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先生阿摩

活躍、外向、自怨自艾；

雨寒、林火、青骨成神。

致敬旦夕坐在床頭的慾望：

耳語說明堅信快樂的美感。

我夢見戰(zhàn)火紛飛的冬日黎明，

毫不押韻，在訴說罪人一樣的生活：

那是無知的博大。

烏雲(yún)遠走他鄉(xiāng)；

空氣不告而別；

磨刀霍霍者說了一通廢話；

依依林影像苔蘚一樣生長竊竊鼓蕩：面如夕照。

他的身體終於欺騙性地與大地結(jié)成盟友：

如何區(qū)分岸與淵。

這是一座園林中的寺院，

抑或是寺院中的園林。

他的感官稀薄起來，

嘴唇乾涸起來，

想在同樣稀薄如空氣的

小溪中痛飲一番，

他為這種慾念深深自責(zé)。

隔雨樓臺冷，一角園林自疑：

……五杯酒來下肚，清晨空腹趕路；

六杯酒來下肚，蒹葭墓草枝空；

到得七杯酒，餘生流轉(zhuǎn)何止；

第八杯酒下肚，一門慈孝祥和。

在宇宙的塵埃里，

人清楚的知道別人該怎樣活法。

我的少年垂首不聞。

他常常想到他所見的

和想像的世界

被來自古老鄉(xiāng)村的灰燼掩埋

——灰燼重塑了一個新的世界

——一滴水珠足以觸發(fā)這樣的想像。

麵包質(zhì)樸粗礪，

麵包師油嘴滑舌，

但不強調(diào)差異。

所謂「一人」，

泯然眾人。

來往的均是解釋，

他們忘記了基督顯聖

首事便是化水成酒。

少年已經(jīng)忘記了「世界」原來的模樣，

此刻他把自己置身於來自古老鄉(xiāng)村的人的位置，

來，只是為了及早見到新梅——

以及新悔——

這是美與人生的含義。

獨自相處的人靠在牆上，

而他走來，

委頓於地，

鴻毛一例，

他的經(jīng)驗在這種最能產(chǎn)生能量的孤寂裡，

更質(zhì)樸了。

活躍、外向、自怨自艾

——等待中看到倫理無法令他快樂了

——可能在證明些什麼。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孩子啊！

他發(fā)明了灰燼的面孔，卻嫉妒深沈。

為了真正懂得日常性的消磨

——那些向人走去的東西。

黑色沈寂的波浪上安睡著群星。

我想念起奧菲莉婭漲紅的面龐，

未知輕薄。

如果湍流的時間

太過有力地攫住我的頭

而且急迫和錯亂

在終有一死者中震動我終有一死的生命

那就讓我紀(jì)念你的深處的靜默

——荷爾德林

不久，談話冷落下來；接著，談話又淺次輕微。

「被隔離」，我已經(jīng)看到（她/他/它）了，

當(dāng)我再次看到（她/他/它）時，

（她/他/它）必然會裹挾著更大的枯心展示給我更富形容詞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