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慢慢地搬過來……因為先前翻的比較草率，還是得改改過于隨便發(fā)揮的部分，草

>雖然這張封面不是拉狗子那本的原版封面，是合集卷的封面，但因為這張更帥所以我就用這張了（理不直氣也壯.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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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卡迪亞-貝洛克要塞的城垛

年之風的最后一次轉(zhuǎn)向

999.M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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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全父才知道從塵土里會沖出什么玩意。不論來者是誰，那數(shù)以千計的腳步踐踏在地面上的隆隆巨響正引發(fā)起地動山搖的震顫。

烏合之眾。如潮亂兵。精良之軍。

毫無區(qū)別。

他曾迎戰(zhàn)過數(shù)不勝數(shù)的敵人。他直面來犯者，將他們開膛破肚，從哪來的送回哪去。

拉格納緊貼著城墻，以裹在手套里的指節(jié)輕輕敲在石堊表面，他靜靜等待，等待著這一次打算殺了他的新敵人出現(xiàn)在視線范圍內(nèi)。越過城墻，漫天沙塵籠罩下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城市淹沒在了濃稠的云霧里，哪怕是以血誓的雙眼都無法揭露其中的奧秘。

“地面已經(jīng)全線失守?！睆耐ㄓ嵠骼飩鞒鲆粋€聲音。

它說的是真的?！拔艺f過我會堅守這里，直到日落?！崩窦{答道：“所以在日落前我都會守住這堵墻?！?/p>

“我不打算和您爭辯，狼主。我只是陳述事實罷了?！?/p>

拉格納也明白。只有蠢貨才看不清現(xiàn)在的形勢?！斑€有什么事嗎？”

“是的，大人。夜刃（Nightblade）報告說大敵在拉沃克（Lavok）的隧道里布置了一支先鋒部隊。如果敵軍得到增援的話，接下來的戰(zhàn)斗將會變成一場苦戰(zhàn)?！?/p>

“日落?！彼貜土艘槐椋耙谎约瘸?，駟馬難追?！?/p>

再多撐幾個小時似乎也不算什么難事。

他得守住這座城市僅存的堡壘直到太陽西沉，盡可能地為卡迪亞第57后衛(wèi)部隊的撤退爭取時間，以增強拉沃克要塞的防御軍力。如果通訊器傳來的情報是真的——拉格納也清楚那其實也不太可能——那么拉沃克的帝國部隊或許還能再多堅持約莫兩個星期。

用太空野狼的生命換來他們多茍延殘喘兩周。曾幾何時，那個在部落里生活的拉格納將會無比唾棄這樣的犧牲，英雄的靈魂們被毫無意義地浪費，除此之外什么也改變不了。

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會感到厭惡了，甚至也沒有悔恨。如果他注定葬身于此，那就這樣吧。

在他的身旁，他的兄弟們和他一樣在墻后等待著，遮天蔽日的沙塵像掩蓋了他們的敵人一樣蓋住了他們的身影。拉格納可以感覺得到狼群的存在，即便是槍炮齊鳴與山崩地裂的轟響也無法掩蓋那如雷鳴般的心跳。他們的斧頭與長劍嗡嗡顫動，蓄勢待發(fā)，不時有咕噥聲和咒罵聲響起，他們總能找得到附近的兄弟，無論是否能夠視物。

而他們的狼主此刻正站在這座死城的中央，未戴頭盔，同樣處于半盲的狀態(tài)，空氣中漂浮的泥塵將他弄得灰頭土臉。濃煙滾滾，就連呼吸如此簡單的動作如今都成為了苦戰(zhàn)，經(jīng)過氣管淌進肺部的氣流帶著股灼燒后的石塊與融化的鋼鐵所散發(fā)的怪異氣味。這幾個小時里，他所見到的寥寥幸存者都戴著再呼吸式面罩，不過他和他的人倒不需要這種玩具，即便如此，拉格納仿佛也能感覺到他的三個肺得竭盡全力，才能過濾掉氧氣里的污垢。

他抬起頭，望向頭頂本該是天空的方向。透過厚重帷幕，隱約能夠瞥見頭頂有什么東西在來回穿梭，仿佛一群在由煙塵和沙礫組成的深淵里起舞的幽靈。有時還能聽見引擎的垂死哀嚎，錯亂癲狂而遙不可及，這顯然絕不會來自于正在蒼穹中掠過的怪誕詭影。因為它們的動作絕不是炮艦或是戰(zhàn)斗機所能做出來的，那俯沖和尖嘯的架勢更像是擁有生命的活物。

無論這場戰(zhàn)爭是輸是贏，卡迪亞都已經(jīng)徹底化為了廢墟。火焰將地面上所有的城市盡數(shù)吞沒，數(shù)不勝數(shù)的建筑崩坍倒地，煙霧與灰塵化為徹底籠罩住這個星球上空的陰霾。光是清理掉大氣層中的有害物質(zhì)都需要十年之久。而這就是一個世界死去的方式。

在他的左側(cè)，有個人影正穿過塵土朝他走來。拉格納認出了這名戰(zhàn)士的腳步聲，而他的動力甲關節(jié)處的咆哮則徹底揭露了他的身份。在大連里，每套戰(zhàn)甲都有自己獨一無二的靈魂，它們所吟詠出的音調(diào)同樣也是各有差異，而作為一名狼主，他對于自己手下的了解甚至要遠超過這幫士兵本人。這套動力甲的響動干澀刺耳，簡直叫人渾身難受到起雞皮疙瘩。

“牧師。”拉格納毫不猶豫地向另一頭狼致意。

“狼主?！睘鯛柪锟舜鸬溃瑥乃侨^蓋骨造型的頭盔下傳來支離破碎的聲音。狼牧師和他的狼主并肩而立，遠眺向本該是城市的大片空地，如今這里只剩殘垣瓦礫。曾構筑起世界上萬千建筑的石堊盡數(shù)化為飄蕩在風中的灰。在史詩里總有些東西不會被記述，拉格納想，譬如樓宇回歸焦土，而隨之升起的塵埃則將死去的都市包裹其中。

“你聽到了么？”拉格納露齒一笑，盡管他的笑容算不上好看，“那些想要把我們碾進無名冢的家伙們的前進步伐?！?/p>

“我聽見了。”狼牧師說道，他看向外面煙塵彌漫的世界，仿佛他的鏡片能夠穿透迷霧?！敖K于，人類罪孽的化身前來收割這個世界了?！?/p>

拉格納啐了一聲，這是為了驅(qū)逐掉噩運?！八麄兾磥碚務撈饋淼臅r候是會這么說嗎，屠殺者？”

“才不會，狼主。永遠都不可能的。史詩只會記述，此日太空野狼最年輕的王——其名為其至愛親友所稱為黑鬃——帶領他手下血腥殘忍的獵手們步入凜冬的深淵巨口中?！?/p>

從拉格納口中爆發(fā)出的笑聲宛如爆矢槍般炸響，“啊，所以就是這樣——我們的牧師們也會像個吟游詩人一樣扯謊。你是覺得我的勇氣過于不堪一擊，所以你才不肯對我說實話嗎，老爹？”

烏爾里克沒有笑，盡管拉格納這次確實從這位年老戰(zhàn)士的話語里聽出了絲絲笑意?！澳銌柶鹞宜麄兾磥韺⑷绾握務摻袢?，少狼主，我自然是對你如實相告?！?/p>

“你這是隨口一說，還是通過投擲罪人的指節(jié)骨解讀出的未來？”

自城墻上響起了聲刺耳嚎叫，旋即便此起彼伏蔓延開來，吼聲穿云裂石，響徹云霄。在人類的耳中，這不過是野獸毫無意義的叫聲，而對于拉格納而言，這是一支意蘊深長又富有精妙變化的歌曲，它所講述的故事中充滿了情感與警示。

陰影——以及隨之而來，更多陰影的跡象——自塵埃的另一端緩緩步出，它們的輪廓太大，不似人類，同樣也不似戰(zhàn)斗坦克。有些長有高聳隆起的外殼和不斷抽動扭曲的猩紅卷須，有些的頭部宛如野獸，背生駭人巨翼，陶瓷般堅硬雪白的利齒間隨呼吸輕輕噴吐紫羅蘭色的火焰，仿佛是臺正不斷淌出粘稠焦黑石油的戰(zhàn)爭引擎。

最前排的陰影逐漸凝為實體，它們正邁著不疾不徐的步伐緩慢地接近要塞城墻。第二排緊隨其后，然后是第三、第四、無窮無盡，源源不絕。

“來者不計其數(shù)?！崩窦{的語氣里既沒有恐懼也沒有驚嘆。他最后檢查了一遍霜牙的刀柄部位，確保刀刃確實能夠轉(zhuǎn)動無虞?！爸辽偎麄冞€表現(xiàn)出了足夠的尊重，給我們送來真正的挑戰(zhàn)?！?/p>

“這算是個激勵人心的演講嗎，我的狼主？”

“哈！別以為我沒聽出你在偷笑，屠殺者。這次不演講啦，我已經(jīng)講夠了，兄弟們也不需要再聽了?！?/p>

他猛地跳上了城墻，張開雙臂，仰起頭，朝依然無法看見的天空嘶吼起來。這不似先前那警告性的咆哮，拉格納的吼聲以暢快淋漓的狂笑告終。當少狼主標志性的笑聲傳散開來時，狼群也以熱烈的歡呼迎接這熾烈的嚎叫。

“這次沒有演講了，小伙子們！”拉格納在煙塵中咆哮，“我們還有什么話語是沒有說過的？你們就看看下面這群正朝我們進軍的破爛垃圾吧，攔住他們！殺光他們！碾碎他們！！”

他的話語掀起了另一波叫好聲。拉格納適時地按下他的鏈鋸劍的開關，克拉肯之牙鑄造而成的無價劍刃旋轉(zhuǎn)起來，絞動起彌漫的塵沙，為群狼咆哮的合奏中混入了更加野蠻兇殘的嗡嗡蜂鳴。

“這也算是演講了，我的狼主。”當拉格納的笑聲終于止歇下來時，烏爾里克淡淡地說道。

拉格納聞言轉(zhuǎn)向了他的導師?！皠偛盼也贿^是有點上頭，僅此而已?！?/p>

當戰(zhàn)爭機器們將利爪刺入石堊墻壁的表面，朝上攀爬時，城墻開始搖晃起來。拉格納掏出手槍，瞄準下方那群詭異扭曲的影子。現(xiàn)在距離太遠，沒法開火射擊，但很快情勢就會起變化了?！澳銣蕚浜酶八懒藛?，老爹？”

烏爾里克站在他的狼主身旁，同樣也拔出自己的手槍。磁力線圈早已蓄能完畢，此刻它正在他的掌心里微微顫抖。

“我看今天和別的時候也沒什么區(qū)別，何須挑挑揀揀?！?/p>

“我那毫無幽默感的牧師啊。”拉格納搖搖頭。他閉上眼，安然等待，放任自己陷入某種近乎于沉默的狀態(tài)。這飽受摧殘的世界正震顫不已，而他將這一切隔絕于心靈之外，低聲呢喃起一個又一個名字。

在狼主祈禱致哀的時候，狼牧師同樣懷著肅然之意仔細聆聽。他知道，拉格納所吐出的每個名字都是曾戰(zhàn)死在他的旗下的戰(zhàn)士，如今記憶隨話語再度浮出水面，令他得以重溫并銘記他們的犧牲與英勇事跡。但愿每位狼主都能如此珍視他的戰(zhàn)士們的生命，烏爾里克想，并以這般的崇敬之心將他們刻在心底。

“……逐日者（Sunchaser）?！边@是最后的名字，拉格納深吸一口氣，并不完全是嘆息之意，然后睜開了眼睛。

陡然，不知在城墻的什么位置上響起了爆矢槍的射擊聲。只有一發(fā)?！罢l開的槍？”拉格納朝他的左手邊叫道。數(shù)十名戰(zhàn)士立刻不約而同地哈哈大笑。“回答我！到底是哪個頭腦發(fā)熱的傻逼，在敵人距離進入射程還有一分多鐘就開了槍？”

“就是那個破石者（Stonebreaker），”有人回答道：“我親眼看見他開的槍，狼主！”

狼群里掀起了陣小小的浪潮，伴隨著善意的嘲笑和喝彩聲，破石者的名字在他的兄弟們之間反復重復。

“當我們回歸了全父身邊，”拉格納叫道：“你給我記著，我向帝皇他老人家匯報的第一件事就是你這蠢貨壓根對射擊一竅不通，破石者！”

笑聲愈發(fā)響亮。這樣悅耳的音調(diào)淌遍了他的靈魂，令他整個人為之一振。說到底，能夠與這群忠心耿耿的戰(zhàn)士、可親可敬的親人并肩作戰(zhàn)直到死亡降臨，有此結局，夫復何求？

“您的儀式，”烏爾里克說，“我從未說過我為此有多么欽佩您。”

拉格納瞇起眼睛?！拔铱刹皇菫榱耸苋顺绨莶胚@么做的?！?/p>

“我知道，少狼主?！?/p>

狼主咳嗽起來，往墻上吐出了口混合著鮮血的唾液?！澳阋仓牢液苡憛掃@個稱呼?！?/p>

“但其他人談起它的時候，他們都會帶有敬畏之情。你手下的每名戰(zhàn)士都知道你的儀式，而這也是他們愛戴你的原因。對于死者你始終滿懷敬意，對于生者你則是珍重有加。每位在你的戰(zhàn)旗下戰(zhàn)斗的戰(zhàn)士都清楚，他們不會隨著死亡而被遺忘——并不是指的他的事跡將被刻在家園世界的石頭上，而是在每次戰(zhàn)斗前，他的狼主將會在他那飽含深情的儀式上吟誦出來。這對他們來說非常重要，黑鬃?！?/p>

烏爾里克的審視讓這位年輕的指揮官覺得有些不舒服?！澳阍趺赐蝗贿@么講起話來了，老爹?！?/p>

“回答我，黑鬃。在死者之中你最為誰感到惋惜？”烏爾里克的目光轉(zhuǎn)向城墻下方，無數(shù)戰(zhàn)爭機器正攀援而上，“你會希望誰能在最后時刻到來時，站在你的身邊？”

拉格納的藍色眼睛對上了烏爾里克的赤紅色目鏡。

“是刺舌（Razortongue）?！弊詈螅o出了答案。

透過目鏡上的戰(zhàn)術瞄準框架，烏爾里克凝視著他的狼主。在他的視覺界面兩側(cè)，生物數(shù)據(jù)源源不斷流淌而下。狼牧師什么也沒說，他知道拉格納會為他說明的。

“因為他看待世界的方式?！崩侵鞯哪樕蠑D出了個陰郁的笑容?！斑€有他曾教導我的那些東西，當然并不是指的他的教育方式。運氣總有一天會用光的，黑鬃。即便是到了現(xiàn)在，我仿佛也能聽見他這么對我說?！?/p>

烏爾里克點頭贊同?！拔乙矔x擇他。在他逝世時我為他感到悲傷，現(xiàn)在也是如此。盡管說實話，我一點也不懷念過去那些爭論。”

-tbc-

>這本看完直接把我圈成拉狗子粉……真的很想誠邀大家來看看我們家拉狗狗嘛，他真的很可愛（卑微