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節(jié)氣系列之——冬至（魔女之旅同人——伊諾之旅）
第十九章?冬至
有時會想，如果有時間多看看身邊的風(fēng)景就好了。但我卻沒有這個閑暇，只能一天到晚埋頭苦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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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不是值得抱怨的事，反而我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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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么努力，不是為了別的，而是為了我最心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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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即使不那么快樂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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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燒柴的炕邊，數(shù)著灶爐里噼里啪啦的火星，并時不時添一把進(jìn)去，喂飽饑餓的爐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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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家里的柴快燒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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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呆之余，身后的柴垛已在不知不覺間少了大半，可能是入冬以來太過無聊而忽視了這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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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熟知冬將軍的殘酷，稍有疏忽，就會迎來滅頂之災(zā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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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不得不去找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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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出門一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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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力朝著里屋大喊，希望那個在床上躺著的至親可以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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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應(yīng)。但沒關(guān)系。他剛剛才睡著，沉默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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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是留個字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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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背上籮筐，束起披散的亂發(fā)，扎成馬尾，換上出門用的冬裝，就這樣推開了門，迎來了寒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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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沒下雪，只是有點潮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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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要不順便去找找，有沒有只有冬天才能挖到的藥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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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為了治好爸爸的病，我做什么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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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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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沒多久，就運氣好的找到一處干燥的地方，有許多可用之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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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里還有除了柴火之外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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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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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聲音傳來，應(yīng)該是在問我吧。我提高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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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來采木柴的，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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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聽到我的聲音比較幼稚，聽起來人畜無害，所以那邊那個人就放松了起來，似乎是已經(jīng)認(rèn)定我不是什么危險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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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她現(xiàn)出身形，聲音和外表都無疑是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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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孤身一人進(jìn)到這森林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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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有什么東西一下子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她別在胸口的胸針閃閃發(fā)光，看起來和星辰相似，可我卻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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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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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得正好，我迷路了，可以問個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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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果到最后，她也沒找到路?？赡苁俏业慕忉屘珷€，又或者是那個女人實在是太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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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怎么看她都是個女子，估計還是生活在都會當(dāng)中的大小姐，一定沒辦法在野外吃苦，她估計也沒預(yù)料到會迷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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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最近天氣一直不好，動不動就下雪，在野外久待就等于自殺，那個女人這樣下去一定會遇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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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就把她領(lǐng)回了家，讓她寄住幾天，直到天氣變好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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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這樣正不正確，但我沒辦法就這樣放著處于危險之中的人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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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她看起來也不像個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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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大壞蛋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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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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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你的，呵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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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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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這樣，這個人很喜歡捉弄我，欺負(fù)像我這樣的老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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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姑且不是什么壞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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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畢竟多了一張嘴，家里的伙食也漸漸變得吃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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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安潔！今天我抓到三只野兔哦！還加上兩根人參，怎么樣？厲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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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兩眼放光地看著我，仿佛是等著我表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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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家里的伙食還漸漸得到了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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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帶一提，安潔是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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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之前說她沒辦法在野外吃苦是我太輕率了，這明明就是個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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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即便我之前放著她不管也沒關(guān)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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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這么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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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她還會幫著我打柴做飯，做做家務(wù)，連制藥都會，而且相當(dāng)嫻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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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她做出來的草藥，甚至令我自嘆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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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一弄，我的地位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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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我的飯碗被搶了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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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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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愉快的笑了笑，然后摸了摸我的頭，完全就是把我當(dāng)成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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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人籬下，當(dāng)然就要報恩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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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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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樣，那我也就無話可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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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家里只有兩個人，而父親又臥病在床，一直都冷冷清清，只有柴火劈啪作響的聲音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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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xiàn)在，自從她加入之后，家里突然變得熱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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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我被捉弄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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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以往父親還健康的時候，他就喜歡熱熱鬧鬧的景象呢，還經(jīng)常把我?guī)У洁徑募猩贤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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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父親一病不起后，我們就再也沒有離開過這間深山里孤零零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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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家里能熱鬧起來，或許也是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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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個角度上來講，應(yīng)該要謝謝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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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謝謝這種話，即使把嘴撕爛我也不會說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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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她與父親也混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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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遠(yuǎn)遠(yuǎn)地看她與父親聊的那么開心，心里總會升起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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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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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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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拼命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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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就像這樣，我們?nèi)硕冗^了一段悠閑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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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樣的日子可以一直持續(xù)下去就好了呢————我不禁萌生出這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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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現(xiàn)在這樣，就真的像是個完整幸福的家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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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父親病倒不久，我就千里迢迢的跑到鎮(zhèn)上找來醫(yī)生，腳都磨起了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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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決是無情的。醫(yī)生說，父親活不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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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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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哭都哭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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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母親病倒，駕鶴西去時，眼淚就早已經(jīng)哭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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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dāng)時唯一想到的事，就只有一直陪在父親身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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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無能為力，做不到其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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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對不起……我連累了你，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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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總是對我心懷愧疚，但每次聽他這么說，我的心都會更疼，傷口會撕得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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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都不是想聽父親責(zé)備自己才在他身邊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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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果然，我還是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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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痛苦而溫馨的日常在持續(x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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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我失去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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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知，那一天的到來是遲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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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知，自己這么做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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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深知，結(jié)局早已無法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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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世界上，真有那不可能發(fā)生的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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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正是因為不可能發(fā)生，奇跡才被稱為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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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到來之后的第二周，父親的病開始惡化，每天蘇醒的時間少了許多，經(jīng)?？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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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還是有點慌亂，但后來一想，這一天的到來只是遲早的事情，根本沒什么好驚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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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一如既往的什么也做不到，只能為父親解決基本的生理需求，但根本治不好他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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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我會這么無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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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可以解答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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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過去，又過了幾天，父親終于開始昏迷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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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不過來，是不是就意味著他一直在做夢呢？做夢的時候會不會是幸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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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而知，只有內(nèi)心涼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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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已經(jīng)知道沒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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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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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xiàn)在的表情一定很滑稽，或許是悲傷到極點，卻哭不出來的表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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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今天到冬至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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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中黑夜最長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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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和現(xiàn)在的情況太相稱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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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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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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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猝不及防的，頭頂傳來溫暖的觸感。那個女人正在摸我的頭，仿佛是為了讓我安心，讓我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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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抬起頭，仰視著那個女人，想從她那里得到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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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直到最后，我得到的都只有溫柔。她將我輕輕擁入懷中，共享著彼此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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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什么，只要在她的懷中，我就會變得特別特別想哭，明明父親的痛苦都再也沒法讓我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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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來向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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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正想要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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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的聲音貼近耳蝸，令我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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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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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guān)系，你一定知道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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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知道？我知道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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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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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看向那個人，又轉(zhuǎn)頭看向床上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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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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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是這么一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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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想要和父親兩個人一起……去小鎮(zhè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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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說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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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這樣夸了我，讓我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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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明白這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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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已經(jīng)起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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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除非有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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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正因為不可能發(fā)生，所以才叫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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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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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兒……安潔……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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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在床上發(fā)出痛苦的呻吟，我連忙沖到他跟前，握住那雙已蒼白干癟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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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的，父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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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涼透的心，如今又重新涌起了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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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說……安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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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聽著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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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極其虛弱，其實我完全不想他這么勉強自己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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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安潔啊，我可能真的……活不了多久了。但是啊，不要太難過……你父親我啊，就是希望孩子可以……咳咳咳！幸福地活著?？瓤瓤瓤瓤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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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你先別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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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拿來紙，我替父親擦干嘴邊的血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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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安潔，以后你就要一個人好好的活下去…………不要想著你這拖后腿的父親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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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別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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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父親不斷咳血的聲音，我才發(fā)覺，原來之前我以為的心涼根本就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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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從來沒有涼，只是刻意被我壓制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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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不過是壓抑著痛苦，欺騙著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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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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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力咬著嘴唇，面部抽搐，仍舊在抑制著淚水，不讓父親擔(dān)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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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個女人在這時拿著某個瓶子，又問了我一次，你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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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成為了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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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我滴下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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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父親的病可以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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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如果世界上真有奇跡的話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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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世界上真有奇跡的話，又為何不能降臨在父親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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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了，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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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能聽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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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救救我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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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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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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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奇跡這種東西，正是因為有可能發(fā)生，才被稱為奇跡的哦?！?/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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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目的光芒閃過，我不禁閉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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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我回過神來，那個女人已經(jīng)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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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來的，就只有愣在原地的我，與呼吸逐漸變得平穩(wěn)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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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療肺結(jié)核花了我好大一番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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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荒山野嶺，材料實在難以湊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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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我是魔女，藥學(xué)醫(yī)學(xué)還是很精通的，肺結(jié)核還是有藥可醫(y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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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對于這樣偏僻的地方，這可能真就是不治之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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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甚至連魔女的象征——星辰胸針都不知道，可見這里有多么閉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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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在在最后一刻，魔藥完成了，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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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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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冬至，天會黑得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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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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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早點上路吧。
雖然漫漫長夜很可怕，不過也不用擔(dān)心。
畢竟冬至之后，白天就會越來越長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