p>

“......”

而對于我的沉默，凱爾希表現(xiàn)的更加不滿：

“總是這樣是嗎，總是這樣.......”

我不明白。

她說，當(dāng)我回憶起那一切的時候，我將變成另外一個人，變成一個她有充足的理由仇恨我的人。她在抗拒那個“我”的歸來，但是同時有懷著某種期待和殷切。

她在期待從我的身上找回什么，同時又不希望什么東西從我的心中被喚醒。

“我很抱歉。”是啊，我還能說什么呢？

“不，你不需要道歉。你不是他，至少不再是了?！?/p>

我緊盯著那棺材一般的龐大儀器。

【“這尊石棺能夠治愈你這個種族的全部傷病，它來自一個十分遙遠(yuǎn)的時代，你的時代?！薄俊?/p>

或許回憶起有關(guān)普瑞賽斯，有關(guān)特蕾西婭，有關(guān)阿米婭的事情在凱爾希看來并不是什么好事。可是.......

無論我做了什么，無論是錯誤還是罪孽。

那些記憶都是我的東西。

如果我有罪，我有承擔(dān)罪惡的責(zé)任，同樣的，我也有自我贖罪的權(quán)利。

“我想，如果可以，就算你始終認(rèn)為我并非是那個人，他的錯誤，我可以彌補(bǔ)?！蔽艺f這句話的時候，可以保證自己是真誠的。

是的，我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想要救贖那個所謂的巴別塔的惡靈。

那個讓所有人害怕，那個讓很多人發(fā)自內(nèi)心仇恨的人。

“你總是這樣，不僅僅是你自己。包括你身邊的所有人，你都要把他們拖進(jìn)你那自殺一樣的自我救贖中是嗎？”

“總是？曾經(jīng)的那個人，在你眼中也是這樣的嗎？”

“這個問題沒有意義，我更不會回答?！?/p>

“......”

還是出現(xiàn)了，我最害怕的情況。

當(dāng)我看著凱爾希的眼睛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她看著我的眼神中并不是我，她期待和期盼著的都是另外一個人。就算她用最惡毒的話去抨擊那個人，我還是能夠感覺得到，凱爾希期望的，凱爾希心中所想的都是那個人。

所謂的，當(dāng)我看著你的眼睛時，你的希冀我卻無法回應(yīng)，無法回應(yīng)那份渴望，無疑是痛苦的。

或者說，我真心的羨慕那個可以被凱爾希思念，可以被她仇恨的那個人。

這是一種病態(tài)的心情吧？

“我....很抱歉..........”

可是千言萬語就堵在我的嗓眼，我能說出的卻是蒼白的道歉。

該說些什么的，總要說些什么的。我有無數(shù)的理由能夠?yàn)槟莻€人詭辯，有無數(shù)可以為自己申辯的借口，我甚至有自信自己能夠說出讓凱爾希放下那一切的話。

但是我不能。

緩解頭痛的藥凱爾希輕輕地塞進(jìn)我的手中。

那一瞬間，我看著她的眼睛。

是的，就算她的話再難聽，再是傷人。難以掩蓋凱爾希的本性，她那刻在骨子里的溫柔和善良。

“把藥喝了吧，我該走了。你也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不要耽誤太久，那些事情，我不能阻止你去想，事實(shí)上你必然的會去想，但是博士，不要想的太深。你會陷進(jìn)去的?！?/p>

下一秒，我再無法直視那雙碧綠色的眼睛。

有什么東西像是壓在我的脖子上一樣，強(qiáng)迫我把頭低下，強(qiáng)迫我看著手中的杯子，看著棕黑色的藥液中倒影出我難看的臉色。

腳步聲遠(yuǎn)去。

一股強(qiáng)烈的惡心沖擊著我的，我把杯子放到一邊，手堵住嘴。

在胃袋中的東西涌上來之前，我撞開了衛(wèi)生間的門。

“嘔！”

內(nèi)臟翻騰著，每一個器官都在抗拒著自己。急火攻心，絞痛從各個地方傳來，同時也有嘔出的血絲。

——

?羅德島號陸行艦行駛在塔拉大陸那過于廣袤不見邊界的荒漠中，源石侵蝕的痕跡隨處可見。

站在甲板上，我與因高速行駛的陸行艦而快速略過的地面只剩一排護(hù)欄的距離。旅程的終點(diǎn)是維多利亞，那個在阿斯蘭控制之下的王政國家。在那個國家，我與如今還盤踞在那里的宿敵特蕾西斯必然會有一場異常艱難的對手戲。

我想，大概舞臺在多年前就已經(jīng)為我們搭好，聚光燈早已打在應(yīng)當(dāng)出場的人物身上。

我從來不覺得那么的迷茫。

看著漫無邊際的荒漠，不知道自己會停在那里，不知道自己從什么地方出發(fā)。

有個聲音一直告訴我，不能停下思考，不能放棄追問。

一個詞在我的心中無論如何也無法抹去——
卡茲戴爾。

那個地方，距離維多利亞并不遠(yuǎn)，從來就不遠(yuǎn)。

答案就在那個地方，我強(qiáng)烈的預(yù)感到，答案就在那個地方。

“ACE，凱爾希，你們到底想告訴我什么？你們沒有說完的話，又到底是些什么？”

【你總是這樣，不僅僅是你自己。包括你身邊的所有人，你都要把他們拖進(jìn)你那自殺一樣的自我救贖中是嗎】

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曾經(jīng)的我做過什么嗎？

自殺一般的自我救贖。這句話讓我始終放不下。

“博士？”

風(fēng)聲讓聲音有些模糊，但是阿米婭的聲音我怎么會聽錯呢。

“嗯，阿米婭?！?/p>

“您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樣子，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啊....龍門一戰(zhàn)之后確實(shí)有很多的事情需要思考。大概只憑我一個人，很難想通這些事情吧?！?/p>

何止是困難，哪怕只是想抓住一根思維的線頭都那么的困難。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博士這個樣子。雖然以前也有過，但是總覺得現(xiàn)在的博士想的事情一定是我無法觸及的。”阿米婭也做出了肯定。

這是一個怪圈，我一個人無法找到答案，但是我也無法求助任何人。這是個邏輯上的閉環(huán)。

現(xiàn)在我深困其中。

“但是，博士。雖然阿米婭能為博士做的事情很少，但是阿米婭卻愿意為博士分?jǐn)傄徊糠植┦靠鄲赖氖虑?。即是力量很小，可是如果我在博士身邊的話，我相信博士也會像你在我身邊那樣感到安心?！?/p>

一個人的力量太小，有的時候，僅僅只是思考就足夠讓一個人的弱小血淋淋的顯示出來。

“阿米婭”而我想得到的，是另外的東西。

“我在博士?！?/p>

“我曾經(jīng)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不需要細(xì)節(jié)，你只要告訴我，我的性格怎么樣？或者我有沒有做過什么讓你們都無法原諒的事情？”

“這是什么問題？博士從一開始就是我的家人，是在這個世界上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還會關(guān)心我的人了。博士做過什么？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能肯定一件事情，博士過去雖然和現(xiàn)在一樣沉默寡言，有的時候還會陰沉的要命。可是博士絕對不會做出傷害我們的事情。這就是博士在思考的事情嗎？阿米婭覺得，博士的憂心忡忡根本就是沒有必要的。我相信博士，就像....就像我們曾經(jīng)無比相信博士那樣?！?/p>

“我們....嗎？嗯....是嗎？”

我不知道自己那時候是什么表情，可是我真的有很努力的在露出一個微笑。

但是我還是......

伸出手，放在阿米婭的頭頂，來回用力的揉了揉。

“謝謝，阿米婭，謝謝?！?/p>

“博士，謝謝說一遍就好了，不客氣，這種話不管博士想聽多少遍，阿米婭都可以說給你聽?？墒遣┦?，為什么從剛才開始，您就一直低著頭。為什么不愿意和我對視呢？”

啊，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沒什么，沒什么？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我得回去了?！?/p>

“嗯......好吧.......博士，不要在擺出那個表情了。如果博士覺得痛苦，那博士就哭出來好了，阿米婭不會笑您的哦?！?/p>

痛苦嗎？

真是個籠統(tǒng)含糊的概念。

什么是痛苦，喜悅又具體是什么？

我的表情一定很難看吧？

我知道。

像個已經(jīng)死了無數(shù)次的人。

一陣風(fēng)吹來，風(fēng)很烈，險些把我推到。

阿米婭也發(fā)出一聲驚呼。

鬼使神差的，我往她的那個方向瞥上一眼。那個時候正好是傍晚，甲板這一頭，正對著遠(yuǎn)處的夕陽。金火一般的日輪閃耀著炫目的光，我不知道為什么阿米婭卻能夠直視那樣的光芒。或許對于一個陰暗的人來說，我永遠(yuǎn)都無法正面太陽，去欣賞一輪夕陽吧.....

她的長發(fā)被吹散，在風(fēng)中飄飛，陽光把它們照的半透明。阿米婭身上的那件大衣讓我那么的熟悉，只是一眼看過去，我的眼前忽然閃過了什么。

那個背影.......

我瞬間呆住，無法從她的身上移開視線：
【“0，這個世界上，有三個最簡單但是也最難以回答的問題，要用一生為這個命題去找到答案：我們?yōu)槭裁匆Q生，會成為什么樣子的人，又將以什么身份死去。我已經(jīng)交出我的答卷。0我在等著你的回答?！薄?/p>

我多長時間沒更新了？？？

算了，看的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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