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早晨，陳霖應南日和子理事長的邀請，來到了她家做客。

理事長在家門口迎接陳霖，將他請進了客廳，并親自為他送上了熱茶和點心。

“昨天你的眼睛怎么啦？”理事長將裝著馬卡龍的小碟子放到陳霖面前。

“眼睛？”陳霖一愣。

“昨天下午放學后，我在走廊看到小霖同學你，當時你的右邊眼眶明顯紅腫了一圈?！?/p>

“昨天晚上？”陳霖回憶了一下，“我沒看到理事長您啊?！?/p>

“那時候我在你的樓上的一點鐘位置，當時你又好像是在思考著什么問題，所以沒有發(fā)現(xiàn)我啦?！崩硎麻L仔細盯著陳霖的眼睛看，看了一小會兒，她點了點頭，“嗯，現(xiàn)在好多了，但還是有一點點紅印。你不會是撞到墻壁了吧？”

陳霖搖了搖頭：“沒有啊，我還不至于魯莽到那種程度?！?/p>

“眼睛紅成這樣，如果不是撞到墻，那就是你撕心裂肺地大哭了一場，又或者是挨了一拳?！崩硎麻L說道。

“我是大哭了一場。”陳霖用一本正經(jīng)的語氣說道。

“嗯嗯，看來小霖同學真是多愁善感啊?！崩硎麻L點了點頭，聽她的語氣，顯然是不太相信的陳霖的說法。

就這樣，陳霖成功地用事實來掩蓋了事實。

陳霖環(huán)顧四周，問道：“您女兒南小鳥同學不在家吧？”

理事長：“小鳥今天一大早就去了高坂同學的家?！?/p>

陳霖：“哦，那肯定是去討論校園偶像的事情呢?！?/p>

“這兩天，小鳥都會去穗乃果同學的家。作為一個初創(chuàng)的校園偶像團隊，她們的事情可不少呢?！崩硎麻L說道。

“確實。”陳霖一口咬掉馬卡龍的一半，“估計再過一小段時間，我這個業(yè)余制作人就該出場了?！?/p>

“暫時還是先靠她們?nèi)齻€?！崩硎麻L說，“要是一開始就得到高人——也就是你的指點，她們就會產(chǎn)生依賴‘正確答案’的心理，這樣對于她們來說絕對不是好事?！?/p>

......

幾天前，當陳霖表示可以幫助μ’s，但條件是要成為她們的業(yè)余制作人時，三位女生先是愣了幾秒鐘，隨即都是一臉興奮地答應了陳霖的條件。

對于她們?nèi)齻€來說，陳霖成為μ’s業(yè)余制作人并不是她們的代價，反而是一項福利！

看到穗乃果、小鳥、海未三人都答應了條件，陳霖便按照預先的計劃告訴她們：他在接下來的一小段時間，并不會有太多干預μ’s團隊活動的行為，他會提供必要的幫助，但主要還是要看三人自己的努力。他這樣做的目的，一是要給三人來一場“摸底考試”，評估一下她們目前的能力，以便因材施教；二是給她們一個鍛煉自己的機會，不能一上來就依賴經(jīng)驗人士。

有時候，要自己撞撞墻，才能更好地成長。

陳霖表示，當她們?nèi)齻€有能力、有信心，并且真的舉辦出First Live后，他才會將更多的時間、精力放在她們身上。

“我能教會你們很多東西，但我無法改變你們的決心，也沒辦法阻止你們放棄——覺悟什么的，只能靠你們自己?，F(xiàn)在，就先讓我看看你們的覺悟吧！”陳霖說道。

“是！！”

當時，高坂穗乃果、園田海未、南小鳥三個人都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

陳霖說：“學生會長絢瀨學姐太可憐了，她一直在跟您說反對校園偶像的話，都被您打太極圓過去了。”

“小鳥為了她的學校，為了她的朋友，也為了她的媽媽努力著，我作為媽媽，這樣做很合理吧?！崩硎麻L端莊優(yōu)雅地說。

“……”陳霖想要說話，卻忘記自己剛咬了一口馬卡龍，然后就被馬卡龍噎住了，“咳咳咳咳咳......”

“來，喝口茶喘喘氣?！崩硎麻L將一杯清茶遞給陳霖。

陳霖喝了幾口茶，好不容易才順過氣來，“咳咳……對不起，失禮了。所以我們?yōu)槭裁床话颜嫦喔嬖V絢瀨學姐呢？只要告訴她，‘讓小鳥她們成為校園偶像，并由CL工作室提供支持，就是音乃木坂理事會策劃的拯救學校方案之一’。這樣她應該就不會再反對，甚至還會立刻帶領學生會倒戈過來支持μ’s?！?/p>

陳霖正式入學的那天，理事長曾經(jīng)跟他一起在全?！把惭荨保阉尤雽W校的目的——減少招生目標人數(shù)、幫助執(zhí)行音乃木坂理事會制定的阻止廢校方案，以及跟學校一起“報復”東京教委會——告訴了全體同學，但當時理事長并沒有透露拯救學校、對付東京教委會的具體計劃。

“這是兩場硬仗，我們不能提前明牌?！崩硎麻L當時這樣說道。

這就導致了不明真相的學生會長絢瀨繪里一直在對穗乃果她們重拳出擊。

“把絢瀨同學蒙在鼓里，才能夠讓計劃更好地進行下去。”理事長說道，“對于小鳥她們來說，絢瀨同學也是一塊很棒的試金石?！?/p>

陳霖攤了攤手：“好吧，聽你的。畢竟根據(jù)合約，我這段時間是要聽你們的指揮。”

雙方又聊了一會兒，不知不覺間就轉到了跟東京都教育委員會有關的話題。

“我聽陳雅說，東京教委會果然得知了我們向全體學生公開‘音乃木坂VS東京教委會’的事情?！标惲卣f道。

“這并不意外?！崩硎麻L喝了一口茶，“他們能夠坐到現(xiàn)在的位置，肯定有著一定規(guī)模的勢力網(wǎng)?！?/p>

陳霖問：“他們有采取什么行動嗎？至少我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有向大眾公開的行動?！?/p>

“他們確實是采取行動了，他們的行動是——”理事長放下茶杯，嫣然一笑，“私下向我們表達了強烈的抗議和憤慨?！?/p>

“那就是......”陳霖也笑了，“他們很不爽，但是也那我們沒辦法?！?/p>

“誰讓他們的協(xié)議里沒有保密條款呢~”理事長說道，“而且我聽說，幾天前東京教委會會長遭到神秘人的襲擊，這幾天一直在醫(yī)院療養(yǎng)。之前的并校方案就是他提出的，并且在極力推動著?，F(xiàn)在他停止了工作，對于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p>

“理事長，那個神秘人......”

“我保證，絕對不是我指使的?！崩硎麻L斬釘截鐵地說道。

陳霖說：“如果東京教委會暫時放棄針對音乃木坂，那我們的‘報復’計劃也可以稍微緩緩?！?/p>

理事長點了點頭：“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們只要不繼續(xù)搞事，我們也不會揪著他們不放。實際上，東京教委會到目前為止也沒有吃虧——會長被襲擊的話，說不定副會長等人比我們還開心，他們只是陰謀沒有得逞而已?！?/p>

“他們只是沒賺，但也肯定沒虧?！标惲卣f，“拋開東京教委會不說，我們現(xiàn)在的目標也依然不是輕輕松松就能達到的。要是招生人數(shù)沒有達到，就算東京教委會不搞我們，我們也只能面對廢校的結局?！?/p>

“看來小霖同學非常認同音乃木坂學院啊，都用上‘我們’這個詞了?！蹦先蘸妥有χf道。

陳霖說：“這么美麗的學校，我當然認同啦?！?/p>

“那么我們做的任何事情，首要目標都是讓這所美麗的學校繼續(xù)生存下去?！蹦先蘸妥诱f道，“比如，開一家影視制作工作室。”

“理事長，您想聽我講一下目前工作室的籌備進度？”

“如果小霖同學你不介意的話?！?/p>

“當然不介意?！?/p>

......

......

幾個小時后，秋葉原，某家星鹿咖啡。

“你把目前的所有進度都告訴理事長了？”衛(wèi)宮良介問。

“我只是說了我自己知道的所有情況，有些事情你都還沒來得及告訴我呢?！标惲卣f。

“確實，這段時間我太忙了，天天在外面跑來跑去。又是去并購談判，又是去聯(lián)絡舊客戶的。”衛(wèi)宮良介看了一眼手表，“我今天也就上午有空，下午還得去一趟橫濱，那里有一位我的老客戶?，F(xiàn)在喝喝咖啡就當是休假了?！?/p>

“一批穩(wěn)定的老客戶，對于一個新生的工作室來說非常重要。謝謝你，良介，辛苦了?！?/p>

“不做出點貢獻，怎么對得起‘聯(lián)合創(chuàng)始人’的頭銜呢。雖說幕后是音乃木坂理事會，但小霖你在名義上也是大投資人、大金主，我必須要擺出同等價值的客源、人脈才行?！毙l(wèi)宮良介說。

“話說，你有沒有跟理事長講解目前并購的四家工作室的情況？”衛(wèi)宮良介又問道。

“我怎么說，我自己都不知道?！标惲財偭藬偸?。

這段時間，在衛(wèi)宮良介的努力談判以及陳霖（實際上是音乃木坂理事會）的資金支持下，最初還只有兩個人的空殼工作室CarryLoveStudio，現(xiàn)在已經(jīng)跟四家小工作室簽下了并購合同，并支付第一期的款項，這四家小工作室也已經(jīng)在衛(wèi)宮良介的引導下開始了協(xié)調、重整、磨合的過程。

衛(wèi)宮良介最近是忙得昏天黑地，有些事情不是他故意不告訴陳霖，而是他根本沒時間跟陳霖說。像現(xiàn)在這樣的兩人一起喝咖啡的檔期，也還是因為原本一位原定要去拜訪的客戶突然有急事，取消了會面，所以才空出來的。

“我現(xiàn)在可以詳細給小霖你說說四家工作室的情況，不過我們還是得找個時間，你和我一起去實地看看。”衛(wèi)宮良介說。

“好，這是一定要做的事情，哪怕我不進門口。”陳霖表示同意。

接下來，衛(wèi)宮良介花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的時間，將那四家“原·獨立工作室/現(xiàn)·CL工作室分部”的情況向陳霖詳細講解了一番。

......

“呼~”衛(wèi)宮良介長舒一口氣，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終于講完了?！?/p>

“辛苦你了。”陳霖向他表示感謝。

“小霖，你現(xiàn)在是μ’s的業(yè)余制作人，可是你又說在她們獨立舉辦First Live之前，你不會大幅度干預她們，只會提供必要的幫助。那什么才算必要的幫助呢？”現(xiàn)在輪到衛(wèi)宮良介提問題了。

陳霖成為新校園偶像組合μ’s的業(yè)余制作人的事情，衛(wèi)宮良介自然也是知道的。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攝影和錄像?！标惲卣f道，“她們的First Live總不能沒人拍照、錄像吧？”

“說得對?！?/p>

陳霖繼續(xù)說道：“你還記得大禮堂的飛貓系統(tǒng)吧？我到時候肯定要用?！?/p>

“但它現(xiàn)在是好幾年沒用過了啊，連蜘蛛網(wǎng)都有了，你用之前肯定得先找人修一修?！?/p>

“這你可以放心，負責清潔和檢修的人下周就會來，維修費用學校已經(jīng)提前給了?？上н@個系統(tǒng)不是德國企業(yè)做的，要不然我就可以在附近的地里挖出一個用油布包著的工程師，讓他幫我免費修了?！?/p>

“你現(xiàn)在是裝備足夠了，但人手應該還不夠吧？你再厲害也不可以會分身術，一個人控制幾個機位?！?/p>

“是的。我已經(jīng)找好幾位協(xié)助者的人選了，我親自培訓的話，她們應該能很快上手?！?/p>

“你的姐姐陳雅小姐？”

“不僅是陳雅。μ’s雖然只是新人組合，但熱心粉絲可是不少的哦?！标惲卣f道。

......

......

“秋葉原，Akihabara，俗稱為AKIBA，位于日本東京都臺東區(qū)西南部，屬下谷地域。東至昭和通、北至藏前橋通、西接千代田區(qū)外神田四丁目、南鄰千代田區(qū)神田練塀町與神田松永町。是與時代尖端產(chǎn)業(yè)同步的電器大街?！?/p>

下午茶時間，秋葉原熱鬧非凡。

“好啦不用讀下去了。”陳雅搶走了陳霖查資料的手機，“話說你都出國了，怎么還在用白度？”

“因為我很享受從墻外翻回國內(nèi)網(wǎng)的樂趣?！?/p>

“別傻了，白度是‘.com’，不用翻也能上的?！标愌烹S手就把陳霖的白度app卸載了，“你知道我今天為什么要把你帶來逛秋葉原嗎？”

“趁著周末，出來逛街？”

“這個回答真沒水平。這里可是宅男的天堂啊！阿霖你應該很開心才對?！?/p>

“我只是被動宅男，倒是你比我還興奮?！?/p>

“平時這么累，總得放松一下心情嘛。還給你?！标愌虐咽謾C塞進陳霖的口袋。

“你天天上學都要路過秋葉原，平時想過來逛就過來逛，跟出來買菜似的。這次為什么要拉著我一起過來？哦，我知道了，我是過來拎包的?！?/p>

“陪你姐大美女逛街很丟臉？”陳雅突然出手捏住陳霖的臉頰，“天天做好東西給你吃，幫我拎拎包不過分吧？而且又不會買很多東西。”

“痛痛痛，不過分不過分，松手松手松手。”

“這才乖嘛?！标愌艥M意地松開陳霖的臉頰，“走吧，先去animate，上次錢沒帶夠，這次一定要帶走究極Kuuga手辦?！?/p>

“小霖？陳雅……同學？”

與此同時，幾米外，學生會長絢瀨繪里一臉震驚地看著打鬧中的雅霖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